首页 强强联姻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分卷阅读19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强强联姻作者:箫云封

右看,似乎对奥兰多的突然出现感到恐惧: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奥兰多百无聊赖地挥挥手,转身回到了客厅。

古斯塔正对着一盘炸鸡大快朵颐,他旁边的酒壶已经东倒西歪地碎了满地,馥郁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给这里也添上了许多微醺的醉意。

被啃光的鸡骨和鸡块支离破碎地躺在盘子里,在奥兰多的皱眉凝视之下,古斯塔依旧满不在乎地啃食着嘴里的东西,手里的油光和撕开的筋络绞在一起,倒也令人甚是恐惧。

奥兰多略略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经过对你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具体分析,请允许我用一个比喻来表达观点。首先,你的人生目标是找到星球上最美味的食物,你坚持不懈地实验了成千上万次,但是你渐渐发觉自己的味觉系统出了故障,所有的食物在你嘴里都是一样的味道,于是你厌倦了你放弃了,你决定在接下来的任何一次试吃活动里终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于是某一天,你决定为自己放弃梦想的行为寻找一个借口,你举起一盘肉对世界高呼'这就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古斯塔努力把鸡皮从牙齿上拔了下来,然后用油腻腻的手敲了敲额头:你的意思是说,莫兰是一盘鸡肉?

你大脑里的那些稻草在自焚之后应该只有一个梦想,就是不要涅重生。奥兰多叹息似地总结道:你难道不觉得莫兰像一只浑身缀满了可笑绒毛的禽类吗?每时每刻都在寻觅着外界的讯息,然后抖动着绒毛试图逃避和解脱,但是很快又凑上来啄了几下,试图把纠缠在一起的结块解开。虽然力量微小,但是如果选对了时机和角度,结块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松落了。

古斯塔越来越迷茫的表情让奥兰多怒火上涌,但奥兰多只是强压下内心涌动的怒涛,然后冷傲地清清嗓子:我已经把那些还没完全焚尽的稻草抢救了出来,剩下的火势只能由你自己想办法熄灭了。

也就是说,莫兰看出了你们几个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于是略施小计将你们全都摆平了?

奥兰多:??????

古斯塔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上衣脱下来擦了擦后背的汗:亏我还毕恭毕敬地听了这么久,以为你要对我发表什么科学或人性上的新发现,结果就只有这些么,奥兰多老弟?

奥兰多感到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但更纠结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于是古斯塔甩着沾满汗水的上衣就向外走去,蒲扇似的大手也随即挥了挥:有什么新发现还要通知我啊。

发现的时机很快就到来了。

起因又是食物供应上的匮乏。

怎么又没有食物了?为什么?为什么?达芙妮焦急地把仓库的大门向几个人敞开:这些是我原本能吃整整一年的食物!为什么这么块就连谷物也半颗都没有了!

原因好像很简单,维纳冲着客厅努了努嘴:看看那些骨架就知道了。

达芙妮无奈地扶额:可是政府规定的补给量是有限的啊,你们这些人没法上报,我们又没法采购足够的粮食,这可怎么办呢?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仓库唉声叹气,但是忽然又灵光一现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们自己动手种菜吧!

维纳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这、这不知道是不是个好方法??????

不管是不是好办法,这些人还是在毒辣的太阳底下,扛着古老的锄头开始垦地了。

正午的阳光如同硫酸般狠辣而令人不敢逼视,汗水沿着衣领向下滚落,除了维纳和修,剩下的人都顶着奔腾的热浪弯腰撒种,那些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的幼苗很快就拔高了身躯,在清风中挺起了青绿色的胸膛,迎着阳光微微摇摆起来。

长了足足三小时零五十二秒才抽高了一百厘米,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奥兰多将厚重的鞋底在某株幼苗上碾了又碾,那个原本还兴奋舞蹈着的植物在他脚下悲惨地哭叫了几声,然后就昏迷似地不动了。

于是他将鞋底拔了起来:再给你一次机会。

幼苗马上重振旗鼓地开始嗖嗖疯长,不多时就是一株两百厘米的青笋在他小腿旁谄媚地摇晃着。

古斯塔、诺顿、达芙妮、莫兰看着自己脚下沉闷的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的幼苗,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奥兰多于是冷笑着一个个嘲讽了过去:古斯塔,足足四小时零五十八秒的时间过去,你手里的那株幼苗只拔高了不到三十厘米,你是在它艰难成长的时候,就将它的成果给吞进肚子里了么?

他又转向下一个目标:达芙妮,你旁边的小儿子已经对着那株幼苗看了四小时零三十八秒,在此之间他还度过了昏昏欲睡的两个小时,而那粒种子已经在地里哭嗥了不知多久你什么都没有听见么?

还有那个语言接收系统有选择性缺陷的人类,奥兰多的眼刀刷刷地就冲莫兰飞了过去:你已经磕磕绊绊地对那粒种子说了三小时以上的恭维话,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并没有开启它的导播成长系统,所以不论你说多久,这些话都没有半点价值。

他最后把脸转向了诺顿,而诺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头顶上的发丝如天线般抖动了几下,然后向他转过了头来。

??????

奥兰多张口结舌了许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已经太久没有对诺顿说过话了。

这个被他冷嘲热讽着长大的兄长,承担了许多本来不该由他负担着的责任。

他从小就像个跟班一样跟在自己身后,总是被石头绊倒身体,总是弄得自己全身是土,总是说一些胡言乱语到没有半点逻辑的话。

但他也会在危险的时候挡在自己面前,也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也会对家人所受到的待遇而感到不公。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而没有杂质,孩童一般的精神沉淀在他的身体里,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般博大却又纯粹。

诺顿,你这个智商只有七十五的积木,连对着种子说话都不会么?诺顿似乎因为仰头太久而感到劳累,他半低下头喃喃道,重复着本该由奥兰多说出口的话: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要我一遍遍地向你解释,这难道不可笑么?

这么说对么?我的弟弟。诺顿突然抬起了头,瞳仁儿里金粹的火光席卷而来,溶解了的热浪似乎都带着温度: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9

空气在一瞬间又凝滞了。

那些原本挺拔着的幼苗如同被抽干了营养般萎靡下去。

太阳依旧毒辣辣地悬挂在半空,从这些人脸颊上迸溅出的汗珠明明细弱,却仿佛重逾千斤,在土地上砸出了个个抹不去的深坑。

达芙妮沾满泥土的手背在脸颊上掠过,擦出的黑灰和着水液拧在了一起,她却分不出半点精神去关注自己的脸。

诺顿似乎被这诡谲的气氛给惊吓到了他那双深棕色的眸子在那瞬间又弹跃成了暗淡的水波,薄薄的纸片贴在那层散发光华的琉璃之上,让他整个人仿佛雾染般地消散了。

露着尖牙的小恶魔趁着众人不备将红角又藏回了身体里,只给这些人留下了惊鸿一瞥似的冷讽。

似乎又阵阵风声从背后掠过,寒毛如同尖利的植物般竖成了一排尖刺。

诺顿只是又疑惑地转回头去对着自己脚边的植物发呆,那种一瞬间的拥有记忆的神情如同面具般浮现了而又消失,却足以令人胆寒。

现在的诺顿正处于记忆紊乱的状态,精神则是更加不稳,若是出现什么异常行为,也是无人能够看顾他。

把他交给帝国控制与监管,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做的到吗?

将可能回想起一切的诺顿送回那个囚禁他、然后又抹杀他的地方?

众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汇聚到了古斯塔身上,而古斯塔只是背对着他们,趴在地上对着脚边的植物窃窃私语,那些强势的威压早就不露半点痕迹地被收进了体内,他也未对这边的事情投以半点兴趣,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地将他们全当成了空气。

这是要悄悄地庇佑诺顿么?

别开玩笑了只有总统话事人能有这个权利。

莫兰悄悄地凑近了达芙妮:他不过是说了人形主脑会说的话,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恐惧?

达芙妮的脸已经整个埋在了阴影里:不要问一个母亲??????这样的事情。

对、对不起,莫兰头上几乎能散发出成片的热气,狭长的睫毛如同扇子般合拢在了一起,半伸出的手臂也被烫到了般缩了回去:我只是,只是觉得很奇怪??????

只是想起了一部分而已,就能毫不犹豫地对儿媳妇动手,达芙妮恶狠狠地磨牙:等这不成器的小子把一切都想起来了,还不得把天翻过去?

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进了屋里。

莫兰只觉得她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佝偻了下去,就像个失去了主心骨的木偶,或者花白了头发的老妪,那些烟灰般的晦暗色泽浸润了她的背影,将她的身体拖进了墨黑的漩涡。

阳光变得更加刺眼而令人不想直视,即使用力眨动着眼睛,也无法阻止那些白光穿云破雾而来,如有实体般将身形伤得千疮百孔。

睡不着啊??????

夜色已近昏黑,月色在外投射于窗棂之间,墨黑的影子在双人床之间流动,那些浅淡的光晕投在二人脸上,是说不出的晦暗与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呢?

维纳愣愣地望向窗外,那轮明月亘古不变,永远垂挂于天际之上。

有许多星子依然遥远地闪烁,它们并不会喜悦或哀伤,只会依照着原本的轨迹走完一生。

维纳转而向身边望去,奥兰多柔软的黑发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一张一落。

睡梦中的奥兰多把自己卷成了个团子的形状,被子完全被裹在了怀里。

维纳心里起了点坏心思,于是悄悄半抬起身,把奥兰多怀里的被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奥兰多不情不愿地咂咂嘴,把被子裹得更紧了,脑后的黑发因为不满而竖立了起来,甚至有几根呆毛趁此时机悄悄探了出来。

维纳轻吐一口气,但他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他借着月色磨了磨牙,手上更是一个用力,便将那被子连着奥兰多整个扯了过来。

奥兰多头顶上的呆毛紧跟着动了动,浓密的睫毛也颤抖着想要睁开,维纳马上吓得不敢再动,湛蓝瞳仁儿仿佛结成了冰,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

好在奥兰多的呼吸很快恢复了平稳,起伏的胸腔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维纳保持了一个动作不知多久,直到对方茂密的黑色头颅在自己的怀抱里归为沉寂。

他慢慢推开了奥兰多的头,小心翼翼地把被褥重新给对方掖好,然后便蹑手蹑脚地下床推开了房门。

他以前也曾听人说过什么中庭月色,但枯燥的军校生活也让人分不出什么闲情雅致去赏月观花。此时皓月当空,湿润的泥土翻开清新的香气,微醺的酒意弥散在小小的庭院里,几声蛙鸣震荡着耳膜,而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立在前方,那个身形在月色下显出透明的轮廓来,一小截细白的脖颈隐约着掩在参差的发尾下,殊无血色。

修?

不知为何,维纳本来不想惊扰这仿佛浑然一体的世界,但他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口。

修给人的印象实在太淡漠了,好像可以随时就潇洒自在地飞升而去。

他小腿前方有几颗形状迥异的幼苗,它们在无人看顾的情况下开始肆意生长,断裂的枝桠和着翻开的泥土把修的鞋子弄得泥泞不堪,但他并没有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意思。

与此相反的是,他干脆一把将维纳也拉了过来,让维纳和他一起看那些幼苗。

虽然没人看顾而变成了这样,你要强行让它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么?

修仰着头问维纳。

那双绿宝石般的瞳仁儿仿佛冬日里的湖水,摇曳着宁静着,很快就结成了凝冰。

维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不住反驳:让它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才是正确的吧。

凭什么呢?

修异常冷漠地笑了笑,放开了维纳的衣领,甚至还帮他把揪出的褶皱都抚平了。

维纳悄悄后退了两步,今天的修太诡异了,他根本不知道修想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修倒是轻轻笑了几声,他脸侧的阴影在夜色下显得浓重了许多: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善恶之分,直到现在也同样觉得这种定义十分可笑。希尔并没有教给我这些,他只说让我自己想办法给这些下个定义,然后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走下去??????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甚至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他给予我的自由

修忽然抬起了头,绿宝石的光芒在那刹那间几乎磨出了棱角:直到我接到抹杀诺顿的指令。

他知道你对诺顿的感情么?

维纳努力把打结了的舌头复原回去,把想说的话也憋了出来。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修自嘲地笑了笑:诺顿依赖我什么的真是太可笑了,我才是个寂寞的恨不得把身边的东西都抱在怀里不让别人窥伺的家伙,沾到一点点温暖就恨不得扑上去,表面上一副清高到谁也不在乎的模样,事实上却根本无法忍受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旁离去。

修甚至还转过头对维纳轻笑起来:没想到我会这么了解自己吗?

维纳再次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回答了,他只能扯开嘴角挤出点不知所谓的笑意: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自我剖析的大师,真是越来越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了。

你才是最让人羡慕的人,修眨了眨眼:虽然看上去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但勇往直前的毅力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你真的是在夸奖我吗?

维纳无奈地扶额。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