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专卖店作者:歪脖铁树
一会儿确定什么都没发生这才看向叶小楼,后者已经推着小车离开,而他也看到了贴了隐身符的朱先生,当即明白过来。脸色青红交错的变幻一阵,张生最终还是没有追出去,因为他确定自己的实力肯定不如叶小楼,与其追上去自取其辱,不如找帮手来,到时候再扳回面子也好。
离开茶楼,叶小楼当即拿出金算盘开始拨弄。那个张生实力不怎么样,也不过是懂一些奇巧手段而已,确定了这一点,叶小楼就直接去拍卖公司找他们的负责人交涉。因为泥菩萨的关系,叶小楼很顺利见到对方负责人,只是等他说出目的的时候,负责人脸色变了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叶先生,我们是有正规手续和相关证明的,并不像你说的那样……”
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正常,几乎可以说是规范用语,但合起来就什么用都没有,既不给你承诺也不配合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太极,废话连篇偏偏还挑不出毛病来,但叶小楼并不打算跟对方你来我往的较量,他伸出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了十下,然后笑道:“我已经达成目的,告辞。”
一开始负责人高高兴兴的送叶小楼离开,但琢磨琢磨就琢磨出一点味儿来,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态,找来相关部门的人打开保险柜,先是查看了泥菩萨,又去看古董花瓶,当然为了避嫌他是不会伸手触摸的,只是确认东西还在并且是真品就好。
拍卖公司外面,叶小楼用脚画了一个圈,然后手指在圈里一点一点,自己则是绕着圈转圈,他这是用的高级版五鬼运财,媒介是那个泥菩萨魔物,引来的鬼当然不能是小鬼,根据叶小楼的经验来看,前来帮忙的兴许还会有地府鬼差。人家在地府当差,除了平时的工资,也得让人家出来兼职赚点外快不是?
“五鬼归位!”察觉到圈里已经有前来应聘的五鬼到了指定的位置,其中还有可以掩藏自己模样的,叶小楼就知道这个约莫就是出来赚外快的了,他大喝一声道,“那泥菩萨魔物便是给各位的报酬,我要见到那古董花瓶,请各位速去速回!”
就算圈里平地起了一股股狂风,在上空盘旋一圈,随后消失无踪,但在叶小楼眼里,可是有五个强大的鬼遁去拍卖公司。
坐在小车里,狗蛋瞪大眼睛看着离开的鬼,他惊讶的看看叶小楼,问:“鬼,好的?”
难得狗蛋主动问问题,叶小楼笑着回答,“当然有好有坏,难道狗蛋以为鬼都是坏的?”见狗蛋低着头沉默不语,叶小楼知道他肯定是想起自己身上的鬼气,于是就温和的摸了摸狗蛋的脸蛋,继续说,“狗蛋跟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是对你自己来说,还是对我来说。”
“好吧。”狗蛋很快想通,然后吼了一嗓子,一仰脖子躺在小车里准备休息了。他圆滚滚的脸蛋再加上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看上去实在是惬意的紧,叶小楼赶忙把小车上面的车篷放下来,帮他挡光。
不多时,就有五股狂风在圈里突兀的刮起,然而眨眼的功夫就消散开来,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古董花瓶,旁边还有一个泥菩萨。叶小楼笑道:“多谢几位出手相助,小楼在此谢过。”
因为这次出手之前早就计算了因果,可以出手才会出手,所以叶小楼并不需要担心以后的麻烦,而且要不是有泥菩萨魔物在,就算五鬼再有能耐恐怕也运不回阳间的东西。五鬼帮完忙也拿到了报酬,一阵风般的消失。泥菩萨里的魔气全部消失无踪,叶小楼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竟发现这泥菩萨有几分灵性,恐怕要不是魔气侵袭,这个应该是灵性不小的法器,实在是可惜。
“这正是我家的古董花瓶。”朱先生看了一眼就认出来,眼眶通红的说,“都是这东西害的我家破人亡,这哪里是传家宝,分明是害家精。要是没有这个,我家也不会散……”他拿起古董花瓶眼中不无心疼的看了一圈,伸手轻轻抹去上面沾着的灰尘,然后咬牙狠狠的砸到地上!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然而叶小楼看过去,却发现那花瓶完好无损。
朱先生不相信的拿起花瓶又是狠狠的扔到地上,随后紧紧的盯着,而后惊讶道:“竟然还是没坏。”
“你这个憨货,扭了我的腰,还试图崴我的脚!”那花瓶在地上弹了弹,立正放好,凑到泥菩萨旁边,冲着叶小楼道,“这个主人不要也罢,先生把我带走吧,我不想再待在朱家!”
似乎明白为什么这个花瓶会被掉包,然而叶小楼目前还不知道张生为什么想拍卖花瓶,难道只是为了钱而已?只是如此一来,朱先生只是普通人,而他也不想再拥有这个花瓶,这次拿回来也不过是想亲手摔坏而已。如此一来,叶小楼就做主转给朱先生一千万,把花瓶放在狗蛋的小车后备箱中,跟朱先生分别,回到符专卖店。
“阿满来了一趟,见先生和狗蛋不在就又走了,说是去找阿炳一起钓鱼。”叶籽藤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也正在叶小楼的指导下学习一些简单的道术,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刻苦用功。
听叶籽藤这么一说,叶小楼就意识到阿满很有可能逃学了,不过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阿满其实去找阿炳,以阿炳家那一群家人,他也能学会跟人类相处,而且这种情况比起学校还要复杂得多。
暂时顾不上阿满,叶小楼拿出花瓶放在柜台上,拿出金算盘问:“姓甚名谁,生辰八字报上来,没有就说自己定的生辰八字。若是再没有,我便会给你随便定一个,是好是坏你可愿意承担?”
“别别别,我说还不成。”花瓶似乎是别扭了一瞬,过了一会儿就在上面幻化出一个长发飘逸,眉如远山,唇若含朱丹,姿态如扶柳的俊美男子来,他有点别扭的说,“我原本乃是贞观十一年中举的进士,在长安打马游街的时候无意中冲撞了当朝太子,后来便被人找了个由头夺了功名……”
“听他们说窑子要烧利于全天下百姓的瓷器,便要让我祭炉。还有许多人被剁成块投如炉火中,烧成不同种类的瓷器,我的运气比较好,单独一炉,最后就烧成这个花瓶,因为肉身虽然没了,但好在没有分开,我的魂魄便也能依附在上面,就这么到了现在。前些日子有人把我掉包弄走,我还以为又要换一户人家栖身了,却想不到他竟想把我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