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也听到了。
黎易从看一眼卫宁,卫宁抖抖眉老实承认,黎易从这才收回眼神,冷淡的道:“知道了。”
淡漠的表情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件事,卫宁如他意的把电话挂断放在桌上,快速整理自己被扯得凌乱的衣服。
黎易从奇怪的看着他问道:“在韩时修家换的衣裳?”
卫宁顿住,片刻无奈的回头,“不是,车上。”
“哼。”黎易从又哼一声,重重躺到床上,无比嫌弃的说:“办手续,离开医院。”
“是,遵命!”卫宁俏皮的答一声,朝他弄弄眼就出去办手续。
黎易从忽视他的卖萌,不作理会。
出得病房门,卫宁松一口气,做自己比做宫旖危险更高,所幸怀堇这次的事黎易从没有追究。
办手续的时候韩时修来电话问黎易从的情况,卫宁将过程简单的说一遍,挂电话后走进房间,看见孟常在帮助黎易从坐上轮椅,忍不住就笑出来,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黎易从对他的嘲笑继续恼怒,却只朝他瞪一眼也不作言语上的批责。
卫宁当然不是真的嘲笑他,只是觉得他坐轮椅的样子很可爱,见好就收的走过去帮忙,说道:“现在你想沾花惹草也没有能力。”
“你够了没有?”黎易从忍不住开口。
卫宁叹息的语气令他不快,肚子里憋着一团火,时刻提醒着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卫宁听见责怪也不恼火反笑道:“好好,我不说,待在家里我给你补偿。”
没有人听得出他顺从里的窃喜与无奈,黎易从只是受伤,如果被打成重伤或者哪里残废,那他再多十个辈子也赔不起。
一场冷战因此收场,黎易从借此退了保姆,连看护也没有叫,尽情使唤卫宁一个人,卫宁在他的吹毛求疵中忙得团团转,晚上睡在他身边也不安心,他稍有翻动或者j□j,都能把卫宁吵醒,一颗心十分系在他身上,半点差池也不敢有。
也算是因祸得福,他以前希望过的朝夕相对的日子,迟来了三年,总算是给他了,不管是替身还是自己,不去较真,就能过得很好,有些东西,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黎易从在家养伤的这段时间,他请假全程在家看护,出资者是黎易从,拍摄进度拖多久也没有关系,只要金主愿意砸钱,导演也没有意见。
这天他在厨房煲汤,黎易从坐在客厅喊:“我给你找来了一个帮手,以后你不用这么忙了。”
“哦?什么帮手?”卫宁好奇的回应。
这些天黎易从的伤好得很快,可以下地走路,但他懒,想多使唤卫宁几天卫宁也不拆穿,由着他去,毕竟是徒弟伤的他,他会负全责。
黎易从卖关,故作神秘的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好,我等明天你来揭晓答案。”
这话卫宁说过也没有放在心上,把这件事忘在脑后。多一个帮手他并不会觉得惊奇,这些家务让
他累但还不讨厌,买过菜回来,听见厨房有响动,再看看黎易从,镇静的坐在客厅,他才想起帮手的事,故作惊喜的探头往厨房看去,却在看到那个身影时,手中的东西忽然落地,转头咬牙问黎易从:“你什么意思?”
黎易从的脸色蓦地暗下去,从轮椅上站起直直看着卫宁,一个字一个字道:“装,你再装下去啊!”
声音中的狠厉并没有让卫宁感到害怕,他已经全身僵冷,反笑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有惊无喜。
厉若山无辜的站在厨房看着两人怒火暴涨却不能出来阻止。
黎易从看着卫宁一步步走近,犀利的眼神像刀一样剜在他身上,肯定的回答:“是,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卫宁忽然疲惫顿觉自己身形缩小一半,无奈的道:“易从,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不知道你请若山来是什么意思,但我真的不希望他们在身边,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如果你是想折磨我,不要用这种方式,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承受不了,我坚持的很累。”
黎易从笑出来,勉强的弧度在脸上尤为难看,片刻才恢复冷漠的表情,沉声说:“累?没有人让你装。”
说完狠狠盯卫宁一眼,甩手离开。
卫宁仰头叹息,整个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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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上半章我笑了,写下半章哭
真心替卫宁难受
嗯,有存稿,看看读者激动否要不要双更
☆、第33章
黎易从离开,卫宁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支撑着脑袋的模样十分痛苦。他不知道黎易从请厉若山过来只是为了给他惊喜,他曾经玩笑的对黎易从说“改天让若山给你做顿饭。”。
这句玩笑他已经不记得了但黎易从还记得。
黎易从离开家来到从易。
从易的员工看到他都是脸带惊讶,诧得说不出一句话,但见他脸上愤怒的气息都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小心的陪在他身边只求不要招惹到老虎。
他气怒的叫秘书送来几天没有处理的资料,把各部分一一招来开会,将气撒在他们身上。
没有一个从总裁办公室离开的经理是笑着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比吃到黄连还痛苦。
卫宁在沙发上坐到房间光线昏暗也没有动半分。
厉若山站在那里陪着他,最后不得不开口,“师父,你不爱他。”
卫宁听完这句话苦笑道:“爱?什么是爱?”
曾经爱就是希望见到心爱的人,每天跟他在一起,看见他笑跟着他笑,现在爱是平平静静过日子不担惊受怕?
这么多年岁月已经磨去了他的爱,苍老的心已辨不出爱。
“跟我走,我们离开。”厉若山声音坚定却没有半分逼迫的意思。
卫宁停下脸上的笑,半晌才松开手缓缓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道:“阿山,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复杂,你从哪里来的还是回哪里去,宋暄和怀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带着他们回来,你们都大了,可以自立,不用再让师父操心。”
他的声音没有之前的疲惫但却听来更伤心,厉若山慌得张口喊:“师父……”
卫宁的话让他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低低的声音带着惊讶,卫宁却不想解释,困乏的道:“好了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你们永远是我的孩子我的徒弟,没有抛弃你们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对自己做的事负责,人大了总该承担自己的责任,燕鸟要学飞,山虎会出洞。”
说完就闭上嘴,脸上的疲倦让他看起来十分累,厉若山想开口,看见他疲劳的样子,终是没有开口,深深沉下一口气,转身离开。
从易的危险会议还在继续,秘书知道今天老总心情不佳,不敢贸然打扰,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有一位女士说有重要的东西交给总裁,如果总裁没有看到这样东西,十个秘书也担负不起。
她说的严肃认真,秘书也不能判定是无理取闹的还是真有此事,只得冒险试一次。
“总裁。”秘书小声打断,忐忑的看向黎易从。
黎易从批评完一位经理,浑身散发着火焰,厉声道:“说!”
秘书吓得一跳,赶紧递过手中的东西。
黎易从气恼的一把夺过,粗暴的打开手中褐色的纸袋,却在看到袋子里的东西时,脸上的火焰停滞了,眉头迅速皱起来,办公室的温度徒然升高,经理们绷紧心弦互相看一眼,颤抖的等待着接下来的风险。
看过东西,黎易从急躁的吼道:“把那人请进来!”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就跨开步子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职员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何等重要的人让总裁如此焦慌,拿不定主意是继续等在这里还是散会,紧张的气氛在办公室间散开,午夜从窗外射进的浓黑渐渐占据白炽灯的光亮。
黎易从匆忙的来到会客厅,推开门,脸上的忧虑瞬间停滞,紧张的跳动的心也慢下来,刹那,调整面部表情踱步而入。
女子在听到推门声时同时回头看他。
不是期望中的人,黎易从失落,声音也冷了几分:“你是谁,宫旖的玉为什么在你手上?”
眼里的凌厉并没有让女子害怕,反而露出欣慰的神色,瞬息又仓皇的道:“你救救宫旖。”
一句话,黎易从整个身子冷下来,沉声道:“我为什么要信你?”
心不听使唤的跳动起来,紧密得似乎要跳出胸膛。
女子眼中出现哀求却又带着自信,“你不信可以跟我一起来,但是,不要让他知道。”
低沉的声音让黎易从的心徒然一痛,宫旖果真还是不愿意见他,片刻,他缓缓的道:“好,我同意。”
厉若山走后,半夜卫宁来到韩时修家门口。
之前韩时修给保安打过招呼,无论他什么时候来都得放行,所以这次他没有提前给韩时修打电话,直接过来。
韩时修接到电话亦是吓了一跳,打开门真的看到卫宁站在门前,慌张的将他拉进,还没有开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自己开口说:“我跟黎易从吵架了,借你这儿休息。”
声音和表情一样疲惫,韩时修只看了一眼就说:“好。”
再多话也不适合现在问,以前他多次留卫宁过夜但都被他拒绝,这次他主动留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对一个人的最好安慰,就是在他伤心的时候给他肩膀,默默陪着他。
卫宁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醒来闻到食物的香气,顺着气味来到厨房,看见韩时修穿着轻松的休闲服,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闲适的衣服衬着他修长的身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性感,卫宁看得笑起来忍不住道:“好可口,我都流口水了。”
听见声音韩时修回过头淡淡看他一眼,问:“醒了?”
卫宁一边笑一边走进,伸手搭在他腰上,“我说这里很香。”
流氓的样子一眼看出,韩时修也不搭理他继续炒菜,“很香你就吃一口,比外卖还便宜,随叫随到。”
卫宁占了便宜就收手,脸上的笑也收住,靠在一边皱眉道:“还要钱?我没有。”
“不要钱,我倒贴。”韩时修无奈叹息。
卫宁这才笑到,狠狠在他腰上捏一把,“不要钱我就试试。”
韩时修当然没有把卫宁这句话当做认真,他看得出来卫宁有事没有放开。
卫宁也说说笑,晚上并没有真的行动,这之后他一直在韩时修家待着,手机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没有人找他,助理以为他在休假不打扰他,而黎易从,他们似乎完了。
这天韩时修在家做菜,卫宁躺在沙发上玩游戏,他颓废这个男人也请假在家陪着他颓废,好说歹说也没有将他赶去医院,最后只好由着他。
玩至精彩的时候,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他懒得去接,大喊:“保姆,帮我接一下电话。”
韩时修正在炒菜,也是分不过身的时候,回他:“你自己接一下,你离得近。”
“我抽不出手。”卫宁耍懒。
韩时修无奈,最后值得关了火出来接电话,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见来电显示后怔了一下,看一眼卫宁,接起沉声道:“喂?”
卫宁听见手机响的时候心思已经不在游戏上,不敢去接电话才叫韩时修,这时候韩时修开口,他的心神早已飞出去,心提到嗓子眼,怕是黎易从打来的会尴尬,又担心不是黎易从打来的会失落。
路骞听到陌生的声音愣了一下,但想到现在卫宁在谁家也就释然了,暴躁脾气拿出来吼道:“让卫宁接电话!”
火爆的声音震得韩时修的耳膜嗡嗡响,他看一眼卫宁道:“路骞的电话,你要不要接。”
卫宁的手顿住,脸上的神色微不可见暗下去,却强装无事的道:“问他什么事。”
韩时修原话返回,路骞在那边气得跳脚,直接道:“他再不接电话你告诉他我在你家楼下,请十二个人上门把他抬下来。”
韩时修听了这话也不震惊,平静的对卫宁说:“他说他在我家楼下。”
卫宁听过这话顿了一秒才放下游戏机,接过电话道:“什么事?”
装得比韩时修还镇静。
“马上回公司,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黎总都上班好几天了你还在你小情人那里悠闲,有没有一点职业精神?有没有责任?我限你马上下楼,现在赶过去拍《精英》宣传海报还来得及。”
路骞说了一堆话后他只停顿了一秒,然后静静的道:“不去。”
“为什么?”路骞睁大眼睛,燃烧起来的火焰被他的两个字生生浇熄。
“没钱。”卫宁还是简单的两个字。
和黎易从吵架了之前拍的电影广告一分钱都不能拿到,他不会继续做白工。
韩时修见他自己在接电话就又去厨房,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无力还是坚持走到厨房,知道他可能就要离开了,这顿饭也许不会吃。
真的被他猜到了,卫宁接完电话就告辞要离开,来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带,走的时候亦是空空如此。
“嗯,好。”韩时修只点了一下头就送他到门口。
这一次卫宁没有急着离开,拉过韩时修,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认真的看了他几秒才转身。
韩时修站在那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犹如站在冬季寒风呼呼的街道,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有些美好永远不属于他,即使他一直站在原地等待,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
卫宁下楼,路骞直接把一张卡砸到他身上,不满的道:“这是你的钱,一分不少的打到你卡上面了,现在可以跟我去工作了吗?”
卫宁看着那张轻飘飘的卡落地,忽然觉得心有无比沉重,进演艺圈的时候跟黎易从说好了,分红和工资直接打到他卡上,自己不过账,算是还债,但现在这些钱却是回到他手上。
路骞看他不接,不耐的道:“怎么?还嫌少?已经比宫旖的多了。”
卫宁沉下一口气,道:“不是。”
说着朝保姆车走去。
“喂喂,你的钱不要了?”路骞见他走,连忙捡起地上的卡跟上,那可是几千万的大数目。
黎易从什么想法他琢磨不定,路骞让他回公司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黎易从的指使,等见到黎易从后亲自问。
来到公司,听路骞的安排,拍了几组简单的剧照,摄像师说他不在状态,可以先参加公司新人的串演找回感觉,路骞又带他到午夜场,作为重磅人物客串公司新拍的一部喜剧。
忙完又跟剧组的人吃饭,散场的时候近十一点,车朝宫旖的别墅开去,卫宁看着不是去韩时修的家,开口说:“开错了,我不回那里。”
路骞不耐的道:“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据我所知你和黎总闹别扭了,他知不知道你住在别人家里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见好就收。”
严厉的话语带着警告,卫宁只好默不作声,到家佣人看见他意外欣喜,忙给他准备宵夜被他拒绝。
回到这里所有的重量又都落到肩膀上,宫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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