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魔君掰弯了作者:一碗叉烧
面飞溅了几滴出来,溅到顾暂的脸上,让他忍不住闭眼偏头。
在转过来时,却豁然看见一张距离自己很近的恐怖面孔。顾暂惊骇得差点就叫出声,但即使最后忍住了也依旧像旁边猛的弹跳了一下。可惜手脚都被捆绑着,所有的动静都只是徒劳。
这是一张及其恐怖的脸,如果真要用什么来作为形容的话,那就是想服装店里面的人偶模特,面部被烧化了,模糊在一起了一般的样子,鼻子只剩余了一半,估计是因为鼻翼、鼻头这些部位已经被火完全烧坏掉了,只好动手剜掉。而脸颊也是一样,没了皮肤和肌理,只有一层膜包裹着他的下颚一般。
即便是这样看着都让顾暂觉得,风稍微大点就可以在他的脸上吹破一个窟窿。
怪不得他的笑那般诡异且僵硬,因为大火让他两边的脸颊咬合的肌肉完全的烧掉了,他能够开口正常说话已经是极限,可像是大笑或者其他较为大的动作却一点办法没有。
而此时此刻,这张令人看了就觉得作呕的脸,就在顾暂眼前很近的距离,用那双浑浊的眼看着顾暂,扯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后,一字一句。“心跳的次数十弹指间约60余次。你说的起死回生,也不过是闭气后的假死状态而已。”
顾暂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半响后才哑着嗓子开口,“……你知道。”
“自然。”鬼大夫的表情淡淡,站起身后从清水盆里挑选出一把小刀,微微眯眼看,一面对顾暂闲聊般的说道。“我可是用手按着人心听过不下百次的。”
“按着……人心。”顾暂苦笑着重复着他的话。
“隔着一张皮难免会出错。”鬼大夫回答得理所当然,似乎他曾经活生生开膛破肚的不是同类,而是某种兽类一般。那种漠视和冷血让他看上去异常可怕。
“你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顾暂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问。
鬼大夫又诡异的一笑,附身低语,“我只是想要你这身皮。”
顾暂瞪着他,为自己突然生出的一个念头而胆颤。
而鬼大夫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在正式他的想法一般。“我要用你的皮,来换取我的。”
小刀的刀锋在火烛的反射下折射出寒光。敲门声骤然从外面响起。
“谁?!”鬼大夫猛的回头怒斥。
与此同时,殷一封终于从那条山路中走出,踏进囚室。里面灯火通明,宋知尚坐于台阶前看着殷一封,宝剑横放在膝上。他的身后还有几节台阶,有大大的屏风作为遮挡,看不见后面的动静。
但凭借殷一封的功力,至少听出了屏风后那个微弱但熟悉的呼吸声。
……真是,令人感慨的见面方式。
殷一封微微叹息后,一笑。
☆、笫11章10丨家
“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景下见到坠天宫的宫主。”宋知尚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用手中的剑当做拐棍杵在那里,双手交叠放于剑柄之上,静静的看着隔着挤不远的男人。
即便才和‘一字护’狠斗了一场,甚至还身众剧毒,可偏偏却依旧一副眼角带笑的儒雅模样,似乎他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友人的一次邀请,而殷一封也只是趁着性子御风而来一般。
如果忽略他身上无数的剑伤,和泛着乌青的唇的话。
‘一字护’原本就是宋家堡最精锐的暗部,尤其是护卫堡主的,更是万中挑一的好手,尤其是对方完全没有估计,豁出了性命拿出同归于尽的架势的打法,更是让殷一封在窄小的山洞隧道里有着属于他自己的顾忌。
毕竟自古就是蛮横的怕不怕死的啊……
闷咳了一声,喉间微微滚动压下那股子血腥味后殷一封才笑着温声开口。“我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景下见你。”他看了看宋知尚和宋易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又在看向那双完全不像宋易的猫眼后不带一丝感情的移开。
“……果然不亏是南宫家的后人。”
宋知尚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模糊到快要没有笑意的眼冷冷的看着殷一封。缓缓开口。“你也只有此刻能耍一耍嘴皮子而已了。”
“哦~?”殷一封又是洒脱一笑。“听少堡主的意思,似乎是不会和我这将死之人计较了?既然如此,就让我把宋易给带走好了。”话音一落,脚刚欲上前,利剑出鞘的声音和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的破风声直袭而来。
剑‘叮!’一声插进殷一封刚欲迈出的那只脚的前端,插入坚硬的青石板约一寸有余,力道之大连剑柄都还在微微摇晃。
“想要过去可以,留下你的左手。”宋知尚的声音冷冷传来。
殷一封却在听了之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嘴角含笑,眉宇温和懒散。他那身原本犹如月光一般的银灰色华丽袍子已经没了之前的整洁。长长短短的口子是被‘一字护’的各种刀剑所伤,即便已经尽力躲避,但依旧破损的衣料处依旧有红色的血渍。
那一头披散的发也微显凌乱,如果此刻这里有第四个人在场的话,就会看见至殷一封来的方向,有点点滴滴的血迹随着他行走的轨迹不断低落,就连在和宋知尚谈话的这个过程中,依旧有血珠子不断的连绵从他右手滴落,变成极小一滩的血迹。
殷一封看着宋知尚,嘴唇边多了几分玩味。他伸出右手微微捋了捋自己的耳发,动作缓慢且悠扬,要不是那手上带着鲜血,也不会让人觉得触目。可即便是在他举手投足之间有一小股的血不受之前点了穴道的控制,不断喷洒出来,在殷一封那张逐渐惨白的脸上也看不到半分惊慌失措来。
他只是看着宋知尚露出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