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感情洁癖互助小组作者:封刀
,你根本就不会同意来见我。”
方居然刚刚吐了一场,又洗了把冷水脸,酒劲儿下去了点儿,虽然手脚还有点儿发软,但头脑却慢慢清醒了,他一字一顿道:“江长堪,我早就不爱你了,你就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吗?”
江长堪看着方居然倒映在镜子中的脸,看得十分认真,方居然面无表情地和透过镜子和他对视,镜子的右上角,是画着一对鸳鸯图案的灯罩。
过了能有一分钟,方居然无趣地转开了目光,江长堪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一样,有几分得意几分开心地笑道:“居然,你记得吗,有一年我过生日,你亲手给我做了个蛋糕,还在蛋糕上用红色糖浆写了‘永远爱你’四个字。当时我真是,又傻又文艺,给你发了条短信,‘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你很生气,闯到寝室来揍了我一拳,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几天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来寝室找你,你把门关上不见我。我夜里躺在宿舍的铁架床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后来我想通了,我虽然不太懂永远是什么,但我不能失去你。我从校园广播台的朋友那里拿来了广播室的钥匙,第二天早上用广播喊话‘我也永远爱你’。”
“当时整个学校的人都在讨论,是哪个傻小子在表白。那事儿还惊动了校领导,可当时广播室那片儿没安监控,后来也没查出来,把我们那个主任气得跳脚。”
“后来我们和好了,一起坐在学校后山的长椅上听歌,听到‘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的时候,一起唱出来,然后一起笑,好像我们俩都很懂的样子。”
“但其实我是不懂的,要是我懂了,当初根本不会和你分开。但是居然,现在我知道了,永远是什么?永远就是,不论是这一秒,还是下一秒,不论是昨天,还是今天,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既没办法忘记你,也没办法不爱你。”
江长堪转头,亲了亲方居然的侧脸,“居然,你也一样,无论你怎么欺骗自己,无论你经历过多少人,你最爱的依然是我。”
方居然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半晌,重新睁开,眼中透出一种坚定。
他转身,微微抬头,伸出双手固定住江长堪的脑袋,对江长堪绽开一个微笑。
江长堪也笑了起来,眼中隐隐还有点儿泪光。
方居然拉下江长堪的头。
江长堪想,这会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吻,他的心“咚咚”地跳着,甚至还有些害羞地闭上了双眼。
方居然将头往后一仰,再狠狠撞向江长堪的鼻子。江长堪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两步,吃痛地捂住鼻子,指缝间缓缓留下红色的鼻血。
方居然头痛欲裂,勉强撑住洗手台,冷冷地看着江长堪,“现在懂了?滚吧!”
第二十三章
金楚南今天做了个红烧猪蹄,炖了个虫草老鸭汤,炒了个芹菜牛肉丝,又拿白糖拌了个西红柿,万事俱备,只欠方居然。
可方居然傍晚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说临时有应酬,估计得耗到十一二点,让金楚南自己先吃,不要等他。
金楚南就有点儿生气。
中午他还专门打电话问方居然晚上回不回家吃饭,方居然说要,电话里说得好好的,这一下午就变卦了。有临时的工作安排,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方居然老这样,有变化不及时通知他,等他吭哧吭哧做了一桌子菜,又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不回来了,能把人气得冒烟。
方居然要是不在家吃饭,金楚南就简单地煮个面或者弄个蛋炒饭凑合,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方居然在家,金楚南少说得弄四个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从洗菜剁肉到成品上桌,少说也得一两个小时,要是赶上冰箱里头没存货,还得跑一趟超市。
他和方居然说过好几次,有应酬提前告知他,不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了才意思意思地来个电话,方居然嘴里嗯嗯啊啊地敷衍着,转头就忘了,往后依然故我。
金楚南其实挺想出去工作的,也和方居然说过两次,可方居然不同意,说他性格太死板,出去做事要吃亏的。可方居然不让他出去工作,也不尊重他为家庭付出的劳动,又或者说方居然根本不认为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算是对家庭的贡献,好像那一顿顿的饭菜都是凭空出现的,家里的窗明几净也都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方居然嘴还特挑,不爱吃隔夜的饭菜,他自己不吃,也不让金楚南吃。所以一旦被放鸽子,金楚南就得一个人硬塞,实在吃不下,就全都交给他们家的哈士奇。
可有时候方居然应酬回来,又会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吃。是因为遇上爱劝酒爱拼酒的蠢货了,菜没吃几筷子,倒是装了一肚子白的啤的。
后来金楚南慢慢地有了经验,等到夜里十一二点的时候,给方居然打个电话,问他今晚回不回来,用不用给他留菜。
金楚南今天照例给他打了电话,是他那导演朋友接的。金楚南听他们那头鬼哭狼嚎的,知道那一个个的都喝傻了,正闹得欢,估计得鬼混到后半夜,就问要不要来接方居然。那导演和金楚南吃过两顿饭,知道他性格比较板正,觉得他来了这一波人肯定玩儿不尽兴,就说自己会给方居然找代驾的,让他不用担心。
金楚南挂了电话,挑了些猪蹄儿和鸭肉给他们家那哈士奇,又喝了两碗汤,而后开了床头灯,靠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方居然电话。他看入了迷,等回过神来,已经凌晨两点了,方居然既没回家,也没回电话。
金楚南放心不下,又给他打了个电话,响铃十几声后,被人接了起来。接电话的却不是方居然,是个姑娘,听声音年纪不大,说话含含糊糊颠三倒四,舌头都捋不直,一听就是喝大了。那姑娘一会儿“咯咯咯”地笑着不说话,一会儿说“方制片睡了”,一会儿又说“方制片跟个大帅哥在厕所里睡了”。
金楚南挂了电话,实在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去接他。方居然和他报备过应酬的饭店地址,金楚南拿了钥匙钱包手机就往那儿去。
金楚南平时的活动范围不大,几乎就是家和超市,稍微走远一点儿,就是去隔着几条街的小公园儿遛狗,几乎用不了车。方居然有一辆车,以前也提过要给金楚南买一辆,金楚南觉得自己也用不上,就拒绝了。如今他们家里头唯一的一辆车被方居然开走了,金楚南只有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