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回来的人按军功都能得到奖赏,村里军功最高的是郑屠户,有两百两银子,对于富人来说,这两百两可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是在农村来说,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两百两银子,高凝远的功劳不算大,因为负了伤多了些补贴,领了一百两。
过年的时候阿爹寻思着开春之后要把虎子送去上学堂,“阿爹,我不想去,有阿么教我就可以。”虎子在阿爹问他愿不愿意上学堂的时候摇头。
“阿么和阿爹有事情忙,没有太多的时间教你识字。”
“我,嗯,我就是不想去。”高凝远并没有生气,“小虎,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阿爹,小霁有几回病的严重了,疼了很多天,可是我都没办法让他不那么疼,我想跟齐么么学医术,不想去考功名。”虎子不敢告诉阿爹小霁伤的最严重快没命的那回,因为阿么也没告诉阿爹,虎子自是不敢说,但是他想学医,那时守在小霁床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恨透了那种无能为力。
“可是”齐哥儿学的是接生的医术,一个爷儿学了也是无用武之地,“小虎真的想学医?”
见小虎点头,“那爹去给你找找师傅,齐哥儿的医术不适合你学,懂么?”
“嗯。”
晚上睡觉前霁哥儿点了根蜡烛趴在床上和虎子玩跳棋,棋盘棋子是虎子按霁哥儿说的做的,后来霁哥儿教会虎子之后虎子就爱上这跳棋,开始的时候霁哥儿仗着自己的经验丰富战无不胜,到后来,胜利几乎再也跟他不沾边了。
“又输,哥你就不让让我。”霁哥儿懊恼的扑到棉被上,明明是他教会虎子的说。
“战场无父子,棋场无兄弟,胜败自负。”虎子笑呵呵的,惹得霁哥儿想揍他。
过年养了一段时间,本来腿伤好了□□分的高凝远到正月十五的时候已经可以丢开拐杖走路,阿么背着霁哥儿,手里提着些农家的干活和一些新鲜的蔬菜,是去谢谢治好霁哥儿的老人家,那时莺哥儿接走霁月因着不放心虎子一个人在家急着回去,也没来得及登门道谢,阿爹和虎子都背着粮食,顺道去镇上把余粮拿去卖了再买些农具,盐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另外还想给虎子在医馆找个师傅。
霁哥儿打了呵欠从背篓里爬起来,揉揉眼睛,“阿么,阿爹和虎子哥呢。”霁哥儿醒来的时候只看见阿么在一个人在卖东西。
“你阿爹和虎子哥去医馆了,你快盖好被子,天冷。”霁哥儿冬天尤其怕冷,手脚露在外边一会就跟冰棍儿似的,莺语用旧衣服缝了被套,里头塞了旧棉絮铺在背篓里。
“怎么去医馆了?不舒服?”小爪子抓抓头发,刚睡醒的模样迷糊迷糊的。
“你虎子哥想学医,阿爹去给他找个医馆,看能不能留在里头当学徒,好了,你快躺回去。”阿么给他盖好小被子就去忙活了。
霁哥儿趴在背篓里皱着一张小脸,他是刚才才知道虎子哥想学医的,从阿么的话里听得出这是早有打算的了,就他一个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年纪小大人都不把他当回事,可把他郁闷坏了。
粮食很快卖完了,因为正月还是挺冷的,时不时下点小雪,这天气出来卖粮食蔬菜的不多,卖出的价钱还不错。
阿么给他买了几个素包子,霁哥儿吃了一个就饱了,留着剩下的等阿爹他们回来吃,临近中午的时候才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人出现。
“怎样,找到了吗?”阿么递给他们包子,虎子闷头吃包子没出声,高凝远接过咬了一口,“不大好找。”很多医馆都是家族自己里的人,大夫也不会把医术交给一个外人,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多数医馆都不怎么愿意收学徒,有一部分收了的也不会教医术。
霁哥儿从背篓里冒出来,“阿爹,阿么,我们先去卢爷爷家吧。”
一家人行到山脚下遇到几只虎崽,随后看见白老虎下山,阿爹和虎子是被吓到了,但是见他们两个很镇定也没有很大的反应。
霁哥儿下地就跑过去,“阿花。”阿花的大舌头糊了他一脸口水低吼了一声然后往山上走去,一行人跟着后面还有那几只虎崽。
围墙围着的几间青砖屋隐在山林树木的层层叠叠中,薄雪覆盖,静谧而悠远,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在这里住过十天的霁哥儿对这样的房屋布局很是喜欢,四合院的房屋坐北朝南,屋后还留有一大片空地种菜,引了山间泉水养鱼,小塘处还种了不少果树,果树下放了凉塌,屋里头还建了地龙和壁炉,绝对的冬暖夏凉。
老头儿虽然邋遢了点,一个男人打光棍难免嘛,不过他绝对不会在吃住方面虐待自己,住得好吃得好囊中就羞涩了,他现在不喜欢钻钱眼子里,想要花钱的时候就给大户人家把把脉,不想了粗菜淡饭也就过去了,反正自给自足也不差哪去。
到屋里的时候老头在下棋,左手跟右手下,见是霁哥儿一家人来了得知高凝远会下棋就兴致勃勃拉着他要一较高下,阿么拿着干货和蔬菜到厨房去做饭,虎子在旁边帮忙,霁哥儿也想进来搭把手,但是被虎子赶出去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自从家里霁哥儿掌勺之后,饭菜变得可口美味,然后虎子央着霁哥儿教他,虎子学得又快又好,甚至赶超霁月的手艺,然后霁哥儿就被下岗了。
霁哥儿被赶到壁炉那烤火,老头子中西结合,地下还弄了地龙,整间屋子暖烘烘的,进屋没多久都热得要脱棉袄了。
气氛意外的和谐,一点都没尴尬,就像相处了很久的人再次见面一样,霁月也很奇怪这种气氛,不过也是件好事,老头儿也怪闷的,如今解解闷也好。
一顿饭过后,阿爹在观察那个壁炉,阿么和虎子哥收拾碗筷,老头儿牵着依旧c得只有一把骨头却裹得像个球的霁哥儿到庭院里消食。
“爷爷,你的家不错,不过爷爷你不觉得少了什么吗?”院子里的小道被落叶堆满,盖着薄雪,脚踩下去一阵嘎吱的碎裂声,霁哥儿打量着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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