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踢到铁板作者:琅邪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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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有我你还想跟谁在一起!光是想像都让兽王激动万分!
这句话我还给你。
我是兽王!
所以有豁免权?!小沅昂首:我,是一个人类。深呼吸。或许比不上你是兽王,我总权利选择要还是不要吧。
没有,你没有。除非你不想活。兽王咬牙。
话一出口,彷佛霎时得小沅哑口无言。他的命,完全取决於兽王愿不愿意在他生子时分给他一半力量。
不是没想过兽王会厚颜、甚至理直气壮地拿这件事来威胁他,兽王心里大概从没想过为什麽自己会沦落到需要求助於他来保命的地步,如果说先前小沅就已经做了离开的决定,现下更是决心要不择手段离开这个自私的家伙!
小沅沉默地凝视兽王,语言上占上风的兽王不干示弱回视。
我不会让你走,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
缓缓摇头,小沅撇开嘴角。你对我还真是……很慷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随即就转换了话题。不饿吗,我们去外面逛逛,我想去街上走走,难得来这里。
你决定不离开我了吗?
嗯。
什麽意思?
你不是不让我走。
兽王确定了小沅的意思,脸上终於泛出笑颜,禁不住出手紧紧搂著他,嘴里一遍遍呢喃著温言软语。小沅听在耳里,只是笑,眼底闪烁,是窗外光芒映辉,不定。
离开水族领地时,水族王为了表示歉意,亲身前来送行。还送了一对白水琉璃耳珠给小沅,据说算是水族的一样珍宝,虽说完全是看在兽王的面子上,小沅腆著脸却毫不推辞,道声谢就收下
回到熟悉的白色大宅,小沅心底总不太愿意踏步迈进,只好自我安慰,只要再一小段时间就行了。之後他回宅第一件事就是与山犬找个时间单独会面。
在屋外大约常人要走二十分钟的树林子里,很靠近设下结界的边缘,这里从宅内眼见范围之处其实都布下了迷雾结界,不管是他族还是人类没得到允许都闯不进来───只要凤凰还在。
但是常人要走二十分钟,小沅大概要花上一倍的时间。自从和兽王那晚激烈的性事过後,他就再也不用依靠轮椅行走,问兽王,他也是带著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说过你多跟我交配对你有好处的。面对即使说著这种下流话,仍是无损其美好外表的兽王,小沅只是沉默,跟兽王比下流对他没有好下场,最後说不定会让兽王拉到床上去证实他的说法也不一定。
小沅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是性冷感,晚上兽王半半哄著自己上床,即使最终s出,胸臆之间总有股难以遣怀的郁闷,梗得他想吐。但他不反抗,甚至顺著兽王的心意要舔就舔,要趴著还是站著都随兽王,即使兽王太过急躁让他後方裂伤流血,他也只是咬牙忍耐。这一切只是为了到那时兽王能将一半能力贡献出来就自己的命。
当来到约定的地方,小沅只走到山犬旁边,腿一软就坐倒,他的双腿真的不能久行。
还好吗?山犬蹲下,伸手摸著小沅的小腿,轻轻替他按抚。
谢谢。小沅不惯地避开。我想问你几件事。
嗯,问吧。
你怎麽就不怕我跟兽王通风报信?
你就要问这个吗?山犬失笑。我当然有我的办法,让你不能用任何方法透露给别的人。
为什麽你要对付兽王?是一开始就打算对付他?他想问清楚一点,他能从山犬这里取得多大助益。
我本来也是想好好辅助他,但是凤凰态度并不是很支持,我本来以为凤凰跟我一样憎恶人类,但是我发觉他虽然恨人类,却不愿再挑起纷争,就算兽王真的继位,恐怕也不会照著我的想法走。当初,是我劝兽王跟凤凰从狐狼王手中赎回你的,那时候,我就有了大略的想法。我跟狐狼王,也只是暂时的盟友。我有我要的,他也要拿到王石。这样你明白吗?山犬难得说这麽多话。
小沅对山犬所说的话,慢慢斟酌,忽地抬头。不对,你什麽时候认识狐狼王的,照你这样说,你给我名片的时候,应该还不认识他!
那间酒吧在我们兽族里名气大得很,也不算是狐狼王的私人产业,他的主人另有其人,还是个人类,狐狼王只是借住而已,每天小酒吧里来来往往也有数百个兽族,算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我跟那里的女酒保很熟,有什麽消息她都会通知我。
山犬很耐心地解释,即使这跟他要陈沅作的毫不相干。
陈沅,即使你是个人类,但我恨得只有你们人族的一小部份人而已,你算是非常、非常无辜,兽王他,根本只是个孩子───山犬语带怜惜。
不会。小沅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更不想让人怜悯,况且,他深觉山犬心机十分深沉,几乎到了可怕的地步,表面上他不表露自己根本一点都看不透。
兽王他……你打算怎麽对付他?装著轻描淡写地提问。
你不用担心,我的目标不是他,狐狼王也只是要他交出王石而已,他不会有事的。
那你目标到底是什麽?
山犬不答,只听凉风吹抚过林中枝末叶梢,沙沙作响。
那我还需要做什麽?
就这样就行了,保持跟兽王的关系,确定他将会将一半力量分与你,这样就行了。挫败一次,对一个太骄傲的孩子也是有好处的。
狮子踢到铁板(32)
小沅是在早上刚用早餐後,开始觉得不舒服。
失血般的昏眩,他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只是这次他要呼唤兽王的时候,却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扶著墙慢慢坐下,濒死般地呼吸。
幸好喜鹊发现了,忙叫人过来。
平躺在铺了白色床单的大床上,小沅可以感受到他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地流逝,汇集在腹部一个永不餍足的黑d中。
小沅……一双手臂从後穿过他腋下抱紧了他。
陈沅眼前发黑,什麽都看不见,嘴唇无声颤抖:救我……尽管先前已经有过一次濒临死亡的经验,现在依旧恐惧,手指软弱得抓不住任何物品,被圈住的身体,可以感受到一股暖流从兽王放在他腹上的手掌涓涓流来,全让肚子里的怪物穷凶恶极地吞吃殆尽,还嫌不够地舔舐著小沅身体内部,好攫取哪怕是一丁点的剩馀的力量。
……这样不行,喜鹊,帮我脱了他衣服……
声音好似从遥远彼方传来,一阵动盪,腿间瞬时让兽王贯穿,小沅许久之後才反应过来,兽王从後方上了他,嘴唇也被覆盖著,要融为一体的错觉,鼻间嗅的是兽王的味道,耳边是他的喘息,肌肤上传来他的热度。
身体内那饥饿怪物贪婪的索求变成自身的欲望,他还要更多,再更多───弓身迎合著兽王的撞击,啊─啊─地无意识呻吟。
感受到身後s出热流,伴随著强大的暖流冲刷过全身,体内的孩子兴奋地啜饮如醇酒般地能量,小沅不自觉地紧紧夹著兽王。
啊嗯──小沅,放松……嗯……兽王难耐地低吟,他又硬起来了,抽出来,让小沅转身,半跪半趴地在床上,自己压上。
兽王异常地兴致高涨,一方面是自己的孩子将要出世,一方面是这样半清醒的小沅,性感得吓人,和平日被动的配合迥然两样。
小沅趴著喘息,任由兽王一遍遍冲撞他後身,快感跟生命被吸取的痛苦让他无所适从,紧紧掐著被单,意识一点点消散。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兽王不肯救我吗?他对我也只有这样,怎麽可能愿意为我牺牲什麽。忍不住呜咽出声。
模糊间,嘴里被喂进什麽东西,满满血腥味,小沅张口欲吐,让兽王得吞下,滑腻腻地落到胃里化成岩浆般地灼烧过全身,太过强烈的痛楚一瞬间即让小沅不醒人事。
漫长而安稳的沉睡,小沅已经醒来,却还沉溺在梦里的慵懒舒适不愿睁开眼睛,自己边上躺了个人,呼吸深长,是兽王吧,从来他只跟兽王一起睡过。
小沅感觉有些不一样,却说不出来,睁开双眼,那种异样的违和感更明显,
他看得太清楚,想要的话,他连落地窗外一片树叶的叶脉都看得分明,婉转的鸟鸣杂著昆虫叫声,一声一声他都听得分外清晰,猛然坐起,小沅惊疑地看著自己的手,有著从来没有过的强而有力感,全身上下都充满著力量。
醒啦,你睡了三天了。旁边的人侧过身,只手撑颐慵懒地开口。感觉很不一样吧!
兽王支起上身,拉过小沅就是一个深长的早安吻,直到餍足才移开,见到小沅的脸上布满红晕,他很愉悦地见到小沅因为自己分享给他的灵力而显得容光焕发,整个气质全然不同,当然不可能突然变成个大美人,毕竟客观的外在条件是不会改变,只是,很动人。
孩子已经……就算对肚子里那怪物再怎麽漠视,发觉已经不在了,感觉居然是…寂寞。明明在身体里的时候他也没怎麽在乎他,甚至恶毒地想过最好这孩子死掉。
要看吗?他可是比妈妈争气,出生不到一天就化型了。
不、我……小沅犹豫著。他发现兽王身上的光辉似乎淡了许多。
兽王已经动身去把孩子抱来,进门时,小沅瞪著兽王怀里的东西,那是……一只小猫吗?自己生下来的就是这个怪物?!
黄色眼睛半睁半闭地瞄著他,身上毛皮粗糙凌乱,喉里呼噜呼噜地低鸣。
他还小,大一点就有办法化人型,怎麽这副表情,你忘了我是只狻狔吗?
缓缓伸手,碰著那只小猫的背脊,小猫抬一下头,贴著小沅的手指扭动,显然很熟悉小沅的味道。
喜鹊跟著凤凰也进房,是来找刚出生的孩子。
凤凰相当凶狠地一掌拍下兽王的脑袋,骂道:孩子还很小,不要带著到处跑。即便气势仍旧人,但是小沅依旧察觉出凤凰明显的衰弱。
山犬慢慢踱步进来,温和地对小沅微笑:觉得还好吗?
嗯。小沅点头。他注意到山犬跟喜鹊眼神的交流。
喜鹊显得有些不情愿,还是开口了:凤凰,你该吃药了?并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玉做的药瓶,里头倒出的药丸清香且晶莹。
啊,谢谢。凤凰接过仰颈服下,他根本不会怀疑喜鹊。
小沅保持著沉默。
他大概晓得山犬的计画,动手的日子应该在最近,现在灵力大涨之後,他也察觉山犬不晓得在什麽时候对自己动了手脚,应该就他所谓不让自己泄漏机密的手法。小沅其实感情上还是有矛盾,但是理智上认为越快越好,他不想习惯这种虚假的幸福,这样到时会很难脱身。
狮子踢到铁板(33)补
天空一片y霾,落得满地灰暗颜色。
趴在草地上,陈沅很恶意地玩著推倒小猫的游戏,趁著没人在旁,把企图靠近的小猫一遍遍地推倒在地。
我的孩子,那才不是我的孩子!想著,手底下也毫不留情。
後来惹得小猫蛮性大发,龇著未长成的牙,竖起身上的毛,一跃就扑上小沅,乱抓乱啃,吓了小沅一跳,幸好他还没什麽杀伤力,只是惹得小沅发痒,咯咯笑著乱滚。玩久累了,就一动也不动地玩起装死游戏。小猫发觉怎麽搔咬妈妈都没反应,惊得呜噜呜噜含糊不清地叫唤,越来越大声,音量跟身体全然不相配,小沅怕吵得屋里的人发觉自己在欺负孩子,连忙睁眼抚摸他。终於满足这个小祖宗,身子一歪倒在小沅身上。
正当这一对母子懒洋洋地午寐,突然之间,一阵剧烈摇晃惊起了小沅,下意识抱起孩子,地面依旧摇动得厉害,墙壁出现了裂痕。
地震?!小沅思绪飞快转动。不,是山犬动手了?可是孩子还在这里!他还以为山犬会用孩子威胁兽王跟凤凰。说实在,他现在还弄不懂山犬到底要什麽?即使是狐狼王,他也不认为他是个反人类一派。
以白色房子为中心,草地逐渐枯黄,蔓延到小沅脚下,房子的一面外墙已经崩塌,小沅退了又退,一道道冲击力量四散,劈在地面上翻起长长的裂痕。
直到被击飞起来的泥土重重擦过他脸庞,才惊醒般地转身,奔入林子里头,仍忍不住地停下脚步回头观望
身後传来劲疾的风声,飕飕地一个个穿过他往动盪的中心窜去,其中几个地停在他前方,杀气腾腾地包围了他。另有一人随後而来,拦在他们之前,挥手要其他人继续前行。
是潇洒依旧的狐狼王,明星味十足的穿著一点都看不出来是要来作战的,反而像是要去某个饭店大厅接受媒体专访一样。
他的目光停在小沅怀里的幼兽,小沅不由得退了几步,满脸警戒。事後想想,对自己这种反应也颇茫然。
狐狼王只是翻眼抱怨:他妈的那山犬,跟约定的时间完全不一样,我明天演唱会就要举办了,现在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等我预演,我只能藉口说我急性盲肠炎跑出来!是出了什麽事情吗?
狐狼王似乎对演艺事业比他的王者事业更加重视,对兽族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我只是聊尽个人义务的态度。
嗯,大概吧。
辛苦你了,一个人类,这麽大义凛然要背叛自己喜欢的人,为人族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掬一把同情泪。
……最近要重拍无间道吗?
狐狼王开口还想跟他说什麽,最後看看时间似乎来不及了,又闭紧嘴巴只是对著小沅笑笑,跟著赶去与夥伴集合。
小沅伫立在树林暗处。
他看著牢笼一样的白色建物逐渐变为废墟,冲起的红焰大火包围了残馀的梁柱围墙。
他看到了翼族,半露出翅膀与入侵者搏斗。
他看到了满脸惊慌愤怒的兽王,一方面要护著战斗能力明显低落的翼族,一方面著急的东张西顾,连连被山犬与狐狼王联手击中,他不得不与那两人纠缠,身上光芒逐渐暗淡。
他怀里的东西一直呜呜鸣叫,极不安分地想要挣脱小沅的怀抱,小沅抓得更紧,耳边一阵眩鸣,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满满的疲累,他不想再看下去了。那个骄傲的男孩子满是挫败跟脆弱的神情,一身的血汗污迹,好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他不想看。
走了很久才到山下,路人往他的来路指指点点惊异著:火烧山啊!小沅没回头,只抬手拦了台计程车,说了地址。
车开了很久,景物不断掠过,对司机搭话没怎麽回应,到家後,去房里拿了车钱付了,就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第一次离开兽王,像是被赶离开了。
第二次离开他,是自己用双腿走出来的。这算是一种进步吗?兽王的孩子在他腿边不断磨蹭鸣叫。小沅苦笑著。
这次不管是他大哥或小弟都只是进门时惊讶了下,反问他怎麽回来了?
我不会回去了。小沅回答著。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和他已经分了。晚上吃什麽?我饿死了!
两兄弟同样表情,先是愕然,接著满眼怜悯疼惜,小弟更是夹杂著愤怒。
出去吃好不好?小沅没事一样地站起,更引得陈言陈安讶然,他也只轻描淡写地说:好了。
晚上三兄弟到附近的火锅王大吃ㄧ顿,连那只小的也没忘记。大哥质疑著这麽小的小猫能吃吗?陈安却不顾不管尽拿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喂他,大概也是饿坏了,那小家伙来者不拒,还食量极大,拼命用著他没长全的牙磨咬著。
洗完澡要睡了,小沅却怎麽都难以入眠,身边这只也是,只是让小沅训过一次就没有呜噜乱叫,只是委屈地抓扒著床单。
一边为自己将来盘算,一边老是不经意想著兽王会不会有事,他真的会如狐狼王所愿交出王石?万一兽王找自己算帐怎麽办,可是自己除了分去他一半力量外什麽都没做?也许以後再也见不到他了?想起这件事情,胸口间还是有些酸楚,也不过才第一个晚上,当初死命也想逃离他的原因现在反而有些模糊了。
人哪!长长叹息著,辗转间天已微亮,睁著酸涩两眼,睡意仍全无,只好早早起身。
只不过,小沅实在没想到,再见到兽王的日子如此之快。
大约三四天後,他补充完日常用品,一开门,狐狼王登堂入室地坐在客厅椅子上,无聊地转著电视频道,听见开门声他转头,正好与小沅面面相视。
哟。地打声招呼,对於私闯民宅这件事一点都不汗颜。想来看看你,过得怎麽样?
你们没拿到王石吗?
狐狼王顿时哑然。你…这个人类真是……你就不能修饰点吗?
我跟你没什麽交情,我想你也不会没事来找我吧?提著大袋小袋物品,小沅出於习惯地关上大门,在狐狼王对面坐下。
总而言之,我被山犬摆了一道,基於这是兽族的事情,原不想扯上人类,但是你跟那只狮子关系终究非比寻常,这次必须拜托你。
当诱饵吗?我想他应该不会这麽傻闯进来吧?
你反应可以不要这麽快吗。狐狼王没劲地给予漠然的陈沅白眼。你晓得山犬杀了凤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