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缓了声音，语调里带上了点不容反驳的强硬，“个月几万的线说扔就扔，不难猜你的心有大。这年月能赚那么的活计可没几样，你也尝了点甜头了，下来呢？是想入伙，还是想分润？给个章程吧。”

陈远鸣露出了抹苦笑，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戏说乾隆》第部，郑少秋主演，1991年5月在台湾中视播出，92年大陆首播，就当是珠海能收到香港信号吧xd

奥迪100，汽生产第批奥迪100时只造了499台，全部被政府采购，故有“官车”之称。

21第二十章

话出口，整个房间为之静，就连黏在学生妹身上揩油的疤子都抬起了眼帘，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少年。

从对面射来的锐利目光犹若实质，陈远鸣微微垂下了头，吸了口气，伸手捡起了茶几上那盒香烟。

淡黄色的盒子，烫金的字体，十只装标准款555。陈远鸣也曾经吸过，记得当年财政局的孙局最爱美国烟，让他很是吸了阵555、希尔顿，谈不上喜欢，但是价格和地位摆在那里。在今后的二十年里，欧美产的走私香烟将会层出不绝，万宝路、骆驼、登喜路、乐富门……整个东南沿海，无数走私船正运载着成千上万箱私烟倾销到内地，做着本万利的买卖。

比起成本高、体积大、利润低的彩电，这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他从来没想到过吗？其实不然。从第三次货运开始，他和疤子回程也会在郴州那个小院内停留晚。在那里他们究竟会卸下什么样的货品？为什么他开的那辆卡车上的防水措施越来越好，载重却越变越轻？甚至从远了想，中国的土地那么广袤，城市那么繁，他们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长沙武汉这条线……

有些东西他直看在眼里，只是从来没兴趣仔细琢磨罢了。

而最近这段时间，跟黄海涛交涉的尽在掌握，疤子言语之间的纵容，被那个诡异梦魇扰乱的心神和触手可及的希望让他放松了警惕，无视了这个将来可能会“是号人物”的走私集团真正的幕后老板。他直想低调，想谦恭，想把这里当做跳板轻松脱离，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锥入囊中，怎能不破囊而出。

指尖轻轻磕了磕烟盒，陈远鸣抬起了头。对面的男人眼神依旧锐利，这时甚至都带上了点阴冷。深深呼出了那口气，他笑了。

烟盒被重新放回茶几上，陈远鸣摇了摇头，“马哥，您高看我了。”

马磊的眼睛瞇了起来，捡起了桌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了支。身边的尤物立马摸出打火机，凑在身前帮他点燃。呼吸，白色的烟圈幽幽出现在两人之间，又消散不见。

“你知道自己身上最奇怪的在哪里吗？”轻轻磕，抹烟灰弹落在水晶烟灰缸里，马磊的声音不高，在烟雾的缭绕下显得有些莫测。“不是你太聪明，也不是你太会赚钱，而是有时候，些事你明明只是扫了眼，似乎就能看出其中的关窍。这他妈是个大的本事，但是你从不炫耀，就跟天经地义似得。”

说着他若有所指的点了点桌上的烟盒，和这个奢华淫||靡的房间，“看出名堂了吗？”

陈远鸣没有答话。

马磊笑了，“你看出来了。”

就算再没脑子，这时还猜不出，才是真正白活了两次。香烟走私、官车接送、小楼藏娇……也许有些人对这些不太熟悉，但是厦门那案子总该听说过吧？几乎模样的路线，只是在前世，马磊94年就已经锒铛入狱，而那个人94年才开始自己的走私生意。

而且面前这男人最聪明的点在于从不跑空。运日产彩电时，他会带回些国产双规价的内部货，确保自己的车队往返都是利润。那么贩卖走私香烟呢？长沙的白沙，武汉的黄鹤楼，这两个牌子都是走私国产烟的王牌之选，他难道就没有下嘴尝尝看？

如果这样下去，他会织就张么庞大的网络，又会如何被这张巨网吞没……

陈远鸣脸上的表情丝未变，只是又说了遍，“马哥，您想错了，我的计划并非是这种生意。”

“还有什么能比它来钱？难不成你想跑东北线了……”马磊自嘲的笑，“还是说我看走了眼，你其实并不缺钱？”

陈远鸣沉默了小会儿，也露出了点苦笑，他突然发现面对这样的角色，掩饰和遮挡反而会引起大的疑心，不知直来直去实在。轻轻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其实我最近就准备辞职的，我的目标在上海。”

上海两字出，疤子诧异的抬起了头，“上海？你也要跑去开车档？就你这三十万和光棍身板？”

马磊却没有马上做出结论，而是认真盯了对方片刻，淡淡道。“那点本钱，跑车是不够，跑别的估计还行。上海……你想去炒股？”

1990年12月，上海证券交易所开始营业，当时市面上只有八支股票，人称老八股。这几支股票上市就飞涨了几倍，让些消息灵通的人早早就盯上了股市的利润。今年7月，深圳也开设了家新的证券交易所，对于近在咫尺的珠海，消息是传得飞快。

但是这玩意实在是太新，而且纯粹的钱对钱，看不到实物，让人摸不着头绪。马磊有些意外的瞟了对面少年眼，这种赌性可不太像这孩子的本性。

“噗，你脑子被烧了吗？”疤子也笑了起来，牛饮般咽下手中的红酒，“股票这种玩意不就是种博彩嘛，搞来搞去，赢的还是庄家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前几年的中国股市确实是个赌场，是大户、庄家和万千散户之间的游戏，不少人在这里夜暴富，但是是赔掉了毕生积蓄，被个又个熊市套牢，不得翻身。在这个股疯的时代，入市的股民确实九成九深具赌性，比那些彩民和赌徒加冲动执着。但是，那不是陈远鸣。

他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股市，但是他上过夜大，学的是金融学，并且亲手操盘建起了个属于自己的理财公司，虽然最后血本无归，但是他确实读过很东西，熟悉这个时代股市的切，也确实自信能够在这片险域中获取属于自己的巨利。他真的需要钱，不是点，不是十万百万，而是无法睥睨的庞大数字。他想要这笔唾手可得的金钱。

只是这种自信，如今让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面对陈远鸣的沉默，马磊微微笑，坐直了身体，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先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你是在告诉我，这里只是个跳板，你压根就没兴趣跟我们搅合在起吗？”

疤子也推开了身边的学生妹，坐直了身体，小眼睛里没有了那往日带着的点点戏谑，脸上狰狞的伤疤有些抽搐，看起来凶相毕露。刚才还在娇笑的几个妹子这时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努力把身体后缩，像是要避开这两人恐怖的锋芒。

陈远鸣绷紧了腰背，身后被片冷汗浸透，他已经被逼到了路的尽头。在进入这间房子之前，他不过是个外围的虾米，是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但是在进入这间房子之后，他就成了潜在的盟友，或者敌人。有些东西，不过是念之间的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陈远鸣捏紧了汗津津的双拳，露出了个微小的笑容。

“马哥，你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_(:3∠)_……我知今天短的天理不容，但是实在是太累了嘤嘤嘤~~

这种每天忙成狗的日子赶紧结束哇！！！！窝也想上班摸鱼写文qaq

ps，从现在开始，剧情会慢慢涉及现实中存在的企业和人物，那些著名人物我会选择适当的避讳，但是企业和地名为了增加真实感会用原名，大家奏当看个yy爽文好啦，别深究_

22第二十章

没料到陈远鸣会这么回答，马磊微微怔，旋即挑起了嘴角，这是要上感情牌，还是想诉苦求饶？在耍了自己这么久后，这小子也知道怕了，说到底还是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带着丝戏谑，他打量了少年紧张的面孔半晌，才搂着身边美人的腰肢靠在了沙发上。

虽然没说任何话，但是对方的肢体语言已经给了陈远鸣足够的暗示，他只是略略思索了下，就从头开始。

“几个月前，我还在家乡时曾经跟个长辈合伙做了个小买卖，卖的是针织品，种冬天可以带着写字的手套。”陈远鸣在手上比划了下，“从这里往上是露出手指的，刚好能拿笔，就叫它半指手套好了。”

坐在旁的疤子明显愣，刚想说什么，看了眼对面的大哥，又把话咽了下去。似乎没注意到听众的表情变化，陈远鸣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种手套很新奇，还没人做过，所以那次我们共做了200双，全部卖光了，双的利润能有几十倍，成本不过百来块，净赚了千块……当然这个里面没算工本费。”

这话说出口，马磊的眉毛也微微抽两下，表情有了点变化。

“很棒的买卖不是吗？”陈远鸣露出了丝微笑，“不过有趣的还在后面。等开学以后，不到个月时间，我的同班同学，我们学校的校友，甚至其他认识不认识的人，似乎夜间全都懂了怎么织这种手套，至少有半人手上都有双。我们只卖出了200双，但是我所在的学校就至少有1000个同学。”

疤子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下笑了出来，“废话，破手套谁不会织，你能抢大利润出来！”

陈远鸣摇了摇头，“不，如果继续的话，不过是扩大生产，雇佣织工，改进手套款式，也许没有几十倍的利润，但是几倍不成问题。那可是几倍啊……”

疤子顿时哑火了，就算他头脑不算聪明，这点账也是能算过来的。他们做个彩电生意能有少利润？30%？香烟呢？50%……他也许没听过百分之百的利润就能让人践踏人间的切法律这种话，但是他们确实正在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铤而走险。

这笔账，只要做过生意的，都能算出。

陈远鸣没有停顿，“又或者到明年会出现竞争者，会出现薄利的卖家，但是这生意会过时吗？我觉得不会……”他微微笑，“因为人还是在的，那个城市有少人口，它周边的城市呢，远的外省呢，整个中国呢？这生意不可能被家户包圆，这样算算，继续做这个又能赚上少利润呢。”

房间里片寂静，就连那几个陪酒的妹子都有点诧异的抬起了头，看向坐在沙发中的少年。过了好会，马磊才慢慢张口。

“是个好买卖，但是对于你而言是痴心妄想，就凭那1千块本金，做不起来。”

“没错，我也发现了。在那个基础下，我抢不过任何人，没人是真正的傻子。”陈远鸣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握方向盘，掌心已经磨出了次厚厚的茧子，血管也开始微凸，再也不像个孩子的手。“所以我才

分节阅读9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