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生[重生]作者:捂脸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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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实在是深入浅出,鞭辟入里,生动精彩的很吶!这种经验才是该大力推广和学习的,也为我市企业转型增添了种新经验、新方法。小陈你放心,这份材料我们也会慎重对待,怎么说也要把咱们的豫西矿业打造成为个行业标杆才行。”
如果说之前还是官面上的交谈,这就是纯粹的卖好了。如今国有企业改革才是上面最重视的事情,有这么个成功范例在,不论是对市里还是对矿场本身都大有裨益。杨书记肯这番话也算是把矿场的利益放在了首位,这种不争功的态度可是相当难得。看来这位书记虽然有些过分圆滑,但是干事创业的心还是在的,也正因为他这份“野心”,才让自己的计划有了实现的可能。
陈远鸣微微笑,也坐直了身体,“杨书记言重了。其实矿山的整改只是我进行的个实验,想看看我们这些国企究竟还有少底蕴存在。结果试之下,感触良啊……钼矿跟煤矿的差别虽然很大,但是这些工人的学习能力和自律性都很出色,也重视安全方面的问题,比般的农民工要强太了。再加上跟国企那些高级技术工人的交谈,不由让我对国有企业的改革产生了些新思路……”
“哦,还有这等收获?小陈你详细说来听听。”
听到这里,杨书记也不由生出了点兴趣,国企改革这话题天天挂在嘴上,也被中央三令五申的督促,但是真去做的却没几个,无非就是水太深,摊子太大。哪家大型国企上面没有靠挂部委,连厂长任职都不会经过市里,谁又有精力、能力去碰这座活火山。
但是他上台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巧,正好赶在深入改革前夕分到了这个重工业城市,肩上的担子简直都让他寝食难安了。座谈会开了个又个,各大厂的把手也是轮番接见,至今也没摸到什么头绪。这个刚刚回市里不到半年的小家伙,又能想出什么管用的办法呢?
“其实我的办法,也不能称之为‘改革’。国有企业是潭过深的浑水,想要真正治理,只能自上而下,从根本上改变制度和领导模式。但是这可能吗?”
陈远鸣唇边滑过丝苦笑,“这是个人人都明白的事情,也是个最无解的问题,它不仅需要批优秀的领导干部,也需要厂子内部所有员工的万众心,然而这两点,却恰恰是大部分国企拿不出的昂贵财富。因此这种自上而下不啻于缘木求鱼。那么反过来想想,如果能够自下而上呢?”
“自下而上?”杨书记咀嚼着这个词,心中不乏困惑。任何改革都该是自上而下的,反过来就不叫改革了,往往该叫“革命”。这陈远鸣难不成还想让工人们起来造反吗?
面对杨书记的困惑,陈远鸣笑了笑,“听起来有点耸人听闻了是吧?但是也并非全无可能。如今厂矿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生产模式落伍,大量冗员让企业背上了太过沉重的包袱。私企几千员工就能达成的生产量,放在国企就得上万人,摊子越大负累越,平均下来的生产成本也就越高,导致产品价格居高不下,在这个市场经济的社会里就越发缺乏竞争力。这切的切,说穿了都是人的问题。”
“既然问题出在人身上,解决掉那些余的劳动力才是关键所在,也就是减员增效。但是放在市里,任谁也不敢轻易在这上面开刀,减员就意味着有人要下岗、要失业,市里如今有几十家国有企业,上百万的在职员工,哪怕只是下岗百分之,对于社会都是种难以衡量的压力。就业岗位不可能夕间变,而这些失业人员也不可能夕间都能给安排到新的工作,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容纳能力。”
“但是,”陈远鸣话锋转,“这个城市没有,这个国家也没有吗?就算国企的效率再低,它拥有的也是批经过长时间专业训练,有着基本工人素质的职业工人,就像豫西煤矿那些下岗和离退休员工,只要稍加培训,就能转化为另个行业称职的工人。如果在矿业,这种变化可能实现。那么在其他行业呢?车削、磨、焊、锻、电、机装、纺织……他们之中很很人都已经具备了基本的职业素养,只要进行些培训和职业再教育,分流并不是难事。如今的东南沿海,无数小厂在拔地而起。他们可能需要无数血汗工人,但是这些廉价劳动力依旧无法替代拥有技之长的职业工人。”
听到这里,杨书记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进行职业再教育?对那些下岗工人?”
“不只是下岗,还有那些在岗的。”陈远鸣的脊背挺得笔直,“最近我准备雇佣批达到技师,乃至能高职称的优秀工人,开办家技工学校,培养中级职称以上的专业工人。这可不像几大厂矿的技校,以国企铁饭碗为最终目标,而是要教给他们项谁也夺不走的专业技术,再把他们输送到需要劳动力的岗位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这所技校足够的正规,足够的专业,足够的优秀,自然能够从国企的铁饭碗里抢到批人,把他们打造成新代的高级技工。”
“你这是……”思索了片刻,杨书记突然皱起了眉,“你这是想挖国企的墙角?!”
直到这时,他才幡然醒悟那个“革命”的真意。培训下岗职工还无所谓,但是那些肯进行再教育的在职工人,必然都是些真正有干劲、有能力的优秀工人,就算是几大厂,也离不开这些中流砥柱啊。当真正优秀的工人被步步挖走,输送到其他省市或私企,那么只留下堆啃铁饭碗的寄生虫,国企将面临的又是何等局面呢?
面对杨书记的质问,陈远鸣洒然笑,“这样说,也不算错。但是任谁都知道,国企已经是烂了根系的参天大树,如果不在它们崩溃倒塌之前,抢救出些苗圃,恐怕当企业真正破产倒闭时,带来的损失将加惊人。如今市里的胶鞋厂已经破产,棉纺厂岌岌可危,几十家国有企业,大半都在亏损,财政每年为这些国有企业输送的资金和借款都数不胜数。难道杨书记就指望着他们能够自行康复,变成良性资产吗?还是在此时止损,安置批、培养批、送走批。要知道我的技校也确实会对那些下岗工人进行再培训,这可都是就业岗位,是实打实的为民谋利啊。”
“重要的是。”陈远鸣唇边露出了抹别有深意的微笑,“我手中并不是只有实业,您应该也知道我在北京的点金石风投公司。那个公司的本质就是把批具备潜力的人打造成为新代的企业家,而任何企业,都是需要员工的。如果我能从市里挖掘出足够的人力资源,部分新公司会不会也在这个城市安家落户,享用这些高水准的人力资源,并且为市政府带来足够的税收红利呢?”
“现在不过是1995年,只需要3、5年的时间,这个城市就会迎来第轮新产业爆发。当别的城市还在为国企负担头疼时,这个城市已经拥有了另套崭新的工业系统。而当这些私企做大做强后,自然又会转过头来吞并那些老国企的资产,把他们的剩余价值和负累起消化殆尽,解决那些让人困扰的国企问题。这,可就是件让人瞠目的伟业了……”
如果刚才那番话还是有理有据的摆明道理,那么后面这番话就真的如同恶魔耳语,带着足够的吸引力和诱惑力。杨书记这时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面前这位青年是何等的刁钻,何等的具备奸商潜质。
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这对于市政府而言就是个只需要配合,不需要努力的金光大道,3、5年时间,个崭新且具有活力的城市,份大到无可比拟的政绩。他,能不心动吗?
看着杨书记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表情,陈远鸣端起了身前的茶杯,轻轻抿了口已经微凉的茶水。
三十年前,这个城市只有几万的人口,片战后的残垣废墟。随着国家的声号令,数以百万计的工人千里迢迢汇聚在了这里,在片白地上建起了这座重工业城市。全国158项苏联援建项目,这个城市就占据了整整7家,这是何等的气魄,又是何等的荣耀和辉煌。
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让这数以百万计的熟练工人,再次踏上新的征途,让他们拥有符合这个时代的能力和动力,奔赴这片国土的每个领域。他也许无法真正拯救那些大型国企,但是他可以试着去救救那些心中还有着冲劲和希望的人们,让他们的青春,让他们的能力不至于荒废殆尽。
这个国家正在以让人震惊的速度发展并且转型,不出几年,廉价的人口红利就将慢慢衰退,走至尽头。而真正拥有技之长的工人,那些有着金蓝领称号的高级技工、技师们才是撑起这个工业大国,迈向工业强国的中流砥柱。这本该是这个城市拥有的巨大财富,而这次,他不会再让这些财富随着国企的没落并沉沦。
茶杯放在了桌上,伴随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陈远鸣抬起了头,对上了杨书记略带感慨的目光。
“小陈,回头你准备份计划书上来吧,我们再来详细谈谈这个事情。”
陈远鸣露出了个笑容,“谢谢杨书记,我会尽快的。”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国企线救得其实并非是国企,而是那些优秀的工人们。
这也算是我能想到的最佳答案了,人之力终归是有限的,如果不能推动大山,那就在山上凿出条路好了!
嘿嘿,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安排=w=
第百五十六章
有了市领导的支持,工作开展自然加顺畅,技校的筹备天天步入了正轨。其实论起职业教育,市里的综合实力也算相当出色,各大厂矿都有专属的职业学校,同时也有和工业体系匹配的大学教育系统,师资力量还是相当雄厚的。而陈远鸣所做的第件事依旧还是——挖角。
不但是那些拥有真正高水准实践能力的线离退休技师,也有精通教学理论的优秀教育工作者,几乎在整个市里扫荡了圈,挥舞着其他院校根本无法比拟的雄厚财力和先进办学模式,挖角行动势如破竹,很快就让学校初具雏形。
但是人才的收集并没有至此停止,除了机电体、钢铁冶金、机修钳工、数控挖掘等市里已经成熟的工业体系外,学校还开设了目前最为热门的汽车维修、服装纺织、家电维修等短期教程,还从人大挖出了个颇具经验的管理团队,这所名为“联合重工职业技术学院”的学校,瞬间就以相当抢眼的姿态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跟其他大数职业学校不同,联重的办学方向并非单纯针对应届初、高中毕业生,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在岗工人进修深造和下岗工人再就业培训上,在市政府的牵头下,他们以几乎等于白送的价格收购了胶鞋厂的地皮和大部分厂房,对其进行维修改建,作为联重的教学基地。与之交换,学校则承包了胶鞋厂800名下岗职工的短期再就业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