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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清穿日常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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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主子,奴婢侍候您去换身衣裳?”

元英就被她领着人扶到了里屋,庄嬷嬷急着让人开箱子拿衣服,又去准备热水,还要给她重新梳头。忙得团团转。

元英看了眼黑洞洞的窗外。万岁这个时候来,是打算歇在这里?

不会,现在还是孝期。连贵妃都是叫到养心殿去侍候的,万岁不会在长春宫留宿。

所以,他来是有事吧?

什么事呢?

她把庄嬷嬷叫过来:“嬷嬷先别忙,这两天宫里有什么事吗?”

庄嬷嬷的喜色还没从脸上褪去,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说:“这,奴婢可说不上来。这宫里奴婢也好久没回来了,以前认识的老姐妹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要不,奴婢把曹得意喊来?”

元英点头,庄嬷嬷刚要去,顿住道:“瞧奴婢这糊涂劲!主子,您这衣服还没换呢。”

元英看她头发已经解开了,确实不雅,就道:“让他在屏风外说话。”

隔着道屏风,曹得意也开始回忆最近宫里有什么大事,但他想来想去,都只能摇头说奴才不知。不过他也不会让主子以为他消息不灵通,而是道:“不是奴才没用,而是翊坤宫那边向不进外人,不好打听。”

这位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可真不少,贵妃宫女八人,太监十二人,虽然人数不齐,但人家愣是个新人都没进。听说过阵就把人给补齐了,怕现在安上去了人数就该超了。

哪怕是长春宫呢,不也进了他曹得意和大姑姑吗?

翊坤宫硬是守得如铁桶般。

怪不得人家是贵妃呢。他还想少个太监副总管,结果养心殿那边就送过去个常青。这份脸面要是放在他们长春宫该美啊。

他以为这么说,皇后就该叫他下去了,结果听屏风后面,皇后迟疑了下还是接着问:“那,别的地方呢?”

别的地方?别的地方就不好打听了啊。

西六宫除了翊坤宫,就剩下养心殿和西五所。可这两处都由万岁亲选的人守着。这么说吧,皇后要是问东六宫,哪怕她问宁寿宫呢,他都能给想想办法。往养心殿和西五所打听,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现在陈福那小子的胃口也大了,让他接着自掏腰包打听也舍不得了。

元英听曹得意说还是不知道,虽然失望,但还是让他下去了。

庄嬷嬷此时也明白了,想了想道:“要不要明天问问大阿哥?”

弘晖……

元英摇摇头。最近万岁日日把弘晖带在身边,本来弘晖还能隔几日来看看她,现在也好几天没来了。

万岁会是什么事来找她呢?

元英是不会相信万岁是因为想念她而来的。

曹得意出去后抹了把汗,他倒没想到皇后会直接问出来。知道翊坤宫还不够?还想打探养心殿?这可不行啊。上次他能知道万岁几点去给太后请安,那是从宁寿宫打听出来的。

总之,想抓皇上的行踪,知道他去哪儿,绝对不能盯着御驾,那查出来就是个死。

盯着宫里被皇上挂心上的人就行了。盯着他们,既不犯忌讳,也能知道皇上的行踪,举两得。这个盯字,也是要取巧的,真搬个小板凳天天坐在翊坤宫门口那是傻子,只要看着翊坤宫赵全保的动静,就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曹得意想了又想,最近赵全保确实没什么事啊。

养心殿里,四爷说过让她乖后,就说要去长春宫,过会儿再回来。他这是有急事,她明白。他是急性子,想到什么就要马上去做,刻都等不及,她也明白。

……那个为她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钟表的指针,心二用的想四爷说的为她好,是哪里为她好呢?怕她得罪东六宫的太妃们?怕她动作太大,惹人忌讳?毕竟四爷说从速,明天她就要选好空屋子,让人把太妃们身边的人都先给‘请’过去。

这动静定小不了。

让皇后做,她也能理解。皇后还在,这种大事让她这个贵妃主导是不妥。

钟摆规律的敲击着,养心殿东五间里静得吓人。

李薇倚坐在迎枕上,连这段日子每天晚上都要编的雍正铜钱串也不编了。在她身边侍候班的宫女和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喘。

过了会儿,她发现屋里的气氛被她弄糟了,就开口道:“玉瓶,把那装铜钱的笸箩拿过来。”

她开口,屋里气氛就是松。

玉瓶赶紧把笸箩拿来,还有丝绳和剪子。

宫里的剪子为了防止宫女们自杀,剪刀都是很短的,保证不管往哪儿插都插不死人。

她就默默的编起了铜钱串。这东西编久了都有机械记忆了,她能边编着边继续走神。

四爷去长春宫的事先放到旁,她很清楚他现在过去什么也做不了。

弘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荷包出现,弘昐迅速把事情给控制在个很小的范围内。弘昀和弘时也都查了遍,取衣服的两个小太监也以弄污衣服为由打了顿拖走细查了。

西五所那里并没有漏出风声来。

四爷现在,大概以为她还不知道。

她边想着等会儿回来不如直接问四爷,边手里编着铜钱串。等回神时才发现已经编得太长了,只好再拆掉。

她正低头拆着,外头有动静了。赵全保先进来说了句:“万岁回来了。”

她放下拆了半的铜钱串,起身往外迎去。

苏培盛掀起帘子,四爷低头进来,看到她就笑道:“等急了?”说罢握着她的手往里走。进到里屋,他眼看到笸箩里摆着编到半的钱串子。

这眼就看出不对来了。

她天天编,他也看习惯了,知道她串只编十枚钱,哪怕是结成大股的也是串十枚钱。这串少说也有二十枚了。

他走到榻前,拿起钱串子看,李薇在旁道:“刚才走神了。”

四爷放下笑:“想什么呢?”

听他的话音,她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把他推到屏风后去换衣服,等玉瓶带着人送上干净衣服退下去后,屋里没人了,她才把弘昐收到宫女的荷包的事说了。

四爷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

李薇道:“弘时当成笑话给我说了,我跟这孩子说让他不要到处去传。”然后被弘时用‘额娘你也把我想得太蠢了’的目光谴责。

四爷叹了口气,换好衣服出来,“朕本来不想跟你说的。”至少先瞒阵,等有了结果再说。

他把从发现荷包后,西五所太监总管清查门禁,把事情报到养心殿之后的事都给她说了遍,道:“不用担心,那个荷包并无可疑之处。现在要查的就是这幕后主使之人。”

“那个送荷包的宫女怎么说?”她问。

四爷平静的说:“刚进去天,说的就是仰慕弘昐,才想着用荷包传情。”

这话也只能骗骗傻子。真是传情用的荷包,怎么会不精心缝制?那么普通的花样,指望个皇阿哥能眼相中?痴人说梦。

李薇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四爷见她如此,把她搂到怀里,安慰她道:“不用担心,今晚审过后,明天应该就能知道了。”内务府慎刑司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这宫女就是铜皮铁骨,夜下来也熬不住。

……这么年,能熬得下来的他也就见过个。

四爷冷笑,这宫女要真有当年理亲王身边太监阿宝的忠义,他就赏她个全尸。

李薇此时对这个不知名的宫女生不出同情来,她只想着要是天亮后真的能知道主使者是谁就好了。

结果寅时三刻,苏培盛悄悄进来,隔着屏风对四爷禀报,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半句:“……时不查,咬舌自尽了。”

四爷起身披上衣服出去,苏培盛仍然放轻声音:“受刑时嘴里本来是塞了木球的,遍刑后,傅鼐让人把木球取下来,让她答话。结果她就突然把舌头给咬下来了。”

四爷是审过人的,深知这里头的门道,冷笑道:“不是有人在边看着吗?怎么没拦住?”

熬不住刑想自尽的人了,当年审毓庆宫的人时,日夜不停的审,除了打死的,个自尽的都没有。是他们不想死吗?想死的是不少,就是没个能死成的。

上刑时旁边都有监刑太监,就是防着吃刑不住要自尽。

这宫女这么简单就把舌头咬了,那监刑太监是头天办差吗?

苏培盛见万岁面色不快,声音放得轻了:“说是监刑太监发现时已经伸手去掰那宫女的嘴,结果被咬断了两根手指。这会儿已经叫傅鼐给收押了。”

就算这人断了两根手指,受刑的人死了,他就脱不了干系。听说当时那人手指头都顾不上捡就跪下来拼命磕头,求傅大人饶命。最后还是叫人给拖下去了。

四爷见这时辰也差不该起来了,就让苏培盛先去传话,让傅鼐接着审。宫女没了,他要戴罪立功。要是再没问出口供又死上个,那连他都要说不清了。

傅鼐此时绝不敢再松懈了,只怕他现在是最想问出口供的人了。

四爷转身回寝室,刚绕过屏风就见素素已经坐起来了。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他温柔笑道,把她手上的衣服拿到旁,掀开被子让她躺进去。“接着睡吧,这事不大。”

李薇听他的躺回去,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轻松了?

四爷给她掖好被子,低声解释道:“别担心,反正就那几个搞鬼的,朕心里都有数。咱们关门抓贼,不怕让贼跑掉。”

他这么说,让她也觉得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他边轻轻拍着她,好像在哄她入睡,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的说:“他们是看错朕了,以为朕是那种怕事的人吗?”

李薇就真的在他的拍拂下又睡着了。等早上起来时,天已大亮。

玉瓶边侍候她起来,边说:“主子,淳郡王妃和侧妃今天还要进来呢。”

李薇把这事忘得干二净。昨天去见成太妃时还记在心里的,不过现在她可真没应酬的心情。

辰时初刻,七福晋和纳喇氏进了翊坤宫。辰时三刻,她们两人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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