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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复生见他对尹诺弃若敝屣,对自己青眼有加,正感到诧异,见他已走到门边,忙问道:“你……要怎么处置何若起?”

董束月略低着头,侧脸轮廓花瓣似的柔美:“薄施小惩罢了。”

季复生不假思索:“若起只是帮我,小惩大惩的,我力承担。”

董束月低声笑,随口应道:“好,那我便不罚了。”

走回紫檀圆桌边,桌上玻璃蕉叶盏里半满的清水,盛放着朵千瓣白花,花瓣翻卷,莹润奇美,董束月伸手摘下花,递到季复生眼前:“天雨曼陀罗华。”

季复生看过些神话传说,知道地府只开两种花,彼岸曼陀罗华,三途河边曼沙珠华,为接引,为轮回,花开千年,落千年,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曼陀罗华?”

“是的,喜欢么?”

看到这朵花,季复生有瞬间的奇妙倦怠,仿佛流浪漂泊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家的灯火。

董束月的声音异常温柔,甚至温柔得给人痛楚的错觉:“那么,送你朵曼陀罗华。”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章有点少了,羞愧捂脸

凑合着看吧

明后天点儿

幻影

当晚季复生宿在寝宫后的侧殿里,他出身黑道世家,幼时也算见识广,后来虽然家破,却也丰足无忧,但泰山王侧殿的华贵齐楚,还是令人颇有目不暇接之感。

桌椅床榻尽是黑檀嵌珠,隔着玳瑁屏,遍点琉璃灯,床围云纹霞影纱,榻垂如意烟罗帐,贴地象鼻矮几上座描花金鼎,缓缓溢出不知名的清新林木香气。

推窗看去,是海水悬注,空濛如璧,而海水之间,又有云彩变幻,月华如练,季复生不想地府竟能看到这等海月奇景,不禁心怀大畅,悠然神往之余呼呼大睡。

海月之下,个飘然轻逸的身影静立在窗下,浅淡朦胧如同洇入宣纸的滴水墨,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凝望着季复生,衣角飞扬处,是夜夜辗转反侧的心思纷乱。

转眼夜尽,明月西沉入海,壁上只洁白贝壳打开吐出串水泡,发出琴弦般的声音:“泰山王殿下传见”。

不受信号约束,没有辐射干扰,纯天然还环保,比手机强了,季复生被唤醒很不满意,只觉得睡意盎然,根本不想起床,掩着耳朵翻了个身,贝壳却不放弃,声接声的“泰山王殿下传见”堪比暴雨羯鼓,纷至沓来。

季复生大怒,出于求睡本能,从架子床踏步上顺手抄起件玩器扔去,准头奇佳,力道十足,正中贝壳。

黑衣身影瞧得有趣,红菱般的嘴角忍不住翘起,知他将醒,却舍不得离开。

那贝壳却是海底奇珍,最擅引人入幻,砸之下,颜色渐变,锯齿状的开口打开道缝隙,准准的对着季复生。

季复生正睡得好,突然觉得床边似有人,蓦的清醒,见那人温文如玉的张脸,微微含笑,不是凤双越却又是谁?

时还以为自己身处梦中,脑中嗡嗡轰响,揉了揉眼睛,见凤双越神色如往常,温和而纵容,再熟悉不过,心中怦怦乱跳,低声道:“真的是你?我还怕你不见了……”

起身把抱住,只觉得触手生温,呼吸可闻,果然……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活着。

喜不自胜之下,眼眶已经热了,浑然忘了此处何地,忘了今夕何年,虽然只分开短短数十天,平时是强自镇定的千方百计去寻其踪迹,因不知他生死下落,竟连放肆的想念也是不敢,如今见了他,这些时日油煎火燎的难熬情思方才尽数涌上心头,而堵在胸口沉甸甸的惶恐如冰雪消融,轻狂得几乎能飞起来。

被拥得太紧,凤双越轻笑着挣动了几下,季复生不肯撒手,死死搂着求道:“别离开,再让我抱会儿……”声音低回而痛楚,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患得患失的不安,孩子气的无赖,贪婪而渴求。

劫后乍然重逢,方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依恋如此深爱这个人,早在人间相逢的那刻,他已然温暖而不刺眼的照亮了自己的世界,无论他是爱自己也好,只是纵容惯着也罢,只要息尚存,季复生就断不会放开凤双越,不单单要生世,要永生永世。

黑色身影凝视着季复生睡梦中满足浅笑的面容,眼神益发柔和,漾着春日湖水般,薄唇微启,低笑道:“这幻影传心贝,让你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吗?七百年,你并没有忘了我……是不是?”

衣袖轻动,想穿窗而入,却见季复生神色突变,脸颊扭曲,呼吸粗重而急促,已被噩梦所缠,正待出声将他唤醒,只听声惨烈的呼喊:“不!”

“……凤双越!”

拥抱的滋味太甜美,醇酒般醉人,直到凤双越的血洇透了自己的衣衫,季复生才发现把利刃深深插在凤双越的胸口,狂叫着挣扎醒来,睁开眼睛的瞬间,窗外有黑色身影闪而逝。

贝壳慢慢闭合,幻影传心贝,能够让你在梦里见到最想见的人,也会让你看到最惧怕的事。

七殿判官虚九鸾正在董束月寝殿中不住徘徊,听千金言道泰山王殿下宿未归,又知晓季复生擅闯寝殿打伤尹诺之事,心中只觉隐忧重重。正不知如何是好,珠帘晃,却见董束月已然归来,脸色是阴沉的煞白,忙行礼问安,却被把扯住头发按着跪倒,冰冷的手粗暴的划过后颈,声音抑郁而沙哑:“伺候本王!”

季复生被幻影传心贝的幻术折腾惊醒,指缝中似乎还残留着黏稠的鲜血,真实无比,心有余悸之下不敢再睡,捂着脑袋坐着发怔,听得贝壳车轱辘来回念叨了十来遍“泰山王传见”,再也忍受不了,起身简单的收拾下,出门。

泰山王寝殿门前,千金端端正正的立着,手捧丹红水盘,见了季复生,连眼角余光也欠奉,却压低了声音来了句:“你伤了尹诺。”

季复生应道:“你想怎样?”

千金嘿嘿冷笑:“让何若起小心些罢!”

季复生哭笑不得:“你逻辑混乱啊,揍尹诺的是我,你要报仇也该冲我来。”

千金说了句超有水平的话,其蛮不讲理和意蕴深刻让季复生十分的惊艳:“柿子挑软的捏!”

季复生考虑片刻,以暴制暴:“你捏他,我就捏你。”

撇下千金,跨进殿去,鲛珠玉鳞帘后隐约有奇怪压抑的声音传来,季复生刚起身尚且有些头晕,也就没仔细琢磨,大步往里直走,手掀起珠帘,触目所及,登时被道天雷劈成了姜丝排叉,浑身又酥又脆,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又揉了揉,默默放下帘子,大步往外直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董束月断断续续道:“你……你……留着!”

他声音本就不清透,此刻是沾染了情|欲的沙哑甜腻,喘息似乎渗透着浅紫玫红的颜色,听得季复生半边身子都酥麻了,面红耳赤的立住脚步,心想:这热恼地狱真是个好地方,鬼王带头搞gay……不过也没必要强迫下属观赏现场吧?这简直比摄影师edison陈还懂得造福观众。

季复生背对董束月,看不到帘内风光,但听着动静,也是身不由己的燥热难耐。刚才仓促瞥,董束月斜靠美人榻上,衣袍松挽,下摆散开,两条长腿冰肌玉骨,衣衫掩处若隐若现,洁白纤细的颈子仰起,深紫的眼眸不似初见时的烟浓雾重,反而滴得出水的晶莹明澈,却是奇特的冷漠。而另者衣冠整齐鬓发不乱,只用口唇手指服侍。看这等欢|好之状,竟完全是发泄xing欲。

没有久,只听董束月急促喘息后,声释放的轻呼,随后便是细细的吞咽声音。

季复生听得珠帘卷起,又听董束月懒懒道:“行了,转过身来吧。”

但见董束月身姿修长风流,银发委地,正在整理衣衫,脸色如既往,看不出喜怒,连眼神都恢复了朦胧空茫,季复生简直怀疑方才听到的如火如荼场xing事只是自己的幻觉,董束月顺着他的目光,指了指尚且跪在榻边的男子:“虚九鸾,本狱判官。”

虚九鸾抬头起身,只见好张端正英秀的面孔,但嘴唇红肿目含春意,却是在官威正气中平添几分突兀yin色。

各殿判官大权在握,司掌生死簿,处理往来文书,管辖勾魂转生,量衡刑罚判决,身份可称得上贵重,不想私底下却要以色侍王。季复生心道:难道这虚判官是潜规则上位?看来这地府的水也够深的。

与虚九鸾的初见季复生很有几分尴尬,自己身为地府工作人员,第次见上司,就看到上司做这种活儿,这不是跟上司起piaog,而是看到上司的上司piao上司,看来以后自己的仕途十分的堪忧。

正胡思乱想,虚九鸾已经走出寝殿,擦身而过时,对季复生投来极为奇特的目光,似怜悯又似悲伤,有丝压抑不住的焦躁不安。

季复生对任何危险的讯号都相当敏锐,接触到他的眼神,心中暗暗戒备警惕之余,对董束月大是不满,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啊?”

董束月见他面红耳赤,斜飞微挑的双眼皮折痕里似乎都染了胭脂,心里仿佛被蘸着蜂蜜的刺轻戳了记,却拉起他的手,引到桌前,按了按他的肩:“坐下……我怎么有病了?”

“为什么要我留下看着?”

“因为你当时的样子很有趣……我想看。”

笑着自倒了杯水,沾了沾唇,又递给季复生:“给你喝。”

季复生很崩溃:“如果我不喝,你就不告诉我凤双越的下落?”

董束月拍拍手,赞道:“猜对了。”

从蝶几上拿起卷书册:“生死簿上四千三百八十七个凤双越,我让虚九鸾尽皆收录在此。”

季复生二话不说,端起杯子饮而尽:“给我!”

董束月握着书册,笑得狐般妖|媚:“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

季复生怔了怔,这杯水无色轻盈,略回味,口齿隐有清凉苦涩之感,与昨天喝下的并无二样,但董束月的笑容实在太暧昧,再想到这不正经的鬼王方才做着的事,不禁大是惶恐:“春|药么?”

董束月放声大笑,俯下身子,鼻尖几乎碰到季复生的脸颊,拖长了调子缓缓道:“你说,我为什么给你喝春|药呢?或者,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说罢还伸出根手指抵住季复生的嘴唇。

季复生活着贯的强势,到了地府也是输人不输阵,不想跟这轻言慢语风|情万种的泰山王刚交手几个回合,自己就缚手缚脚败涂地,面子里子全输了个底儿掉。

不是自己太无能,而是敌人太妖孽。

董束月根本就不该是什么阎罗七殿的泰山王!季复生以前不知道妖该长什么样,现在觉得,妖是束月,束月是妖。

抱着这个认知,季复生很干脆的服输,抬眼直视董束月:“殿下,我知道你待我很好,不会害我。”

董束月倒是愣,眼眸中看不出情绪,却咬了咬精巧润泽的唇瓣,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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