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分钟后那边终于磕磕绊绊的传来了回答:“是的,切尔奇先生,那个叫杰弗逊的确实在洛杉矶警局看守所里暂时收押,下星期他要被转送到南加州监狱服刑七年。您知道他吗?罪名是包庇谋杀、协同贩毒以及……”
“我知道,谢谢!”雷古勒斯猛的按断通话键,紧接着反手打给了邓凯文。
手机几乎是在响起的瞬间就被接起来了:“——结果如何?”
“是的,那个人在洛杉矶警局看守所,下星期转送到南加州监狱。你问这到底是干什么?”
邓凯文迟疑了短短几秒钟:“没……没什么。”
紧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雷古勒斯终于松了口气,把手机扔到餐桌上。
“我真的非常抱歉,他很少给我打电话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这么着急。按理说跟您这样可爱的小姐见面,我不应该为其他事情而分心的……”
贵族小姐笑了起来,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闪闪:“没关系,我真的不介意。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雷古勒斯也笑了:“我想是的。”
这刻他们都非常放松,气氛友好,相处愉快。他们都以为自己能够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好好相次亲,安静隐私而不受打扰,也许晚上还能有近步发展。
然而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个想法错得有么离谱。
因为很快雷古勒斯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喂,kevin?我今天晚上真的没时间,你能不能……”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拜托你,听着,雷古勒斯。我要去见那个汤姆?杰弗逊,但你知道我是swat,我们没有进入看守所的授权。你有办法帮我弄个特殊授权吗?我必须现在就要!”
雷古勒斯瞬间很想问为什么,那个叫汤姆的是帅哥吗?真的很帅吗?有必要连夜去见吗?!
“拜托你,雷古勒斯,”邓凯文的声音在电流中沙哑不清,恍惚间有种类似于焦虑的感觉:“请定帮我这个忙,拜托了。”
那瞬间雷古勒斯突然想起,邓凯文真的已经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单方面的追逐和抗拒,虽然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却始终隔着层纱,感情上融合不到起。
从当年到现在,从g.a到洛杉矶,邓凯文总是离他很远,从没有分毫接近过。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轻易拒绝这个要求,甚至不能表现出点不耐烦。这个要求来之不易,很可能是个难得的机会。
“好吧,”他立刻对着手机说,“等我十分钟,我帮你要到这个授权。”
邓凯文疲惫的说了声谢谢,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雷古勒斯打了三个电话,联系了从警察厅到看守所的好几个朋友,层层周折要来了个临时探视的批文,允许个人去洛杉矶看守所探视汤姆?杰弗逊。
在这十分钟时间里,对面那小姐的脸色从青到白到紫,变换好几种颜色后彻底固定在了黑如锅底上。
但是雷古勒斯已经忙得连应付她的心思都没有了。
“kevin,搞定了!”雷古勒斯再次打通邓凯文的电话,竭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以显得不那么自得:“你可以用探视的名义去见那个汤姆?杰弗逊,没人会监视你们,但是必须在半小时内赶到洛杉矶警局看守所。没问题吧?”
“没有,我已经在看守所门前了。”邓凯文顿了顿,又很低声的说了句:“谢谢你,雷古勒斯……”
“别跟我道谢!”雷古勒斯打断了他:“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好吧,嗯……谢。”
电话再次切断了,雷古勒斯看看手机,笑了下。
他也许没意识到自己这个表情有温柔。这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感情,跟他那些富有感染力的演讲,充满魅力的杂志封面,还有刊登在报纸上向民众挥手致意的照片,都截然不同。
“抱歉打搅你下,”这时个冷冰冰的女声响起来:“切尔奇先生,你觉得我们今天这顿晚饭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雷古勒斯愕然抬头,只见那位贵族小妞拎起包,起身,米七五的身高配上四英寸高跟鞋,居高临下极度恐怖。
“……啊……”
“如果你已经有情人了,就别再出来相亲浪费时间!”那小姐把包用力甩到肩上,用力之大差点打中了雷古勒斯的鼻子,“——我们到此为止了,拜拜!”
她气冲冲踩着尖锥样的高跟鞋大步离去,动作快得让雷古勒斯只来得及说句:“拜拜……”
侍应生正巧端菜上来,八卦又好奇的目送她离去:“喂,这小妞怎么了?”
“……”雷古勒斯沉默了下,“我想我被甩了。”
“哇!那怎么办?菜还上吗?”
“还上。”雷古勒斯拿起刀叉,镇定自若:“再帮我叫杯威士忌,谢谢。”
汤姆?杰弗逊看到邓凯文的时候,只觉得满头雾水。
邓凯文穿着黑衬衣,牛仔裤,坐在长长的圆桌尽头,阴影中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线条坚硬仿佛玉石雕刻的脸颊,半边隐没在黑暗中。
狱警很快退了出去,哐当声关上门。
汤姆?杰弗逊坐在椅子上,充满了不安:“你是哪位警官?为什么……”
邓凯文起身,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虽然步伐平稳镇定,脸上也毫无表情,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到股寒意。那种气势在警察中都相当少见,就仿佛杀神踏血身背镰刀而来,虽然每步都不疾不徐,却加让人恐惧,让人想逃。
他跟那些警察不样,耗子立刻认识到。
他跟很警察打过交道,有些满口粗话,敲诈勒索,也喜欢动手打人。有些挎着枪,声色俱厉,看上去非常厉害,实际上对罪犯点办法也没有。还有些警界中的高官,频频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满口都是国家安全、社会道德,然而他们的话总是漏洞百出,就好像警服包裹不住他们痴肥的肚腩,总是露出那小块肉皮样。
作为个黑道“耗子”,他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所有警察。
但是在邓凯文起身走来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警察是不同的。
他看上去甚至不像警察。他从骨子里透出股冰冷的威慑,跟国家机构、政府法律、社会规范等等书本上的名词都没有关系。他所表现出的威胁只是纯武力性的,没有温度的,是种带着血腥气的味道。
耗子忍不住起来,声音打着颤:“你是谁?为什么找我?”
话音刚落他就只觉得眼前花,只见邓凯文只手拎在他衣领上,把他提了起来。
“给我再说次,”他字顿的道,“——‘狼牙’到底是谁?”
耗子顿时惊呆了。
好几秒钟之后,他才磕磕绊绊的说:“西、西妮亚?米兰达……”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眼前黑,紧接着飞了起来!轰的下他撞到墙,软软倒在了地上。
那下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有好会儿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剧痛仿佛挫断了他的每根骨头,让他连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邓凯文脚踩在他脖子上:“我再问你遍,狼牙到底是谁?!”
耗子张口就喷出口血:“西妮亚……西妮亚?米兰达……”
“你再说遍?!”
“我发誓……我发誓是西妮亚……啊!”
那声惨叫简直尖利得变了调,耗子拼命想扳开邓凯文的脚,但是脸色发紫了都没能成功。因为缺氧和剧痛他开始失禁,屎尿传出让人作呕的臭味,裤子也难堪的湿了大片。
很快他就会暂时失去意识,但是中枢神经还在工作,疼痛能加清晰的反映到他身体上,让他产生窒息、溺水、昏迷般的错觉。
这跟美国中情局使用的水刑比较类似,用水或者是其他媒介让人产生窒息感,然后失禁,挣扎,昏迷又醒来,是种极端痛苦的酷刑。美国2003年已经废除了水刑的实施,但是总有那么些精于此道的审讯官,能够用类似的办法,轻易达到跟水刑样的酷烈效果。
“我最后给你次机会,问完这次,我就杀了你。”
邓凯文稍微放松了脚下的压力,低下头去,漂亮的眼珠里闪烁着冰冷的光。
“那个代号叫狼牙的杀手,到底是不是西妮亚?米兰达?”
“不是!不是!我承认!我撒了谎!”耗子尖利的嚎叫起来,眼泪鼻涕同时滚到地上:“求求你饶了我!我承认!我什么都说!我是被指使的!是被指使的!”
邓凯文猛的松开脚,耗子连滚带爬趴到边,翻江倒海狂吐起来。
“有人给、给了我钱,让我说西妮亚?米兰达是狼牙。我其实没见过,没见过那个西妮亚,我可以发誓!这次是真话!”耗子剧烈咳嗽着,声音断断续续,满脸恐惧之色:“我可以对你发誓!求求你别杀我!”
“是谁指使你说西妮亚是狼牙?狼牙到底是谁?”
“……有人……”
“到底是谁?”
那瞬间耗子迟疑了,看得出他在顾虑什么。邓凯文上前步,他立刻飞快的滚到远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直接告诉你!”
他实在是被吓破了胆,全身都在剧烈颤抖,看上去狼狈不堪,可笑又可怜。
邓凯文住脚步:“那你要怎样告诉我?”
“……你可以去市区帽子巷家叫hall的酒吧,去找个叫老钥匙的酒保,找到他你就有答案了。我不能直接告诉你,我不能这样做……否则在南加州监狱服刑的时候我定会被杀掉的……”
邓凯文挑起眉,居高临下俯视着软成摊的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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