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靠自已争取的,并不只有幸福。我听见我的心,象破茧的蝴蝶,又次卸落层枷锁,好生轻松。
微笑着起身来,披起外衣,我得去见贝克。想找架能让我这黑户搭乘的航班,大概只有靠他了。
贝克听完我的原由,大是不情不愿,最后还是在我答应定时常回来后,才出去找了架朋友的飞机。
架憨憨的,朴实的大型农用运输机,与我要去的城市常有贸易往来。
——原来偷渡也可以这么容易。奇怪的是,这次我居然没怎么晕机。
告别豪爽的驾驶员大叔,再次踏上久违土地的感觉无可言喻。
车水马龙中,霓虹光华已开始闪耀,不知不觉夜晚将至。漫思中回过神来时,我发现蓝夜正在前面。
蓝夜的招牌还象过去样低调,门前的装饰树却已换了批。两年了,怎能期待什么事都同昨天样。
抱着万的希望,我走了进去,向吧台旁的侍者打听个人。
“pudel?没听过。我们这里有年轻漂亮的男孩,先生要不要试试?”
我摇了摇头,转身想走,却被旁边个人叫住:“等等。你是pudel的什么人?”
“我是他很久前的朋友,经过这里,想看看他。”
说话的同时我打量着对方。暗影里的脸有些模糊,却看得出轮廓英俊,眸子闪闪发光,颇有些锐利。瞧衣装象是蓝夜的boy,身上却没有什么风尘味。
我端详他的时候,这大男孩也在审视着我,不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使得他表情慢慢软化,最后露出几乎是善意的笑:“你不是他的客人。”
“当然。”我也微笑,“是朋友。”
“我知道你是谁了。”大男孩眼中有光亮闪,“你想见pudel吗?”
“你能告诉我?”
“不能。”大男孩干脆地回答,随即狡黠笑,“如果你买我的钟点,带我出台,我就带你去。”
幸好这两年还赚了些身家。
座很平常的居民小区,间很平常,有些狭小的公寓。阳台上晒着衣物,还有两盆很普通却开得正盛的红花。看得出主人生活得很平静,很清爽。
大男孩按门铃的刹那我甚至开始后悔,我是不是有些冒昧,只为了时冲动,便来打扰别人的生活。
“欣欣,你回来啦!”
脚步声伴随着欣喜的话语,个清秀的男孩打开门,突然停止说话,惊讶地看着我。
我咳了两声,想从这尴尬的局面中撤退:“呃,不好意思,那个,我找错了人……”
“浮生!”清秀男孩突然扑上来抱住我,用力之大,几乎让我窒息,“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定会来看我!”
“外面人,进来说吧。”欣欣已经走进屋,开始泡茶,“今天晚饭怎么办?要不我去再买点菜?”
“当然。要清炖排骨,白云佛手,芙蓉鸡……”pudel脸梦幻的神色,“浮生喜欢吃的。”
“我看是你想吃吧。”欣欣横了pudel眼,却还是拿起菜篮出了门。
“看来你过得很好。”我坐在pudel对面,由衷地道。
pudel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也没什么啦。”突然想起件事,急忙补充道,“刚才那是我的同学,是为了写毕业论文才到里面去当boy,只陪聊,不卖身的。”
难怪没有什么风尘味。我点了点头,对pudel所说起了兴趣:“你在上学吗?”
“当然在上学啊。不是你在两年前,出钱给我解除蓝夜的合约,再给我笔生活费,还联系了家大学要我去读吗?我有很认真在学哦,每年都拿到奖学金的。”
两年前我还没那么钱。
“你怎能确定是我?”我拔弄着碗里的茶叶,笑着问。
pude习惯性地又挤了过来,倒好象我才是主人:“汇款单上是你的名字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否认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隐隐猜到了做这件事的人,但不愿破坏pudel宁和的心境,这笔钱,就当是我出的也无妨,转念微笑道,“pudel,你不要靠得我这样近,被欣欣看到,只怕会不高兴。”
“怎么会,他听我说起过你。”pudel脸红了红,却真离我稍远了点,规规矩矩侧着脸看我,眼中满是真挚,“浮生,我是拿你当大哥看的,那笔钱,因为是你给的我才会要。你信不信?”
我笑着将他揽进怀里,在他额头上亲了下,以作回答。
“我回来啦!”门恰在此时被推开,欣欣走了进来,眼瞧见我们的样子,怔了怔,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我暗笑,却不说破,任他们自已解决。爱情中,有时加点调味料也不错。
吃完饭,我宣布出门访友,晚上可能不回来,要他们先休息。欣欣要用机车送我,被我拒绝了。对这男孩的好感却又增添几分。无论如何,他比pudel可要成熟干练得。
☆☆☆书童于2004072111:14:56留言☆☆☆
第三部第九章
下了txit,我在间酒吧的面前,灯光隐约从门中透出,丝毫未变的设计,令人恍惚有回到昨日的错觉,我不由心潮起伏。
第次和他拼酒是在这里,尔后又有无数个夜晚,与他在这里无言对酌,纵怀畅杯。柳五,曾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朋友。
我曾为那份情谊心暖,却不得不在今日怀疑它的真假。
我甚至不知我到这里来找他是不是个笑话。今日之柳五,早已成功在握,意气风发,我理应先去他的秘书处递上名片,自道身份,预约时间。
还是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也许现在的我,最需要的是杯酒,杯可以忘记岁月沧桑的酒。
整间店竟然静悄悄,放眼望去,个人也无。若非听到暗影里个声音,我几乎要以为我走错。
如此平缓,如此沉着,温和,又微微了些气势:“浮生,要我陪你喝杯么?”
酒还是过去的酒。
碧青的酒色,在白如脂玉的细瓷杯中荡漾,灯光中,散出点点的醇厚气息。
别人喝杯就会醉的液体,我和柳五却拿它当水。
我坐下来,默默看着柳五的脸,有很话想说,最终却还是端起第杯:“请。”
柳五微笑,也举起杯。
时光像在这刻静默,空荡荡无人的大堂中,只有杯盏偶尔交碰的细碎声。数坛酒流水般地分送到我们体内,四周的酒意阵浓似阵。我身体终究没有大好,虽再三隐忍,被酒气冲,还是低低咳了起来。
只温柔的手臂揽过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部:“不能喝,怎不早说?”
我抬头,盯视着柳五那双微微含笑,晶莹如黑玉的双眼,心中突地痛,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闭了闭眼,再度睁开,今夜的重逢酒,到这里算是喝完了,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为什么?”我静静地问出三个字。
“你指什么?”柳五放开我,又拍开坛酒,为自已酌满,淡淡道。
“很事。包括你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支助pudel上学;为什么要做这总裁,还有……你为什么从没来看过我……”
柳五怔了怔,随即失笑:“浮生,你还真性急。”
我不理他的话,仍以目光催促。
柳五沉吟了下,微笑:“那你也要答应我件事。”
“交易?”
“不,条件交换。”
我瞪了他半晌,终于冷冷道:“是什么?”
“你别生气。”柳五笑吟吟地前倾了身子,酒吧的桌面本就不大,被他这压,面容离我已近在咫尺,手指滑上了我的脸颊,“明日去做个手术,把这些疤痕去掉,好么?”
“难看成这样么?”我不由苦笑,下意识地伸手轻抚自已伤处,“我原还以为这比较符合当下的审美情趣。不够酷么?”
“不关那事。浮生,你的魅力原不在外表。”柳五语声透着诚挚。
“那为何?”我举起杯,却被柳五制止。
“够了,再喝会伤身,”柳五温和地取走我手中的酒杯,饮而尽,“不为什么。我只不愿还见你固执于昨天的伤害中不放。你在用它惩罚每个爱你的人,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过去。浮生,你忘了明天是该重新开始的。”
没人可以逼得如此之近。我冷笑着,本能地想要反抗,要驳斥,甚至发怒,却在眼触及柳五平静容颜的那刻,全化作默然。良久,才推开柳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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