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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句话,过了好段时间,才慢慢传进他的耳朵爬入他的脑子,他又辨别良久,终才消化掉听到的内容。

周奕说他的本名叫……罗熠星。

海宁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罗熠星,罗熠星,罗熠星,罗……

失踪二十年的六皇子,据说直在皇家密地历练的六皇子,天显帝登基时新绶封的璟王,唯个深受当今圣上器重,手握重权的王爷,名字不就是……

王爷

皇城

明翔殿西暖阁

朝东向摆着张紫檀书案,上面文房四宝排的整齐有致,人正坐在书案后手捧着书细读,微低的侧脸轮廓鲜明,剑眉直飞入鬓,眉头之间有隐隐的‘川’字,墨黑的眸子里含着冷肃的认真,自有股沉稳内敛却能摄人神魄的光华——大殷国第四代皇帝,登基近两年的天显帝,罗耀阳,熠星的嫡亲兄长。

厚重的门帘微微骚动,然后位面白无须身着青衣的内侍,轻手轻脚走过来,奉上冒着热气的茶盅放在他手边,罗耀阳端起手边的茶盅,轻啜口。

嗯?他顿了下,茶盅里的淡香随着热气萦绕在他口鼻,是参的味道。

“北地进贡的参送上来了?”他抬头问旁伺候的小福子。

“回皇上,前天送到的,三株千年老参,过百年的有四十六株。”

“嗯,宫里留点儿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就都给璟王府送过去吧。”

“是,内务监刚分好,按去年的制,王爷的那份明日早送过去,太医说近日王爷的身体大有起色。”

广福的话触动了罗耀阳心底的某根弦,他看着手里的书,忽然觉得乏味得紧,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气闷。太医院每次回话都说璟王爷的身体有起色……可他还是那么瘦,身子也还是那么虚,加上现在天气,渐天的转凉了。

有好阵没见他了。

满朝文武都知晓,璟王向早朝告假,现在早晚天寒,议事他是能推就推,等再过些日子入冬,恐怕就难见他人影。可又能怎么办?熠星身体不好,难不成还能强迫他到朝堂议事,殚精竭虑么?

广福在左右跟随年,少明白些主子的心思,

“皇上,王爷好阵子没进宫了,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白天不冷不热,趁这会儿外出走走,对王爷身体也好……”

圣上的心情烦闷,广福总有招法宝,万试万灵——把王爷鼓动来,陪着圣上下下棋说说话,不用久,准儿拨云见月。

罗耀阳看着手里的茶碗,又看着书案上摆着的书,没心思继续,遂放下茶碗,起身,“衣,跟朕去璟王府。”

广福在后面亦步亦趋,“皇上……那个……按规矩得……”圣驾要亲临璟王府,得事先通知王府安排接驾。

“朕去看看自个的亲弟,什么规矩?”

当天显帝寒着脸,对着璟王府的干子失职奴才的时候,周奕,或者应该叫罗熠星,正陪着卫海宁在京城东巷的处府宅前院里。

熠星给海宁特别安置的——毕竟现在身份都不同了,他们不可能像在同华城那时还住在起。这套宅院虽然比不过他们原来在同华城那处宅子开阔,相对来说也算典雅精致,就算日后海宁官再高也不会显得寒酸。

只是当前的气氛有些僵固,原本两人之间的亲昵也仿佛瞬间冻结。

相比他们之间的冰墙,另拨人的反应犹显吵闹。

卫梓他们下了马车就窝蜂地扑向罗熠星,围着他团团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由内透外的疑惑和惊讶,

“哎,老大,不是吧……即使说书的也没这么离谱啊!”

“传言的璟熙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怎么看也不像啊!”

“要死啊,不许这么说老大,明明是笑面虎……”

“老大?!王爷?!哎,先生怎么看啊!”

“……”

海宁皱着眉,揉了揉额头,完全没有沾染到这边热烈喧闹的气氛,他漠然的扫过他们,“我有点儿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说完冲着周奕点点头,丢下群人,独自跟着带路的仆役离开。

到了这个时候,吵吵嚷嚷的那个几个徒儿才后知后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熠星翘翘嘴角,对卫梓他们露出个安抚微笑,“路上都很辛苦了,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卫谋你们几个先留下来帮手安顿,看看还有什么事需要张罗。卫尘跟我回去。”

“是!”应声整齐划,伴随着恭谦的动作。

熠星嘱托似地看了卫谋眼,然后扫了遍其他人,转过身,登上马车离府而去。

留下院子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卫畴结结巴巴的指着卫谋。“你,小龙,还有狗仔……你们…你们几个……刚刚的态度好奇怪啊!”

卫谋没好气地戳着卫畴不开窍的脑门,“张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刚刚在那儿的是我们大殷国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璟王殿下,手握大权,就算当朝品宰相见了也要客气行礼的人物。他的命令你难道当是废话吗?老大即便还是原来的老大,但是身份就是身份,以后你们也要这样……”

二十六个月,即使在人的短暂生中也只算是沧海粟,但已足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卫谋朝着卫海宁离开的方向看了眼,他似乎能体会到先生心里的微妙感觉。

那么辛苦的追赶,从不放松,从不懈怠,本以为可以靠得近些,可到头来……却发现加遥远,不可企及,缥缈的似乎抓也抓不住——这种感觉很难过,也不想接受,不过退步想想,比起旁人,他们已经算很近了,能在那人心中占席之地,也许只是轻轻点,也应该……满足了。

***************

“先生他就是……太吃惊了……”坐在马车里,卫尘忍不住开口,“想当初,我们也挺吃惊的。再说,这身份……都快两年了,你也没写信告诉他们,先生当然会不高兴。”

虽然罗熠星现在是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不过,卫尘他们算是他和海宁手教出来的,私底下说话自然了份亲昵,少了点禁忌。

“你以为海宁生气了?”熠星笑着看他,然后用非常轻的声音喃喃,“海宁从来不会真正生我的气,从来不会……”

他靠在软垫上,闭上眼睛回想从前与海宁在同华城那两年逍遥自在——个土匪似的县官用二十两银子敲诈人家万金家产,个强盗似的奸商狠赚几大商家上万两的白银,加上‘十二兽’横行……吵吵闹闹的日子……

罗熠星神情里带着安然的甜蜜,眉眼间的柔和愉悦,干净的不染尘世喧嚣。

如此美好的过往,却只能从回忆中搜寻……

感觉马车行了没过久,就微微顿,停下来。

熠星睁开眼睛,撩起帘子看外面,已经是璟王府的大门口了,看着那牌匾上的威风凛凛的题字,眼里似梦似幻的回忆缓缓退去,只剩下淡然冷静,个标准的王爷。

……那种快乐的日子已经,去不返。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前篇已经完结了,有头有尾——两人相识,相爱,纠结到最后拉倒……(说be也行),你们不要哭着喊着说那个是坑,对不起‘已完结’那个三个火红红的大字呵。

奸情

——宠腻pk使性子,唉~某人啊,某人……

进了大门,才发现气氛跟平日不太样,嗯,下人个个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让熠星感受到凝重与肃穆,他知道这种感觉只有那个人能营造出来。

他怎么今天会来,是巧合吗?

罗熠星跨进了正厅的门槛,里面的情景真称的上‘蔚为壮观’,侍卫仆人黑压压跪了地,正座上那位不言不语,如既往地严肃,此刻正在喝茶。

看着他在烛火下依然不减的威严气度,清俊的脸上融合了岁月与睿智的魅力,像个神祗。熠星小心的收敛着波动的心绪,走上前施礼,“拜见皇兄……”

“免了……”话到之前,罗耀阳已经出手扶他,却在摸到熠星冰凉的手后,明显流露几分不悦。

“皇兄……”熠星本想说个软话搪塞下,却在抬头看了罗耀阳加阴沉的脸色后,转口语气变,成了调侃,“喝了我这么极品青尖,怎么也不见你夸上句?”

“星,”听到熠星说这种话,罗耀阳就知道他这是打算耍赖了……

“我饿了,”熠星打断他将要出口的责备,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起吃,好不好?”

能不好么?

面对明显要泼皮到底的弟弟,天显帝只能妥协,转过头看着下面跪着的人,“都下去吧。”

“我今天出城……去接海宁了。”

饭后,熠星捧着药碗,半靠在暖榻上,阔袖宽领的绯色锦袍被根玉色腰带拦,尽显着纤细腰身,层叠的锦衣掩盖不住微敞领口下的颈项与锁骨,几缕黑发散落在前,与他颈上细细的银白链子缠绕在起,被象牙色的肌肤反衬,有种不经意的诱惑。

他此刻主动说起这个话题,自然不是为了汇报今天下午的去向,“为什么要让海宁进京当官?你知道,他的身分不妥……”

算算看,距海宁被贬为奴,发配军营不过七八年的光景,虽然海宁那时年少,但以他的学识见地在京城绝不是默默无闻之辈,本来冒名科举,在地方当官,山高皇帝远倒也无妨,如今在京城,仅凭着个假身份作掩护,能保证他不被认出来么?

“见到他开心吗?”罗耀阳不答反问。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熠星说的毫不犹豫,话里的暗指也传达了他的某种意向。

确切的说他们是患难之交,而海宁的温柔和热情最终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海宁的刹那,心里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渐渐放松了。

凭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再怎么大逆不道,也定要保住海宁。

“嗯,那就好。”扫过熠星眼底的强硬,罗耀阳低头轻啜了口茶,以稳心境,“卫海宁的身分不用担心,星,我把他调到京城……”

……就是希望你能开心些。

罗耀阳早就知道他们交好,不然俩人也不会闯下弥天大祸,偷天换日地起跑到同华城,躲就是两年。他这次破例把卫海宁提拔上来……希望能扫去熠星眉宇间淡淡的怅然……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他真正开怀过了。

只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被罗耀阳下意识的岔过去,“……这个卫海宁确实有些能力,何况他做的那些事,若追究起来哪个跟你没关系?”他伸手揉了揉熠星的头发,“你呀,惹祸精,总是弄乱摊子后,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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