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作者: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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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粘过去了。
也算奇景,旁人见了罗耀阳没有不害怕敬畏的,便是几位皇子对上这个严肃的父亲也有些拘束,只有这俩豆丁,跟他们的爹样,嚣张无忌得很。
子藤、子菲身上的衣服到还勉强算周正,不过,那浑身的土土泥泥,脏兮兮的小手和花猫脸,倒有几分他们父亲那混世魔王的雏形。个个小黑手印印在罗耀阳的龙袍上,然后又先后趴在皇帝的身上对着脸颊‘叭叽’‘叭叽’的亲上两口。
“爹爹没起来么?”罗耀阳抱着俩孩子问。
提起这个,子菲小嘴撅,神情相当不满,“爹爹最近是大坏蛋……”
“爹爹说忙,都不跟我们玩儿了。”子藤嘟嘟囔囔,“伯伯这里好,有好玩的和好吃的!”
“小爹爹也好,给金铃铛……”
俩孩子说话夹七夹八语意不清,不过罗耀阳也能听懂个大概,只是最后那个‘小爹爹’有点不知所云。
“看,小爹爹给我的。”子菲特炫耀的晃了晃胳膊,随着他的动作,传来细细的丝叮当响——手腕上有排非常精巧的小金铃铛,上面有古老的祈福图腾,罗耀阳盯了有会儿,才猛然想起好像出自青州万福寺,名气很大,传言能驱难避灾,倒像个有福气的东西。
只是……从哪里冒出来个‘小爹爹’?
“小爹爹就是小爹爹嘛!”
“因为比爹爹小,就是小爹爹啊!”子藤非常认真地给罗耀阳解释。
罗耀阳心里直叹气,熠星自己胡闹也罢了,还敢胡乱的教儿子。“听伯伯教,比爹爹大,要叫伯伯,比爹爹小,就要叫叔叔,不叫……”
“不是的,不是的,”子菲着急的掰着手数,“小龙叔叔是叔叔,小虎叔叔是叔叔,你是伯伯,爹爹是爹爹,小爹爹是小爹爹!”子菲嘟着嘴,对皇伯伯的教导老大不服气。
小龙,小虎?罗耀阳皱眉,好像是卫尘、卫谋——熠星跟前的那几个侍卫,这……成何体统!
“爹爹说,要叫爹爹,不是叔叔。”子藤非常赞同的插了句,然后做最后陈词总结,“嗯……小爹爹穿红衣服,像爹爹样好看!”
“……”
红衣服?
——四品官,服绯。
是卫海宁。
罗耀阳觉的身体内的股气缓慢而强烈的从丹田直奔胸口,然后整个心肺都瞬间猛胀起来,隐隐作痛。
不期然地,熠星那天跟自己说过的话回闪到脑子里,罗耀阳极力平复下胸腔里的翻腾,沉下怒火,声音带着浓浓的生铁味,“小福子,去叫熠星过来见朕!”
广福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启禀皇上,璟王府的贵五刚刚传话到,说……璟王爷跟风大将军起去了北大营,吩咐……”广福被罗耀阳眼睛扫,顿时噎,后面没了动静。
与风霆起?北大营?
这是正事,罗耀阳强迫自己暂时压下个人情绪,把心神转到京城北营去。
关于军事,熠星的想法自成家,这两年整顿羽林军,整顿北大营都颇有成效;而风霆则是年边关的实战经验,带出的豹骑铁甲也是响当当。他们两人会起去北大营实地切磋,互通有无,早就是计划中事。风霆这次三个月的长假也含有此意。
至于负责北营那边杨澈将军,自己早在月前就下了命令配合。
“熠星又说什么?”
“呃,回万岁,王爷吩咐,这几日,他和风将军就起住在北营了,六天后的秋狩,他们会从大营那边直接赶到禹山猎场。”
大营与猎场同在京城以北,之间相距不过几十里,这样的安排很便利,虽不合规矩,但国防军政大事,还是要摆在首位的。
未来战事将起,风霆在西北疆的守军,无论攻防,都是种震慑。
罗耀阳沉下心思思量,北营的设施还算完善,星办起正事还是比较有分寸的,他身边的那些侍卫也跟上了,风霆……风霆年长稳重,杨澈也很忠心……
罗耀阳微微点点头,嗯,大致没有问题,其他的……应该……也……“没有不妥……”天显帝嘴里轻喃出声,似放心,也好像在说服。只是隐隐的放心不下,让他暂且忘记了刚才被熠星‘败坏纲常、枉顾尊卑’挑起来的怒火。
*************小剧场*************
熠星:大哥那天真的是这么说的?
风雷:当然!哎,我哥的人品可是满朝上下有口皆碑的,别看他是为亲弟弟作证,开口,照样让人信服,那个姓柳的,当时立刻就没词了!
熠星(望天嘴里喃喃):境界啊,这才叫境界…………
风霆:小熠,我们该起程了!……你们俩聊什么呢?
熠星:师,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啊,修改了……
奇袭
——世上没有奇迹,只是个牛人被误认为菜鸟,所造成的震撼。
“小熠,在看什么?”风霆身戎装,拨过马头靠近。
六天朝夕相对,切身实地的见到了北大营的不凡之处,对熠星的认识似乎了些什么,感觉也复杂了。
熠星的那套加强单兵作战能力的训练,想法新奇,成效非凡,已经让他眼界大开,但北大营中,最让他心下震撼的是士兵们那种无形的气质。
他也曾带过北营,跟行武之人和世家子弟构成的禁军不同,北营的士兵都是农家出身,目不识丁,参军对他们来说只代表着为家里减赋和服役义务。没有外族威胁,没有战争磨砺,这样的军队都很中规中矩,再怎么优秀,也没有常年征战沙场的战士的那种锐气。
环境如此,无可奈何。
但现在,同样的环境下,他体会到完全不同的感觉。
每旅、队都浓浓的笼罩着自己的荣誉和气节,透过士兵们亮闪闪的眼睛,能看到坚定和果敢就印在他们三魂六魄里。不是时激起来的血性,而是埋藏在他们骨髓里,固有的壮志豪情都在肆无忌惮的张扬着。
[他们的精神还昏噩混沌,你灌输了什么,他们便成了什么。他们有足够的血性,却缺乏心志,军队需要凝聚种精神……]就像熠星说的,[你永远不知道,这种精神能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
过往是他们狭隘了,太注重操练的‘形’,而忽略了人本身的‘意。’
现在想想,熠星在北大营所布置的切,从训练到制度调配,或者是扮演假想敌的战斗,都是在努力给他们塑造出种精神,种让士兵们觉得自己便是军队切,是种满足,是自傲,也是种需要。
[我不管他们进来时什么样,等他们出去,我要让他们知道,军队,便是他生中最珍贵,最难忘的回忆,即便他们回家种地,骨子里也永远有份抹不去的荣耀和骄傲,是气概,也是悲悯……]
记得熠星说这番话时语带豪气,可他笑得有些狡猾。
如果他们大殷,有这样的士兵,甚至有这样的农民,何患外敌?
风霆看着熠星略显单薄的背影,想着他每天汤药不断,却又给人蕴含无限活力的感觉,他是不是也因为这种精神的存在而创造奇迹?
……
“唔,大哥……”熠星听到风霆的招呼,侧过头嘴里应着,却明显心不在焉。
风霆看看他,又看看他注视的方向,那边,越过栅栏,远处微渺的人影,那种格局……像是军奴营……
熠星把视线转回来,“我就是在想……也许我这种性子……真要不得。”
因为以前的亲眼目睹,他向对军队这种陋习不以为然,不过柳舒却是自己亲手给送上这条路的,甚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在得知风霆的为人之后,便想办法设计拉拢,以情动情,倒是让大将军也平白的在众人面前说了昧心的话。
“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
若是个男人没有什么要守护的,没有了爱憎分明,便没了血性。熠星是个聪明人,他太过清楚自己必须要做什么,也有足够的理智和计谋能让他往无前,只是他心里软,难免让他事后自苦。
但是像熠星这种渴望抓牢、渴望守护什么的急迫,似乎给人感觉,他内心深处有某种……焦虑不安……决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这样轻松不羁,放浪散漫。
太聪明的人,对很事可以看得透彻,脚下的路也艰难,旁人劝说无益,也无须劝解。
“好了,”风霆拉开他的注意力,“再不启程,路上就要辛苦了。”
“是!全凭大将军吩咐!”熠星夸张的冲着风霆行个礼,露出大大的笑脸,转眼间驱走了刚刚的阴霾,同时身子转向另边,只看了眼,就无奈的翻眼望天,抬高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调侃,“喂,我说,你们这是要唱十八相送啊?”
杨澈闻言,抬起头,英气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卫尘揽着杨澈,接过话,“王爷,这家伙过了年就要调去总领建州营了。升了官,怎么也得让他请兄弟们吃顿酒啊!”
熠星听就明白了,罗耀阳这是想把北大营的成果也如法炮制去整顿其他大营,这建州营便是第。
卫谋他们虽然也挂了校尉军衔,但只为在军营便宜行事,重的身份让他们根本走不开;风雷需要主持禁军也不能去;能把自己这些东西学得七七八八,身份也适合去重兵营统筹大局的,非杨澈莫属。
建州营……
熠星看旁边点不显意外的风霆……外务向被自己忽视,不过,信号如此明显,自己若再不注意,就不是疏忽,而是白痴。
使节……这次真的得好好估量下各方势力,那么使节团,总不会个个都是来攀亲的。
熠星看他们几个在那儿嘀嘀咕咕没完没了,也参脚,“有什么商量的?卫谋,专挑贵的地方!临行前,我们免不了送他份大礼,怎么也不能亏了!”
……
…………
从北营到秋狩落脚的禹山别院也就五六十里的距离,有宝马良驹,要天黑之前到达,实在是绰绰有余。熠星行人经过几日正事操劳,此刻驱马走在林间,说说笑笑,轻松惬意。
卫尘他们与风霆的几个亲卫在那边热烈讨论着边塞姑娘的爽朗和京城小姐们的矜持,熠星和风霆则聊着塞外王子、族长们的野心和京城里使节团的猫腻。
“穆丹的使节……我们跟穆丹的边境处近些年来有些小股纷乱,皇上新登基忙于内政,他们有些变本加厉,这次皇上让他们派人来解释……”
忙于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