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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腿脚俐落的走了,福康安对着皇阿玛的背影伸了伸手,想说,是我家小妾有孕吧?是我要做阿玛吧?报喜该由我去吧?

福康安肚子的唠骚,结果屁都没敢放个,老老实实的做苦力。

乾隆因重华宫有后,跟老太后俩人儿越说越乐呵,母子俩中午道用了膳,太后也没忘了功臣福康安。想要叫福康安道过来,乾隆道,“朕让他在乾清宫学着批奏章呢,不用叫他了,奏章不少,估摸着得到下晌午呢。”

太后笑睨儿子眼,“皇帝倒是会偷闲了?”

“儿臣正好抽出空来陪额娘说话儿。”乾隆仿若年轻十岁,笑道,“永琪永瑢做兄长的,倒被福康安赶在了前头。”

善保给福康安出的主意:第,老实做人;第二,赶快生子。

福康安不负所望,俩侍妾停药后,马上就有了。

继臭豆腐事件后,五阿哥又输次,还是在子嗣方面,差人步,怎个郁闷了得,只得拼命的在小燕子身上猛使劲儿。

小燕子道,“永琪,你别忘了,还有含香的事儿呢。”

于是,没过久,紫禁城发生香妃变蝴蝶事件。

福康安跟善保商量,“你说是真的吗?”

“真的。”善保温壶菊花酒,分出两盏,笑道,“当初就有祝英台变蝴蝶的事儿,如今香妃娘娘变蝴蝶儿,也算效仿前人美谈,不失为段佳话。”

“你真是,人家祝英台变蝴蝶是因为梁山泊,香妃……”福康安捂住嘴,试探的问,“你是说……香妃没变蝴蝶。”好悬没把“私奔”二字脱口而出。

善保舔舔黑瓷酒盏里的醇酿,抿口放下,吃口糖醋瓜条儿,嘎吱嘎吱的嚼了,才道,“俗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鬼神之事,除非亲见,反正我是不信的。举凡成仙成圣,起码得有些祥瑞之兆吧,譬如头聚三花、脚踩祥云、仙音仙乐、凤鸟齐鸣,样没有,悄不声儿的成了蝴蝶仙子,你信吗?”

“我也说不好,五嫂跟明珠格格亲见的。”

“这又是问了,怎么就偏她们有这福气瞧见这西洋景儿?诡异啊诡异。”善保笑,“咱们随便闲了嗑嗑牙罢了,不必管。万岁爷要心情不好,你劝着些。”

小德子跑来重华宫传口谕:万岁爷宣七阿哥、钮祜禄侍卫,慈宁宫见驾。

慈宁宫里,五阿哥、福尔康、小燕子、紫薇、金锁,算是到齐了,乾隆寒着张龙脸,和太后高高在坐。

善保遇到这历史性时刻,心头还有点儿小激动。

乾隆有问,善保没客气,便将心中疑团说了,镇定的问,“若说奴才福气小,不得见这香妃娘娘变蝴蝶的奇景儿,怎么连太后、皇上也不得见?满宫的贵人,都不得见?只有五福晋、明珠格格得见?这事儿,稀奇的很。奴才未亲眼所见,不敢妄自揣测。”

“那依你之言,香妃不是变蝴蝶,那是去了哪儿?”乾隆的话里仿若带着冰渣子。不过善保丝毫不惧,正色道,“奴才不知。奴才想,香妃娘娘离开宫闱是定的,若要想查个明白。宝月楼里可有香妃娘娘的近身宫女,交与慎刑司,审便知。”

果然,小燕子先沉不住气,叫道,“皇阿玛,香妃娘娘的确是变成蝴蝶了,维娜吉娜也是亲眼看到的。”

“真金不怕火炼。既是真的,就不怕人问问了。”善保对小燕子笑,道,“其实此有五福晋和明珠格格、金锁姑娘亲见作保,奴才也是深信不疑的。”

“只是奴才寻思,但凡神仙身边儿也得有二侍女仙童伺候,香妃娘娘走的孤单,不如把贴身伺候的人活烧了,送到娘娘身边儿继续服侍,也是咱们凡夫俗子的点儿孝敬了。”

小燕子险些咬到舌头,嗑巴,“烧,烧了?”

“是啊,想到神仙身边儿去,总得吃些苦头儿。”善保觉得自个儿出了个好主意,眉飞色舞道,“宝月楼里宫女太监不少,大小加起来也得有六七十个,倒省的没了去处,想来也够神仙使了。奴才启万岁,并都活着送到炼化厂里去吧。这也是他们的福气呀,等闲人想去,香妃娘娘不定看得上。这皆是香妃娘娘的恩典所致。五福晋、明珠格格既有福见到香妃娘娘成仙,就让五福晋、明珠格格送这些奴才去香妃娘娘身边儿吧,也是善始善终,不枉五福晋、明珠格格和香妃娘娘交好场。”

善保面容可掬,笑眯眯、脸忠诚恳切,小燕子几人却觉得这人上辈子肯定是魔鬼投胎,恶毒狡诈,让人身上都寒毛倒竖、心底发寒。见善保谈笑间就要处死这么人,个个脸色大变,恨不能生吃了善保。

乾隆是何等人物,见小燕子等人脸色有异,心中已大怒,脸上却微微笑,赞道,“善保这主意好,只是倒不必去炼化厂。小路子,着人去宝月楼架柴堆,把朕的恩旨降谕宝月楼的奴才。会儿,朕携五阿哥、七阿哥、五福晋、明珠格格、福尔康、善保,并去送他们升天。”

小燕子虽然二百五,泼妇,不过这么人因她而死,脸上忍不住泛白。紫薇也是摇摇欲坠,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福尔康痛心疾首,抱拳上禀,凄声道,“皇阿玛,奴才们也是人,求皇阿玛不要听小人馋言,宽仁为怀,饶恕了他们吧。”

“额驸大人,这是送他们去侍奉仙人,哪里是馋言。奴才倒想去,只可惜没这造化。”善保摊手,甚是惋惜道,“六宫奴才不知有少人羡慕他们呢。若不是前世修福,今生哪儿来这等仙缘儿。”

谁人不怕死?

不审即招。

宝月楼的奴才们自是活不成了,景阳宫里,五阿哥、小燕子的近身也换了个干净,连同金锁也条白绫归了西。

柳青柳红会宾楼成了过去式,至于含香、蒙丹,如今还带着味儿呢就敢出逃,在路上就通通暴毙,敛尸送回回疆阿里和卓处。

乾隆虽没处置五阿哥、小燕子、紫薇、福尔康等人,不过这几人已是惊弓之鸟。

事发后乾隆的震怒厌恶,还有因他们而死的奴才下人,紫薇病倒在家,小燕子也是茶饭不思、日日憔悴。泪眼模糊的抓着五阿哥的手道,“永琪,善保好狠,好狠……”又是顿嚎啕大哭。

于此同时,乾隆决定,分封诸子。

六阿哥永瑢封为贝勒,七阿哥福康安直接晋亲王衔儿——福亲王。单就五阿哥无任何封赏。

于此同时,乾隆夺了福伦大学士之职,福尔康由和硕额驸贬至罗额驸,并削去侍卫之职,无旨不得入宫。

雷霆之怒,不过如是。

满朝亲贵也见识到了七阿哥的战斗力,不动则已,动惊人。

五阿哥系几乎全军覆没。

其实,人们误会福康安了,福康安虽然很满意善保的战斗力,不过他和五阿哥同为亲兄弟,这事儿又被乾隆禁了口,其他人并不细知。福康安其实直为五阿哥说好话,“皇阿玛,事儿过去就算了,五哥也得了教训。五嫂如今身子不大好,您就原谅他们吧。五嫂那人,没啥心眼儿,不过心地并不坏,大咧咧的,天真活泼。明珠格格温柔贤淑,又是皇阿玛您的民间遗珠,儿臣的亲妹妹,皇阿玛,您罚也罚过了,五哥他们也知错了,就算了吧。”

“皇阿玛,您差路公公给五嫂、明珠格格送些燕窝雪蛤、补身子的药材吧。她们女人家,哪里禁得起你这雷霆之怒,八成吓坏了,我听人说,五嫂瘦了圈儿。就不必提明珠格格了,生来纤巧袅娜,心思细腻,愁善感的,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就想想明珠格格的额娘,为您守了辈子,就凭这个,您也饶恕了他们吧。”

乾隆声冷哼,“都是他们自找!胆大包天,朕没杀他们,已经是天恩浩荡。”

“唉哟,皇阿玛,俗话说,女人如衣服,件儿番邦衣裳,合不合体还两说呢,您就为这个,跟儿女生份?”

福康安刚说完,就挨了乾隆两下子,乾隆怒骂,“那是朕正儿八经册封的妃子,你们的庶母!混帐东西!”

“诶,你还真打啊。”福康安躲的远些,揉揉头,撇嘴,“妃,妃,不过是个妾,在外头普通人家儿,连正经二房都算不上。算啦,皇阿玛,我劝你这么久,您听进去没有啊!”

乾隆将人撵了出去。

傅恒从里间儿踱步出来,乾隆余怒未消,迁怒道,“你瞧瞧,也不知你是怎么教导他的,学了满肚子的市俗俚语,没个正形。”

“这话真稀奇,七阿哥自幼被万岁抚育宫中,言传身教,最得万岁神韵。”傅恒不轻不重的顶回去。

乾隆挑眉笑,“小春儿,你胆子越发大了。”

“万岁过奖。”傅恒在绣凳上坐下,“奴才还担心万岁爷心里不畅,如今见万岁龙顔已开,奴才告退。”

乾隆板着脸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朕心情好了。”

装吧装吧,傅恒只得道,“那是奴才眼花了。”

“放心吧,朕不会怪罪你的。”乾隆哈哈笑,帝王心思最难琢磨,刚刚还是三九天,如今又变三伏天,同傅恒道,“阿里和卓又要遣女儿来联姻,朕想把她指给福康安做个侧福晋。”

傅恒并不发表意见,乾隆叹道,“春和,你是福康安的亲舅舅,就算避嫌,也不必跟不认识似的。福康安都说你越发威严了。”

“君臣有别,各守本分,方能长久。”傅恒垂眸道,“奴才能抚育七阿哥,已是天幸。再者,万岁对奴才恩宠太过,奴才当谨守臣子本份,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万岁的恩赏。”

乾隆幽幽叹,有时他喜欢傅恒的本份,有时却又恨煞他这本份,转而笑道,“小春儿,朕写了几幅字,你过来看看。”

傅恒随乾隆到小书房,乾隆饶有兴致的跟傅恒展示自个儿的杰作,傅恒学识渊博,见识广,指了幅笑道,“这幅最好,就是这句话,不像万岁的口吻。”

“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怎么了?”乾隆笑问。

傅恒执起御笔墨迹,细品道,“飘逸清俊,隐有闲适之意,与万岁以往的墨宝大不同。”

“知我者,小春儿也。”乾隆自袖中取出私印,傅恒铺平,乾隆于左下脚题下年份日月,接着按下长春居士的印鉴,挥袖笑道,“这张字朕就赐给小春儿吧。”

“奴才谢赏。”

乾隆扶住傅恒,调戏道,“小春儿不必与朕客套,想当初朕握着你的手教你习字,不知写了少,你要谢,哪里谢的过来。”

“来,小春儿也写几个字送给朕如何?”

傅恒谦道,“奴才的字,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

“要不,朕把着你的手写?”

傅恒老实的拿起笔,乾隆亲为铺纸研磨,傅恒习惯性的辞道,“奴才哪里当的起,罪过罪过。”说着笔尖儿点墨,书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乾隆击掌叫好,“小春儿,几日不见,你文采见长啊。”

傅恒轻咳声,“是以前奴才偶尔听善保念的,觉着好,就记了下来。”

乾隆瞬时转颜,“诗虽好,字好。遒劲有力,轩昂峻丽。只看小春儿为人行事,与字大有不同。小春儿,用印吧。”

“奴才哪会随身携印呢。”傅恒时时提防,怕了乾隆的不按理出牌。

乾隆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摸,摸胸摸腰摸屁股,傅恒无奈的去捉乾隆的手,乾隆已经摸到傅恒的袖子里摸出私印,得意道,“在朕面前还敢弄鬼,朕看你长大的,什么不知道?”

傅恒叹,“万岁,奴才已经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好摸的,您……”

乾隆对着印红哈了哈气,举手落下方小小红印:和春居士。头也未抬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小春儿没听说过么?说起来,小春儿你保养的不错,屁股还挺翘的。”

“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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