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将浑身法宝都祭出来,却不想下一刻虞机却不慌不忙道:你想和你师弟离开?
虞机握着巫棠手十指相扣轻轻晃了晃,未尽之言显而易见。
虞机将剑柄塞到他手中,这一举动结结实实让巫棠更为不解。
要么带着我一起走虞机停顿了片刻,要么将我这只胳膊斩下来。
虞机呵气如兰,沾着血的手抚在巫棠脸上,像什么冰凉阴物爬过,带起一阵战栗。
分明是男人,此刻却近乎是画师用最为妖冶的笔墨描绘而成。
这话让巫棠心头巨震,即便他自诩对曾经的虞机甚为迷恋。但也不可能在被他捅了一剑后,还能含笑相对接着凑上去,甚至说出这种话来。
他清楚看见,虞机说后半句时拉着他手把剑放在自己手腕处时,唇角是含着笑的。
他宁愿相信虞机后面还有数不清的折磨在等着他,一如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那般。
又或者虞机说着缓缓坐了起来,将僵硬呆滞的巫棠拉起来靠在怀中,像是在操纵亦步亦趋的傀儡长剑指向温燕珂,把他杀了,也省了选。
说完虞机又垂眸问:如何?倒像是真的在等着巫棠的反应。
巫棠脸上的血凝成痂,他却顾不上去擦拭,只是昂着头,将虞机神情每丝每毫变化都尽收眼底,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见到了从深渊爬出的魔物。
即便是虞机说出这种话,却也丝毫不损容貌。反倒因为苍白病气和凶煞血气糅合在一处更勾魂摄魄。
或许正是他这种半点不讲旁人放在眼中,甚至连自己也全然不在乎的反应,让巫棠后背出了一阵又一阵冷汗,身体却像发起了热,烧得他头脑昏聩。
他分明是该厌恶,可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两轮,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尝了个遍,却唯独生不出这般心绪。
巫棠给自己寻了缘由,或许是过往不被虞机放在眼中,此时虞机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渴求态度。
即便是走火入魔之故,却也还是让巫棠从心底漫上来的战栗,说不上是被觊觎的本能应激还是夙愿得偿的反应。
巫棠能察觉出身后虞机的伤口已然愈合,越发意识到他修为深不可测,此时让他再和重伤昏迷师弟在一处着实危险,后一个砍断他手臂的选项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陷阱。
巫棠此时甚至怀疑从一开始留他一个人,到发现虞机和师弟之战皆是陷阱,或许走火入魔的虞机唯一错算便是他果真会提剑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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