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骑士作者:非天夜翔
分节阅读73
林眉毛动了动，说：“所有？”
欧泊说：“是的，老师。”
当天晚上科洛林没有再说话，晚饭后夜幕低垂，远处的山上放着烟花，两人各自坐着，安静地看焰火。
欧泊正想试试再读下科洛林的心的时候，科洛林却起身道：“我的老师说过，在这个宇宙中，根本不可能碰上个从言行到灵魂，都对你毫无隐瞒的人类，他又次错了，很难得。晚安，欧泊。”
科洛林走后，欧泊仍坐在桌前，看小机器人来来去去地收拾东西，许久后他不得不承认，还是雷克特说得对。
翌日欧泊起得很早，他是倏然间睁开眼的，就像被什么东西惊醒般。他知道这是科洛林叫醒他的方式。他怀疑科洛林每天都侵入了他的梦境，但这些梦境十分短暂，都被欧泊自己遗忘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梦境里说了些什么，这令他很没有安全感。
欧泊穿好衣服出来，科洛林已坐在王座上，面前是三名军官在记录他的命令。
“烈星的事情不用再插手。”科洛林说：“我已经作了周全的布置。”
欧泊试着去读取科洛林的内心，这次科洛林没有再阻拦他，任由他进入自己短暂的思索中，欧泊在他的脑海中看到了个人：扳手。
佣兵王？
科洛林已经把扳手当做他的新对手了么？欧泊来不及细想，军官们便行礼告退，科洛林从王座上下来，说：“吃早饭，有什么行李要收拾的？今天带你出去趟。”
早饭后，小机器人带着套衣服过来。
欧泊：“去哪里？我不用准备行李……老师，这是什么？”
欧泊拿起来端详，那是套小孩子的衣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概是十来岁小孩穿的衣服。黑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还有双记忆金属船鞋，款式和科洛林的王袍几乎模样。
“这是你穿过的吗？”欧泊问，他打量科洛林，觉得他的着装完全不像个王，可能这是他从小到大习惯穿的衣服。
科洛林笑了起来，说：“你觉得有可能？”
欧泊云里雾里，科洛林说：“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是在三千年前了。”
欧泊道：“那这个做来给谁穿？”
科洛林说：“你。”
欧泊：“……”
科洛林道：“跟我来。”
欧泊：“我怎么可能穿得下！”
科洛林手掌拢，衣服自动叠起，收入个透明的布包中，小机器人还带了几套小孩的换洗衣服过来。
科洛林带着他走出宫殿，外面着只顶天立地的黑甲巨人。
欧泊不是第次见过饕的存在，他曾经设想过要如何在与这古神第次正式会面的时候表现出适当的惊讶，以取信于科洛林。
但当他真正在饕的面前，仍然感觉到不亚于当年第眼见到龙鳐那瞬间产生的深深震撼。
它黑色的机甲折射着耀眼的光，略低下头，暗红色的双目微微亮起光，肩膀，膝前，脚踝上延伸出锋利的倒刺，身后六道锋利的翅膀嚣张地展开，背着柄长炮，炮口朝向天空。
欧泊光是在它的面前，就不禁产生出畏惧的想法，与龙鳐的强大不样，饕给他的印象是近乎外露而咄咄逼人的危险意味，震慑感迎面而来，仿佛所有的生物都会在它的面前颤栗。
龙鳐令人敬畏，而饕令人恐惧。
“它就像……”欧泊喃喃道。
“宇宙中的破坏神。”科洛林沉声道：“饕的使命是终结、毁灭与审判，与我的老师使用的龙鳐不同，龙鳐的使命是守护……”
欧泊兴不起半点与饕交流的念头，他不禁又退后半步，他觉得非常危险。同时想起了件事——饕说不定见过他。
还在很久之前的烈星守卫战里，饕如果能注意到大地上的小兵，那么应当能认出他。
欧泊心底升起股恐慌，但莱杰森既然说过古神们不干预星辰骑士的任何决定，便说不定不会揭穿他的卧底身份。
“无需畏惧。”科洛林读到欧泊在外记忆世界里蔓延的情绪，说：“它不喜欢与人类交谈，但当它认识你后，你会认为它是最忠实的伙伴。”
科洛林朝欧泊伸出手。
刹那间黑金碎片环绕他们，构筑出只头生锐角，背脊长满倒刺的四足巨兽，它的腹部开启舱门，道牵引光令他们缓缓上浮。
里面和龙鳐的空间模样，区别只在于太空舱中央浮动的是枚黑色水晶。
“目的地。”科洛林道：“室女座，白水井恒星系，阿特洛之星。”
欧泊在科洛林身旁，问：“这是什么地方？”
星图上显示出枚散发着炽热光芒的恒星，科洛林说：“它是颗造父变星，光照与温度呈周期性变化。在它的外围只有颗巨行星，行星上又有自己的卫星，这颗卫星的体积是旋光之握的两倍大。”
欧泊侧头端详，说：“造父变星的周期化光不会把这颗星球烤熟么？”
“阿特洛围绕着这枚大的行星公转。”科洛林颀长的手指点开巨行星，说：“巨行星的名字叫克罗托，当白水井发生光热能变时，阿特洛正好公转到巨行星的背光面。很快你就能亲眼见到，那个场面非常壮观，准备跃迁。”
“目的地白水井，准备跃迁，三、二、……”饕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丝邪恶的意味，瞬间化为锥型太空飞梭，唰然破开了五维空间节点。
四周片黑暗，欧泊下意识地走了步，在黑暗里抓住科洛林的手。
光线再次亮起之时，他们恰好碰上了最为壮观的幕，白水井释放出近乎狂野的辉光，犹如海啸般冲向巨行星克罗托，吹出千万帚型的电子风，白光形成的海洋淹没了整个星系，被挡在阴影中的小行星阿特洛大气层上极光变幻。
黑饕宇宙飞船在白水井的光芒之海中横穿洪流，沐浴在无边无际的白光里。
刺眼的光芒几乎令欧泊睁不开双眼，饕掉头飞向阿特洛之星，进入大气层。
外空间发来通讯，饕的黑色晶石中枢亮起光芒，回应身份验证。
“白水井的变化周期是五天又十六小时。”科洛林绞着手臂，倚在空无物的控制台前，说：“阿特洛星球上会形成非常珍贵的宇宙射线，是个天然的科研基地。”
欧泊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科洛林说：“生物基因公司，acu的总部。”
欧泊：“！！”
飞船进入停机坪，天空中闪烁着瑰丽的极光，没有太阳也没有星辰，唯的光来自白水井。
欧泊：“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科洛林没有作答，饕在落地后自动成为黑色跑车，调了个头，驰向停机坪的条特殊跑道，在栋大厦前停了下来。
这个星球非常奇异，几乎看不到人类，来来去去的全是机器人，星球正中央巨大的“iau”字样迎着极光，侧旁有行字：“蒙造物主恩赐之地。”
“他们相信，基因技术是篡夺神权的东西。”科洛林读到欧泊的内心活动，解释道：“所以切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触犯宇宙中的固有规则。”
欧泊还是第次接触到传说中的acu，它的广告铺天盖地，几乎在所有星系都开设了分部，然而总部里却没有半点人气，怎么会这样？
饕驰入二级地下停机坪，下沉了很久很久，科洛林戴上副墨镜，面容冷酷而英俊，说：“下车。”
欧泊下车在车库里，四周死气沉沉。
欧泊：“老师，这里是全自动化的？”
科洛林打开车门，脚跨下车的瞬间，黑色跑车自动解体，化作碎金环绕着科洛林旋转，继而聚合为脚链，拴在他的脚踝上。
科洛林：【跟在我身后，有疑问意识交流，不要乱说话，以免暴露身份。】
欧泊：【好的。】
科洛林带着欧泊走出停机坪，登上另辆小型观光车，专用的警卫机器人响起女声：“欢迎您来，普恩斯商会雷蒙特开发公司的克林·恩迈诺总裁。”
科洛林从上衣胸袋中掏出张卡，划过并验证指纹，说：“有预约。”
“是的，您预约了希尔雷斯主任进行基因手术。”机器人温柔地说：“请跟我来。”
面前停机坪大门朝两边缓缓开启，现出白色的公共大厅，里面聚集了上万人，欧泊瞠目结舌，大厅内科研人员忙碌来去，还有不少机器人在轨道上穿梭，仰头时上百层光轨上漂浮着信息光屏。
【普恩斯商会的克林总裁是什么？】欧泊在意识里问道。
科洛林：【个化名，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杀死自己的老爸，但是他自己先死了，只好让我冒充他的身份进行未完的意愿，当他老爸也死后，我就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为恩迈诺家族的唯继承人。】
欧泊：【什么时候的事？很有钱吗？】
科洛林：【很久以前的事，钱快被我花光了，现在公司只挂着个虚名头。】
进入acu公司，欧泊就像成为了个在信息世界里穿梭的电子，原来acu所有的设施全在地下。
“第百十五层。”机器人亮起灯：“基因改造办公室。”
科洛林：【本来也可以在acu的分公司里做手术，但我不太放心……】
欧泊：【你预约了给我手术？】
科洛林没有回答，欧泊道：【我需要改造身体么？】
“年轻人，又见面了。”名老妇人从办公室里出来。
“您好，希尔雷斯老师。”科洛林彬彬有礼道：“我想我们是不是到得有点早了。”
老妇人笑道：“当然没有。”
科洛林握着她的手，在她苍老的手背上印下吻，欧泊看在眼中，不禁疑惑起他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这是我的小助手。”科洛林说。
“啊，就是他吗？”希尔雷斯笑了起来，拉起欧泊的手打量，眯起眼看他的脸，说：“非常英俊的小伙子。克林，他是你养在办公室里的小情人？”
科洛林：【向她问好，欧泊，你缺乏必须的礼貌。】
“您好。”欧泊说。
希尔雷斯对欧泊似乎不太满意，说：“啊，个倨傲的年轻人，跟我来吧。”
她换上工作服，带着科洛林与欧泊进入个实验室，里面有个营养舱，说：“到隔壁去先作前期处理。会有助手协助你们的。克林，你要喝点什么吗？”
名助手过来，带着欧泊到实验室里去，说：“你拣了个大便宜，我们的老师从来不随便给人做基因手术。”
“嗯。”欧泊道：“我也从来不随便让人给我做基因手术。”
助手道：“你知道这种手术要少钱么？”
欧泊静了会儿，说：“需要少钱？”
几名助手充满嘲弄地看着他，人道：“是你无法想象的，把你的衣服脱了，脱光，现在要给你清洗身体。”
欧泊躺进另个营养槽，里面被灌满水，维生装置覆住他的口鼻，根软管探入他的肛/门。欧泊登时紧张起来，然而片刻后冰凉的液体从口部与身后同时贯穿了他的食道与直肠，进入胃部，那瞬间他的全身涨得非常难受，紧接着身体被清洗干净，灌肠的滋味绝不好受。
股水流注入他的肺部，将肺泡反复洗涤，他痛苦地咳嗽，不住挣扎，外面助手不耐烦道：“别乱动！”
“他第次做基因手术。”科洛林端着个杯子，倚在门边，说：“请你们对我的人保持礼貌与耐心。不要这么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