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泊道：“我还看到个人……”
他与牧者再度离开书房，穿过错综复杂的密道，牧者对这里非常熟悉，闭着眼睛也能走对，推开门朝欧泊道：“这里就是封圣之厅。”
这就是刚才欧泊来过的地方，他在此处的扇门后听到男人的交谈，凯萨也在这里，正好了。
大厅内有条铺着红地毯的横亘上千米的长廊，两侧的门望无际，足有上千扇，全部开着。
“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欧泊面保护牧者，边随时警觉两侧门后的异动，生怕有人随时杀出来。
“帝国皇帝与皇后结婚的地方。所有公爵以上的重要人物，婚礼都在这里举行。”牧者体力不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册封仪式的……哎！”
欧泊索性把牧者横抱起来朝着尽头跑，牧者被公主抱着，说：“你知道两边的门是做什么用的么？是给皇后逃跑用的，走这么长的条路，如果皇后忽然中途改变主意了，或者有什么人来抢婚砸皇帝或者贵族们的场子，新娘可以随时从这些门里逃跑……当年李维和路加·提风也是在这里举行婚礼……”
欧泊道：“新郎要走这么长的条路，压力定很大……”
欧泊跑向尽头把牧者放下，累得直喘，牧者说：“我想过和大叔哪天也在这里举行婚礼，大叔却总是说我瞎胡闹……”
封圣之厅正中央悬浮着个宇宙球，就像个果核般分为上下两半，光从宇宙球中投出，将球体表面的映像投射在厅内的环形墙壁上，形成绚烂的星河投影。
欧泊正在抬头看，却听见牧者叫道：“费洛！”
名陨星帝国的军人以手按着肩膀，肩上被抓得血肉淋漓，半个手臂已经烧焦了，他从风琴后现身，说：“那家伙太难对付了……差点要了我的命。谢谢您的提醒。”
牧者上前把费洛放到墙角边让他坐好，欧泊道：“套出他是什么人了么？”
费洛说：“他不是人，他太厉害了……欧泊，小心点，目前我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他似乎对陛下的过往很熟悉。”
那瞬间，欧泊根据牧者所说的，莱杰森的话，以及凯萨的描述，终于想到了个人——凯尔雷。
在五维空间内出生的人……不受恒星意识影响的人……五台星辰自旋共振机的操控者……凯尔雷曾经进入过时间之轮号，欧泊不知道他在自己父亲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但凯尔雷的目的定是凤凰！
“费洛，你能保护牧者么？”欧泊道。
费洛的肩上被包扎起来，点头道：“能，我会朝母舰上发出通讯，让船底座附近的复仇女神号过来，凯萨将军正在航母上……”
欧泊说：“我去找雷蒙。”
牧者肩扛费洛的手臂，半抱着他，吃力地顺着螺旋楼梯而上，欧泊从封圣之厅后面的小路前往星图殿，沿路全是倒下的帝国士兵，无生还。
雷蒙双手握拳，拉开格斗的手势，凯尔雷甩开钢爪纵身掠来，雷蒙手中没有武器，不敢与他硬拼，双方近身雷蒙便拉开距离不住躲让，寻思要如何进入星图之殿。
“科洛林，你的身手依旧是那么破绽百出。”凯尔雷沉声道。
“我不是他！”雷蒙喝道，他个翻身，冲出星图殿外的花栏，顺手抽出倒在地上的士兵尸体佩戴的军刀，回手与凯尔雷的电爪碰撞，登时被震成粉末。
“我当然知道，当时应该给你加上个战斗进化程序。”凯尔雷道。
雷蒙的瞳孔倏然收缩，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份。
凯尔雷说：“免得被太快淘汰……不过你没有令我失望，拼着被发现的危险保留了个，现在至少你在目前来说，是最完美的产品了。”
他的电爪掠出，就在即将把雷蒙开膛破肚的下秒！
屹立于星图殿内的龙鳐倏然分解成无数碎片，冲开殿门飞向雷蒙，层层附着于他的身上，成为闪烁着银光的铠甲，挡住了凯尔雷的式爪击！
当的声，雷蒙抬手格挡，手臂出现银光盾牌，式盾击将凯尔雷击飞。
132、第百三十二章
凯尔雷钢爪上撩，式快过式，叮当碰撞之声，雷蒙竟是不敌，那旋风般的身形快得无以伦比，雷蒙连连招架，自离开烈星以来终于碰上了单打独斗的对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又声巨响，凯尔雷当胸拳，雷蒙喷出口血，身体前倾，双脚前后略分，战靴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凯尔雷追上步，收回钢爪，说：“你叫什么名字？”
雷蒙铁青着脸没有回答，凯尔雷指指自己的头，问：“芯片还在你脑子里么？”
雷蒙道：“不在。”
凯尔雷道：“回去告诉科洛林，少管闲事。”
他转身走向星图殿，雷蒙喝道：“真火凤凰是欧泊的，它不属于你！”
雷蒙抹嘴角，左手持盾，右手持剑划，再次和身冲上，凯尔雷沉声道：“我不想销毁你，不过看来你对生命半点不珍惜，或者说……科洛林已经制造了的备份？”
雷蒙冲向凯尔雷，凯尔雷回身以钢爪勾，正要划破他喉管的刹那股大力从旁冲来，将雷蒙推开些许，紧接着是无数碎石卷向凯尔雷，雷蒙在台阶前借力跃，反身再次朝凯尔雷扑去，身在半空中仿佛踏上无形的力量，旋转着挥盾！
“欧泊！”雷蒙吼道。
“拖住他！”欧泊喝道，道虚影与他们擦身而过，凯尔雷顾不得再与雷蒙缠斗，拼着只手架住雷蒙，转身冲进星图殿内。雷蒙以盾回拖，凯尔雷侧身时手臂挂在盾牌边缘，发力扯，手臂断裂，喷出蓬血雨，露出金属支架。
雷蒙刹那呆住，怔怔看着凯尔雷被扯下血肉的胳膊，就在那恍惚间，凯尔雷已抽身冲进星图殿！
欧泊扑向圣殿中央，倏然感觉到股危机，继而在空中转身，凯尔雷左手的钢爪已到了胸前，险些就要将他划成两半！
“雷蒙——！”欧泊愤怒吼道。
雷蒙回过神进殿，欧泊就地打滚躲开凯尔雷的爪，凯尔雷冲向圣殿中央悬浮的凤凰，它已幻化成齿轮的模样，安静地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
说时迟那时快，欧泊再度抢上，凯尔雷与欧泊几乎是同时碰触到凤凰，紧接着欧泊当胸受到击，嗡的声天旋地转，雷蒙持盾挡住，莱杰森的军刀划出两道十字弧光，追进了圣殿内。
凯尔雷终于如愿以偿，将齿轮抓在手中。
莱杰森缓缓道：“它不属于你，欧泊，凤凰是五台谐振机的控制中枢，你操纵不了它。”
莱杰森那击直是致命的，欧泊头昏眼花，侧躺在地上，被雷蒙踉跄着抱起。
他们输了。
凯尔雷现出诡异的笑容，说：“再见，小朋友们，你的复制人是不是需要交给雷克特看看？让他代为销毁？”
“他早就知道了。”莱杰森说：“他对科洛林的标准和对我不样。走吧，凯尔雷，他们不值得你下手。”
欧泊喘着气，万万没料到在这最后刻，真火凤凰竟是会被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抢走，他实在无法甘心，要上前与莱杰森拼命时却被雷蒙拉住。
“失败了，回去找老师。”雷蒙低声说：“别冲动。”
凯尔雷道：“莱杰森，要怎么启动凤凰？”
莱杰森深伸出手，覆盖在凯尔雷的手心上，释放出信念之力，四周绿叶飞散，星图殿内的景象飞速旋转，红色齿轮发射出闪烁着红光的金属片，化作股旋风铺天盖地的扩展。
欧泊紧张地看着那金属片，下刻，就像他预料的那样，真火凤凰所有的碎片飞卷，朝欧泊飞来。
凯尔雷：“！！”
莱杰森瞬间动了，然而雷蒙的速度比他快，挡住了他的那式。
欧泊从衣袋内掏出涅槃之心，左手平抬，金红碎片层层凝聚，化作滴液体，继而覆盖了他的身体。
欧泊闭上双眼，感觉到股灼热的能流在他的血管中流淌，他收拢左手，凤凰随心而动，化作把阔剑，欧泊旋转手腕，牢牢握紧剑柄，睁开双眼，朝莱杰森笑了笑。
“从亚泽拉斯把涅槃之心交到我手上的那刻起。”欧泊低声道：“它就是我和雷蒙的，它只认识我们。莱杰森！”
欧泊身形闪，与雷蒙同时欺近身去，莱杰森从震惊中回过神，双刀格挡，欧泊抡开大剑，先是剑将莱杰森逼出了圣殿，继而穷追不舍，冲出花园，喝道：“雷蒙！凯尔雷交给你收拾！”
雷蒙没有回答，在花园里与凯尔雷遥遥相对。
凯尔雷的脸色难看得像个死人，残存的手臂金属线与血管参差拖在地上。
“为什么制造我。”雷蒙说：“我直在找你，这个宇宙中还有其他的复制人么？”
凯尔雷像个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
“你在寻找同类？”凯尔雷抬起受伤的手臂给雷蒙看，说：“找和你样，胸膛中是个原子炉的复制人？”
雷蒙缓缓点头，凯尔雷又道：“我用智慧军团遗留下来最尖端的技术制造了你，使用宇宙中超人的基因……”
雷蒙蹙眉道：“超人？”
凯尔雷说：“与末人相对的超人，凌驾于道德之上的规则的缔造者，我以为他会制定新的规则，没想到除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理想和追求，他对这个宇宙本身并不关心……”
同时间，欧泊大剑挥得如旋风般，每下都平地卷起无法正面硬撼的威势与烈火，纵然是莱杰森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凤凰幻化而成的大剑闪烁着金红的鳞甲光，将莱杰森逼到绝路，他在半空中翻身，优雅地扬眉，道：“欧泊。”
欧泊跃上圣殿顶端，阔剑抵地，说：“莱杰森，想不到？”
莱杰森道：“我记得最后次见到凤凰时还是少年时代，除了雷克特老师，我想，没有少人见过它的尊荣，能与五位古神的领袖决战是我的荣幸，不要让我失望。”
话音落，星狐化作纠缠的金光冲天而起，军刀瓦解，再次组合为太古机兵，抖开金色的羽翼飞上天空。
欧泊吓了跳，心想怎么办？他还不知道如何操控凤凰，然而下刻，金红大剑的分解打消了他所有的疑虑，黑暗的夜色与群星入睡的破晓化作片绯红，凤凰分解为无数碎片绕着他飞速旋转，令他悬浮起来。
四周是暗红色的虚拟空间，流线般的光纵横交错，火鸟复生并朝天唳叫，火红色的赤羽凤凰拖着火焰，犹如夜空中明亮的太阳，照亮了半个光弧之国，追着星狐飞出大气层外。
“凤凰。”欧泊说：“可以这么叫你么，我的战友。”
低沉的男人声音道：“别把称呼定得这么快，我还未曾真正地认识你。”
欧泊伸手虚按，面前的黑暗里展开道光屏，说：“要怎么样我们才算真正认识？”
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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