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和学霸的日常(肉)作者:幽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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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了。”

孙恭不知说他什么好，只能只脚支在地上回头在他脑门上拍了把，说：“你啊。”

张栩下车把车筐里所有东西掖好，本正经地说：“你没听说过，‘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吗。”

孙恭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张栩心里打鼓，没作声。

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美食，与爱。

两人到了商场之后，孙恭就琢磨着往哪停车。天阶百货外头停的溜豪车，骑自行车的他这还真是独份。

张栩就蹲在旁看，说：“你可找个好车位啊哈哈哈哈。”

两人抱着从夜市上买的大包小包，从地下层的超市逛到九层的书店，零碎物件买了不少，衣服什么的是件没买。

出来之后，两人又重新坐回自行车上，孙恭问他：“回哪儿？”

张栩说：“回基地吧。我和宁子还有事没说完。”

孙恭哦了声，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两人沉默了会儿，后来张栩说：“你猜如果宋航和宁子出来逛街，他们会去哪儿？”

孙恭说：“猜不出，不过他俩去哪儿应该取决于徐子宁吧。”

张栩嗯了声，音调微微上扬：“我觉得他俩肯定先去书店。书店有小情调啊，什么书都有，参考资料可以正经看看，还可以拿爱情小说互相调侃。是宁子那个调。宁子这人挺理想主义的，他喜欢那种浪漫啊，天真啊，书卷气啊。宋航呢，虽然很冷静好像很实用主义，其实骨子里也挺理想化的。再说了，他喜欢宁子，所以宁子喜欢什么调，他就是什么调啊。”

孙恭笑着说：“你倒是很了解。”

张栩很平静悠然地，带着点笑意地说：“我怎么不了解啊。他俩的事，宁子以为我不知道，还瞒着我，其实我清楚得很。当初他俩还没定下来的时候，宋航给宁子递小纸条，还是我给传的呢。”

孙恭犹豫了会儿，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那你自己喜欢什么调，你知道吗？”

张栩果然沉默了。孙恭有点后悔，他想回头给张栩道个歉的，结果回过头看张栩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好像没生气。

张栩抬起头来和孙恭视线交会，说：“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大概喜欢踏踏实实的吧，像正经过日子那种的，有人间烟火气。”

他顿顿，又有点自嘲地笑道：“其实我也知道我这种想法本来就很不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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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下子静寂下来，只能听见自行车轮转动轧在地上的声音，两人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恭突然问了句：“那你觉得，咱俩，现实吗？”

张栩没吱声。

那瞬间，他感觉他好像又回到了年前那个大雨的傍晚，他坐在自行车后座，单手抚着孙恭的腰，孙恭对他笑笑，问他：“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啊？”

故作轻松，又有点慌张。

张栩深吸了口气，他想，说吧，都憋了这么长时间了，就趁现在在j市，说出来。即使结果是坏的，也可以好像梦场，回到s市就忘掉了。

张栩没直接回答孙恭是现实还是不现实，他说：“你还记得，咱们学校的刘炜和苏梦雪吗？”

孙恭点了下头。

刘炜和苏梦雪的事，曾经作为爱情神话在他们学校届届口耳相传。

刘炜大约是他们上六七届的个学长，当时在理科实验班，成绩全校数数二吧，苏梦雪在理科普通班，但成绩也过得去。

不知怎么刘炜就喜欢上了苏梦雪，追求得轰轰烈烈。当时学校还是很闭塞的，全校大联欢不准送花，有送花者按违反校规处理，轻则停课重则劝退。

那年苏梦雪上台唱歌，刘炜就冒着这样被劝退的危险，跑上台单膝跪地给苏梦雪送花。后来劝退是没有，但是有没有受到别的处分，因为年代久远，也不得而知了。

高考的时候，苏梦雪考到东北个省会城市的所211大学，刘炜高考发挥失常，没考上清北，但上拔尖的985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了能跟苏梦雪在个城市，刘炜自降了80分，去了和苏梦雪在个城市的另所大学。

其实这样的两个人，肯定还有甜蜜的小细节，只是没有被流传下来。广为人知的，就这两件。

做到这样，虽然有年少轻狂意气用事的成分在，但总是真正动心过的。

故事走到这里，就应该是幸福了吧。

但是两人上了大学没到年，还是分手了。是谁先提出的不得而知。

大概是高中这种特殊时期的，小环境下的校园爱情，面对纷繁的大环境，就很容易过了赏味期限。

高中甜甜蜜蜜的小情侣，最终成为今后各奔东西，或纠缠不休彼此折磨的痴男怨女，这样的例子，其实真的不算少。

有的时候，不是句“当时没有认真相爱”就可以解释清楚的。大抵是人总会成长，两个人里，可能会有个人跟不上对方成长的脚步。

张栩把脸挨到孙恭背上，说：“有时候，我觉得我遇见你，和你起，都好像场梦样。真的，咱们两个各方面区别都太大了。有时候我看你发的微信，看你的instagram，那上面很你接触的人，可能是我辈子都不会想去接触的。同样，我身边接触的人，我的生活观点，可能也是你生都看不到的。”

孙恭问：“所以呢？你觉得现不现实啊？”

张栩用两手圈住孙恭的腰，慢慢圈紧了，说：“好像不太现实，但是我不想放手。”

孙恭单手扶住车把，另只手覆在张栩搂着他的手上，说：“现实都是从不现实里经营出来的。何况，我觉得，咱俩没有你想得那么不现实。咱俩目前的生活方式可能是有差别，但这其实不是环境的差别，而是时间的差别。我感觉我在学习这条路上不太行，我其实是在提前过七八年以后的日子，你是在正经地过高中生活，所以你感觉咱俩不样，这是正常的。早晚有天，我们会样的。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过，我爸开始想让我出国，我拒绝了。因为你说过你不想本科就出国么。我估计我可能很难和你考上同所大学，但是我会努力的。如果我真的不能凭实力考上，我就办个借读啊，或者去和你同个城市的别的大学啊。其实上哪个大学，我都不是太在意的，只要能离你近就行。我是自由人啊，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到哪里呗。你读研的时候要是出国，我就再跟着你出去呗。我觉得这其实挺现实的，比宋航和徐子宁那种携手考清华的模式还现实，毕竟他俩是两个人条线起往前走，我们是个圆，我永远绕着你转，有向心力在那里牵引着，永远可以做圆周运动的。”

张栩不作声，只是把手又圈紧了些：“其实我不想让你做这么大的牺牲，我感觉这样，你被我限制了。”

孙恭笑笑：“嗨，这算什么牺牲啊。我就那点本事，在哪个城市都能干我要干的事啊，你耽误我什么了？何况你考的学校肯定在北上这些大城市吧，我本来也想去那些地方发展的。真的，你想太了。”

说到这里，就到了基地楼下了，孙恭停下自行车，两人就这样默默拥着，张栩竟然不想下车。

孙恭拍拍他的手，说：“走吧，都快十点了，明天还比赛呢。”

张栩点点头，知道很事情不是夕之间可以说清楚的。他跳下自行车，孙恭把买的东西提给他，问：“能拿吗？不行就我送你上去。”

张栩说：“不用，能拿。我到房间之后给你短信。”

两人挥挥手。

张栩到了房间，徐子宁还没回来，他开了灯，在窗边看着仍然在楼下的孙恭，开始给他发信息。

他思绪纷飞，打了很长段话：

“我到房间了。我好像有点想通了。其实我很后悔，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和你好好谈过。我问我自己以前为什么那样，究竟是哪里和你不对付，这样想才发现好像真正格心的事几乎没有，偶尔想也觉得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在家的时候，每天都处在学校家食堂那个三点线的高压状态，人都不太对劲。出来之后，才开始平静下来，认真想问题。虽然我还有些疑惑，但是我想试试和你认真走下去。你愿意和我好好走走看看吗？”

张栩咬牙，心想：男子汉大丈夫，痛快点吧。就闭着眼睛按了发送键，发出去之后百感交集。

他看见孙恭拿出了手机开始读短信，隔得太远，夜色太深，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孙恭回了句：“我愿意。”

张栩探出头去，孙恭也正抬头看着他，两人遥相对望。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宋航和徐子宁拉着手回来，看见楼下坐在自行车上的孙恭，两人才意识到，真的已经看了很久了。

张栩看见宋航拍了拍孙恭的肩膀，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徐子宁好像对孙恭还是有点生疏，只是在宋航身后，跟孙恭抬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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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徐子宁进楼，宋航和孙恭两人把自行车放在基地楼下，转身步行走出了基地。

张栩把要给徐子宁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好，徐子宁就到了屋里。

徐子宁进门就循着香味扑了过去：“哇，好香，有我的份吗？”

张栩递给他：“明知故问嘛，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其实徐子宁晚饭也吃得挺饱的，吃完饭又和宋航出去逛了圈，也再吃不下少，就吃了半份面线，就停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