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突然，琉辉唤道，脸转向喰。

“嗯？”喰把目光从昴那里收回来，看到琉辉的脸色，顿时说不出话来。

话说，个人的笑容能狰狞道什么地步呢？

再看看琉辉，保持着礼貌疏离的笑容，明明是和善的表情却如此僵硬地在他脸上展现，配上额角跳动的青筋，周身四溢的强烈杀气，喰莫名就额角冒冷汗。

琉辉见对方终于注意到自己这个“大哥”的存在了，继续用商量的语气道：“假如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在回房之后，慢慢讨论，但现在，请好好配合，可以吗？”

“……当然。”喰半晌，慢慢溢出两个字。

“然后，逆卷昴先生，”说着，琉辉放开喰，优雅踱步走向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昴，背过去的瞬间，喰瞄到对方的表情又变了，以另种态度面对逆卷昴，而昴也在看清琉辉的脸时，露出种类似胃痛的表情“不想合作的话，应该在开始就别答应，如今计划执行了半突然出那么要求，说实话，我很为难。”

双臂交叉，环在胸前，琉辉俯视昴，昴那视角往上，只能看到无神琉辉阴冷的笑容。

“……哼。”昴闭眼，低下头妥协了。

以个人气场压住两个人的无神琉辉这才稍微恢复了点正常的笑容，继续以商量的语气问道：“我可以认为你们现在都没有意见了是吗？既然没有了，那么现在请开始吧。”

主谋发话了，即使是商量的语气但里面的强迫性质丝毫不减，合作者均磨蹭着开始执行。

嗯，只是咬口，没什么，就当是喝水，喝水。

喰安慰自己，凑到昴脖子边准备下口。

那模样像在试毒。

昴别过脸去，露出修长的颈，双目紧闭眉头皱起。

就当被狗咬了口，罢了罢了。

昴也安慰自己，努力忘掉喰之前拒绝自己时那臭屁的态度。

那表情像是要被非礼。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房间里，直到喰咬下去时，昴因疼痛的轻哼和逐渐流露出的血香出现，才慢慢取代之前的低迷气场。

琉辉见二人终于做出点像样的进展了，不由靠在墙上，拉拉领口舒了口气。

而喰则集中注意力，在进食过程中去探索昴的记忆。

故事发生在昴还是短胳膊短腿的三头身q状态时，那天是昴例行去高塔上见他的母亲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是直呆在个高塔的顶端，住在牢房里面，也不知道自己每过段时间去例行见见对方，和母亲说说话这种事其实很奇怪。

他记事起就重复着这种事，所以，他以为这是与母亲的正常相处状态。

何况，那时候的克丽丝塔还很正常，会细声细语地和自己说话，会很关心自己。

不过，那天，自己在上楼之后，最先看到的是卡尔海因茨在牢笼里面。

而克丽丝塔正半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温柔细腻的声音喃喃说着：“啊……为什么你不死掉呢？为什么不让我死掉呢？这样直关着我……昴，昴都那么大了……”

“妈妈……爸爸？”昴小声唤道，再走近步时，他就看到掉在克丽丝塔身边的银匕首。

卡尔海因茨先看到了昴，便唤道：“昴，来吧。”

昴点点头，刚要上前步，突然，克丽丝塔就失声喊道：“别让他过来！”

“……”昴脚下顿，他从没听过克丽丝塔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克丽丝塔抬起头来，总是丝不苟绾好的头发此时凌乱得散开，脸庞也不复温柔恬静了：“他是你犯下的罪，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你干的那些事……我就会想到自己被囚禁。”

“他是我们的孩子。”卡尔海因茨依旧直挺挺地在那，低头看着跪坐在那的克丽丝塔，平静说了句。

“够了！他是你造出的恶果！我不想见到你们！”克丽丝塔的声音近乎尖叫。

“……”卡尔海因茨垂眸看着崩溃的女人，没有再说话了，安静的眼眸里情绪深深藏起，半晌，他发出声轻不可辨的叹息，消失在原地。

昴知道，卡尔海因茨真的走了，他这才敢慢慢凑上前去。

“妈妈？”昴有点胆怯唤了声。

无声哭着的人动作顿，然后，克丽丝塔伸手拿起了掉落在地是银匕首。

她重新了起来，纤弱苗条的身形踱步走到了牢笼的边缘。

“昴，拿着。”她伸手从铁栏的缝隙穿过，将银匕首递到昴手里。

“这是什么？”昴看了看匕首，不解问道。

“这是银做的，刺入血族的心脏，可以杀死对方。”克丽丝塔的声音异常凉薄，忧伤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孩子，像是把他当成了唯株救命稻草。

“拿着匕首……杀了他吧！”

第十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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