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筮阿睡醒,侧身自思道:那白鹿是甚么来头,掌力兀的霸道,竟让我养了这十几日?突觉身后有硬邦邦长热棍,没有没脑贴着自己戳蹭,往下探,果然捉住只色中饿鬼。原来石儿哥禁了几日,便按捺不得,因筮阿熟睡,不敢叫醒,于是自己找些快活罢了。见筮阿醒来,不愧反喜,挺着粗物往筮阿手中蹭动,目露讨好之色。那黑紫物什莽粗硬实,筮阿手难控,便两手握住,故意摩挲数下,拿指尖勾到底,见硕圆顶部颤颤抖动,露出小孔,里头吐出许黏液,沾湿两手,便道:“湿嗒嗒的,滑不溜秋。”于是低下头去,香舌微吐,沾了些湿液送入嘴中,道:“略咸。”石儿哥自然狂躁,根粗长尘根直直对着筮阿唇边,弹跳不已,奈何受缚他人鼓掌,不得直捣黄龙。筮阿道:“驴也不及你这般呆蠢行货,吃了也腌臜我的嘴。”到底也勉强将那蛋似的头部含入嘴里,软舌圈勾舔弄,双掌抚弄不得入内的茎身,故意紧握擦摩,如此进出,如吮美食,啧然有声。石儿哥做赫赫之声,浑身崩紧,茎身上亦是青筋怒爆,怎奈他得力非常,筮阿百般含弄了半日,僵酸不已,心中恼怒,故意拿舌去探那孔口,掌心则揉搓两侧沉沉子孙袋,石儿哥果然耐不得了,双目微红孽根抖索,于是筮阿抿嘴吸,便震天嘶吼,畅淋漓丢了个痛快。筮阿躲闪不及,弄了满嘴满脸,含泪呛了刻,打骂道:“你这孽畜!”石儿哥忙做小伏低,将筮阿脸上白浊舔了干净,筮阿见其阳物又抬头,恨得拿脚直踢,道:“你这蠢货!也只知道这根破毛几毛巴(jiba),也不怕哪里精元耗尽,才晓得厉害!”原来妖狐族最善采补,筮阿伤重,若采了正阳精元,比甚么灵丹都好,只是正阳精元不比其它,凡人里体虚男子,只怕挨不住两次,便是精壮的,弄了几次,便身浮脚软颜色青白。至于修行精怪,损了正阳精元,便有碍修行。有那媚狐道的,专行采补,无论如何厉害的精怪,也都做了它的补药。所以世间媚惑,当推狐妖。只是此道伤天害理,为世不容,不但僧道见之必除,便是妖狐族内,亦不苟同。
筮阿自然不入媚道,寻常采补也不伤人根本,只是他正伤重,若与人交合,便会不觉吸纳精气无度,甚至采补正阳精元。故而筮阿冷落虎妖日矣。
石儿哥知道什么?成日家只挺着根冲天炮仗直愣愣求欢,筮阿打骂累了,哄他道:“我让那掌打得厉害,若是再不禁些,味贪欢,怕是不好。”只替他做手活,石儿哥虽哼哼然,却也不再妄动。只苦了妖狐,放着眼前大好的鲜肉不进补,也只好慢慢养伤。
这日两人正于窟外玩耍,筮阿抚虎背道:“这是天凉了,我才喜你,若是炎炎夏日,必定要你离我远些。”石儿哥虎头摇晃,做楚楚模样,筮阿欲笑,却见它突目露苦痛之色,低首嘶吼不已。筮阿大惊,忙查看番,道:“这是为何?”只见虎妖身躯渐小,皮毛渐凉,竟又缩成小球,抖瑟不已,筮阿连忙抱入怀中,放在心口上去暖它,只急得发懵。时无法,拿了青冥鼎内的妙药喂下,奈何却无功效,跺脚叹道:“我是遭了甚么才叫遇见你这孽障,只来烦我!”正要拿金丹,却听得远远传来鹤鸣,清风送香,祥云缭绕,定睛看,正是那日的仙鹤白鹿拥着名紫衣仙人从天而至。筮阿欲逃,那祥云为界,又带着石儿哥,怎能逃脱?
鹤鹿落地化人,那鹤童手持宝剑怒视筮阿,却未发作,那紫衣天人道:“可是胡筮阿?”其声如天籁,响遏行云,筮阿直觉铁锤在心,闷痛难耐,不由道:“正是。”鹿子喝道:“大胆孽畜,见了神君还不跪下!”筮阿道:“神君在上,小的不敢作乱,只是小的于此地修行,安守本分,并未残害生灵,还望神君明鉴。”鹤童道:“狐性狡恶,果不其然,你此刻倒有这番话?此前妄作非为大胆诡诈,竟忘了么?”筮阿正欲辩他,却听紫衣天人道:“狐子可还记得虞吏?”
此话出,筮阿不由脸色大变,心道:吾命休矣!
数百年前,此地有霸王,唤作虞吏大王,方圆数百里都被他收服。其时筮阿幼小,尚未修出人形,日贪玩行得远了,不想叫虞吏大王看见,便掳了回去。原来虞吏大王只三岁幼童模样,童稚未泯,喜爱幼狐可爱,便要拿来做玩伴,日日戏弄。筮阿虽小,心气高傲,怎肯做顽童玩物?于是故意讨好,伺机盗了虞吏大王的宝物,正是那青冥鼎,及丹药若干。又用息魂香设计吸食了虞吏大王正元精气,进补化人,便往外逃去了。在外百年才敢回此,彼时已无虞吏大王音信,隐约闻听它叫人给收走杀了。日后想来,虽则虞吏霸道,筮阿却也错了,于是直耿怀,视为生平第丑事。却听仙人道:“吾乃咸池,幼弟虞吏天真,误入人世,险为狐子所害矣。”
这般说来,想必是无法善了,筮阿低头半日,道:“当日所为,小的不敢抵赖。只是不知神君因何到今日才发作?”咸池不语,鹤童鹿子却齐齐跪下,做羞愧态。筮阿不解,见石儿哥体凉气微,心中着急,道:“它与小的不过萍水,与虞吏事毫无干系,它突发急症,只盼神君见谅小的情急,能容小的拿药救它。”原来当年筮阿从虞吏处还盗了粒肉白骨生死人的九转金丹,直不舍用它,今日怕只靠它救石儿哥性命。咸池道:“它命危矣,岂知你命亦不久?若要救它,你便无丹可用,如此也救?”
筮阿的了敕令,哪管其它,从丹田处拿了金丹,渡入石儿哥嘴中,方道:“罢了,我此刻不欲他丧命,自然是救他。至于我的性命,倒没甚么干系。若行事不能合了心意,苟活又有何乐趣?”再看石儿哥,金丹入体,顷刻便浑身光芒大盛,筮阿只觉手臂滚烫,宛如火炙,却仍咬牙抱紧那小小毛团。不想石儿哥自己竟昂首至筮阿怀中跳下,路向那咸池奔去,只见咸池神君竟将幼虎小心抱入怀中,轻抚虎头,笑道:“百年不见,虞吏果真长进了,倒还认得哥哥。”
平地起雷,将筮阿魂魄散去半,骇得他面色全无,只道:“他是、他是虞吏?!”
咸池道:“你几害了它性命,毁它修为,损它心智,竟不识得了?”筮阿受他瞥,只觉森然杀气凌厉,让人不由两股战战,于是咬牙挺胸道:“正是我害了他,若要我偿他,只管来取性命。可恨我眼瞎目盲,平白厮混日,竟甚么也不识得!”咸池见虞吏虎目直直盯着筮阿,心道:“虽欲杀妖狐,只怕虞吏不喜,且暂将妖狐放了,日后再处置。”于是命鹤童从筮阿身上搜了青冥鼎,抱着虞吏去了。
筮阿受制于人,只能眼看着石儿哥去了,时不知心中甚么涩苦滋味,只觉脏腑内火熬油煎,肝胆欲裂,又被鹤童趁机打了几下,时受不住,呜哇声吐出血来。鹤童冷笑道:“卑鄙妖物,此番怎不拿细沙逃了?”于是狠踢了数脚,也便去了。
于是筮阿伤势重前次,只是如今无青冥鼎内丹药救治,二无黑虎照料,只于窟穴内冷清清躺了数月,成日也只知昏睡。某日发梦,见了那腆脸摆尾的石儿哥,道:“你恼我骗你害你,我只怕也要恼你:若是恨极,杀我便是,你怎的要来我身边,骗了我那般的好东西,便舍我去了。果然是要我还当年作为?我那时年幼,怎知厉害?大祸闯下,也无有回转余地,是我错了,对你不住。若是你还不消气,只管拿我命去。只是今后你切莫来寻我,叫我梦里也不得安生。”正要推它,它又化作了黑塔大汉模样,只将自己牢牢抱紧,正是寻常温存情景。待怔然醒来,只觉心中刀割般,时痛得狠了,不觉滚下泪来,道:“我笑书生爱哭,怎自己也哭了?这数百年却不曾见过眼泪。”便想起胡生,又道:“我胡作非为,莫又叫害了他,我再不能如此昏睡不知了,早早赶去见他才是。”奈何伤重,又养了些时日,勉强拖着身子往京城去了。
才有胡生月下见的狐妖,精神不济得很,神色惨淡许,时恍惚,便将实话道出。胡生尚未懂得,问道:“什么孽障?”筮阿道:“那日是我骗你,你吃下的果子并非是忘尘之效。”原来筮阿恼怒安隶,于是故意拿了御神果,慌作忘尘果,哄胡生喂安隶吃下。那御神果旦服用,不必体内受精,便会自取周遭精气,孕育成胎,则数年,少则月余,便自诞出,其状如蛋,智如幼童。有言称混沌初开时,有拿此果孕育新神者,故名御神果。后渐少见,为世所轻。筮阿无意得之,只拿此作弄旁人,无意竟害了胡生。所以前来,要趁新果未诞,替胡生除去。
第十回:情难舍血肉化胎意不平心念成灰
胡生闻听,跌地坐,面如死灰,不发言。筮阿恍了片刻,清醒过来,劝道:“不妨事,除了它你便好了。”胡生抚背,道:“原是此子缘故。”筮阿道:“此刻它未蒂落,除去便是,再耽误不了什么。”胡生却问:“它若蒂落,该当如何?”筮阿道:“拳头大小,形同鸡子,能言语,只不得化形。若再得精血供养,便可渐大,时日久自然化形。”胡生问:“可化人形?”筮阿道:“受谁精血,便类谁,若是我养的,便该是只狐儿。”胡生呆了半日,筮阿见其如此,也不说,手心中红光现,便要探去碰胡生背上。
不想那东西已养了八九分光景,也知道这是要取它性命,竟自己抖动起来,动静虽小,胡生自可察觉,忙道:“你且慢!”却听有微弱婴啼,口做人语,只道:“姆妈阿爹。”阵乱叫。筮阿皱眉道:“这孽障竟已长至如此,若再拖延,便不可收拾了。”
胡生道:“且慢!且慢……”筮阿看了他半日,撇过头,叹气道:“我便知你要说些傻话来。”胡生忙道:“莫说我,你岂不是也难下手?”那声声“姆妈阿爹”的哭声,与世间婴孩有何不同,叫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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