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日来的训练,余新伟已经渐渐可以抵御普通型态的国王。
什么是普通型态,简言之就是情绪波动不这么明显的国王,他发现只要国王动怒或进入犹如狮子的狩猎模式时,man气就会特强大。
那种man气就现阶段来说他还无法抵御,不过能够达到到在外头与国王并肩同行还不翘小指,对他来说已是极大的进步。
所以说习惯是件恐怖的事情。
就算发生天大的变故,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比如萧总因为常年久坐办公而得了混合痔还是活得很好,比如他得了国王(当然混合痔比国王可怕很):个能力很强的上司,个雍容自信的man,有时是只莫名烦人的地精,个朋友。
过去他因为这样的自己习惯个人,现在他则习惯了国王,甚至开始觉得国王的很鸡婆很烦人,最近也都视为平常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种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只剩呼吸声的昏暗卧室。
躺在床上,余新伟侧头看向乖乖在hollokidding床铺上睡得安稳的国王,想起刚才被强迫介绍hollokidding收藏品的年份跟背景故事时、国王那认真倾听还会时不时发问的模样,余新伟忍不住想:
这个人这么烦还不会让人讨厌,大概是种才艺吧。
也是因为国王的烦,让他出了社会六年、长到二十八岁,才知道原来有朋友来住自己家是很开心的事情。
才知道,有人可以分享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如果国王不要进入激烦模式、不要问些怪问题,其实是可以理解他的好人缘的。
盯着国王的睫毛看了会儿,余新伟才缓缓闭上眼,进入梦乡,与小小的地精牵着手同伐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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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品牌的前置作业紧锣密鼓进行,作为负责执行整个企划的余新伟来说,不只忙得不可开交,就是心里上也是有些压力的,毕竟这是他初次从头到尾主导个新品企划,而非配合总公司的全球策略,本来就属认真性格的他,求好心切自然不在话下。
相较于余新伟今天在公司内外的进进出出,负责督导与协助执行的国王,上午和余新伟去跟厂商开完会后就没行程了,现在正坐在临时办公室,审视些非即时的文件。
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膝上放着笔电,金发的中年男人打着回报给总部的信件,手边动作没停,抬头瞄了眼国王:“嘿,心情很好?”
“是吗?”
国王低着头,在份文件的下方签下刚劲的笔迹,看在ellen眼里却觉得他在签乐透。
“看来你跟那位有眼光的“余经理”处得不错。”
国王含笑地抬头看了他眼:“你别去话。”
“话什么,说你来之前就注意过他了?”ellen将信件发送,盖上笔电,暧昧地看着国王。“怎么样,他跟你想的样?难怪你每天都不回饭店。”
“嘿,他不是我的菜,也不是你的。”先解释声,国王想了想,再开口:“当然不样,不,是差满的……”
ellen眉挑,拖了张滑椅坐到国王身前,反着坐,双手跨在椅背上,好奇地问:“差满的?”
“就是……”
国王眼珠缓缓看向看他,拖长语调之后,转移话题。
“总之就是不样,不说这个了,我问你,看过mr.mrs.smith吧?”
从硕士班的同学变成同事,深知国王不想说就是不想说的个性,ellen顺着话题接:“看过啊。”
“记得那张海报长什么样子?”
“嗯……bradpitt和angelinajolie各边?”
点点头,国王往椅背靠。
“那你觉得对着这张海报自慰的人,是不是gay?”
ellen掏掏耳朵。
“……what?”
国王再重复次这离奇的话题,ellen见怪不怪,只当他又看了怪漫画或动画,抱着学术研讨的心情来思考这问题。
“你说,个人对着那张海报自慰?不是对着他们其中人?”
“嗯。”
想起那天余新伟已经被逼问到整个人瘫软在他身下娇喘说:“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不会骗他才是。
ellen皱着眉脸苦思,抠抠下巴,再抓抓金色的脑袋,最后低低的嗯了声。
“这问题真是难倒我了,线索太少,难以判断对方是不是gay……可以看到他自慰的现场实况吗?至少可以捕捉眼神的落点在哪。”
看国王送他记单眼皮独有的锐利斜眼,ellen只好耸耸肩。
“那谁知道。”ellen顿了顿,再说:“这……充其量只能说,那个人自慰的“对象物”是那张海报吧。”
国王头偏,挑挑眉。
“你是说,“海报”本身是他引起性欲的对象?”张纸?
“yes。”越想越有可能,ellen蓝色的眼眸眯起,做出抽烟斗的姿势。“但是区区张海报怎么可能就让人勃起,也就是说,那个人不是在看海报,如果也不是在看pitt或jolie,那就是透过海报,连结起引起性欲的“对象”,中文有句话不是叫做……“古墓吃人”?”
“睹物思人。”国王自动忽略ellen特爱卖弄的烂中文,觉得他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
如果引起性欲的对像不是海报也不是海报里的人,那就有可能是那张海报让余新伟想到什么、或想到谁,而那个“对象”则是余新伟连自己都没有自觉的,而存在于他的潜意识之中。
所以余新伟或许不是在骗他,而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喔……如果余新伟有这种对象,是怎么样的人呢?重要的人?
看国王撑首思考的模样,ellen止不住好奇:“是谁啊?”
“报纸上看到的。”国王缓缓地说。
“喔,好怪,有听说过台湾的报纸都喜欢报怪事。”ellen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又说:“嘿,既然你提到这个,正好我昨天听说公司里有个男人是个sis,大家都在讨论他到底是不是。”配合话语,ellen摇了摇小指。
sis?
国王心里瞬间浮现那间粉红色的大房间,那个翘小指缝纫的男人。
被发现了?
是谁在传?
国王眉皱,心跳些微加速。
他认得这种陌生的感觉,是紧张,慌。
他就知道不能小看公司的八卦,但他明明已经尽量没在公司对余新伟发射什么面气了。
“谁在传的?”声音比平常还低,隐含着听不出是什么的情绪。
“嗯?娃阿灾,你知道在茶水间谈论的秘密向很公开。”
察觉国王身周突降的气温,深谙自保知道的中年男子连人带椅往后噜,以防万。
别看他高国王个头,国王要是认真跟他打,他搞不好还打不到国王几拳。
国王手指点点桌上,脸戒严:“他是不是又怎样?ellen,我认为我们应该要管管底下员工的嘴,以免扰乱纪律。”
ellen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国王:“嘿,你丢搞?要管员工讲闲话不如去管你家蟑螂天生几只,还真的要当国王?连隔壁部门的八卦你也想插手?还是你认识他?”
听到这里,国王才转头看他:“隔壁部门?”
“隔壁部门啊,听说那男人是隔壁部门的。”四海皆兄弟的ellen点点头。
此时刚好回公司的余新伟跟几个同事经过办公室的大玻璃窗,恰巧与国王四目交接。
国王笑着挥挥手,窗外的众同事也开心地跟国王挥手,走得很man的余新伟犹豫下,还是在消失于国王的视线之前,抬手小幅度地挥了挥。
看见余新伟的回礼,国王起身伸伸懒腰,准备走出办公室。
ellen见国王要走,对着他的背影道:“嘿,我还没说完啊,那个……”
国王回头看了他眼。
“ellen,it”snoneofmybusiness。”丢下这句话后国王随即消失在门边。
“干,很贱爷。”每次聊天都只聊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讲完就跑。ellen不爽地在办公室噜来噜去。
13.
天气冷,工作忙,是个应该睡死的夜晚,余新伟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转过身,对着睡地铺的国王呐呐地开口:
“国王。”
棉被盖到鼻子,只剩下双眼睛露在外的国王转头看他。
“你今天开会干嘛直盯着我看?”
“……有吗?”国王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有。”
余新伟想到今天自己坐在会议室里跟上层做进度报告的时候,平常很乖的小指直要翘不翘的,让他还得分心神去压制小指。
小指怎么突然不听话?不,让小指不听话的原因没有几个,果不其然,他转头,就捕捉到国王的视线,从会议桌的另端直射过来。
国王两手交叉撑着下巴,眼神专注锐利,像在研究个事物、像在剖析个真相,那无意识散发出来的man气让余新伟心跳加速,小指越发颤抖起来。
打了几眼pass要国王收回视线,没想到国王却不理他,就这么直盯着他到会议结束。
余新伟来不及跟他算帐就直忙到下班,岂料国王像平常样跟他回家,却比平常沉默,晚餐也吃得若有所思。
怎么今天没有烦人?
这不是他,难道真的中邪?余新伟担心地望着国王。
国王只是看看余新伟,然后移开眼神。
“想事情而已。”
“想什么?”
见国王又沉默,余新伟终于忍不住说:“这真的很不像你。”
低低笑。“那你觉得怎样才像我?”
“就……比较烦点……没事没事!”看见国王瞪过来,余新伟连忙改口:“你今天都没跟我说到什么话,不像平常样,干嘛?吃坏肚子?水土不服?”若是真的这水土也太晚不服。
国王看向余新伟,再越过余新伟的肩头看到墙上贴的海报。
他其实满想问的,再继续追问那海报的事情,但想道什么连结的“对象”,又提不起劲问。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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