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小指的男人(精英矮子攻X外表男人内心粉红受)作者: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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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准他喝呢?余新伟纳闷。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国王的湖面上吹来的风,吹得他昏昏欲睡。余新伟拿下眼镜,揉揉眼睛,聊了什么……着实被q吓了跳,什么都忘记了……他啊了声。
“他们说……因为我的关系,你们才能执行那个品牌企划,是真的吗?可是,我不记得了……”
“是啊,你不记得来跟我邀功真是太可惜了。”
国王轻笑。
“我刚进公司的第个企划因为太过……前卫?可以这样说吧,虽然附上了市调、预测走向、以及各种有力资料做了提案,各区的经理却还是持着反对票,或许也是听闻我是靠关系进公司的,除了他们的胆小保守,少有些是看我不顺眼。”
国王拂去他额前的发丝。
“记得吗?“种是追随潮流的品牌,种是领导潮流的品牌,我认为,后者才是真正的成功。”这句话,你在会议上拍桌起身说的,因为台湾区新上任经理的这句话,boss才放手让我做的。”
“……我不记得了……”
老实说,那时候因为第次出国开会太紧张,水土不服,待在l.a的那几天上面吐下面也吐,开会的中间直觉得卡到阴猛挫冷汗,讲了什么做了什么,印象都不是很深了。
用力起身,搞不好是肚子里赛在滚,憋不住了。余新伟满脑混乱。
“那时候简报的人是你?”他也不记得他曾经被他的man气威胁过。
“不是,简报的人是ellen,我在会议室上方的控制室里。”看着余新伟脸痴呆,国王也放弃了让他回想,出社会嘛,记忆这种东西就跟政府样不可靠。“well,我也常常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不过幸好有说出口,这样别人才会记得,重新再回来提醒你……walden,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余新伟略显不安。
“我很抱歉说过你不诚实,事实上,民族、社会阶层、宗教、工作,同样都是个人身份的部分,所以无论是开钢弹的你或是粉红色的你,那的确都是你,这是你的选择,你的经营,我太大惊小怪了,如果这让你难过,我跟你道歉。”
国王诚挚的语气让余新伟只能傻傻看着他,呐呐地说:“不……你那时候,其实说的很对,我的确直在说谎,对自己、对别人都是……”
“你没有说谎,只是说实话的方式有很种。”
“可是,你吓到了吧?觉得不舒服吧?我是男人,可是我又不像个男人。”余新伟呼吸急促,他紧抓着自己的小拇指,用力的程度彷佛想将它拗断。“所以你才想着要疏远我,但我不懂你为什么又……还有那个亲额头,是你们族里(?)特有的道歉方式吗?可是我……”
快要崩溃的瞬间,上方忽然阵黑影垄罩,男人翻身跨骑到他身上,将他的手压制在两侧。
逆光让余新伟看不清国王的脸,只是那双单眼皮却依然锐利得吓人。
“我已经道歉了,而且保证以后不会了。”危险的气息在看见余新伟红红的眼眶、颤抖的嘴唇后随即收敛,国王发现自己或许从来都拿这只巨兔没辙,于是只好放轻语气,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个邻家大哥哥般柔和。(但姿势却像个饥渴的禽兽)
“walden,你知道的,世界很大,什么人、什么事情都有,没有绝对、没有定,当你亲自理解到了这点,很事情都能够处之泰然,就算你不认同,但你会懂得尊重……别人都说我们得去“包容”各式各样的人,可我觉得用“包容”来讲感觉是高高在上的。”
国王摩挲着余新伟的手腕,让他镇静些。
“本来谁就没有权利可以“包容”谁,但谁都需要懂得尊重,个人通常得需要时间与阅历去理解这些,我也样……你懂我意思吗?”
余新伟过了三秒,愣愣点头。
“意思是,你不认同我,但是你尊重我。”
“不……也不是说不认同,该怎么说……”
虽然国王解释了,但余新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没有好,偏头看向旁,忽然国王放开了箝制,在他身上不知道忙些什么,正当他想偷看,眼前却出现条细致的金链子。
随着链子从国王手上溜下,上头小巧可爱的坠饰也跟着落在了余新伟眼里。
“差点忘了,这是送你的。”
那是雾金色的坠饰,只有kidding头上的蝴蝶结是红色的,kidding的身旁则贴着个看起来酷酷的小矮人,面露狡黠的微笑。
随着那坠饰的自然摆荡,余新伟斗鸡眼了。
“你怎么会有?这应该已经卖完了?”
国王笑而不答,将项链展开,让金属的冰凉贴上他的项颈,然后国王的手从他颈后离开,kidding与地精就这么躺在余新伟的锁骨上。
国王的手指抚过坠饰,再经过余新伟的锁骨引起他阵颤栗,国王低笑,没有回答这坠饰是怎么来的,只是说:
“在你在乎我认不认同你之前,你得先认同自己,而其实你只要知道件事就好,就是,我……”
咻——碰。
落地窗外的夜幕开始绽放朵又朵的烟火,那彷佛战争片的轰隆声让余新伟根本没听见国王张合的优雅唇形到底代表什么。
夜空中吵闹不休的美丽图腾,象征老旧的年退休了,新的年进驻大地,那些忽明忽灭的光影映在国王脸上,迷幻得不可思议。
“happynewyear,walden。”
如羽毛般搔痒的耳语过后,国王低头吻了他。
25.
烟火像是跑进了脑里变成万花筒。
余新伟从不晓得,原来碰触他人的唇并不像自己的上唇与下唇相接般无感、不像电影里演得那样吻下去就有背景音乐、不像报纸上的补教人生那样喇来喇去。
原来只是轻轻的个温柔降落在唇上。
温软的唇轻压,气息比香槟醇;男人近在眼前的单眼皮阖上后,展开的长睫毛如烟火般绚丽。
然后那双长睫毛扇扇,睁开的双眼随着唇的离去而拉远,笑成了弯弯的线。
“我以为你会揍我。”国王撑直手臂,舔了舔唇,虽然吃到了豆腐但他其实有些紧张。
脸红红的余新伟恍若未闻,摸着那个雾金的坠饰,呐呐地说:
“谢谢,这是……我第次跟朋友起跨年。”
朋友不会用这个姿势、这种举动跟你说新年快乐。面对心防薄弱的余新伟,国王说:“说什么谢谢,你应该要回的是?”
“happynenewnew……year。”
“rap挺厉害的。”
国王笑着抬手揉揉他的头,移开手,就发现身下的男人泪眼汪汪,与刚才在客厅的轻轻啜泣不同,浅浅的眼眶弧线像是再也承载不住任何情绪样,泛起了波涛。
“walden?”他来不及反应就被余新伟推开。
余新伟缓缓坐起,侧对着国王,宽广的背弯着,看起来比平常脆弱好。
他手抓着臂膀,窗外的烟火声不绝于耳,似乎能够掩护他接下来的话语,让倾诉不至于这么赤裸裸。
余新伟声音低低的,显得带着不安,内心却有个声音要他说出口。
“我,我国中的时候,有个同学,跟我不同班,可是我知道他,他在同学中很有名,在我们那个村里也很有名,因为他是个男生,可是大家都说他像女生而有名。”
国王跟着坐近他,没说话,静静等着余新伟接下来的话语。
“你知道,我比较会装,升上国中后,被欺负过次后……也是在我爸的鞭策之下,我就装得像个普通男生,慢慢的,就没人把我当成目标了,可是他不样,他自始自终都不懂伪装……也是,那个年纪。”余新伟软软的声音里带着羡慕,也有对男孩的怜惜。
“他个性体贴、声音比我还细、他喜欢唱歌、他很会煮饭,有年我们家还收过他们家包的肉粽,因为他不小心包了太。”
“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国王认真回应。
“对啊,我们很像吧。”余新伟笑着吸了吸鼻涕。
“我从国开始就想认识他,可是我都不敢去跟他说话、不敢再做回自己,因为我怕。”
“我怕被我爸带去看心理医生、我怕被同学脱裤子、我怕被强迫代写功课、我怕在学校连上厕所都不得安心,我怕就这么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死去……他死掉了,在厕所里,他没有做任何坏事,却就这样死掉了。”
我们冷眼旁观他被暴力,因为我们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那个瞬间,他就与他同在春天死去。
余新伟手握拳遮着双眼,像是那些事情还在眼前而他不忍看。
“为什么不早点呢?为什么不早点呢……”
我们所处的环境为什么革新得这么无谓却又进步得这么慢呢?
在这之前还要牺牲少人呢?
“他很勇敢,q也很勇敢,可是我很胆小、我很没有用,我不想痛,所以我想当个“正常”的、“自然”的人,只要跟大家样就好,不要让别人发现我的不样就好。”
直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就算紧绷窒息也不能脱下。
他有个蓝胡子的房间,如果跟任何个人过于亲密,对方总有天会去打开,他不想伤害人、不想受伤害,所以干脆个人。
“我离开家人、离开那个纯朴也残忍的家乡,我直都是个人。”
余新伟眉头皱得死紧,握着脖颈上的坠饰,紧闭双眼却截不断泪水。
“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个人了……”
已经不能、也不想个人了。
才说了出口,手就被抓住,余新伟喝了声,从被酒精催化过后的莫名伤悲中睁开双眼,看向身旁的人。
“对不起,我说得太……”
“因为我吗?”
国王直视着他,那宛若海洋深邃的双眼让他忽然惊觉自己或许是在示弱,想要像以前那样反驳“你这不要脸的地精”,嘴唇却紧紧抿着,费尽力气克制着波又波涌上的酸楚。
“因为我,你才没有办法个人了吗?”
国王静静凝视着他,将他沾满泪水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他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