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个人会跟自己的爸妈讲自己的伴侣很敏感?余新伟不只想哭,想卧轨的心都有了,有朝日他要拿什麼见他父母?拿敏感吗。
虽然他不知道国王说的是真还是假,余新伟想,自己是知道金熙晋的,金熙晋大佛向认为众生平等,而且优秀的人不管怎麼样都是优秀,凭什麼要因为这样而被那样对待,凭什麼因为这样就不行那样。
而养出大佛的父母定也是大大佛。
余新伟知道佛祖们的想法是好的,可不是所何人都有开明的父母,至少余新伟了解自己的父母应该不是非常开明。
总之年之间他试著调适自己的心态,也想过不下数十种万东窗事发的应对进退。最后他想改行做只鸵鸟就此隐瞒辈子,希望金熙晋不要去见自己的家人。
可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你决定就好。」
金熙晋看书的背影没有动摇,可余新伟看得到那股动荡的man气来自於地精内心小小受了伤。
那个礼拜他愧疚得什麼都听对方的,直到发现对方在把他折腾到哭的时候笑出其实点都不伤心的小虎牙,他才开始反抗金熙晋要他在床上做的所有羞耻事情。
去年余妈没如愿见著,今年余妈死活都要余新伟带他国外来的老板回乡过年。
「啊你头家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不是说他个性内向害羞在台北都没朋友所以才常常来找你,他个人在台湾过年也寂寞吧,过年时台北很空呐,啊他有空的话,你就带他来家里走走嘛。」
余新伟无奈透了。
他知道他所有的家人都非常关心余家老大的私生活,尤其是他的交友状况,先前不要说女朋友了,他根本也没半个知心,在亲戚眼中他就像个人上台北打拚事业的独行侠,现在突然了个老板好友,好到会接他家电话,他都不敢想像他妈会怎样在拜天公时跟天公伯激动报告他家老大跟公司老板是好友什麼的。
啊拜托不要跟天公伯说啊天公伯定都看在眼里的——余新伟耻点还是很低的,不像国王高到不行,不知高了身高少倍。
他真的很早就在做心里准备了,他知道总有天矮媳妇总是要见公婆,可当除夕早晨到来,余新伟还没刷牙洗脸起床就倒在沙发上,无可避免地感到全身无力。
国王老神在在地点著要带的行李与年节贺礼,回头看见hollokiddin大头动也不动,他走过去摘掉余新伟逃避用的道具。
「你如果不想让我去……」国王把kiddin大头放到旁,坐到旁。
「不是。」余新伟否认。「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无法想像,你跟我爸见面的样子,你不知道我爸他,不,我想到,我就……」
眼看余新伟内心的小宇宙连身上的衣服都要起爆破,国抬手制止他。
「别想太,当作只是单纯的朋友拜访。」
你整个人就很不单纯我怎麼——余新伟直挺挺滚下沙发,诚心跪拜:「求大佛千万不要脱轨,尤其千万不能跟我爸妈说我很敏感……」
看来之前的玩笑是真的吓到他,国王笑出声:「我答应你。」
想到余新伟真的很在意敏感二字,国王笑得停不下来,坏心地笑到个段落,才把回乡恐慌症发作的巨兔捞起来抱在腿上,给他拍拍。
「不要担心,我只是单纯想见见你的家人,还有你的家乡。」
余新伟虚弱躬身将头窝在国王肩上。
「我也只是想过过台湾的新年,你知道我爸妈很忙,我们家从没有过年这回事。」
「喔……」地精在装可怜,他不会被骗。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可以个人空虚孤单寂寞留在台北,好吗?」
「……不好。」
国王吻他的侧脸。
「那开心点好吗,everythingwillbefine,walden。」
「好。」
余新伟伸手环住国王。
******
返乡是个小时半的距离。
坐在高铁上,窗外景色飞快,过了几个好像虫洞的山洞进行时空跳跃,从高楼到平房到田野,城市与称之为乡的地方总是这麼不样。
到了盖得比国际机场还国际的高铁,余新伟的堂哥早已等在外面要接他们,互相介绍寒暄了番,才坐上车,往余新伟家前进。
由於这里的平均气温至少高台北三度,国王脱下大衣,卸下好几个暖暖包,整个人像泡在普洱茶里的小菊花舒展开来,对屏东的气温称赞到不行。
「啊我们这里就是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啦,头家你有尬意就好!」纯朴的乡亲就是以家乡为荣,堂哥呵呵笑著对后座的他们说话,心想这国外来的老板还真有眼光,直说以后常来玩啊,不然你退休后就搬来这里住也好啊。
「好。」
国王笑著,手指轻点余新伟放在座椅上的手,余新伟歪头装睡。
车子驶过片田野的道路,余新伟家就在道路的中段,淡褐色的两楼透天厝,左右隔十几公尺才有邻居,隔著不宽的小路,对面则是大伯家。
车子停在有鞭炮屑的柏油路上,他们下车跟堂哥起将后车厢的行里拿出。
车门开开关关的声音在年节特别响亮,因为屋内的人总在等待这声开开关关。
余新伟才正要把在旁弯腰观察福寿螺卵的国王叫来,大门的纱窗就被推开。
「阿伟啊!新年快乐唷!」
「哥,新年快乐。」
余妈边往围裙上擦手,边开心地走出来,后面跟著余将霆。
「新年快乐。」余新伟跟妈妈抱抱,拍拍将霆的手臂,转头讲出已经练习过百次的见绍词:「妈,这是我老板,他姓金。」
国王向两人点头问候,送上贺礼:「伯母新年快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余妈连忙接下那看起来超级贵的礼物,盯著眼前的小帅哥眼睛都亮了:「啊!你就是他头家喔,你好你好啦,我是他妈妈啦。」
「『逃给』是?」路上听堂哥这样叫他,又听到余妈妈叫,国王低声问余新伟。
「老板的台语。」余新伟低头回答。
「伯母不要叫我老板,今天我是新伟的朋友。」国王展现超强亲和力。
叫什麼新伟。被叫惯了倭等,余新伟觉得不舒服。
「齁齁好,齁齁,那我叫你小金可以吗?」
「可以啊。」国王笑笑。
叫什麼小金!不如叫小精,地精的精。余新伟看著余妈整个超尬意金熙晋,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
「快进来坐啊,等下就吃饭了。」
才刚跨进家门,余爸就从二楼走下来,余新伟默默倒抽口凉气。
「新伟!新年快乐!」余爸中气十足。
「爸!新年快乐!」余新伟挺胸man里man气地回应。国王看了他眼。
「伯父你好,新年快乐,抱歉,过年这时候打扰。」
余爸走到金熙晋面前,俯视眼前身都会气息的男人,却点都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余爸心里略略感到意外,伸出手挟带股掌风。
掌风吹起金熙晋前额的发,而金熙晋丝毫不为所动。
「这是你们国外的礼仪,是吧。」余爸说。
金熙晋微笑,握上余爸的手。
当两人手握住的那瞬间,远处传来震天价响的鞭炮声。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两人就这麼握著手直直对视著,整个屏东彷佛以他们为中心在旋转。
握个手有必要握这麼久吗?紧张过度快要缺氧,余新伟的心跳跟著鞭炮轰轰轰轰地炸。
终於那如枪响般要命的鞭炮声结束,余爸率先将手缩回,哈哈哈朗声大笑,吓得余新伟挫下。
「好!很好!进来坐!我们好好聊聊!」
「好。」
国王收回手,依旧挂著笑,派轻松雍容。
等等,好什麼好?
「爸喜欢他。」余将霆走到余新伟身旁,默默下了结论。
「什麼?」何以有此结论?
刚刚他们除了握手还有干嘛吗?
余新伟又不解又震惊,傻眼地看著余爸领著国王走进客厅。
第二章
铺著绿色花砖的客厅对余新伟来说简直电光石火异形战场,虽然他很想听他们聊天的内容可他无法坐在那他胃痛。
余新伟在厨房洗菜,分神注意客厅的动静。客厅正在播放年节电影《魔戒之肚烂明的逆袭》,而国王跟余爸坐在木椅上嗑瓜子闲聊。
他洗著菜,就这麼片片把莴苣剥下在磁砖铺成的水槽里轻轻搓洗,闻著空气中特有的年节味道,听著客厅传来不时的笑声,余新伟也渐渐沉淀心神。
余妈忙进忙出,不忘跟久违的大儿子闲聊,聊身体健康聊工作近况,她探头看了下客厅,回厨房拍余新伟下。
「唉,我看小金不像你说的样内向害羞啊,人家很大方呐,又长得帅,国外回来就是不样呐。」
余新伟听,终於知道自己那个什麼情绪。
就是有款人,光靠著股气,随便喊个伯母或跟伯父握个手就可以让所有人喜欢他,最惨的是自己也那个他。余新伟心里有个李玟又在唱著为什麼世界好不公平,方面又有点与有荣焉有没有,快要精神分裂了。
「每逢初十五他都会变得比较帅啦。」余新伟拿来香肠用力切。
余妈笑笑捏他的脸:「齁,讲什麼,你这孩子,忌妒喔,你也很帅啊,妈妈的心肝宝贝——」
妈妈凉凉的手有葱跟蒜的味道,捏他的时候,随著手的动作,翘著有些皱纹但依旧优美的小指。
「将霆呢?」快三十岁的人乖顺地被捏,把香肠和切好的长葱摆盘。
「他帮你们放完行李,说要买鞭炮就骑车出去啦。」余妈开锅看下竹笋鸡汤。「好了,剩下的我来就好,饭应该煮好了,去叫他们吃饭。」
余新伟将大同电锅里的饭翻翻,又听见客厅的朗笑声,觉得有些飘忽。
印象中的爸爸是这麼爱笑的个人吗?
似乎记得的,总是爸爸权威的面。
如今听见爸爸的笑声,那些画面竟模糊了起来,让余新伟顿时有些茫然。
其实国王好像也挺规矩的,爸妈也看他看得很顺眼,而且要让爸爸这麼满意个人的情况还真是不,自己的担心是余的,过年有欢笑声总是热闹的。
余新伟手擦擦,走出厨房,余将霆正好提著袋鞭炮回来,推开纱门摘下
分节阅读17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