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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最美是暧昧(搞笑温馨甜文)作者: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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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标杆笔直的身姿看着看着就歪了,没会儿,得!哈欠连着天,眼皮耷着地!

苏慎行断然关掉ppt,拿起话筒,侧身往报告台上靠,笑眯眯地环顾全场,眼看见大厅后排坐着那商务人士般的军人,今天穿了军装,身形挺拔面容温和,苏慎行仔细辨认他的肩章,瞬间断定——上校。

两人四目相对,上校微微笑,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苏慎行笑说:“说实在的,民国确实乏味透了,我很疑惑军区领导为什么让大家活受罪来听这个,居然还是艺术……”

话音未落,梁少将笑骂:“污蔑首长,当心揪你上法庭。”

苏慎行故意瘪嘴,“即使上了军事法庭消灭我的肉体难道就能从根源上抹杀历史真实?民国的无聊众所周知,江南的千里沃野种植着罂粟,漫长的海岸线上游荡着海盗,长江的浩荡浊流里沉浮着死尸……当然了,要是不讲究,这些倒也算得上是时代奇景,”话锋转,“但是……”

听这话头,底下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来呢!军官们眼皮也撑开了,身形也坐正了,很想保持严肃的表情,可怎么看嘴角都若有若无地挂着笑容。

“但是……”苏慎行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绝望的边缘,“但是,历史是连贯的,民国与丧权辱国的清末骨肉相连,与百废待举的解放初血脉相连,叫我这个资深的纯粹的坚定的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如何在天地之间自处?我经常忍不住感慨万千:啊!祖国!你是如此灾难深重,而我为什么还没出生?”

底下突然传出阵难以压抑的笑声。

苏慎行接着说:“最让人满怀历史遗憾的就是外蒙的分疆裂土!我的历史良知不停地责问我:外蒙到底是什么?是几百万蒙古同胞?错!大错特错!是黑龙江的源头!是优质地表煤!是望无际浩瀚的大草原!是960万平方公里密不可分的亲兄弟!人可以不要,地坚决不能丢!被内蒙黄金家族的喀尔喀奴隶强行霸占,而奴隶们居然自称是主人成吉思汗的后裔,以此来获得非法窃占的合法性,么可耻!么可笑!如此可耻可笑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斩钉截铁地下结论:“民国!”

梁少将好气又好笑地点点他的鼻尖,苏慎行似乎没看见,带着古希腊先哲们演讲的优雅风范接着说:“我直疑惑我的导师为什么极力怂恿我研究民国,直到进了研究所才恍然大悟,好嘛,原来台湾问题研究中心资金短缺已经人走楼空满地老鼠了,而我……就是那新加入阵营的高学历学者级研究型……老鼠!”

静默片刻,陡然爆出阵惊天大笑,梁少将笑得手直抖,指着他的鼻尖痛骂:“小兔崽子!小兔崽子!”

苏慎行严正指出:“气质!气质!我军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胜利之师!”

“对着你我文明不起来!”

“ok,”苏慎行走回座位坐下,“既然大家都是文明人,那就说些文明的话题吧。要不……”苏慎行环视全场,轻声细语笑眯眯地征求意见:“……我们继续说民国?”

没等人回答,直接下结论:“既然大家没有异议,我们继续。”

重新找了个ppt,刚点开,“咔嚓”声脆响,鲁迅留着小胡子的半身像蹦了出来,于是乎,苏慎行开口股鲁迅的犀利腔。

全场愣,片刻后,众人抗议。

苏慎行痛改前非,舌尖绕股钱钟书的嘲讽腔。

实在受不了了,挥拳抗议。

苏慎行甚是苦恼,边抱怨着“这可如何是好”,瞬间变成冰心的无病呻.吟腔。

军官们彻底爆发了,起来激烈抗议。

苏慎行眉挑唇勾,音调颤陡然变成辜鸿铭的纯文言文腔。

简直心力交瘁,前排个大校起来说:“今天的主题是民国艺术,不是民国文学。战争连年、地方割据、政客轮换才是民国常态。”

“嗯?呃……地方?……政客?……不想打架也得打架?……呃,这个我熟。”苏慎行优哉游哉脱口而出:“娘希匹!”

蒋委员长的浙江腔。

全场鸦雀无声,骤然惊天动地齐声高喊:“气质!气质!”

苏慎行拍着额头哈哈大笑。上校先生托着腮无声地微笑。苏慎行在众忘形大笑的人群中看见他笑得如此克制,顿感不可思议。

三个小时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悄悄流逝而去,军官们明显意犹未尽,许人感叹:如果所有演讲都能这样趣味横生,也不失为人生大幸事。

夕阳西垂天地暗淡,苏慎行慢条斯理地收拾电脑。

上校先生走过来,笑问:“起吃饭?”

苏慎行促狭地眨了下眼,“通常情况下,说这句话的人都已经将吃饭的时间、地点、菜色考虑周全了,同时,也做好了付账的心理准备。”

上校先生忍不住笑起来,“等我下,我去换件衣服。”

苏慎行领了2500块钱,从楼里出来,正好看见他从墙角绕出来,换了套便装,弯腰接过苏慎行的电脑包,“想吃什么?”

“你居然没想好?真不可思议。”苏慎行抽下领带随手塞进裤子口袋里。

“其实,我对这座城市不太熟悉。”

“那好吧,只要不是西餐,我不太讲究。”

笑问:“你这天朝上国的味蕾被国外粗劣的饮食虐待至深?”帮苏慎行打开车后门,托着他的手肘上了车。

苏慎行转头望着窗外,不堪回首的劣质记忆纷至沓来,长长叹了口气,“味道是细枝末节,文化才至关重要!居然用刀叉切肉,这刀在他们民族的初始阶段明明打过猎,杀过人,挖过坟,埋过人,现在又用这刀子切猎物尸体往嘴里送,野蛮!十足野蛮!何况这猎物尸体经粗劣的烹饪手法烤至七成熟后,刀下去鲜血横流,致使我度怀疑都二十世纪了他们难道还在过着新石器时代茹毛饮血的河姆渡生活?这些游牧民族的蛮夷硬生生把我这农耕民族的后裔逼成了狭隘的民族主义者!”

上校先生倾身看着他的侧脸,良久之后,轻声问:“你晕血?”

苏慎行豁然转头,惊奇地问:“你是怎么做到剥离现象直击重点的?”

微笑,“兴趣。有兴趣才会下意识地去研究。”

兴趣?什么兴趣?国外饮食?苏慎行莫名感觉空气燥热,将衬衫纽扣解开两个,锁骨若隐若现。

目光下移两秒,得!这回换军官先生调过脸去面朝窗外了。

在座商厦前下了车,在顶楼找了家餐馆,点了几个菜,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闲聊。

上校问:“冒昧地问句,你教什么学科?第次见你,是生物课,第二次见你,改成历史课了。”

“我专职研究民国,教中国古典文化,隶属于台湾问题研究中心。”

“可你说话像是研究哲学的。”

“这就要牵涉到个世界性的话题了……”

上校先生愉快地笑说:“你的世界性话题真,这次又是什么?我洗耳恭听。”

苏慎行跟着哈哈大笑,“主标题:专业不对口。副标题:论学中国史的倒霉学生为什么要去希腊学西欧文明起源?”

上校展颜大笑,“这论文题目……很专业很有深度!”正当此时,菜上桌了,上校拆开筷子包装递给苏慎行。

“谢谢。”苏慎行拿筷子拨开牛肉块,夹起蘑菇片放进嘴里。

“不喜欢吃?”

“也不是,我感觉我有往佛教徒方向发展的趋势。”

“被基督徒逼得?”

“你这种直击话题核心的功力到底修炼了久?”

摇头失笑。

☆、5

吃完饭,下楼路过手机卖场,苏慎行终于想起自己的手机正躺在垃圾桶里还没来得及扔。

只不过对某款手机表现出了0.1%的兴趣,两个售货员立刻蜂拥而上,苏慎行拿着手机懒散地把玩,偏过头来看着上校先生的眼睛似笑非笑,“几天前,就在这条街上,华灯初上,大雨滂沱,警车开道,队挂着军牌的帕萨特浩浩荡荡奔腾而过,气势无比恢宏。然后,我的手机就进了水了。”

上校先生莞尔,“帕萨特车队的倒数第二辆现在正停在街角。”

“那么,车队的第辆里坐着谁?把他揪出来给我付账!”

半天等不到回答,苏慎行转过头来,上校先生低下头轻声说:“你们军区的梁少将。我代他受过好不好?”

苏慎行倒没什么反应,售货员比谁都耳尖,立马战场转进,嘴上将手机夸得天花乱坠手里麻利地开了票,直接递给上校先生。

苏慎行惊诧莫名地目送他去付账。

不会儿,苏慎行拎着手机袋拉着他的胳膊往门外走,“你实在太慷慨了,以至于我觉得自己日来耿耿于怀很是小家子气……”

“你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我的手表也进了水了。”

上校愣,哈哈大笑。

走到街角坐上车,上校先生侧身倚在座椅上看着苏慎行不停地回电话,学校领导、学生干事、研究所同事、杂志社编辑、个协会的工作人员……络绎不绝轮番上阵。电话终于停了,苏慎行又开始摁按键回短信了,等苏慎行把手机塞进口袋时,得!大学到了。

苏慎行下了车摆摆手,“再见。”

微笑,“再见,苏先生。”

在校园里遇到几个同事,二话不说被人拉到小饭馆喝了几瓶啤酒,闹到九点才回宿舍。

苏慎行躺在客厅沙发上吹冷气,掏出手机不厌其烦地换桌面主题。

时间跳到十点,陈叶凡“砰”声打开房门,“写死我了,哪天算到头啊……”话音未落断然闭嘴,突然暴跳如雷,“苏慎行!大半夜的拿手机照自己的脸,你这是扮鬼吓唬谁呢!”

“咔嚓”门响,老贾睡眼婆娑地靠在门框上擦眼镜,“你个十几年如日极尽切尸体之能事的搞生物学的,你还怕鬼?”

陈叶凡嘟囔:“就因为尸体切了,所以才怕半夜鬼敲门。”推推苏慎行,“干嘛呢不睡觉?”

“思索迷惘的人生。”

“说人话!”陈叶凡愤恨,“跟俩文科生住在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苏慎行将手机关了往沙发上扔,“我似乎对某个人产生了微妙的好感。”

“哦?”俩人立刻兴趣盎然,老贾问:“谁呀?”

“……忘记问名字了。”

“做什么工作的?”

“……具体的还没问。”

俩人大翻白眼,老贾拖起陈叶凡回屋,闲拉家常:“你那报告又不是写给专家看的,我告诉你诀窍,把框架列出来,然后使劲往上堆专有名词,再拉俩俄语法语拉丁语词汇点缀,那叫个莫测高深!”

“但是,我知道他的性别……”

“砰”“砰”两声关门声。

“……男的。”

霎时,“砰”“砰”两声惊天动地的开门声,伴随着两声石破天惊的“什么?”

“男的?你喜欢男的?”陈叶凡个箭步冲过来,“你没说你是女的啊!来,把裤子脱了,让专业人士帮你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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