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顽固……”月夕低声嘀咕了句。若对付花五公冶常之流,她倒是有千个万个法子,可对付这个寻常乡间的固执老头子,不好打也不好骂,月夕却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摸着赵子服的额头和手,竟是冰凉冰凉的,心中急,再顾不得那么,伸手便揪住了老掌柜的胡子,斥道:“还不带我们进房去?”
老掌柜的胡子被揪得生疼,可双手仍是不住地乱挥摆手,这性子倒是比月夕还倔。月夕愈发不耐,放过了他的胡子,伸手便扣住了老掌柜的脖子:“走……”
“月儿……”赵子服缓缓睁开眼,朝着月夕摇了摇头。月夕又气又恼又忧心,可望到了赵子服的双眼,竟然有些心虚,悻悻地松开了手。
“掌柜的,我们是定了亲的,只是还未行过礼。我生了重病,拙荆心中着急,言语对你不客气,还请见谅。”他到了此刻,仍是心神不乱,说话温和,入情入理,来开释这老掌柜的疑心。老掌柜半信半疑“哦”了声,近了仔细看了看赵子服的脸色,立刻倒吸了口气:“哎呦,印堂发黑,没两天好活了。”
“你……”月夕见他胡说八道,又想去揪他的胡子。老掌柜吃过亏,几十年来难得次身手敏捷地往后跳,避开了月夕的魔爪,大叫道:“阿牛,快出来,帮忙把客人扶到房里去。”
楼上应声出来个壮年小伙,三步两步便跳了下来,从月夕怀里接过赵子服,扛到了楼上。月夕正要跟着上去,老掌柜把拉住她:“他病得这么重,你没给他抓药?”
“抓什么药?”月夕怔,可立刻反应过来,“药铺在哪里?”
老掌柜忙拉着她出了门,隔壁家便是家小药铺,只是已经关了门。老掌柜“砰砰砰”地拍门:“陆老头,快开门,抓药救人……”
开门的果然是个老头,干瘪瘦小,稀疏的山羊胡,动作麻利,开口便问:“什么病?抓什么药?”
“什么病?”老掌柜问月夕。
“是……”月夕张口,才想起自己虽知道他中毒,却完全不晓得解药的配方,方才应该先问了赵子服再来。
她愣了愣,忽然觉得自己今日怎能心神错乱至斯,比起昨日人离开野店,是匪夷所思,所作所为竟完全乱了分寸,毫无条理。
她勉强定了定心神,冲回客栈的房里。赵子服已经躺在了铺榻上,可悄无声息,丝动静也没有,她忽地心中阵害怕,怔了片晌,颤着声音叫着:“老狐狸……”
赵子服微弱地“嗯”了声,月夕顿时松了口气,问道:“旁边便是药铺,我去抓什么药?”
“防风、铭藤、青黛……这七味……若能再加味蘼心果最好,若没有便算了……”赵子服轻声道。月夕忙记下,转身便要出门。
“等等……”赵子服又叫道。
“你身上没有钱币?如何去买药?”赵子服勉强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个小钱囊,月夕忙回身取了钱囊,手指碰到他冰冷的手心,竟不由自主地阵心酸。她握住了赵子服的手,半晌不语,才出了门去。
26愁心多错乱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