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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过青山(土匪文,一群彪悍热血的纯爷们儿)作者:香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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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能保得殿下的性命?

绿杨烟外,晓寒深处。

青山绵绵,碧水悠悠。

此时漫山遍野喊杀声阵阵,马蹄声滚滚。

官兵拨又拨潮水般涌来,羽箭如蝗,铺天盖地。

青衫少年玉面无波,冰眸无痕,于乱军之中持剑狂舞,云袖漫卷。

剑尖所及之处,头颅滚落。

剑气所触之地,血肉纷飞。

官兵太了,太了……

削掉十颗旧头颅,立即又填补上二十颗新头颅。

少年面无惧色,且战且退,左挡右削,身前拦出道白练飞舞、剑气噬魂的屏障。

为首的大将手持银练长枪,跃马上前,凛然喝道:“乱臣贼子!还不弃剑受绑!”

青衫少年毫不答话,腾空劈手剑,淬色寒光四溢。

猛将后仰飞身,横空翻滚避过此剑。赤裸战马立时被剑尖划过,马身向天喷出柱鲜血,哀鸣着倒伏,缓缓裂为两半!

大批大批的官兵涌来,尖矛利器,披甲持盾,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摆阵!千矛铁甲阵!”

“先灭掉这几个负隅顽抗的贼子,再捉拿太子!”

层层铁甲利盾夹攻之下,长矛银枪从四面八方裹住了少年的身躯,如千只蛟龙巨蟒出水,缠绕着袭来。

银枪划破了衣袖,露出截玉臂,几缕血痕。

尖矛挑断了骨簪,裂成无数个碎片,白玉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两鬓挽起的发髻瞬间飘扬垂落,张扬的黑丝漫空飞舞。

不远处,个粉衫少年的身躯已被无数只利矛扯成两半,血溅当场。

再不远处,个黄衫少年的脊骨被铁甲震断,跌落于地,又被银枪挑向半空。

为首的大将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豹头环眼,髭须獠牙,狞笑的声音在天空炸裂:

“息鸾亭,你完了,弃剑投降吧!你这妖人也有今日!你死定了!”

青衫少年披头散发,面色如纸,凤眼喷火,粉唇贝齿咬合在处。

眉宇间寒光振,细细的琳琅双目诉出决绝之色。嘴角微擎,唇间吐露出四颗字:

“宁为玉碎。”

左手三枚手指,环剑鞘而过,枚锋利双刃削骨短剑脱鞘而出!

甩掉凤纹剑鞘,少年左手短剑,右手长剑,祭出凤入九天之式,浴血亡命于山水线之间。

青山尽染血色,碧水泻红颜!

注:

(1)报号:匪首般都有个绿林报号,表达该匪首的特征、擅长、习俗、时代、区域或意向等等。比如“镇三关”和“快刀仙”,都算是匪首的报号。

(2)石头馍馍:西北小吃,并非石头做的,而是杂粮跟白面和在起,掺上盐和花椒粉,擀成薄饼,然后把石头蛋烧烫,用滚烫的石头蛋将饼烤熟。由于是用石头蛋烤熟而成,这种饼坑坑洼洼,硬邦邦的,非常耐放。

(3)空子:外行人,也叫“空码”、“外码的”,和前文的“内码的”相对应。

5、聚义堂小试剑锋

第五回.聚义堂小试剑锋

窗外月色清宁旖旎,斗室之内披光洒银。

道素练斜斜照在少年的面庞之侧,华光清冷,白璧无瑕。

少年盘腿端坐,双眼轻阖,羽睫紧锁,动不动。

袭熟牛皮斜裹着身体,两只细弱手腕轻置于膝前。

经脉气息源源流动,体内热力缓缓拨融。

雪白的手指偶尔轻颤,引来眉间颦颦和嘴角丝抖动。

羸弱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住,缓缓倒伏,空余声声喘息……

耳鼓似乎聆听得到那阵阵清脆微鸣的琅琅声,水涡流动,凤鸟低吟。

它就在附近,就在附近,辗转哀鸣,如泣如诉……

****

晓风阵阵,猎旗飘飘。

聚义厅内灯火通明,气氛肃杀。

镇三关的绺子身处野马南山西北山麓的山坳之中,这聚义堂也就依山而建,堂子的前半部是青石为基,滚木为柱梁,后半部就直接掏山而入。整个山洞大厅光线幽明,寒气袭人,此时四下里点着五六个炭火盆,予以取暖。

少年息栈第二次被带到大堂之上。

正中豹皮椅子上斜躺的镇三关,看少年,皱了皱眉头:“咋还披着老子那块熟牛皮呢?咱绺子里穷成这哈儿?给找件衣服来!”

旁人领命,呼噜噜给少年撂下两件破旧衣裤。

息栈声不吭,低头坐在地上默默地穿上衣服。对襟小褂有些偏大,显得身子瘦弱,手腕、脚踝细若无骨。

镇三关用眼神略微示意,旁的军师缓缓开口问话:“伢子,这把剑是你随身带的?”

桌上横放着那柄宝剑,鞘口的凤鸟栩栩如生,鞘身的玉翠烨烨生辉。

“是在下的剑……”

息栈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已近在五尺之内的剑,胸中强压住某种冲动。那剑在他眼中似活物,周身分明腾起团肉眼不明的灵秀之气,祥云暖雾暗暗袭来。

“你这剑是哪里来的?”

“家传之物。”

“你会耍么?”

“会些。”

“那就耍给当家的看看。”

“……大人为何要看在下用剑?”

“让你用你就用,旁的别问。”

“……”

息栈目光低垂,虚弱地答道:“在下昨夜受冻,饥寒交迫,身子无力。大人可否赏口热饭热汤,暖暖身子再动剑?”

上首的镇三关从鼻子里冷笑出声,嘴角竟然卷起丝笑意,头颅悠哉悠哉地往椅背上仰过去,情绪莫测。

下首的黑狍子忍不住了,喝道:“小崽子,咋着,爷爷们想看你耍剑,你哪儿那么废话!还要吃要喝的!”

镇三关冷笑道:“老五,今儿早上炖那锅羊杂碎汤,给来碗,下点儿面片儿,先给娃子暖暖身子再起家伙!”

红脸汉子应声离座而去,不会儿从隔壁屋端了大海碗的羊杂汤面,连同块石头馍馍,搁在少年面前。

热气腾腾的汤面,白烟袅袅薰面而来,香气四溢。

息栈已是两日不见热水,哪里顾得了许,扑上去两手捧起碗来,贪婪地吞了大口。

眼里顿时遏出了泪花,舌头抽搐,喉咙阵反胃,实在无法下咽,他忍不住“嗷~~~”地声,将那口汤面又全部吐到了面前地上!

羊杂碎渣子和汤水从嘴角和鼻腔里喷射出来。

息栈万般难受,剧烈地咳嗽,抹掉脸脖子的羊肉汤,面色苦楚,几乎飙泪。

顺手扯起手边儿那块牛皮,狠狠地擤了几把鼻涕!抹干净了脸,冷不丁听到举头五尺之外有人倒呵了口气。

四围的圈儿人齐齐地呆看着他,那表情如同寻获了枚三条腿的小怪物!

半晌,黑狍子爆了:“你他娘的干哈玩意儿呢?这好生生的汤面,你不吃给老子吃,你糟践东西呢?”

堂上的镇三关和军师面面相觑,脸窘然。

息栈狂咳了会儿,咳得惊天动地,捂住胸口,总算遏制住了胃中不断袭来的呕吐抽筋之感,忍着气说道:“大人,还有没有别的吃食?”

“……”镇三关眯起了双豹目,沉声道:“咋了,汤不对你胃口,还是怕老子给你下毒?”

“……这,这羊杂碎太……小人吃不惯羊肉。”息栈欲哭无泪。

“他娘的!老子这里就只有羊肉,你想吃龙肉,自己上天上捞去!”

息栈无言,咬着下唇默默拿过了那张石头馍馍,用手掰成小块,沾到那热汤里软化,塞进嘴里。闭上眼睛,狠狠地梗了几次脖子,强逼着自己将那堆带着羊膻味儿的热馍馍咽了下去。

镇三关盯着少年的举动,挑起黑眉问道:“当真不是本地人?”

息栈摇摇头。

“老家在哪儿?”

“扬州。”

“扬州……呃,离凉州挺远的吧……”镇三关喃喃自语,旁的军师和堂下跪着的少年立时全部窘倒。

饭毕,又喝掉大碗热水。

军师这时开口对少年说道:“快刀仙来跟俺们当家的要人,要提了你去,给孙二狗报仇。”

“快刀仙是何人?”

“对过儿的马衔山的掌柜。此人擅使柄鬼头钢刀,每次杀人不出三刀,刀刀快斩,旁人连招式还看不清,他已经将人劈了。被劈的人,身上只挂着条隐隐的血线,血滴滴缓缓流净,人身子却不会裂成两半。事后再把尸身掰开看,是直直地劈成两半,切口平整,丝不连,江湖人送绰号‘快刀仙’。”

息栈垂目不语,心中已经了然。

眼前这文弱书生,每每张口,必然是极残酷血腥之事,到了这人的嘴里,却说得面不改色,慢条斯理,朗朗上口,温润如流。

军师又说:“两天以后来提人,你恐怕难逃死。”

“他为何定要杀我?”

“因为你前日斩了他亲弟弟。”

息栈冷冷地看着圈儿人那无动于衷的表情,仿佛在众人眼中,他已然是只濒死的小羔羊,等着洗净剥皮滚案板。

这两日他已是了然,自己是栽进了个绿林土匪窝里。这伙人将自己劫持了来,现下又准备再送还给另伙人。

个虎口,个狼窝,总之是没有他的活路!

安居正中的镇三关这时缓缓开口:“娃子,拿上你的剑,比划比划,看看你能不能跟那快刀仙拼上把!”

军师这时拿过宝剑,从剑鞘中抽出那柄尺来长的双刃小剑,手掌翻,将剑柄递与少年。

息栈的掌心抚摸着剑柄上凹凸不平的云雷纹,金属的清冷质感缓缓汲取着指间流动的热脉。

雏鸾……

雏鸾……

耳侧虎虎生风,眼前刀光闪。

黑狍子举起把钢刀毫不客气地向少年袭来。

少年就地滚,腾开丈之远。

左支右挡,左躲右闪,钢刀几次贴皮肉而过,斩发丝入尘。

黑狍子攻势愈加猛烈,刀刀蓄势沉重。

少年明显气力不支,面颊生汗,手腕颤抖,且战且退,最终被刀背震出丈之距,摔倒在地。短剑竟然脱手,丢在了镇三关面前。

黑狍子得意地用刀刃抵着少年的后脑,轻轻磕了两下,坚硬的金属撞在脑壳上,“砰砰”直响。

“孙二狗那天定是喝了马尿了,竟然能被你小子给摘了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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