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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过青山(土匪文,一群彪悍热血的纯爷们儿)作者:香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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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端详了番:“嗯,是不错!这细皮嫩肉,眉眼也讨喜,咋看都像个俊俏的小羊羔!不知道将来配谁家的小娘们儿去!”

息栈苦笑:“当家的又糊涂了,你看见的就不是我么……”

现在这张脸、这身子简直难看死了,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稍微运个功就上气不接下气!小爷现在最恨的样东西就是镜子,你们绺子的极品特供羊杂碎汤都只能排第二位了!

“那你以前啥样儿?标致不标致?比现在如何?”大掌柜的副色迷迷的眼神,盯住少年,心中不禁好笑。

少年神色恍惚:“以前……以前……”

以前……

长安城内,府邸官衙,歌楼台榭,酒肆教坊。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有艳女歌姬唱作:

栈桥晴雪,露亭观山。莲舟唱晚,对月贪欢。

清鸣凤语,柳岸拂鸾。剑气沉喑,诗酒茶烟。

横波匀黛,粉颈玉肩。水静风止,鸟寐花眠。

青衫燕袖,天外贤禅。艺绝六郡,色冠长安!

那个时候,并没有太的市井之人真的曾经见过,那隐于紫裳宫中的青衫少年其人真实面目。有幸睹其真容的,半是临死前的瞥,惊艳之下,恐惧之巅,丧命于那鸣凤刃尖之下。

剑破肩,血溅白壁,如三月春红纷飞。

张俊脸慢慢扭曲,五官尚在抽搐,四肢仍然挣扎。

“你,你……原来你就是……息鸾亭……乱臣贼子,还不伏法……”

黛眉轻耸,凤眼流痕,齿间吐兰,声音冰刻冷决:“江充,你缘何定要诬陷太子殿下?谁教你使得如此歹毒阴谋?”

“你,你暗中唆使协助太子谋反……还不认罪伏法!……”

“分明是你这无耻佞臣栽赃诬告。大内深宫之中谁人幕后指使,你讲实话,可以死得痛快些!”

“你个妖人!……”

“噗哧!”又剑刺进了肩部,手腕拧,肩胛碎裂,那人惨叫失声,滚到地下扭动身体。

再“唰”、“唰”几剑后,两根臂膀被削掉。

绣衣使者死前绝望之中,恶狠狠地瞪视青衫少年:

“妖人……他日定然不得好死,千刀万剐,万箭穿心……忘川溺落,厉鬼捉魂,永世不得超生!~~~~~~~啊!!!!!~~~~~~~~~~~”

大掌柜的觉察到怀中少年的身子骤然有些发抖,面色渐渐失血苍白。

“俺说你是要冷了吧?快些回转吧!”

息栈尚自恍惚之中,身心俱疲之下,不断品尝留恋这副胸膛的温度,哪里舍得就这么回去?暗暗使了蛮力,拽住大掌柜的衣服角,赖在地上不走。

镇三关刚要起身,衣服被拽住,竟然没起来,脚底在雪地上滑,“哧溜”,又坐到了地上!

“你……你这小狼崽子敢暗算老子!反了你了!”镇三关吼着,把掐住息栈的脖子,将他掌按倒在雪堆里。

息栈并不反抗,后仰栽倒之时,就势再使腕力,把薅住大掌柜的皮袄,另只手扣住男人的腰眼,毫不客气地将这人硬生生直接拖倒,叠至自己胸前。

镇三关没料到小狼崽子敢跟他来真的!脚底下绊蒜打滑,差点儿摔了个脸贴泥,嘴啃嘴!

“你!……”

镇三关伏在息栈身上,皱眉瞪眼,灼灼黑目怒视少年,唇边却分明存着丝酒香醉人的笑容。

那刻的山川,含情脉脉,寂静无声。

大掌柜详详注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副妙颜。

两道细眉轻轻舒缓,两弯凤目淡淡流光,吐纳白气的浅粉色小唇,划起道诱人的虹。

唇角潋滟,贝齿留芳,轻抹暗挑,笑意天成。

白皑皑的漫山冰雪之中,息鸾亭的偶展欢颜,如姣花照水,春暖莺飞,似轻吟慢舞,别有洞天!

那笑,天山绽放千年冰莹雪莲……

那笑,大漠铺撒万世月色华光……

那笑,静待天边祥云袅袅,晕染山外雾色氤氲,聆听谷中溪水潺潺,徜徉林间鸟语花香!

23、品珍筵诗酒风流

第二十三回.品珍筵诗酒风流

口中呼出的两道袅袅白气,互相痴缠于处,温柔似水的凤眼对上了炙热如火的俊目。水火相遇,你来我往,似乎已经耐不住性子,想要口生生吞噬,同化对方的融质。

镇三关面色泛金,眼底如墨黑的深渊,唇边的笑容顷刻间消失,脸点点逼近,身子寸寸相抵。

息栈的胸腔里波波地异动,脉脉地瘫软,手指没有了力道,眸色愈加荡漾,脸色泛红,羽睫轻展,嘴唇微张,几乎想要颤抖。

“大掌柜的!!当家的!!有客人拜山喽~~~~~~~~~”

山梁梁另头传来声稚嫩悠长的吆喝声。不是别人,可不就是那驴倌倌柳小五,常在山上跑腿传话。

镇三关猛得回头,瞥见皑皑白山侧柳小五的身影,身子忽然震,再埋头看向怀中的息栈,时间仿佛从另世中将自己生生地拔了出来。头脑里仍然片晃神儿,身子却急吼吼地从少年身上挪了开来。

息栈面色变,呆呆地望着对方,十指死死抠住大掌柜的衣领,不愿意放手。

“呃……该回转了,小剑客,起身儿了!”大掌柜的低声说道,用眼神示意:把你的手指松开!

“……”息栈大睁着眼盯着他,执拗地就是不放手。

“你……松手!别闹!”

“……”

大掌柜掰开了少年的手,双眉紧锁,神情严肃,似乎有意掩饰神色间的某种尴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雪。

息栈呆坐在地上,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极致的惊喜之后是极致的失望,喜怒相逢,爱恨交加,脑子里阵阵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此时两腿发软,都不起来。

大掌柜并没有拉他起来,直接转身,在耳边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回转。

柳小五清脆的声音打趣道:“当家的,刚才干嘛呢,咋把小剑客给撂倒了呢?你俩摔跤呢?”

“嗯,小狼崽子跟俺较劲儿呢。”

“哎呦,当家的,你要是和小剑客摔跤,谁厉害呐?哪天比试个给俺们看看!”

大掌柜没有搭话。

身后远远跟着的息栈,默不吭声,眼神怨毒,死死盯着前边这个柳小五的背影,气得简直想飞身而上,将那娃子脚踹到山沟沟里去!!!

来拜山的是野马山脚下沉梁峪镇的两位生意人,山货庄的庄主马掌柜和成衣店的店主刘掌柜。

俩人各自带着两个小伙计,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拜礼,被黑布蒙了眼睛,路由几个野马山的伙计领着上得山寨来。

那二人见了镇三关,满脸堆笑,点头哈腰,作揖见礼:“大掌柜的,俺们小庄户人家,年前来给大掌柜拜个年!略备薄礼,大掌柜的勿要嫌弃!”

镇三关的身形晃晃悠悠,从后边儿走了出来,双目凛然,厚唇划过丰满的弧度,笑眯眯得,两手微微抱拳:“二位掌柜的客气,既然来了,坐下吃几杯酒!”

镇三关依哩歪斜地横坐在他的雪豹皮躺椅上,军师作陪,与两位掌柜胡乱寒暄了通。讲完了筐废话,干脆地点入正题:“二位掌柜难得上咱这山上来趟,是有啥事儿要跟俺镇三关唠唠的,直说了吧!”

那姓马的庄主两道眉毛耷拉着,皱巴着张丧门脸:“咳!大掌柜的,俺们没活路啊!您可得替俺们几个做主啊!”

“咋个没活路?日子过得不舒坦?”

“别说舒坦了,年的收成都白干了!陆大掌柜的那路人马,前儿个去了俺那庄子,直接将小的那几个店给扒皮了!别说熊掌、驼峰、豹皮、猞猁皮全都扫光了,就连雉鸡翎子、黄羊尾巴这类不值钱的玩意儿,都划拉走了几车!俺那马帮套好了车子本来要进关的,这下可好,直接套上车子给拉到他马鬃山去了!俺家老小命苦啊~~~”

这黑熊掌、野驼峰、云豹皮和猞猁皮,合称为河西四宝,是这边关之外、祁连山脉、河西走廊的特产,贩进关内,流入中原,利润丰厚。家底殷实的马大庄主,这趟估计损失了上万块大洋。

那刘掌柜也忙叨叨地张口诉苦:“大掌柜的,小人在玉门和酒泉的几个店,都撑不下去喽!这隔三岔五的,今儿收个过路费,明儿收个拜山费,后天收个保平安费,大后天再来个姑奶奶坐月子费、尕掌柜满月费、姨奶奶填房费,俺们都甭活啦!”

镇三关冷眼听着,笑笑说:“二位来跟俺镇三关说这个?咳~~~!这事儿您二位得去找各个县城的治安团呐!哪有揪着俺这个响马头子,埋怨土匪吃票的?!呵呵呵呵~~~~”(1)

马庄主连忙说道:“哎呦呦,那帮治安团的管个屁用啊,能动得了各路爷爷们么,哪路他们也惹不起啊!那快刀仙活着的时候,毛都不敢动弹,人家刚躺了,好么,满城贴得都是收缴赃物的告示,可牛气起来了!要说还是大掌柜您厉害啊!……”

那刘掌柜的脑顶上戴了顶高高翘翘的羊皮帽子,形状分明就像尊倒扣的尿桶,这时插嘴说道:“就是啊大掌柜的,俺们小生意人家,不介意逢年过节拜拜各位山神爷爷奶奶,可是禁不住这么吃票,吃得俺们家老小只能吃沙子喝凉水了。俺们这沉梁峪口本来就应该是野马山的地盘,咋个归它马鬃山了呢!”

“大掌柜的,您就给俺们附近镇甸的庄户人家出出头,让俺们也有个靠山!……”

镇三关的两道漆黑浓眉微微皱起,眼神深不可测,嘴角揶揄:“二位怎知俺镇三关就不吃票?”

马庄主的丧门脸这时候竟然咧开嘴笑了,那笑容却比丧气的模样还要不顺眼,说道:“呵呵呵呵~~~,大掌柜的坐镇这祁连山主脉,保得方水土,吃俺们的、穿俺们的,小人们心甘情愿。再说了,您大掌柜吃也就吃个三成,从来不会狮子大张口,不至于把俺们吃得连皮带肉都啃了,就剩下骨头架子。那陆大膘子简直比天山顶上的秃鹫豺狼还要狠呐!!!”

那几个人又叽叽咕咕地唠叨了很久。

息栈起初侍立在聚义厅门口,瞥见大掌柜的用眼神示意他,别杵着了,歇着去吧,于是径自走开。

直到傍晚,大掌柜的打发掉了那俩絮絮叨叨的话痨,沉着脸正要回屋,被慕红雪叫住:“当家的,走哪儿去?开饭啦!”

镇三关兴致不高,挥挥手道:“你们吃,俺自个儿歇会儿。”

“唉?别,今儿个可有好吃的,你这辈子都没吃过的好吃的!赶紧的吧,来晚了都被那帮饿狼投胎的给抢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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