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出生就被您养在这方小小的后宫里，我不知父母，亦没有亲人朋友，您对我很好，待我恩重如山，疼我惜我爱我护我。您还给我取名瑾之，意为美玉。我没有姓，您就说我是您心目中唯的皇后，所以给了我冠了您的姓，还准许我叫您的名字龙轩。”说到这里，穆瑾之嘴里突然吐出了口鲜血，疼痛让他紧紧揪住了眉宇，但他还是双手死死抓住穆龙轩的衣襟，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但我这辈子只为了您人而活，我的身体我的切属于人的情感都给了您个人，所以我想您的恩情我也该还清了。下辈子，我想要自由，我想要看到不曾见到的阳光，想要走出这片宫墙看看您的万里河山。您愿意把自由赐给我吗？”

“哎……咳咳……”只听穆龙轩轻轻叹息了声，这才缓缓道，“我的瑾之啊，当你还下意识地想要我把自由赐给你，你就还是没有获得自由的。真正的自由是无拘无束，是潇洒不羁，是淡然从容，是不受任何管束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自由，就忘了刚刚向我讨的那句赐予吧……”

心头震，穆瑾之惊愕地瞪大了他双美目，他定定地看着穆龙轩的眼睛，突然之间就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然后他淡淡地笑着，缓缓地彻底闭上了眼睛。

“瑾之……瑾之……咳咳……瑾之……”当穆瑾之抓着穆龙轩衣襟的手彻底滑落了下去，穆龙轩顿时像是失了主心骨似的用力抱紧了穆瑾之，眼里的神色已经完全变得浑浊起来，而他的嘴里也开始语无伦次地不停唤着穆瑾之的名字，仿佛再唤遍，穆瑾之就会醒来，只是穆瑾之的生命是他亲手结束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穆瑾之再也不能如同往常那样带着温和地笑着回他句“皇上”了。

再然后，当穆龙轩也没了力气，他便只是静静地抱着穆瑾之，然后抬手遍遍轻轻抚摸着穆瑾之柔顺的长发，下又下，直到怀里穆瑾之的身体完全变得冰凉。

“瑾之……”最后句“瑾之”唤出口，穆龙轩苟延残喘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在他吐出大口鲜血后，他才像是回光返照般，抱住穆瑾之，对穆瑾之说，“瑾之，我既然能禁锢你辈子，就能禁锢你生生世世。我什么都能给你，唯独自由，无法许给你。”

低头亲了亲穆瑾之已经冰冷的额头，穆龙轩笑了笑，这才极轻极轻地喃喃自语道，“过奈何桥的时候记得走慢点儿，我马上就来寻你。”

说完这最后句话，穆龙轩面轻轻将记亲吻烙在穆瑾之的唇上，随后，他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抱起穆瑾之，摇摇晃晃地走回到属于他与穆瑾之的龙床边。

小心翼翼地将穆瑾之的身体放到床上摆好，穆龙轩拉下雕花龙床的床帏后，便安静地躺在了穆瑾之的身边。然后，他抬手拉住穆瑾之的手，就是死也不放开穆瑾之，这才终于舍得闭上了眼睛开始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从生到死，君王的爱与宠禁锢了穆瑾之生世，而君王的霸道让他还想要禁锢穆瑾之生生世世，即使是死亡也无法阻隔他的这种执念，所以即使穆瑾之转世投胎，他也不会放穆瑾之自由，他会找到穆瑾之，再次将穆瑾之完完全全地拥到自己的怀里，爱他、宠他、怜他、惜他，生同衾死同穴，永世不变。

第1章楔子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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