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士兵前哨作者:老草吃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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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对着华莱士笑笑,接着各做各的,完全不需要有人指挥,有人吩咐。大卫不知道,这些人的交流方式是眼神,是手势,甚至他们交心,别人自然看不到。
在边换制服的华莱士呆了下,接着低头笑,他边系着替代金属扣子的布带条儿,边说:“需要给你涨薪水吗?”
邵江扭下脖子,抚摸着那上面僵直的肌肉回嘴:“随便从底舱抓只耗子,都不负债。”
华莱士呆了下,无奈的摇头继续笑。想起那支未来要赡养的舰队,那拥有成千上万的,除了会打仗而无是处的职业军人。没了国,他要找块地方,找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为自己,为那些跟随着他的人,他在做着从无到有的事情,第个目标就是块安置地。刹那间,华莱士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与邵江调换了下。
好歹邵江还拥有几亩地,套没完成的农庄,他谁的钱都不欠。他比自己强了。
起来,原地使劲的跳跃了几下,没有拉链,金属扣子,没有佩环扣带,没有枪械,没有随身使用的那根金属银杖。华莱士觉着浑身别扭无比,他感觉了下,扭头看看早就穿好,沉默的坐在那里的兰兰兹先生。
兰兰兹冲他笑笑:“我上次去的时候,长官说,我们就像群穿着裤衩去原始社会打猎的蠢货。野人还有石斧呢,不介意的话,我们上去后,我给你做个,我做的好不错。”
华莱士眨巴眼睛冲他笑。
“华莱士。”螣柏在门口,依旧瞪着自己的红眼珠,语气里充满着无法睡眠的怨恨。
华莱士伸伸胳膊,来到门口,他看看就要放下的手表后说:“我们还有三个小时,恩……?”
螣柏哀求:“我知道,能把这三个小时给我吗?你知道,这几天我直不安。”
华莱士扭头看看邵江,邵江点点头。
“我会送他去入水舱,我知道他穿那套装备在那,不会影响到行程的。”螣柏陪着笑,对邵江说。
邵江指指华莱士笑着说:“他才是头。”这日的邵江出奇的温柔,
华莱士笑了下,看下邵江。
“我们这边没问题。”邵江回答。
最近这些天,螣柏直失眠,自来到“永恒之光”号之后,他便满腹心事,整体看上去就是派要崩溃的最后形态。他有个单间,不大,三平方米,那里只有张窄小的床,半张靠墙的固定桌子,把椅子。还有个安静的环境,但是他总是到处找安眠药,据他自己说,吃了安眠,还是睡不着。所有的人都觉得,那是他过于紧张。
“我们很久没这样独处过了。”螣柏打开门将华莱士带到房间里。
华莱士笑笑,坐在那张床上,向后挪动下,舒服的赖到墙壁上点头:“恩,最近发生很事情。”
螣柏脱去鞋子,也坐到了他的身边,他将脑袋靠在了华莱士的肩膀上,华莱士的肩膀颤抖了下,没有推开他。
“华莱士。”螣柏闭着眼睛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满眷恋。
“嗯?”华莱士的回答也是温柔的。
“还记得小时候吗?”
“几岁的小时候?”
“我们第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那是个下午。”
“下午?我记不得了。”
“是下午,我记得你刚放学,侍从官将你从学校接回来,他想抱你从车里下来,你推开他拒绝被抱着。你有双很亮的小牛皮靴子,那双靴子我也想要。”
“好啊,我回去给你定双,只要你能穿得下。”华莱士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调侃螣柏。
螣柏眯着眼睛,满足的回忆着。
“那之前,很人拒绝留下我,你知道的,我爸爸是个墙头草,出名的两面派。他跟位主子,出卖个主子。我们家跟着他颠沛流离……你那天在台阶上看着我,眼睛那么亮,吓的……我无法仰视你。”
“我?在台阶上看你?我不记得了,嘿,那时候我小,不懂事,你就别记恨了。”
“恩!你傲慢极了,傲慢的想叫人打顿。”
“呵……我不知道?我早忘记了,好像……有记忆,你就在我身边了。”
螣柏坐好,笑笑,又从床铺上起来,从床下找出个小箱子。
华莱士好奇的看着他:“那是什么?”
螣柏脸上的疲倦,突然扫而空,他跪坐在华莱士的面前,打开那个箱子。
“哗!”华莱士的声音里有着个抑制不住的惊呼,他伸出手,从箱子里拿出那瓶深绿色的大肚子古式酒瓶,这酒,昂贵至极,不!它有钱也买不到。
华莱士抬头看着螣柏,语气里带着惊喜:“枫叶堡红衣夫人的金枫叶葡萄酒。不是说没有了吗?我记得,我们买下枫叶古堡的时候,酒窖是空的。”
螣柏先生笑着,打开瓶子的木塞,他将酒倒进两个准备好的军用搪瓷缸里,只给了华莱士,拿着另外只坐在了他的身边,与他碰杯,喝了口后说:“我想向你忏悔,华莱士。”
华莱士轻轻喝了口母亲在生前经常赞美的名酒,满足的抿嘴。他为了这酒,整整存了五年的钱,他甚至为了那座母亲常常提及的古堡,用军事飞机走私过大豆。当他满腹欣喜,买下古堡,来到那古堡的酒窖时,那里却是空的。当年,他真的很失望。
“忏悔?”华莱士有些惊讶于螣柏的措辞。
螣柏捧着杯子,靠着墙壁,闭起眼睛轻轻的说:“是啊,向你忏悔,忏悔我的罪行,当你把我当成人生中第位挚友,你将价值不菲的酒窖的秘密告诉我,我却先你步,起出了所有的藏酒卖到黑市。我爸爸需要钱,我有两个妹妹,还有几个不争气的哥哥。我父亲是个不成功的政客。但是他热爱权利,没人愿意用我家的人,甚至,我的姓氏都是耻辱。我向你忏悔,忏悔我私下瞒着你,这些年直打着你的旗号走私,倒卖军火。我为父亲提供资金,我供妹妹上学,养活家大小。所有的费用,都是从你那里贪污的,我热爱家人对我的那些感激之言。当援助成了习惯,那就是我生活的部分。”
华莱士边听,边抿着嘴巴笑,他不时的端着杯子喝口,听完,不在意的说:“我知道,很事情……我都知道。”
“你就是因为那些事,才拒绝我的吧?”
“不,我只是把自己想的太高大,你知道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说过的……”华莱士还是老样子,喜欢说半句话,剩下的叫螣柏去猜。
螣柏睁开眼,侧头看着华莱士,很认真的问:“为什么?”
华莱士呆了下:“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留下我,你知道,我的父亲,伯父,都有着很不好的记录,他们不停的在背叛者自己的主子。”
“那要感谢我祖父。”华莱士笑笑回答。
“老比尔?康先生?”
华莱士认真的点点头:“恩,他说,懦夫的孩子是勇士,叛徒的孩子往往却是正义的。他说世界是相反的,理想往往是实现不了的,你期盼的永远得不到,当你觉得是左边,世界必然在右行。你认为必然是命运在愚弄你,总是跟你作对。其实,不是那样的,世界总是充满美好的事物,总是欣喜满满,人习惯忘记美好的东西,只是纠葛于得不到的东西……那是人,过于贪婪了……他总是这样说,他叫我留下你。他说,那个孩子可以用,因为全世界鄙视他的父亲,那么他的孩子必然想留下个忠诚的名声。那是世界的潜规则,没人能违抗的。”
螣柏呆了,呆了很久之后才苦笑着伸出杯子对华莱士说:“为比尔?康的忠告。”
他们碰杯,各自喝了口后,相对无言片刻。
“你恨他?”螣柏小心的问。
“祖父?”
“恩。”
“怎么会,我从不恨他,只是有些失望,就像……小孩子的家长向他保证,柜子上的糖果都是他的。等他长出新牙就可以吃。孩子等啊,等啊……每天都会看眼那个柜子。有天,他长出了牙齿,糖却没了。孩子会哭,会埋怨,却不怨恨父母。”
“为什么……不怨恨?”
“为什么怨恨?不是谁都在你失去母亲的时候给你个安全的怀抱,不是谁都可以在你需要亲情的时候给你亲情,不是谁都可以每个星期都去检查你的膳食。不许你偏食。他总是对你说好话。总是抱着你,教你许道理。他抚养你长大,虽然不是第爱你,但是他确实爱过你。即使,他不要你了……那些美好的笑容,好听的,关心你的话,他说过的,无数次。我不恨,我想要,就去赚。世界很大,我想要土地,那就去为土地努力,这也是他说的。
螣柏……我不恨,我的人生本来就够悲哀的了,再去怨恨,就悲哀了,就像邵江先生,他总带着那些不释然,当然,我没什么权利说他,但!你看……他整个人都诠释两个字,悲剧!我想,我比他好些,虽然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华莱士带着笑意,说着这些话。
螣柏看着眯着眼,说这些的华莱士。那张年轻帅气的脸,还是老样子,虽然他剃光了过去由职业理发师设计的精致发型,但是此刻,那张脸已然被岁月真实的烙上了棱角,他不再需要自己了。即使没有螣柏……他也因为生活,被淬炼的成熟踏实了,这样也好,他的秘密,他的事情,再也没人会出卖,他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