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士兵前哨作者:老草吃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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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渐渐的看不到了……
老黑与螣柏想大叫,拼命的想大叫,或者他们想跟上去,摇着那个人的肩膀控诉他的不公平,都跟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要舍弃他们?要么就使出些非常手段叫他带上自己走。可是,他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动不动的干看着。
从不久前开始,些很奇怪的声音从周遭响起。那些声音,有次序,层层的,从心灵的深处切割着他们。从他们的每个细胞记忆深处切割。那声音令他们难受,就像尖利的指甲从玻璃上不停的划过,不停的划过。划得他们的血管都要爆炸开来……他们堕入无边的幻觉……如果不是邵江,他们想,他们已经变成了着周遭尸体当中的具了。
飞翔的声音渐渐停止,远去……老黑与螣柏的身体终于被释放,恢复了自由。他们动了几下后缓缓坐到了地面上。
“他早就打算好了吧?”螣柏拔下耳塞,丢到地面上狠狠地说。
老黑点点头,无奈的看着远处,就这样被丢在这里?他不敢相信,那个人怎么就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将自己丢开。他给了他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他定害怕自己死掉,害怕自己跟着。这算什么呢?他制造出个假想敌,把个大总统推倒自己面前,他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传承了份虚假的仇恨给自己。他太小看自己了,大总统算什么?如果他真的出不来……老黑想,如果他真的出不来,自己会回去麦德斯,会去因佩兰,或者什么格里芬,他会杀了那个人,完成那个承诺后,他会回到这里,再杀死自己。
没有了他,自己还活什么呢?谁还愿意带着个傻瓜穿越战场,谁愿意带着个傻瓜在都市里徘徊。谁愿意将食物分给个傻瓜。谁愿意陪着个傻瓜说话……
再没有人了,只有他……只有那个傻瓜才会吧?老黑坐在那里,眼泪哗啦啦的就像刚才邵江脸上那般。他也伸出舌头,接着那些东西,接着自己不愿意承担的东西,苦苦的咽到肚子里。
螣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脱去衣服,反正跟正邵江这么定有他的理由。
老黑看着这个人,直看到他光溜溜被剔去毛发的下面露出来,他惊讶的看着他,眨巴下眼睛。
螣柏知道无所谓的自我嘲笑了下小声说:“就是生了虱子而已嘛。你身上难道没有吗?”
老黑无语的看着他。
“……他计算错了件事情。”螣柏将衣服整齐的叠放在边说。
“什么?”老黑问。
“两只狗的体重取决于虫子的数量,自己是没体重的,所以可以有两个人去。”螣柏伸出手指,脸胜利的表情,他夸赞自己的聪慧,捎带捡起另外个早就悄悄准备好的放口袋说:“你不能阻止我”
“我不会。”老黑回答。
“不管怎么说,我得去帮帮他,我跟华莱士打搅了段不该打搅的生活。我现在后悔了。那个人……我想他挺好的。”螣柏捡起几包口粮丢进袋子里。
“祝您平安。”老黑语调真诚。
“我就不说谢谢了,我向您保证,如果只能活个,那个机会是邵江的。”螣柏将手放置在胸口宣誓般的说。
“感谢,我希望你们都能回来。”
这次,老黑未阻止螣柏,最需要他在意的人都走了。这个人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失望的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做的看着螣柏光着,跳跃着,消失在邵江消失的地方。他不能去,他有任务。
螣柏知道邵江在那里。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他就是知道他在那里。
他在森林里跳跃,身体突然灵活的宛若只猴子,他穿插在那些藤条枝叶之间,跳跃在树木边缘。他跳过些冒着热气的水凹。直奔跃到了……绿色渐渐消失,地面的草地开始变成黑白交错的什么都长不出来的熔岩石,他光着的脚能直接的感受到地下面升腾上来的热气,他被烫的越蹦越高,那温度越来越难以忍受……终于……他想他找到他了,他又看到了邵江……
45、电闪雷鸣般
那天,在火山口地区,奇迹般的落下了雨水。那雨水的水量很大,犹如拿着高压水枪向下喷。熔岩石区的高温,很快被浇注到低温,到寒冷……
在邵江的记忆里,上次他整整躺了十天,连滴雨水都没有。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他毫无防备,尤其是犹如在最初洗温泉般的热气蒸腾中,呼吸都感觉困难。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扛过来这场未知的,当他呼吸逐渐顺畅起来,身体表面的温度已经完全失去了。
现在,他躺在这里,双手交叉在胸口,犹如死去的人躺在棺木里般祥和,他仰面躺在袋子里,小心的呼吸,浑身的汗毛都在紧张的紧绷,抽搐般申缩着。他不喜欢黑暗,那种在黑色当中,没有前路的感觉他经历了很次,每次……都令他可怜的精神体系饱受折磨。
“如果,这个只是场梦就好了。”他低声嘀咕着,慢慢闭起眼睛。
想回去,想回到那个农场,想回到安逸的生活当中去……这刹,他想他后悔了,他没自己想象当中那么坚强,他的内心依旧懦弱。
闪电席卷着乌云,笼罩在特丽娜山峰顶端,那些乌云层层的将世界平铺成黑色,突然发出的闪电,将恐惧带到这个世界,带到这个岛屿的天地之间,很快……世界没有了光明,犹如深夜般。比漆黑还漆黑……
最呱躁的鸟儿颤抖着,带着对天地的畏惧,将自己的脑袋探到翅膀底下,躲了起来。
邵江看不到外面的黑,只是觉得世界刹那的安静下来,只有雨声……
他仔细的,小心的支起耳朵听着,想找些可以伸展开思维,陪伴孤独的声音,但是,刚才陪伴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单调的雨水敲击岩石的声音……他感到很冷,但是身上却只裹了层单薄的布料……
“您好!我能进来吗?”突然发出的声音,几乎吓得邵江肝胆都破碎掉。他惶恐的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以来,都是个人的,从来没有人会这样,也没人愿意这样。他该怎么办?请人家进来?还是拒绝?好吧,他想他还是高兴的,恩,高兴。
虽然只是点点的窃喜,但是他都很年没有因为点事情去窃喜了……
口袋紧紧扎着的布绳被人缓缓地打开,邵江仰着头,看着袋子口那个人,那人笑眯眯的,露着口白牙,浑身露如光猪般看着他。他在黑暗中发光,发亮。被屠光的脑壳是在发亮,发滑……
雨水紧抓不住他的脑顶的附着物而流淌下来,在他身上形成均匀的水雾,将肌肤下的鸡皮疙瘩全部激发了出来。层层铺满,令他上牙打下牙的发着抖……袋子里面的人是狼狈的,外面的这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他看着那层单薄的布料,眼神带着期盼。
邵江呆看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是正常的……邵江看看他苍白的手,叹息了下说:“没想到……进来吧!”
腾柏很高兴的钻了进来,被大雨浇灌的寒冷的肌肤慢慢贴在了邵江的身上。邵江打个寒战,使劲缩起身体,努力给来客个大的空间。
“我以为,你会撵我走。”腾柏叹息着,点,点的将自己的躯壳硬塞进这个不大的口袋。
“来不及了。”邵江声音平静无波,他曲起手臂,将根绳子拉到顶端。
世界再次堕入黑暗,这次,不再是个人了……
那是段很尴尬的时间,螣柏先生不说话,只是拼命的将刚才那路积存的恐惧,寒冷化为颤栗,次抖完……
“啊……”他小声呐喊着,发泄着……发着抖。
邵江沉默不语……
腾柏想,还是自己主动说话好些,再这么抖下去,会没完没了……于是他说:“我应该侧着身体躺着,还是正着身体躺着,这口袋太小了,这是个大失误……啊,当初要是知道也装我的话,我就叫他们做大些了。你看,我们都平躺是不成的,我说……”
“啥?”
“说句话吧,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啥?”
“随便什么……呵呵……我有些害怕,现在,有些后悔了……”
“侧着……躺着吧!”
“啥?”
“叫你侧着!”
“哦!”
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那个巨大的口袋外观看来,它在不停的扭曲,扭曲,扭曲了好会,才折腾好。
“你能不抱着我吗?拜托!”腾柏的声音里带着丝羞涩抱怨。
“那你给我的胳膊找个地方。”
“那你扭过去。我抱着你!”
“恩。”
又是阵悉悉索索……
“喂……”腾柏的声音依旧别扭。
“啥?”依旧的平静无波。
“你不觉得吃亏了吗?”
“不觉得,只是抱着。”
“恩……我暖和了……”
又安静了会,腾柏的声音又透过那口袋,传到了周围的空气当中。
“我饿了。”
“你要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