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出自血族名门中的名门，进入联军，军衔至少都是少校以上。而且能力特殊，好像那边有个什么特别的任务要交给他们俩，就是不知道有危险。”

刚才还在为不用见到菲利斯而庆幸不已的里奥，时间忽然心情沉重了起来。

“里奥，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吗？不要去追寻遥不可及的天空而忽略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温莉看着里奥皱紧眉头的样子，轻声道。

“记得。对于爱丽儿，我确定自己已经放下了。”

“很好，”温莉笑着起身，“现在我还想对你说另外句话，就是正视自己的心。”

里奥抬头，看着温莉将个小瓶扔进自己的怀里。

“今天早上，那两个家伙前后地来找我，要我定要给你‘人鱼之泪’。在战场上人鱼之泪是被管制的药品，不是谁受伤了都能得到。定要保住你自己的命啊，里奥。不要让那些爱你的人伤心。”温莉的笑容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神伤。

里奥知道，那种悲哀只属于远去的凯西。

“谢谢。我明白了。”

入伍仪式是在中央图书馆下举行的。

无数列队着等待发配军装的学生，让里奥第次感觉到原来中央图书馆下的这片草坪如此宽广。而加宽广的世界正在等待着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中央图书馆，在这里，菲利斯教会了自己使用飞行兽，也是在这里，莱德温特成为了自己合作课的搭档。

他知道，走出这座象牙塔也许自己能够快的成长，但是的是付出相应的代价。

入伍典礼比里奥想象的药精简的。

在这个仪式上没有激昂慷慨的煽动性陈词，也没有严正地关于军人职责的陈述。

西蒙少将只是在所有人手中捧上军装的时候说：“现在，你们都是军人了。”

而血族的斯蒂芬少将仍然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朝着几千名血族学生道：“嘿，记住我们可是永寿族。就算要永眠，也绝对不是在战场上。”

就是这样简短的仪式，却有着莫名的重量。

当里奥捧着军装时，他想到也许维克也曾经像他这样在中央图书馆下，遥望着天空。

“要活着啊，里奥。”旁的马尔斯小声道。

“你也是。军队里我只有你这个日族朋友，你要是挂了，我会寂寞的。”里奥微笑着回应。

未完待续

第42章

里奥和马尔斯随着人流踏上了前往绿茵河的运送车。每辆车可以搭载五十名左右的学生，由六只飞行兽引领。不需要久，整个学院上空布满了运送车，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里奥低下头，曾经觉得有些高不可攀的中央图书馆竟然在自己的脚下，云雾在身边笼绕，不由得小小发出惊叹声来。旁的马尔斯反而看起来颇为镇静，还不时的打趣道：“乡巴佬，坐个运送车都能惊讶成这样。”

里奥只是耸了耸肩膀，他忽然看见不远处屹立于云端的座方尖塔，而塔的四周被其他四方形建筑物环绕着，塔底潺潺流水自空中穿流而下，落在地面上形成了源源不绝的河流，蔓延向四面八方。

“那是什么……”里奥指了指东方问旁的马尔斯。

“中央神殿——万泉之眼的所在地。我们定要守住的地方。旦那个地方被潘帕斯所攻占，整个圣道格拉斯的时间都会被潘帕斯吸走。”马尔斯用种复杂而憧憬的眼光望向那世界的顶端。

里奥呆呆地注视着，在心里轻声道：“再见，蕾安娜、维克——我的父母。还有，早已经不知道世事沧桑的林恩海文……”

他们在空中行进了三天两夜之后，车窗外的景致也在慢慢变化。从片绿意盎然的山野烂漫渐渐转向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

里奥知道，他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潘帕斯所占领的界限森林，永远处于寒冬之中。就像那位血族公主的心样，随着被毁灭的爱恋，失去了温度。

已经有学生开始打喷嚏了，马尔斯小声道：“怎么还不发‘暖石’？”

话音刚落，车门被打开，冷风灌进来引得车的学生都瑟缩起来。个貌似上尉的人踏了进来，用调侃的语气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养尊处优的贵族小伙们可不像我们这些常年在战场上拼命的人皮糙肉厚，耐寒耐冻。”

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人要是在学校里，恐怕早就犯了众怒被狂扁顿了，可惜现在大家都冻得厉害，没有和他计较的力气了。

个小布包被扔在了车厢里，学生们争先恐后地翻抢着，马尔斯和里奥坐在最里面，自然是没有机会挤进去了，只有等着人潮散开，其他学生副“终于暖和”了的样子在旁抱怨为什么这么晚才发暖石，要投诉之类的话时，两人才凑上前，发现布包里的暖石已经全部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马尔斯抬头问那个好笑地看着群人争抢的上尉。

“这我就不知道了，暖石的数目肯定是对的，但是如果你的同学有谁下子拿了两、三个的话，我可就没办法了。”

“你……”马尔斯皱眉，环顾车厢内，所有的学生都低下了脑袋，意思好像是“这可不关我的事情”。

“那么我走了，你们内部的问题就请你们内部解决吧。”那位上尉耸了耸肩膀，不负责任地打开车门，释放飞行兽便离开了。

“可恶！”马尔斯愤然地扫过车厢内每个人，但是他又不可能上前去扒开每个人的衣服看他们到底带着几颗暖石。

“算了，马尔斯。”里奥笑了笑，握住马尔斯的手。

马尔斯有些惊讶，手心里的温度让他感觉到那就是暖石，“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明明你和我样坐在这里没有动过……”

“恩……那位上尉不是说‘内部问题内部解决’么？所以当他还在‘内部’的时候，我就用斯内克从他的脖子上把暖石‘借’来了。”里奥坏笑着小声告诉马尔斯。

“喝……真有你的！”马尔斯笑了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般又将暖石塞回给里奥，“这可不行，你自己也只有这个。”

“没关系，我点都不冷。”里奥将暖石挂上马尔斯的颈脖，马尔斯还是不愿接受，里奥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掌。

“咦，怎么离了暖石……你的手还是热的？”

里奥没有回答他，只是叮嘱道：“我这么辛苦‘借’来的暖石，你可别轻易弄丢了啊！”

马尔斯狐疑着似乎还要问什么，里奥只是枕上他的肩膀道：“我累了，睡会儿吧。”

在片幽暗的雾霭朦胧中，个俊美男子对着并不清晰的月光，把玩着个带有淡金色雕纹的长瓶。

“伊萨斯，你在玩什么呢？”另个优雅修长的身影在他身边坐下来，凑过脑袋脸探究的表情。

“菲利斯啊，我还以为是斯蒂芬少将那个烦人的家伙呢！看，温莉的新发明。她刚做好我就拿来了。”莱德温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长瓶，有点孩子气。

“真是，温莉已经向我抱怨好几次你总是不经他同意拿走她的心血之作……”菲利斯浅笑，“伊萨斯，我来是想叮嘱你，我们的任务只是阻截约翰逊，不要做纠缠。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莱德温特的唇线划出不耐烦的弧度，“对方是梅菲儿最得意的学生，不是什么可以被轻易解决掉的菜鸟——我会量力而为，可以了吗？”

菲利斯没有再说话，沉默着坐在他的身边。

“你看，这些树枝似乎都被冻僵了样……”莱德温特歪着脑袋看着眼前有些萧瑟的场景，“日族会不会觉得很冷？”

“应该会吧……”菲利斯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们发了‘暖石’没有。”

暖石——长寿族人鱼专门为联军中的日族提炼的具有抗寒作用的晶石。

两位年轻的血族望向不同的方向看见的却是样的景致。

终于到了第五天，运送车到达了目的地。

车门敞开的瞬间，寒风刮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所有人眯着眼睛，伸手挡住脸，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身处战场了。

“看看他们的样子！”阵咆哮般的吼声穿透寒风直传入车厢内，“我早就说过不要把还是学生的菜鸟塞给我了！连运送车都下不来！”

在他的吼声中，学生们似乎清醒过来，鱼贯着走出车厢，虽然有暖石保证体温，但是凛冽的冷风还是有着冰刃般的气势，似乎要将他们的皮肤撕裂。

“真不容易啊！让你们这些贵族们离开安逸又祥和的学校——不过听好了——现在没有时间让你们适应前线！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的人就只能倒下外加拖累别人！”

里奥用力地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对方似乎是个上校，眼睛很大，但是不记得谁和他说过，眼睛大的人都有些急脾气。

“我是你们的指挥官贝利埃罗德上校！如你们所知，前线防御不利，已经被界限森林攻占了整片绿茵河以南的地区，而这片地区原本是我们的土地！但是现在却只能被冰雪覆盖！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它夺回来！我不指望你们在战场上冲到最前沿！但是我拜托你们别轻易死在人鱼的箭阵里！没有人会给你们收尸！最重要的是你们连少校都不是！阵亡之后你们的名字也不会被刻在中央神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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