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看季大人并没提要离开,也知道他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季衡问道,“儿子今早回府时,据说端阳宫的徐妃娘娘早产了,这么天过去了,您可得到了宫里什么消息。”
季大人轻叹了声,说道,“为父正是要和你说此事。据我探听到的消息,说下午徐妃娘娘生了位皇子。”
季衡轻轻“嗯”了声,“这倒是好事,皇上有了皇长子了,不知道明年皇长子周岁会不会再开恩科。”
季大人没想到季衡的关注点在这里,他又是叹,道,“但徐妃娘娘生下了皇长子,太医用尽了法子为娘娘吊命,也没能保住,她不过两个时辰就不行了,我回来时,据说是已经去了。”
季衡怔了下,脸上表情僵了阵子,然后就又低低地“哦”了声,说,“那皇上可是很伤心?据说徐妃娘娘入宫,他就很是喜欢和宠幸她。”
季大人道,“徐妃娘娘本该还有月才临盆,这么早产,定然不平常,宫里恐怕要不太平了,你三姐同徐妃娘娘住在同个宫里,要是被连累,咱们家也怕是要有些事情。而且你三姐让人悄悄给我带了话,说徐妃娘娘薨逝前叫了皇上前去说了话,这恐怕是针对皇后娘娘的,自从徐妃娘娘怀孕,就很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三五不时在皇后娘娘身后说坏话,皇后娘娘统领后宫,哪里会不知道她的那些话,故而两人是越发不相容,皇上又说徐妃娘娘无论生下皇子公主,律晋位为贵妃。贵妃距离皇后只步之遥,徐妃娘娘的母亲品诰命夫人当时就在徐妃的身边,徐妃说了什么话,她母亲也是知道的。要是真是有关皇后的,那赵家徐家,这下恐怕是要不能相容了。”
季衡想到这日早上温公公叫醒皇帝说徐妃早产时,皇帝那冷淡的神色,总有种这切都是皇帝所期盼着和掌控着的感觉。
季衡总觉得有点发冷,说了句,“皇上这是要处理赵家了。”
既然丝毫不怜惜地利用徐家的女儿,恐怕他对徐家,也是没有什么深厚感情的。
对于皇帝,还是权力最重要吧。
谁在他面前弄权,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季衡又看了眼季大人,然后垂下头,想到了非要入宫的三姐儿,然后想到早上被皇帝掰开双腿如毫无尊严的动物的自己,突然狠狠打了个冷颤。
144、第十三章
季衡又将许氏同他说的,皇帝在三姐儿跟前提了要将齐王的小女儿赐婚给许七郎的事情告诉了季大人,问,“父亲,你可知道这个消息。”
季大人点了点头,“你四姨娘已经对我讲过了。”
季衡点点头,心想四姨娘肯定第个就会对他讲的,季衡问,“对此事,父亲是如何想的呢。”
季大人沉吟了片刻,说,“皇上会想到给七郎赐婚,可见他是直注意着七郎的,七郎不过是个无名小子,皇上怎么就注意到他了呢。皇上想注意的,定然不是他,而是许家吧。你大舅已是富可敌国,据说,皇上想要他出钱做扩建水师的军费呢。”
季衡没想到季大人是如此想的,他又想了阵,觉得刚才吃得有点了,肚子又不舒服,便精神有些倦怠,昏沉起来,说,“不过皇上并没有正式下诏,只是这样告诉了三姐,恐怕他就是要咱们好好来猜测的,不知道齐王那边和大舅那边,都知道此事了吗。”
季大人却说,“我让老四不要说出去,齐王那边是否知道,我不知,不过你大舅那里,该是并不知道的。”
季衡点点头,又道,“父亲,我身子又有些不舒服了,你让母亲进来吧。”
季大人略微吃惊地看向季衡,发现季衡果真是眉头紧锁,脸色加白下来了,就担心地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季衡经常生病,吃各种药,季大人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还是忍不住有时候惊乍。
季衡摇头不答,只道,“就是有些头晕而已,让母亲进来吧。”
季大人只好起身去叫了许氏,许氏边进屋来,边就叫季大人先回前面去。
季大人有些狐疑,还想再关心下儿子,最后叹气,还是起身走了,去了东边院子看璎哥儿去了。
璎哥儿虽有养娘丫鬟们照顾,季大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下了雪冷,他当晚就留下来陪小儿子睡了。
到第二天,皇帝的皇长子出生,以及他出生其母妃就薨逝的消息便传遍了朝野,而且传言里还有皇后娘娘在身上用了专门的会导致早产的熏香去看望过徐妃,以至于徐妃当晚就早产了,因为徐妃吃得长得太胖,导致生产十分不顺利,这样才没了。
没过两天,宫里传出消息,皇后被软禁了,连太后想去看她,都没有被允许。
这件事,给朝堂上的大臣们个信息,那就是赵家的时代过去了。
徐妃是平国公大房脉唯的个女儿,就这样没了,徐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在宫里时,徐太妃就当着太后的面骂她是幕后黑手,是她让皇后那么去干的,这样才让徐妃早产了。
而朝堂上是不平静,徐家觉得皇后害了他家的女儿,而且皇长子因为早产身体状况很不好,很有要早夭的意思,皇后便又加了条谋害皇子的罪过,仅仅是被软禁自然是不行的,徐家要求废除皇后的后位,要将她打入冷宫。
而且徐家又找出不少赵家的各种罪状,不管是真的还是捏造的,总归是有言官不断地上着折子,是不把赵家拉下来踩到土里就不罢休的架势。
而赵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边让人替皇后说话,边就以攻为守,开始攻讦徐家。
朝堂上闹得这么厉害,季家却是冷眼旁观,或者是坐山观虎斗,并不出手。
季衡没有用心去太琢磨赵徐两家这事,他认为,以皇上的心思,赵家的时代过去是迟早的事,现在借着徐妃之死,将赵家判罪,恐怕还会轻些。
季衡这初潮,许氏安慰他的是,说两三天就会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季衡这初潮推得太晚,还是之前吃的药功效太大,两三天之后,季衡发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惊恐地问了许氏,许氏也只得说,有些人要四五天,季衡只好继续在床上过日子,只是四五天后,虽然没有像前几天那么汹涌澎湃了,但依然是并没有停下来。
季衡总不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在床上,但是又不愿意出门,所以只能继续熬着,许氏看他来的时间太长,也惊恐起来,想要找大夫来为他看病,但是又怕季衡的秘密被人知道,季衡这些年也看过不少医书药典,开了方子让许氏拿去让人抓药,许氏知道季衡对自己特别狠,所以不大敢用他开的方子,只好就这么先熬着。
又过了几日,季衡才觉得自己稍稍好些了,但是却是依然不敢下床,怕被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许七郎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东西,笑颜粲然,他长得高了,腿自然很长,所以进了房门,几大步走到床边去,屁股在床沿上坐下,脸就凑向了季衡,手却放到身后,笑盈盈地说,“衡弟,我拿了个好东西来给你,你猜猜是什么,你以前定然没见过的。”
季衡在床上过日子后,也并不愿意耽误做正事,所以就让人做了专门的床上桌,桌脚要比炕桌高,且用的是轻巧的软木,他在床上看书写字,都是十分方便的。
季衡正在看书,抬起头来看向他,道,“你可真是强人所难,我也没看到你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又说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你却要我猜,我怎么猜得出来呢。”
许七郎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拿到了季衡的面前来,季衡看过去,差点没有被闪花了眼。
只见是只黄金的怀表,上面又镶嵌了蓝宝石和红宝石,真是光彩夺目。
许七郎这下又问,“你看到了,可知道这是什么?”
季衡笑着道,“你还真以为我那么孤陋寡闻呢,这不是只怀表吗。”
许七郎愣了下,有些失望地递到他的手里,“你怎么认识的呢,我爹说这是很少见的,而且是西洋那边的个国家的国王用过的。”
季衡将怀表接到手里,打开盖子看里面,这只怀表的确是精致而贵重,即使不是现在这个时代,在他上世所在的时空,这怀表也是价值不菲的,在现在,自然是价可倾城了,的确如许七郎所说,是个国家的国王才能用的。
而个国家国王的东西,许七郎可以随便拿在手里玩,也的确是许家富可敌国的证明了。
季衡将怀表还回他手里说,“这可是贵重东西,赶紧收起来吧。”
许七郎笑着说,“收起来做什么,这是送给你的。”
季衡眨了下眼睛,“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我不要。”
季衡这几天失血过,本来就白的脸是苍白,于是愈发衬托得眼睫毛黑鸦鸦的,那么眨眨眼睛,许七郎就心口愈发热得很,拉着季衡的手,将怀表放在他手心里握住,说,“为什么不要,我看到这个,就知道你定然会喜欢,就拿来送你。”
季衡摇摇头,说,“你肯定是从大舅那里硬要来的,却拿来送我,我可承受不起。”
许七郎略微不高兴,说,“我的什么都可以给你,何况这只是只玩意儿呢。”
季衡道,“好了,你不是孩子了,别这么胡搅蛮缠,我不要就不要,赶紧拿走。”
许七郎看他如此,拿着表就要摔,季衡知道他是要发浑,赶紧拽住了他的手,“好了好了,给我吧。”
许七郎这才笑了笑,将怀表往季衡的颈子上戴,季衡赶紧抓了下来,说,“别给我戴上,这死沉死沉的,坠在颈子上十分不舒服,而且,你也说了,这是别人用过的,我才不戴在脖子上。”
许七郎只好算了,看季衡打开盖子盯着里面的时间看,就说,“这里面不是用的时辰,而是用这种数字,说是罗马文,你看得明白吗。”
季衡点点头,“我又不傻,怎么看不明白。”
许七郎又笑,伸手摸了下季衡的额头,说,“你病了这么些日子也不好,我可愁死了。父亲母亲还总要我回去住,我也不能直守着你,总是担心。”
季衡道,“不过是体虚罢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你担心什么。既然大舅好不容易进京来趟,你就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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