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殷想起过去爬楼梯的时候,何宵会自然而然得牵住他的手,有时楼梯太窄无法并肩的话,他就会在身后抓住何宵的衣角,总之,上楼时要手里握有什么已经变成无形中养成的习惯了。
握了握掌心空空的左手,承殷下意识地将手放进口袋,然后右手扶墙缓步跟在后面。
到了何宵的房间,承殷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五、六个空酒罐,这表示房间的主人昨晚曾坐在床边独酌豪饮过。椅背上搭着换下还未来得急清洗的衣裤,床上的被褥乱成一团,屋内其他的摆设全是旅店固有的模式,属于何宵的东西并没有几样。
承殷站在原地没有动,何宵笑着招呼:“坐啊,坐床就行。”
承殷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大脑原本所具有的思维机能,只能傻傻地听着何宵一步步的指示。
何宵打开电热水壶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便说:“没有热水了,你稍等一下。”
“不用了,我又不是来喝水的,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承殷故作冰冷,却不知这副表情有多么伤人。
何宵的心一下就动摇了,看到承殷铁下心的表现,不是他不够坚韧,而是觉得或许放弃对承殷来说会是更好的解脱,更好的选择。
何宵勉强地笑了一下:“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还记得几年前,那个时候你超级讨厌我,现在恐怕比那个时候还讨厌了吧。”
承殷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头看着地面,还有何宵的脚。
何宵接着说:“这次来找你本来是抱以一百个决心带你回去的,但是我的出现似乎让你很困扰。”
不,不是困扰,承殷在心里想,只是不敢太快接受罢了。
“如果你不想要我缠着你,就直说嘛,必竟我是个大人怎么可能为难你一个孩子,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些日子我还故意装成另外一个人在你身边晃荡,骗了你实在是情非得已,以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承殷听到何宵说话的语气,感觉苗头不对,就像是垂死挣扎的病人濒临绝望,不再做无谓的争取,这让承殷的心头笼上一股担忧的气息。
“承殷,抱抱你行吗?碰不到你,我不甘心。”何宵眼里有些许湿润,渴求地望着承殷。
坚难地从嗓子中发出了一声“恩”,承殷忽然担忧起来,真害怕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拥抱。
何宵得到许可,飞快地扑了上去,将少年紧紧嵌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心跳以及骨骼的形状,久违的实感,让何宵几乎颤抖起来。
“你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承殷终于开口问道。
男人趴在他的脖颈中贪婪地闻着他的体香,然后闷声回答:“出了一场车祸。”
承殷一颤,又问:“是什么时候?治不好了吗?”
何宵如实回答:“本来一个月前就可以来找你的,但是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出了车祸给耽搁了,这腿本来可以养好的,只是想早点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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