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是羊肠山径？”林莫南问清楚情况，不由失笑，“那还不是蜀道，那是登天径，过了登天径，才是蜀道，跟蜀道比起来，登天径其实好走些。”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句诗绝非夸张，而是真实的描述，所以登天径确实比蜀道好走。

“不会吧……”葛笑笑惊叹，她看到羊肠山径的时候，就觉得这条路肯定不好走，没想到它居然还不是蜀道，难走的路还在后头。

“师叔，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惊叹过后，葛笑笑就担忧起来，她跟林莫南起生活了十几年，又怎么能不清楚他的身体，虽说近些年师叔的身体已经强了，但始终还没有够上普通人的水平，登天径看着就不好走，后面还有难走的蜀道。

林莫南揉揉她的头发，笑道：“走累了，就歇歇，路再难走，只要持之以恒，总能走过去的。而且我们这是下山路，远比上山路要好走了。”

说着，他又看向葛无缺，道：“将来若有日，你再来拜山，应先过蜀道，再上登天径，这也是磨练。”

葛无缺点头应是。

说话间，登天径已经显露在他们的眼前，果然是羊肠曲折，蜿蜒盘绕，羊肠两侧，还都是万丈深渊，光是看眼，都觉得眼晕。

“你们两个，不许乱蹦乱跳，小心摔成肉酱。”葛笑笑心头发毛，对两只毛团耳提面命。

狐崽儿连连点头，它们又不傻，也惜命的。

“你也样。”葛无缺毫不客气地补了句。

葛笑笑难得的俏脸红，怒瞪自家弟弟。

林莫南无声微笑，他不会告诉这姐弟俩，登天径其实是幻象，万丈深渊都是假的，否则，蜀山海选弟子的时候，光是摔死的人，都能把深渊给填满了。

登天径其实并不难走，只要小心谨慎便可。然而人之生，最难得的就是小心谨慎，谁没有时大意的时候，可是道途之上，容不得时大意，林莫南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若非当日他喜不自甚，失了小心谨慎，又岂会时大意中了暗算受制于人。

这是教训，他希望姐弟俩能在走过登天径之后有所体悟。

条登天径，走了足足二十七天，虽然这其中有林莫南体力不支、走个时辰就要休息半个时辰的缘故，但最拖速度的却并不是他，而是两只狐崽儿。

踏上登天径的第天，葛笑笑就个不慎摔下了登天径，虽则把她吓得半死，但发现经过段自由落体运动之后，还出现在登天径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少女就明白了原来这是幻境。

之后，她再也没有掉下去过。境花道本就是条走在真假虚实之间的道途，幻境不仅不会使她害怕，相反还有助于她体悟境花道，这路走下来，葛笑笑受益非浅，她的境花道稳固了。

但那两只狐崽儿却疯狂地喜爱上了自由落体运动，葛笑笑第次掉下深渊的时候，两只狐崽儿左右咬着她的衣角，结果没拉住她，反而被她带着起摔了下去。

然后，两只狐崽儿没事就往深渊中跳，四肢张开，毛发飞扬，假装它们是两只飞鸟，那陶醉的姿态，差点没把葛笑笑乐死。

跳次起码要刻钟后才能回到登天径上，两只毛团天要跳个二、三十次，这速度能快得起来才有鬼，最后还是林莫南实在看不过去了，揪着两只毛团各赏个毛栗，它们才安分下来。

这戏码，看得群飞在天上遥遥跟着的峨嵋青衣弟子都哭笑不得，按这速度，就是走上二、三十年，大逍遥派这几个人也未必能回到樊城。

通过登天径，蜀道已在眼前。

“这、这就是蜀道？”

看着眼前这条悬空在崖壁间的山道，连面瘫葛无缺都隐隐有些变色。这条山道，并不像登天径那么崎岖，但是，它却是凿刻在山崖间，几乎完全悬空，而且比登天径加狭窄，有些地方甚至连落脚点都没有。这条山道，绝对不是靠小心谨慎就能走过去的，它还考验人的毅力、胆气。

葛笑笑却不觉可怕，欢喜问道：“师叔，这里也是幻境吧。”

林莫南笑笑，道：“蜀山是名门正派，自然不会轻忽人命，这里确实也是幻境。”

“那还怕什么，走吧。”葛笑笑马当先。

两只毛团蹦蹦跳跳地跟上去，眼珠子时不时往下瞄，大有再跳下去玩把蹦极的意思。

林莫南看着它们笑而不语，蜀道之所以比登天径难走，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这条山道狭窄。在蜀山，蜀道还有另个名字：问心道。

第34章一道登天二道问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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