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当年离骚(忠犬帝王攻VS温和腹黑重生夫子受,重生)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分节阅读7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当年离骚(忠犬帝王攻VS温和腹黑重生夫子受,重生)作者:河汉

分节阅读7

“右都御使张润泽,禁卫统领程正安,你们两个同时参了对方本,还各自拉扯了几个附议的,怎么,我这真央殿是让你们掐架的地方么。”

那两人听见这话,慌忙跪下陈辞。

张润泽道:“启禀皇上,程正安值勤期间擅自离岗,正是因他之故,都梁台遭贼人入侵,我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的文书被翻得乱七八糟,望皇上为我做主啊!”

程正安道:“皇上,臣并未擅自离岗,此话纯属诬陷!倒是张御史,那日被我撞见他与可疑之人交易,看样子足足有千两白银,不是受贿又是什么!”

……

两人各执词吵吵嚷嚷,督察院和禁卫军还都有人出来附议,皇上烦,挥手就给两人都降了罚,个罚俸两年,受军棍百,个削了品级,交与刑部惩戒。

本来这场闹剧就要谢幕,洛平突然了出来。

他说:“请皇上三思。古时贤相魏徵有谏言云: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此事尚未明朗,还请皇上不要妄下定论。”

大殿上的人都觉得他疯了。

谁都看得出来皇上现在心情不好,偏偏洛平还要去触他的逆鳞,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皇上确实不太高兴:“洛卿此言何意?是说朕处置得不对么!”

洛平道:“两位大人的情绪都比较激动,以他们对对方的说辞来做判断,容易有失公允,不如让他们自己叙述遍自己当日的情形,皇上再做判断。”

那两位大人也有点懵:咦?怎么半路杀出个毛头小子?还是个不要命的毛头小子。

不过皇上没有发作,点头允了。那两人便说起了自己当时的情况。

原来程将军的母亲当日病危,他出于无奈,只能找人替他的班,回去照料母亲。恰巧那夜遭贼,贼人狡诈,用迷药把干将士放倒,然后单枪匹马地闯进了都梁台。如今禁卫军已经领了兵部的罚,好几个兄弟都还趴在床上不能动。不知怎么的罪责却全到了他的头上。

而张御史也并不是受贿,虽然难以启齿,但他还是不得已交待了出来,那天他是去给不成器的儿子还赌债,那钱是他给出去的,不是他拿回来的。

都是误会场,只是两人素来有嫌隙,就借此参了对方本。

*******

事情是解决了,两位当事人也都没什么事,可大家都认为,洛平这个小修撰肯定要倒大霉了。为官之道在与中庸,他这样强出风头,还顶撞皇上,定然是要吃苦头的。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尽管皇上脸色不大好,但他开口说出的,却还是夸奖洛平的话:“洛卿不枉少年,勇而正,敢直谏,堪比魏徵。”

接着又好像是突发奇想:“洛卿,你观人观事细致入微,又有自己的见解,朕欲任命你为大理寺少卿。给你个月的时间,熟读《大承典则》,届时由大理寺卿亲自考核你,若是考核不过,就还是从丞正开始做起吧。”

“是,微臣遵旨。”

——喀。

几乎能听见众位大臣们下巴落地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向不喜别人忤逆自己的皇上说出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就是要纵容洛平,要偏袒洛平,谁都不许有废话。

大家的面部表情很复杂,惟独洛平,仍是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

有人在他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也不知他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让皇上如此亲信于他。他还真把自己当贤相魏徵了?要我说,根本就是个佞臣。”

洛平不跟他们计较,因为他们说的没错。上世,他就是把自己比作魏徵的,最后也真的成了他们口中的“佞臣”。

什么不枉少年,去他娘的枉少年!

皇上现在给他的,最终都会把收回去。

当年他无所有的时候,曾有么“不枉少年”,就有么“追悔莫及”。

只是,既然他已知道这条路是升官的捷径,为何不走?

这回他不会无所有了,皇上若是拿回了他的切,至少他还有周棠。

其他的,他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早朝过后,洛平顶着众关注走出真央殿,大理寺卿找他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好好准备之类的话,洛平恭敬地应了。

还未走到西宫门,他忽然被个太监拉住了。

太监说:“洛大人,皇上有请。”

洛平微愣神,心里已有思量——

看来昨夜他私自入宫的事,皇上还是要追究的。

跟着太监来到晚照亭,皇上只留了两名宫女侍候,挥退了其他人。

果然,皇上问:“洛卿昨夜可是留宿浮冬殿的?”

洛平点头:“是。回皇上,微臣只是……”

不待他解释,皇上便道:“是怎样朕已经知道了。棠儿受了惊吓,叫你去陪陪他。听棠儿的侍女说,棠儿常让你给他讲故事,你们的交情不错?”

听到这话,洛平心下稍安,看来芸香是按他的嘱咐应对盘问的,皇上只当他是周棠闲来无事的消遣。

“赏春宴之后,臣与七殿下又碰见过几次,七殿下虽不好读书,对各地的趣闻轶事、志怪故事却颇为感兴趣,有时臣便会给他讲讲,来二去的就熟络了。”

“嗯。”皇上不置可否,抬手让侍女端上来只木匣,“洛卿,朕早朝时送了你个升官的机会,这次再送你个礼物,打开看看吧。”

心里咯噔声,对这份礼物,洛平有不好的预感。应了声是,他上前打开木匣,看清匣中之物后,倒抽口凉气——

那是昨晚放他入宫的那名侍卫的脑袋。

血浆凝固在那张惨白的脸上,仿佛把他的不甘和怨恨都凝了进去。

种熟悉的战栗漫过身体,洛平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上,又刻下了笔血债。

皇上看着他:“昨夜之事,朕就不追究了。”

洛平捧着木匣双膝跪地:“臣,叩谢皇上赏赐。”

这个人替他顶了罪,是天子给他的宽恕,是对他的警告。

“起来吧。擅自入宫事小,结党营私事大,洛卿好自为之。”

“臣谨记在心。”

第十三章替死鬼(下)

洛平回到竹林中,把那只木匣葬了下去。他点上三炷香,静静地立在在这个坟冢前,听了会儿风起风落。

会为这个无辜的人难过,但已经不会因愧疚而疼痛。

前世今生,这样的事情看得了,心就麻木了。

收拾好情绪,他去浮冬殿看了眼周棠。

周棠刚喝过太医开的安神药,正睡得香甜。

洛平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思忖着这场病大概还得耗几天,可他却不能直在这儿守着他了。

帮他掖好被角,洛平就要离开。

芸香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洛大人,皇上没有为难您吧?您、您还会过来吗?”

洛平安抚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最近不能来看望他了。要是殿下问起来,你就说我要忙着应付大理寺的考核,请他恕罪。”

“嗯,奴婢知道了。”

芸香送走了洛平,望着熟睡的主子叹了口气。

之前醒着时他就嚷着要见洛平,烧得糊涂了,怎么劝也不听。

现在睡着了也不安分,口中反反复复就念叨两个词,要么是“小夫子”,要么是“色鬼小夫子”。这要跟他说洛大人不过来,指不定要发大的脾气。

隔天,洛平奉命去三皇子府上送卷文书。通报之后,说是三皇子正在招待六皇子,要他稍等片刻。

他在偏厅里喝茶喝了两盏,仍然不见三皇子出现,便起身去寻。

三皇子周朴和六皇子周杨为同母所出,两人关系很是亲密,他们的母亲余贵妃是左丞相的独生女,在朝中颇有势力,因而这两兄弟都有着同个毛病:仗势欺人。

周棠小时候没少受他们的排挤和欺`凌,不敢去太学院也是因为三皇子当初放狗吓他。对于其他几个兄弟,周棠只是没什么感情,对于周朴和周杨,他却是极为厌恶的。

洛平穿过九曲廊桥,听见不远处传来犬吠声,便知道六皇子和三皇子在那里。

左丞相家都是爱犬之人,余贵妃在宫里养了七八只小狗,三皇子府上,而且大都是训练过的狼犬。六皇子倒是没养,他怕皇上说他玩物丧志,但他也十分喜爱狗,时常到三哥这儿来玩耍。

转过圆拱门便是周朴养狗的园子,洛平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行礼,忽然听见他们所说的话,生生停下了脚步。

“三哥,你就把那条疯狗借我吧,我会小心的!”

“不成!都跟你说了,那狗有病,咬上口都会死人的。我正要找人杀了它,你别在这儿瞎捣乱。”

“哼,那小杂种现在本来就病怏怏的,个咬伤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就说他自己生病死掉的,父皇根本不会在意。”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是怕他怎么样,我是怕你被咬到了。杨儿你不知道,那狗发起疯来三个人都拉不住。”

“那就先给它吃点什么蒙汗药啊,先让我带回宫里去,我找个合适的时间放去浮冬殿。”

“杨儿你不要任性……”

“你就把它给我吧,我保证不把事情闹大。”六皇子拉着他哥的衣袖央求道,“三哥,你不觉得周棠那小子最近越来越嚣张了吗?不说上次在殿上回答父皇问题的事,就说他如今天天跑去朝阳宫赖着。衡儿还小不懂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想巴结大哥和衡儿,三哥,他这样不要脸的人,就不应该姑息!”

说白了,他还记着上回周棠甩他脸墨水的仇。在他的认知里,周棠就是下贱的,不配做他兄弟,不配与他们争皇位。

周朴被他求得烦了,其实他也觉得周棠欠教训,再说,杨儿小孩子脾气,不把狗给他,他能在贵妃娘娘那里闹腾好久,到时候他还要被自己娘亲数落……

想了想,他还是同意了:“好了好了,给你就是了。不过杨儿你听着,我会再给你几只好的狼犬,你把它们起带进宫里,要真出了事,你就说自己不知道哪只狗疯了,把罪责都推到狗的身上,听见了没有?”

“嗯,我知道了,谢谢三哥!还是三哥想得周全。”

……

洛平退回了偏殿,手心里都是汗。

他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心想让周棠少走些弯路、少受些委屈,所以给他铺了条自以为顺遂的路。谁知正是这样的安排,居然给他带来性命之忧。

这样不行,他不能让周棠止步于此。

洛平攥紧了拳,在心里思考着应对之策。

*******

把文书送给三皇子后,洛平回翰林院找了个名头入宫。

听周朴的说法,好像蒙汗药的效用对那只疯狗也不大,说不准六皇子今日就会行动了。而周棠还卧在病榻上,哪里有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他顾不上许,带上浸过足量砒霜的酱牛肉就进宫了。

他在浮冬殿附近等着,果然,两个时辰后六皇子带了几只狗晃了过来,好像是要去中厩监要几根栓狗的皮绳。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