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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情比海深作者:劳人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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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扫阴霾,露出邪邪的微笑:“哦嗨,我是史蒂芬,你叫什么?”

越南小伙:“咔加。”

史蒂芬:“咔加,我可以请你喝饮料吗?”说着,揽着小伙远去。

高中时候的我们,还很天真。那个毕业舞会,也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长大后的我们再也没有那时的无忧无虑,那时的纯粹。所以后来,每当生活缺乏光彩的时候,我就会躺下来,想想那年,那场舞会上,黎安恳求的目光。

每当想起,心中就充满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写文辛苦,日万,动力有限。求五字以上留言+小花朵支持。支持越新越快~!

第二部:巨星崛起的时代

24、阴错阳差

毕业舞会结束后,黎安实现诺言,带着我去医院看望黎妈妈。

不过几周不见,黎妈妈显得十分虚弱。她娇小的身躯躺在病床上,合着眼沉睡,两颊瘦削青黄,看上去很不舒适。

我惊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黎安的声音很沉重:“脑瘤恶化,她经常头痛头晕,每天都睡不着觉,只有靠打安定剂才能睡小会儿。”

我:“医生怎么说,可以切除那该死的脑瘤吗?”

黎安:“压迫着脑神经,很难切除,手术成功率很低。”

我侧头看黎安眼:“那你打算怎么办?还给黎妈妈动手术吗?”

黎安坐到床头,温柔的抚摸母亲焦黄的头发:“如果不动手术就只能忍受这样的痛苦的话,是的。”

我:“万……”

黎安轻声:“我说过,我所做的切都是为让妈咪高兴。如果活在世上就是忍受痛苦,我宁愿她无知觉的离开。”

沉默片刻,我又问:“黎妈妈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了吗?”

黎安摇头:“没告诉她。”

我和黎安在黎妈妈的床头坐了会儿,彼此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没过十分钟,黎妈妈就从睡梦中痛醒,睁开双眼。

她看到黎安和我,嘴角微抬:“黎安,你带同学来看我吗?”

黎安点头:“恩。妈妈,你好点了吗?”

黎妈妈:“就是头疼,其他没什么。嘉图,你看上去气色很好,又壮了些,这样很好。”

我笑着靠近:“黎妈妈,想吃水果吗?我帮你削。”

黎妈妈摇头:“不用了。嘉图,你不用上课吗?来看我会不会耽误你学习?”

我:“不会。黎妈妈放心。”

说完,我偷偷瞥了眼黎安。

黎安收到我目光,沉吟片刻,突然对黎妈妈说:“妈妈,我想跟你说件事。”

黎妈妈头痛的离开,扶着额头:“什么事?”

“妈妈,我想请你准许我,和嘉图在起。”黎安说出来了。

我不自觉的挺直腰,屏息以待。

“黎安,这是什么意思?妈妈不懂。”黎妈妈茫然。

黎安突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我喜欢嘉图,想和他在起,就是这个意思。”

黎妈妈慌乱地说:“黎安,你从来没和妈妈开过玩笑。”

黎安:“恩。我现在同样很认真。”

“可你们是两个男孩儿……黎安,真是不对的……”

黎安温柔的说:“妈妈,我知道。但我喜欢他,你也觉得他很好不是吗?”

“那不样。你们是男孩儿,你们不能在起……这是不对的,不对的……”黎妈妈无措的看看黎安,又看看我,“黎安,别吓唬妈妈……”

看到黎妈妈越来越痛苦的神情,我的心沉到海底。

黎安已经不再央求黎妈妈接受我们,他紧紧抱着她,抚摸她头发,安抚她,希望她从慌乱中缓过劲来。

黎妈妈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刺激,而刚才那样的重磅消息显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开始呼吸困难,面色青白,浑身虚弱。

情况很糟。

黎安慌了,他紧紧抱着妈妈,回头喊我:“嘉图,快叫医生!”

我愣,飞速跑出病房,叫来医生。医生、护士们的脚步纷乱的走进病房,开始为黎妈妈做检查。

黎安始终守候在母亲身旁,我靠在墙边,焦急而沮丧的看着这切,早没了之前渴望认同的心态。

现在,上帝啊,随便怎么样。

只要让黎妈妈,这个和蔼的妇人,继续活下去就行了。

黎妈妈的情况不妙。医生们不再耽搁,赶紧将她送进急诊室。黎安不敢离他母亲片刻,直跟着。

我注意到他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从容,现在满脸都是惶恐和无措,偶尔回头看我眼,那眼里也是乱糟糟的没有焦距。

那是天好像要塌下来的神情。

我紧走两步,无视周围人惊疑的目光,揽住黎安的肩膀:“师父,别慌。师父,别慌。”

黎安在我反复的安抚下终于镇定下来,他直不肯松开母亲的手:“嘉图,妈妈是我唯的亲人。”

我边疾走,边说:“我知道。”

黎安:“她脑子里长了瘤,我不该刺激她。我真后悔。”

我:“我知道。她会好起来的。”

黎安:“如果她……我不会原谅自己。”

我:“师父,是我的错。别责怪自己。”

我握紧黎安冰凉的手,和他起在急诊室门口停下脚步。

黎妈妈被送进急诊室,医生关起大门,灯亮。

我无往不胜的师父,所向披靡的师父,淡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师父,现在茫然的靠着墙坐着。卷发没精神的耷拉着,下巴紧绷,长睫毛脆弱的颤动。

我就坐在他身边。

或许因为局外者清,我不像黎安样六神无主。我去外面买来咖啡和三明治,放到黎安手上,但他不肯吃。

我想握他手,但他这次挡开了我。

我自觉没趣,只得讪讪收回手。拆开三明治咬了起来。

医院的急诊室,大概是很人的噩梦与希望,世界上极少几个可以体味度日如年滋味的地方。

黎安始终垂头坐在长椅上,而我则起来,靠墙,两手插裤袋。

我们旁边就是条长廊,个下午,看着医生和病人来来去去,生命和生命来来去去,生与死的界限在这里变得麻木和模糊。

我仰起头看向急诊室上方的灯。突然觉得自己像条大海上的方舟,四面都是黑漆漆的海洋,不知该往哪走。

我和黎安,该往哪走?

我们有未来吗?

如果黎妈妈真的出事,黎安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知道的。

忽然,灯灭了。

门打开,医生出来。黎安浑身振,从椅子上跳起来疾步上去。

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但手术并不顺利。”说完,往旁边。

黎妈妈覆盖着白布,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我看向黎安,他全身都在颤抖,面色苍白如纸。

他双手握拳,痉挛的伏倒在母亲身上,哭喊:“妈妈,妈妈……”

我上去拥抱他肩膀。

他挡开我。

我坚持。

他挥手给我拳。

我嘴角流着血靠在墙上,伸手在嘴角抹。鲜红的血液粘在指尖,红彤彤,很刺眼。

我颤抖着握拳,将血迹握在手心。

护士们吓了跳,来到我身边:“你还好吗?”

我摇头:“没事。刚才的手术怎么样?”

护士:“那位女士的情况本来就很糟糕,再加上体质虚弱,常年心情抑郁……我们很遗憾。”

我点头:“谢谢你们。”

护士:“你是她儿子吗?”

我:“曾经是,以后不是了。”

黎安失魂落魄的跟着母亲的担架离开,我靠墙目送其离开。

周围的切变得恍惚和模糊,我的眼中只有他离开时的身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可怜的师父。

我回到学校以后,既不想上网,也不想做事。心里还没有接受那个慈爱妇人离开人世的消息,到浴室用冷水狠狠冲了几次头,依旧觉得恍如梦中。

虽然毕业了,但黎安的东西还留在公寓。他的睡衣搭在沙发上,笔记本开着,切都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想见见他,又怕他揍我。

我百无聊赖把黎安的衣物收起来,塞进纸箱,然后开车送去他家。

路上我买了大包创可贴,做好挨揍准备。

再次来到黎安的家,幸好我记性不差,才记得路。上次来的时候,这别墅里还透着亮光,有个美丽的妇人在里面做饺子给我吃。这次,别墅黑漆漆的,丝灯光也没有,冷清的可怕。

我停好车,用胳膊夹着纸箱上去敲门。虽然别墅里没有人气,但我相信黎安就在里面。

“师父,开门。”我咚咚咚敲门。

没人回应。

我又咚咚咚敲了阵,依旧没人。

我看到二楼的个窗户开着,于是找准条水管攀上去,翻过车库,爬进了窗。

屋子里黑乎乎的,寂静的可怕。我开灯,发现这是间卧室,而卧室中央的床上躺着个人。

我走过去,俯身去看黎安的睡颜。结果发现他并没有睡着,双眼睁着,里面茫然片。

我在床边坐下来:“师父,吃过饭了吗?”

黎安没理我。

我扯过被单,盖在他身上。摸他的卷发:“师父,我给你做吃的。等我。”

我下楼到厨房里随便翻了点东西,煮熟,然后端上去。

“喝点牛奶吧,师父。别难过。我陪着你呢。”我把吃的放在床头,接着趴在黎安面前,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醒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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