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你老母!”
106、疯狂的影人
当天,在群众围观下,大明星陈少豪亲自拿大衣为左冷禅披上。虽然大衣在左冷禅肩上待了没几秒就被把挥落,但群众的眼神是透视的。大家的眼神从左冷禅身上,移到陈少豪身上。打了个转,又移到我身上。
我尴尬:“……”
我挥手:“散吧,散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群众不动。
我:“晚上不睡,明天崩溃。”
还是不动。
我:“mlgb,再不退散,老子明天不发枪了!”
男群众们虽然热爱八卦,但热爱枪械,只好散了。
我戴上帽兜,两手插裤袋,最后看了眼远处陈少豪尝试为左冷禅披上风衣的背景,转头顶着大风走了:“我是头来自北方的狼,想要飞却飞不高……”
女群众快哭出来了:“喔,看呐,导演萧瑟神伤的背影!”
娱乐圈这个东西,就像万能胶,只要你跟它沾过边,就总能在里面扯出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好像我李嘉图,尽管我已经带着剧组到内蒙古草原上拍戏了,但我手下人员庞杂,总有人把剧组里的消息透露到外面去。
比方说我和陈少豪的绯闻。原先传的是陈少豪为我退隐歌坛,开设工作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却笔锋转,开始说陈少豪是个花心萝卜,把我甩了,又勾上帅的左冷禅。
我看了这新闻后狂拍大腿:“怪不得!怪不得最近拍戏,远处总有车子跟着,我还以为动物保护区的人在巡逻呢!”
左冷禅知道消息后很生气,让陈少豪把媒体的口封了。不过陈少豪没照做。于是两人加冷战。
结果左冷禅越是不理睬陈少豪,群众们看我的眼神就越同情。
不过我实在太忙了,没有空去管这些闲事。我正在教演员们狗跳。
我作示范动作:“跳!~~跳!~~看清楚了吗?!”
演员们面露难色:“导演,这动作实在不雅。”
我:“怎么不雅了,不就劈个叉嘛!”
演员们:“我们是壮汉啊,腿上都是毛。劈叉不好看。而且腿抬,下档就空了。凉飕飕的,感觉不踏实。”
我:“怕什么,怕偷桃啊!”
演员们:“不怕偷桃,就怕那玩意儿甩来甩去,挡镜头。咱们好不容易上次镜,被那玩意儿挡了憋屈。”
我听有理,摸下巴:“去,武行,把绳子拿来。”
演员们顿时惊恐,纷纷捂住下档:“导,导演,你想干嘛?”
我:“绑起来就不甩了嘛。”
演员们:“不要啊!导演,还是算了吧!”
演员们突然手指我身后:“看,导演,有沙尘暴!”
我:“扯蛋!”
演员们快哭了:“导演,真有沙尘暴!”
我:“扯个蛋你们还转移话题!”
突然,副导演火烧眉毛的跑过来了:“导演,不好啦!沙尘暴来啦!”
副导演话音未落,股狂风席卷片场。
我这辈子从未遇过这样大的风,好像脱离了地球,在木星风暴中央。狂风擦着我耳朵唏嘘而过,空气摩擦草叶都发出异常大的声响。
人不稳了,草被风暴连根撕起。天边片乌黑,昏黄色的巨大气旋携带着数以万吨的黄沙,排山倒海向南方涌动。
如此景色,雄奇壮阔,即便是经历过北京沙尘暴的我们,也绝没这种场面。
我:“……”
副导演(震惊):“……”
演员们(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的时候,陈少豪声暴喝将我们惊醒:“你们还着干什么?快收拾装备,撤回镇上!”
副导演率先回神,开始组织员工撤退。被大风刮,设备倒了地,反光板、三脚架、电线被旋风卷着跑了,好几个小伙子拼了命追才追回部分。
风力越来越大,沙尘越来越。工作人员顶风将装备塞进车后盖后,纷纷钻进车内,动作迅疾的仿佛群亡命之徒。
全军预备,却未开拔。
左冷禅开车停在我脚跟,摇下车窗喊我:“大脚,你傻着干嘛呢?快上车啊!!!”
我转过头看他,几乎热泪:“哥,我忽然有个灵感。”
左冷禅瞪眼看我:“你咋不说你忽然有个屁!灵感你妈!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激动道:“不!哥,我是认真的!我突然有个极好的点子!这点子棒极了!你能想象我现在的感觉吗,全身好像触电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实在太兴奋了!哥,我要改你的剧本!”
左冷禅猛拍方向盘,暴怒:“让你改,让你改!你先上车!被风卷走了哥可追不上你!!”
我亢奋的双眼通红,走来走去,高高挥舞着双手:“哥,这是现成的布景啊!中国有那么剧组,哪个直面遇上沙尘暴过!这种场景那么让人恐惧,为什么不把它收到电影里?!雇佣兵可以遇到沙尘暴,在沙尘暴里九死生,这是中国影史上从未有过的!”
左冷禅:“怎么没有,哥见过!”
我:“不!那是人造的,只有近景没有远景!是拿铲子泼的沙,死板,空洞,点儿没有生命力!”
左冷禅冲我暴喝:“大脚!上车!!!”
我:“听老子说完!我要拍个大远景,我要拍车子被沙尘追逐的场景!雇佣兵会恐惧,真正的恐惧!他们会流汗,会发抖,瞳孔里全是绝望!!!”
左冷禅忽然咒骂声,跳下车捉住我衣领。他将我拖到副驾驶车门。打开门,毫不留情的将我脚踹上座椅。
踹完,左冷禅回到驾驶座,冷脸发动车子。
我从不知道自己的话可以这么:“哥,你明白我意思吗?你不觉得这棒极了?哥,咱去拍吧!趁沙尘暴没走,咱去拍吧!”
左冷禅受不了了,吼我:“大脚,别逼哥揍晕你!”
我:“我认真的!这是艺术!”
左冷禅:“我难道不懂艺术?!”
我举起双手:“好的好的!哥,我们都冷静!你看沙尘暴虽然恐怖,但它是有边际的。我目测这旋风直径不会超过三公里!我们把队伍开到风暴边缘去,我们去捕捉那奇景!风暴的边缘,安全距离内,我们可以的!”
左冷禅目视前方,眼睛眨不眨,嘶吼:“你疯了吗?你拿全剧组人的性命开玩笑?”
我:“拍电影冒不起风险,永远别想拍出伟大的作品!”
左冷禅:“我们拍不出伟大的作品!你以为自己是谁,斯皮尔伯格吗?希区柯克吗?黑泽明吗?!”
我:“我不可以吗?我会成为他们之的!我会拍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作品,我会成为最伟大的导演艺术家!因为我敢冒风险!我可以为了电影抛弃生命!你的理想不是成为编剧家吗,你难道不敢付出生命,你不敢冒险?!”
左冷禅:“你真是天真过头,幼稚透顶!连老子都不敢说自己会写出伟大的剧本!!”
我:“你这三十岁的老头子,连豁出去背水战的血性都没了!你老了!完蛋了!!!”
左冷禅突然咬紧牙关,猛地转头看我,放开方向盘,车子也不管了。他用种特别狠戾的目光盯着我,简直像头狼,浑身都是杀气。
我也气势汹汹的看着他,胳膊撑在车窗上,随时准备在他发动袭击的时候给予快速的反击。
车子失去控制,开始横冲直撞。撞上树干,撞上巨石,车厢里颠簸的要让人呕吐。我和左冷禅却完全不加理会。
我们都是炮筒子,点就着。着了以后就算天崩地裂都不管。
左冷禅嘶声:“你这臭小子!敢说我是老头子?!”
我:“艺术家三十岁以后就完蛋了,你就是其中之!”
左冷禅红了眼:“妈的,你真以为老子不敢?!”
我知道左冷禅彻底被激怒了,于是换个方式:“哥,相信我们的车队。我们的司机是最好的,他们知道怎么保持距离!只是拍个大远景,不会出事的!”
左冷禅大吼:“你定是疯了!”
他动摇了,他动摇了!我兴奋的握紧双拳:“是,我疯了!我们块儿疯!让我们为第部电影而疯狂!”
这时,失去控制的吉普车直直冲进草原条河流,车身剧烈的震动令我和左冷禅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
对讲机中传来副导演焦急的叫声:“导演,编剧,你们的车怎么开河里去了?!”
我:“顺道洗个车!”
左冷禅紧皱眉头重掌方向盘,脚下猛踩,在车子熄火前开出河床。
我则握紧对讲机,下令道:“车队1到8号,往六点钟方向开!”
副导演:“导演,可是小镇在东面啊!”
我难以压抑自己的兴奋之情,手舞足蹈道:“往六点钟方向前进!我们不回小镇!我们去拍沙尘暴!”
副导演:“啊?”
虽然全队的人都无法明白我下达的命令,但他们十分敬业,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办了。期间陈少豪曾经通过对讲机想和我们沟通,不过却被左冷禅把按掉,将对讲机扔到后座。
我:“哥?”
左冷禅:“那才是正宗老头子,跟他没什么可商量。”
我笑:“好!不过回去以后豪哥估计会找你谈话。”
左冷禅轻蔑笑,耳钉闪闪:“我还怕他?笑话!”
107、九死生
沙尘暴愈演愈烈,风起云涌,沙墙耸立。狂风卷起沙石从我们的车窗上划过,留下道道刮痕。尽管待在车内,仍能听到车外隆隆风声,低沉厚重,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喘息。从西北荒漠卷来的沙尘像大雨样铺天盖地的朝车子洒下,左冷禅不得不开启雨刷,才能勉强看见前方车辆的尾灯。
终于开到外围,能见度逐步上升,天空虽浅黄却明亮,不再是黑沉沉的充满悬浊物。
我打开车窗,将头伸出去吸了口气:“鼻孔没堵,这儿就行了。哥,把车停下。”
左冷禅迅速停下车,我们前后的车辆见状,也纷纷停下。
剧组的工作人员听说我要在沙尘暴边缘拍录像,都以看疯子似的眼神看我:“导演,咱是剧组,不是敢死队啊!”
我挥手:“死不了!拍段远景就走。摄影组留下,演员道具武行先回镇上!”
摄影师:“导演,这风险太大了。沙尘暴里的石头,会把车窗玻璃砸碎,我们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我劝他:“这儿没那么石头,都是沙丘里吹来的沙子,砸不破的。”
摄影师:“不怕万只怕万……”
我摆手:“点风险冒不起,怎么成大器?难道你想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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