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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舀起签子瞧,愣了,竟是和岑破荆对打。他瞅了瞅岑破荆,派淡定模样。

黑狼们围成个大圈。两人平时对练了无数,众目睽睽之下,要打到分出胜负的却是第回。在场地的中央,迟衡持刀拱手施了礼:“承让!”

岑破荆还了礼:“承让!”

各自向后退了三步,起刀如风。岑破荆如既往,稳而快。迟衡却有束缚,他心知自己出手没有轻重,倘若刀不慎,伤了倒不好。虽然是极想当领头,如此想着,出刀是犹豫,竟连平日里的三分力气都没使出。

岑破荆连连刺刀,期望迟衡能用点心思,哪知迟衡脚底下似乎飘忽不稳,数次几乎闪倒。

观者中有人看此情形,嘘声起来,岑破荆心中有气,刀锋斜,股蛮劲横劈过去。铛的声,迟衡的刀震落在地。喝彩声中,迟衡拾起刀,岑破荆气呼呼地说:“打都没打,就赢了,你觉得好看!”

说罢,转身走了,自顾找了个角落呆着。

对对上场,都打得难舍难分,有过了数百招才分出胜负的,太阳西行,四个胜者出来了:除了岑破荆和红眼虎之外,还有两人,人绰号恶鬼,人绰号病秧子。

依照规矩,这四人还不是最终的胜者,败者还可挑战,胜过了三人可做头领。

梁千烈宣布的话音刚落,迟衡上前步:“我来战!”

红眼虎、恶鬼、病秧子三人神情肃然。迟衡先挑的是红眼虎,他之前与红眼虎打过,知道他的使刀路子和破绽,缓刀相激,快刀劈斩,虽然打得大汗淋漓,胜得很稳。

第二个挑的是恶鬼,恶鬼貌如其名,凶神恶煞,擅扎刀,擅取人致命之处。迟衡喝了壶水,定了定神,他虽未与恶鬼对打过,却知他出招狠辣,被他伤的人不少。果然才出手,就屡出虚刀,声东击西,将迟衡引得左右难顾。二十余招过后,迟衡却看出恶鬼的破绽了,虚晃刀,恶鬼果然中计,以为他疲于应付终于中计,遂由右向左横扫刀。迟衡大喜,瞅准他右下虚空,当头劈下。恶鬼惊,急忙用刀挡。迟衡已经不再是十分蛮力,而是用了三分巧劲顺势撂,取其腕脉。恶鬼收刀如电,将腕护住。

迟衡顺势刺推,恶鬼的大刀落地。

最后,只剩下病秧子。

迟衡擦了擦汗,岑破荆也顾不上斗气,跑来跟他说,病秧子的刀法诡异,千万小心。

病秧子,大名叫曲央,因长得苍白无血色,所以被叫做病秧子。他身形极瘦,锁骨突出。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下边穿着条黑色裤子,据说性格古怪,不大与人说话,连带着刀法也古怪得不行。虽然都是师出梁千烈,偏偏病秧子的出刀就十分诡异,令人不解。

依旧互通姓名,摆势。

病秧子却不出刀,两人静视了盏茶的功夫,旁边的人都等烦了。迟衡起刀,朗朗地说:“请!”

不重不轻,直奔病秧子心口而去……

病秧子提刀撩,快如脱兔,刀锋如削雪,轻轻巧巧将迟衡的刀削开了;迟衡欺身再斩,病秧子挥刀抹,迟衡的刀斩了个虚空,脚下个不稳,连忙住,所幸病秧子竟没趁机进攻。

迟衡连劈连斩,两人打了十数个来回,病秧子始终都是闪躲为主,却不进攻。

五月,天气渐热,迟衡很快浑身冒汗额头落珠如雨,病秧子却气定神闲,脸色越发的白,丝血也没有。迟衡接连又攻了数招,因他用力猛,耗费力气,脚下已经有些迟缓了。

病秧子这才迎上来,正面反击迟衡的猛刀。连续三击,迟衡看着出苗头了。难怪说他刀法诡异,别人都是以砍、剁、劈等刚阳的刀势为主。看了病秧子的出刀,迟衡才明白梁千烈说的柔——病秧子的刀法却很滑,擅绞,擅缠,尤其是缠。

病秧子的刀法不止柔,而且是阴柔。

病秧子出刀如绞。迟衡在数次擦过的刀锋中,脚下终于稍微慢了步,那刀飞驰而过,迟衡觉得并未沾身,却见手臂鲜血迸出。原来看上去平平挥过,越在靠近的时候飞快绞,防不胜防。

皮肉之伤,迟衡加小心了,变攻为守。

病秧子却缠了上来。缠,不止是脚下身子缠在迟衡左右,连那刀的刀锋都似缠样,前后左右,缠得迟衡只能抵挡,根本使不开力气。且脚步也微微乱开了,被击得只有招架之力。

连缠带绞之中,迟衡的手臂和小腿处受了轻伤,衣服被划破,十分狼狈。

在刀光飞舞中迟衡真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那道道锋利的光芒就像蚕丝样将他缠得死死的,迟衡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刀法越来越快,脚步越走越快,病秧子刀势乘风,越来越准,眼看着阴柔的缠刀蜕去了柔的外衣,幻化成了锋利,那把刀狂舞之后像条银蛇样直刺迟衡的喉咙而来。

8〇〇八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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