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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皱紧眉,吃力地听着,那马蹄声像是逗他样,忽而走走,忽而停停,甚至还有向后撤的远离。迟衡的心跟着忽前忽后的紧张,好不容易,近了,近到能数清那不过百余匹马匹,近到不需要贴耳倾听,已经能看到影影绰绰的黑影向这边策马奔来。宛如天边忽然压过来的乌云样,月色下,览无遗。

等待着,等待着,等待那群鱼儿个个跳入网中样,岑破荆忽然记口哨,划破夜色。

收!

噗通,吁——匹马应声倒地,两匹马,三匹马……因为飞快而陷入落马阵的数十匹马猝不及防,人仰马翻摔倒在地。迟衡从埋伏中冲出,大喝声:“杀!”

六十余只黑狼和黑马忽然从草丛中跃起,如从天降,大刀挥过去,人头落地。

迟衡与岑破荆是所向无敌,杀得痛快。

这本就是仓惶逃窜的军队,遇到这个阵势越加仓惶,顿时乱了,为首的将领面高呼:“不要怕,向前冲!”说罢,把长矛向迟衡挑来,迟衡骑着马大刀劈,将那首领的咄咄攻势劈下。

乘着月色,二人眼光交汇,顿时都惊了。

这将领正是大破元州北关时,曾被迟衡刀砍断长矛的那位。他见了迟衡,咬牙切齿,举起长矛大喊:“原来是你,且吃我丈!”

岑破荆要迎上去。

迟衡高喊:“破荆,我来和他战!”夹马肚飞奔上去。岑破荆见状,回马专心斩杀其他败兵。

迟衡与那将领互战了十数下,不分胜负,那将领恨得眼睛直冒烟。就在这时有人高呼:“左护军、左护军,不可恋战,元州王要紧。”

听了这话,那名左护军即刻缰绳扯,向后奔去。迟衡哪里能放过他,鞭马上前,有元州兵士来拦,迟衡看也不看,刀抡过去,人来砍头,马来斩腿,顷刻之间人头如韭样纷纷落地。迟衡自然是心急,哪里顾得上这么,却叫旁边的兵士魂飞魄散,纷纷后退,再没勇者敢拦。

迟衡心无旁骛,追着左护军而去。

不知不觉,混战团的元州兵士和黑狼兵士均抛在了后头。

那左护军骑的是千里好马,跑得飞快。迟衡的是普通马,任凭迟衡鞭子抽得啪啪响,它也就只能撒开蹄子跑,跑再快也追不上。迟衡急了,边抽马边大喊:“贼将!有本事别跑!跑的是杂种!”

左护军也就二十岁模样,年轻气盛,听见迟衡的挑衅,气不过,竟然果真回马向迟衡奔来,夜下快马如风:“你他|妈才是狗杂种,上次要不是你逃得快,老子早把你的腿剁了!”

迟衡哈哈大笑:“手下败将,也好意思说大话!”

说罢,飞马上前,记挥刀快如流星,左护军仗着矛长,向左闪,躲过刀,就朝迟衡刺来。

两人又交战十数下,那左护军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听见远远的声疾呼:“大哥小心。”

迟衡循声看去,马飞奔而来,马上将领竟然是旧仇敌!犹记得上次攻破北关时,这将领与左护军同时出来——当时两人都是手持长矛,后来被长矛都被迟衡砍断,迟衡印象深刻。现在,又出现了,样的凶神恶煞,能不叫人警惕。

迟衡猛然想起钟序说过,元州王有两员使矛悍将:个封左护军,个封武都尉,结为异姓兄弟。

这个人,应该是武都尉了。

武都尉见了迟衡同样先是惊,后是咬牙切齿,被人砍断兵器这种奇耻大辱,岂能忍受。

左护军见来了救兵,神勇倍加大喊:“二弟,来得正好,你我正好生擒这个狗杂种!”

风声劲急,恋战,绝非上策。

迟衡大刀挥,月下寒光凛,二话没说,拍马上前,冲着左护军就是刀,他那刀法,看上去是劈,到了跟前长弧转削了过去,在马腿上霍然刀,那马声惨叫,跌倒在地,左护军顺势滚落。

没等左护军起来,迟衡快马上前俯身刀。

左护军躲之不急,瞬间头盔上的长缨给快刀掠去。刀不成迟衡快鞭回马,记“飞云掠江”,全身几乎脱离马匹,唯有脚蹬挂着,奋力向前,快刀挥。

那刀索魂样掠过左护军,只见刀光线。滴血没见,但那左护军已经不动了,静默霎上身啪哒落地,下半身还立着。

竟是,刀毙命。

见此惨状,那边的飞奔而来的武都尉怒吼声,长矛掷,飞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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