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萧王,那是权宜之计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等都是在忍辱负重,等待萧王您的再次到来啊!”
“萧王明鉴,那都是被王郎……”
“萧王……”
……
底下霎时大乱。
刘秀笑眯眯的挥了挥手:“诸君想了,今日,我在这里,便是要当众销毁这所有的书信,前尘往事,概不在提了!”
冯异王霸等人立刻跳起:“萧王,当年我们吃了少这些墙头草的苦,您不能这样!”
“是啊,萧王,这样不公平!”
底下邯郸城的氏族都跳了起来:“萧王,那都是权宜之计啊,非我等有意从贼!”
“仲华,”刘秀道,“放火,烧了这些信简,我已说了,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诺!”邓禹应了声,拍手,立刻上来兵士,把火将这些箱中信件尽数毁了。
这下邯郸城诸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个个鞠躬哈腰,表示自己定坚决服从刘秀领导。
郭圣通则在后院,接待了批又批心头惶恐不已的内眷。
两人通力合作,终于让这邯郸城局势片大好。便又是在这种片大好的局势下,刘秀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人换上,至此,邯郸城终于牢牢握在了他手中。
————
始三年九月。
赤眉军在王匡军的协助下,破长安。始帝刘玄降,后被封长沙王。赤眉军从军中选出70身有刘室血脉的子弟,经抓阄选择后,刘盆子成为新任的皇帝。史称建世帝。
同年十二月,刘玄被原部署勒死。
而此时的刘秀,却仍在巨鹿胶着。
郭圣通收好锦囊,听得葵女道邓禹如今已至河内时,方换上身利落的男装,带了同样装束的葵女,骑马向着河内郡而去。
————
河内郡。
邓禹翻身下马,等候时的寇恂立刻上前牵住那马:“仲华兄,粮草已按您的吩咐备置妥当,是否现在便要查看?”
邓禹看了他眼:“子翼兄,这次亏了你!”
“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寇恂将马缰交给了旁的兵士,“你在前线,做的是大事业,我不过是在后方偷安罢了。”
“哪里的话,坚守转运,给足军粮,率厉士马,防遏它兵,勿令北度而已。哪里是那么好做的?也就是子翼兄你觉得简单,若换了我,却是做不好的。”邓禹同寇恂走着,说的很是亲热。
“哪里,若论后方的艰难,再不过郭氏夫人了。”寇恂道,“这可是有目共睹的,若不是郭娘子稳住了邯郸城。我哪有功夫做好这些?”
邓禹脚步稍顿:“子翼兄说的对。郭氏夫人如今不过十五,也难为她了。”
寇恂听罢,便适可而止,转而问起如今的战事来。
见好便收的道理,寇恂是懂得,他本出身河北上谷,心里自然是倾向同出身北地的郭氏的。如今见郭氏又做的的确不错。但邓禹可不样,邓禹出身南阳,又同阴识熟识。是故,他虽与邓禹为好友知交,却也不好过于说出太偏向性的言辞了。
邓禹也是明白的。方面,郭氏女做的的确是无错可挑,另方面,他身为南阳氏族也有自己的利益团体,他的态度,代表的并不止是自己而已。
是故,明知郭氏女无错,甚至,他内心也有些钦佩这样的女子。但,在态度上,他仍是亲厚同样出身南阳的阴氏。
如今见寇恂不再提郭氏女之事,转而说到战事,他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知道子翼兄可曾听过铜马军?”
寇恂微思量:“我却是有耳闻,这铜马军仿佛是蓟城带的暴民惧怕萧王,故而凝聚到起的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不假,”邓禹道,“只是,这乌合之众,却是有五十万人。”
寇恂吸了口气:“竟有如此的暴民!”
别人不知,他是管军需的,岂还能不清楚?萧王刘秀有少人?满打满算,加上伤员也不过13万出头。而这铜马军,却有五十万人。这,蚂蚁虽小,蚁却也会咬死象啊!
邓禹叹了口气:“所以,这批粮草才催的如此之急。盖因,前次的粮草,被铜马军给烧了。”
寇恂叹道:“难怪这次仲华兄亲来了。”
“眼看便是冬天了,十万大军中,有两三万却是来自南地,听闻北方的冬季寒冷干燥。所以子翼兄啊。若是没有你这批粮草。这个冬天,该如何过啊!”邓禹再叹声。
“其实这批粮草,还亏了前些时日,郭氏夫人给我的大笔银钱。”寇恂道,“那时候郭氏夫人只道,冬日将至,买些粮草好囤积过冬。那知,竟正好补上了缺。”
邓禹听罢,脸色越加难看。
对比了下前些时日,阴家递来要钱的书信,在对比下郭家。他终是无奈叹了口气:“地域之争从来都在,只是如今,我却深羡子翼兄乃北地人了。”
寇恂隐约猜到他的想法,却也不说。只相对无言。
————
秋末,寒风阵阵。
夜色中,两骑行人。
郭圣通和葵女俱用厚厚的布帛裹了脸,又扬鞭使劲抽打了马臀。于是,跑的快了。
这场夜奔河内,她却是早有预谋的。
说来可笑,她的血液里头仿佛是铭刻了商人的本性。在成为鬼魂的那些年,闲来无事,她竟笔笔算了刘秀从郭家拿了少财务走。
越算便越是心惊,越算,便越是感叹。
而这笔笔财务的去向,她是记得清二楚。
在建世元年,最大的笔支出,便是给大军新购粮草了。
能重来回,她还来不及细想要如何将投入在刘秀身上的钱财变本加厉的收回来。便发现,自己重生的太晚,竟又是只能给刘秀贴钱的。
好在,她还有拖延的时间。好在,她还有个可靠的阿母。
郭家的钱财分为三。份变成了她的嫁妆和极少的银财维持郭府基本开支。份转入暗处用忠仆之名私下购置天地。而另份,则做起了这粮草和行商铺子的生意来。
这两年下来,银钱早已翻了不知少倍。
而建世元年,这场巨大的支出,她却是早有防备的。
当年为何会花费甚巨?
刘秀粮草被烧的突兀,大军无粮草,时囤积不到,只能到处高价购买。那么她如今,便先从自家铺子买好了。用自己的嫁妆,过手给刘秀。
好在掌管军需的河内郡仍是上辈子那个出身河北的寇恂。他纵是觉得奇怪,为何突然要购买如此的粮草,却也不会往对她不利的地方去想。
只可惜,她重生的太晚了。不然,还能做事。比如,如何在不动声色大张旗鼓的宣传出去郭家为刘秀投入了少银钱时,顺手坑阴家回?
可惜了,她重生的太晚了,在南阳扶植的亲信都是这两年才出来的。还不能委以重任……
郭圣通正想着时,却听葵女道:“娘子,河内郡到了。”
郭圣通扬起鞭子,连抽两记,马嘶鸣声,跃起丈高,越过了那路障。
“什么人?”当即有兵士喊道。
“我乃郭家圣通。萧王之妻,特来求见邓禹邓将军!”郭圣通扬声道。
6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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