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乌衣魔教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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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这小姑娘几眼。
小姑娘点了头。
小春这就好奇了，他遂问：“看在我救你的份上，你可不可以答答我几个疑问。”
跟着不待小姑娘开口，小春又说：“你今年几岁了，是男是女？怎么我切你脉相时那么奇怪，明明就……”
小春瞄了那姑娘胸口眼，没带任何轻薄眼神，只是单纯疑惑。“可是脉相却又不是……”
小姑娘瞪了小春眼，连忙举手护胸，完全的女儿家姿态。“你管我今年几岁、是男是女，你这人真奇怪。干什么不问我为何被乌衣教追杀，净想这等无礼问题。”
“对我而言被乌衣教追杀没啥好问的，兰大教主看不顺眼的会杀，看顺眼的也杀，天气好见人就杀，天气不好心情不畅也杀，我对那个没兴趣。”小春霹雳啪啦地说着，双眼睛闪亮亮盯着小姑娘，挺有兴趣地问道：“说吧，那什么缩骨功、易容术，你是不是用在自己身上？我见他用过，真是出神入化到了极点。明明是个大男人居然能缩缩缩，缩成个姑娘身形，而且走起路来还会扭腰摆臀摇来摇去地，连那张脸也能弄得和姑娘家维妙维肖无法分辨，你是否和他学过路的功夫，这功夫又是打哪儿学的？如果我也想学的话，那该去哪儿拜师才成？学这会不会挺辛苦，我看光是要缩筋缩骨，平常人肯定就撑不住了对吧！”
小姑娘被小春兴高采烈的言论弄得目瞪口呆。
“你几岁了？”小春又道：“照你脉相，我看大概二十七八有了吧！”
小姑娘瘪了瘪嘴，副看见无赖的模样，道：“是，我二十七了，小哥哥可满意？”
“二十有七还好意思叫我小哥哥！”小春大笑出声。
小姑娘哼了声，声音十分不悦。“我警告你可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得寸进尺，你知道我是谁？我是乌衣数八大仙长之的蛊仙沃灵仙，要开罪我，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喔！”小春学着灵仙那模样，也从鼻子哼了道气出来。“你看我像是很怕你的样子吗？”
灵仙瞪了小春眼。
小春接着阴阴地说：“你是男人对不？”
灵仙也阴阴地说：“你管不着。”
小春大笑：“我就想十来岁的姑娘哪可能会有这种身手，而且你叫我那几声小哥哥，总是让我起满身鸡皮疙瘩。”
灵仙让小春气得不轻，都快翻白眼了，小春觉得再下去也过了，于是收起了那放浪的笑意，坐回篝火旁拨柴火。
“其实我是觉得冤。”两人之间过了好阵子没半句话，小春这才打破沉默继续开口。“我答应人不准管事，要在客栈里等他回来起回家的。可几声小哥哥就被你给拐了，现下那人回头见不着我，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灵仙静了静，缓缓道：“你真好，有人可以等，也有人等着。”
“嗯。”小春淡道，没接话。
灵仙侧眼看了小春几回，脸上渐渐有些妒意浮现，但随即又让自己掩去，藏得不见踪迹。
赵小春，药人之身，百毒不侵，容颜不老，乌衣教教主对他另眼相看，端王东方云倾对他倾心不已，当今皇帝未正名的私生子，锦衣荣华富贵于身的天之骄子。
这个人为何能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灵仙觉得这不公平。
“赵小春……”灵仙顿了顿，跟着又低笑起来。“你想不想学缩骨功？”
小春听得此言，眼睛大大亮。简直可媲美天上晨星，其内光芒四射璀璨夺目。
“你肯教我？”小春问得小心翼翼。
“你救我命，我如今身无长物无以回报，教你缩骨功不算什么，况且这也不难学。”灵仙笑，笑得活像个十四五岁的天真姑娘。
“我学。”小春握紧拳头，老早就想知道缩骨功这门功夫是怎么回事。见师兄玩过几回，挺有趣的，说什么也要学起来。
灵仙伸手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说了句：“仔细看着，从我功成以来，这面目还没在外人面前显露过。”
灵仙身形在小春的注视下暴涨，小春听见霹雳啪啦的骨骼拉扯声、衣衫撑裂声，跟着亲眼目睹了株小苗子在他眼前窜地冒成了棵参天大树的恐怖景象。
散功之后灵仙抹了把汗抬起头来，是个长相清逸俊雅、眼若远星、身形消瘦的男子。小春还以为会是个奇怪模样的人，没想到，倒还能看。
“怎着？很奇怪？”灵仙摸了摸脸。
“不，脑子有点乱，和你之前的模样合不起来。”小春脑袋都晕呼了。
灵仙白了小春眼，以树枝挑起篝火旁的人皮面具，甩到小春怀里。
小春急急接住，火烤久了，面具有些烫。
“这给你。”灵仙说：“接下来我教你口诀，只教次，记不记得全是你造化。”
小春连忙点头。
“天生万物，循序渐进，逆天回春，功行百汇，转至涌泉，五心向天……”
随着灵仙唇动，小春全心全意地便将灵仙字句全深深记下。
他遇着有兴趣的东西，自是投怀送抱得快，连后果是什么都顾不上问。
灵仙边教小春行功之法，脸神情变幻莫测，若是平时的小春自会注意，可惜小春如今门心思全惦在缩骨功上，魂都飞得远远，自不可能发现神色诡异的灵仙正打着什么主意。
长夜漫漫，篝火温暖的山洞里响着小春反复颂念相灵仙的低语，林间偶有狼吟伴随着虫鸣，这等夜色，寂静得过于骇人。
大半个夜过去，小春背熟口诀心法后，兴冲冲地施展起缩骨功。
当心法口诀配合内力运行而作用，顿时，小春只觉得阵天崩地裂，身体里阵又阵剧烈的痛楚传来，震得他忍不住咬牙闷哼了声。
紧接着由五脏六腑开始被奇怪的压迫感所笼罩，由周身始蔓延至四肢末端脚指发梢，而后那诡异的感觉就像是被几堵无形的墙从前后左右上下开始由外往内挤压般，忍得受不了，小春闷哼着渐渐弯下了腰，筋骨的强烈疼痛仿佛割肉刮骨般，令人难以承受。
半个时辰过去，小春喘息着睁开眼，进入眼帘的便是灵仙张男子长相，却故作女儿娇态的脸。这刺激让小春看得起了阵激灵，浑身寒颤。
“你怎么没、没说会这么痛？”小春皱眉埋怨道，内息有些不稳。
“不是吧，连点疼也捱不了。”灵仙促狭笑道。
“我这辈子没什么怕的，就怕痛而已。你早些说我就不会练了！”小春吼着，对自己身为堂堂男子却说出这番话，也不觉可耻。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这点小痛还捱不过去？”灵仙觉得好笑，便不停地掩嘴笑着，却忘了他已经散功，故作娇柔的模样令人看得怪异非常。
小春又是阵抖，觉得这个人真的怪怪的。
疼痛过后小春了起来，看着自己从衣袖中露出的那小节手掌和拖到了地上的大节裤管，咬咬牙问：“好象才缩了点，变了少？”
小春顺道摸了摸脸，这才发觉灵仙的缩骨功施展起来，竟是连容貌与声音也同退了回去。
他惊讶地发现这套功夫与其说是缩骨功，还不如称做驻颜术合适点。返老还童、再现风华。
想到这里，小春又出神了。这东西不晓得能不能运用在医理上，要能用几根针几副药，让老年返回壮年、壮年返回青年、青年再返幼年……
奶奶个熊，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连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天大成就啊！
小春再摸了摸自己，嗯……大概除了脑袋不能返回去之外，其它的都变小了。
嗯……胯下那里也样……小了……
不舍地又摸了摸……
款……
真小了……
他苦恼。
灵仙嫌恶地看着小春动作，说道：“你如今这模样约莫十四岁，最也不过十五。和我之前倒是差不。”
“不知继续练下去，能不能缩回娘胎里。”小春反复看着自己的手脚，打趣地问。
灵仙嘴开，才要说些什么，突然小春头转，侧耳听起林间动静。
“来的人不少。”小春皱起了眉。“我没料到会和人对上，东西准备得少，稍早对上那些高手份上全给用光，这下可麻烦了。”
灵仙随即也执起配剑、灭了篝火，脸色有些苍白地说：“我不能让他们带回去，你得救我。”
小春看了灵仙眼，遂道：“放心，救人救到底。”
他思索后拿起灵仙方才给他的人皮面具往脸上贴去，又拣了灵仙扔在地上的女子外裳换好，再散了头发，觉得该有七八分像灵仙女装打扮时候的模样，才笑着道：“我先去引开他们，这个给你。”
他随后扔了瓶药给灵仙，道：“万灵丹来着，专解百毒，自个儿惦着份量用，走时小心些。”
小春说罢，跃出洞口，虽是发散又为女子装扮，但那派潇洒不羁仍在举手投足间飘然散出，看得灵仙都有些失神。
小春这时听见灵仙喊了声：“赵小春！”
“怎？”小春以为还有事，便转过头去。哪知这时竟感觉左肩阵烧灼热痛，什么东西由衣衫上钻进了肌肤底下，疼得他跳。
他疑惑地侧首摸了摸背，以为是方才没扑熄的火星渣子飘到他肩头上来了，衣服上还被烧出了个破洞。只是抬起头来却又见山洞里面，灵仙漾着抹略嫌邪气的笑，勾着嘴角，凝视着他。
灵仙幽幽说着：“有缘再见。”
小春点头，皱着眉头带着疑惑快步离去。可是边走边觉得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这沃灵仙是有些古怪，可看起来倒也不是坏人。小春心想这人顶爱装小姑娘了些，又不知得罪了兰罄什么才被追杀。
他家云倾以前也是给兰罄逼到绝处，幸好最后遇见了自己，才帮他解了毒。
今日碰上灵仙，小春便倍觉亲切，加上灵仙又没说便教他缩骨功，小春只道这人待他算是不错。
相逢总算有缘，能替对方做少便算少，那沃灵仙逃不逃得出生天，便得看他自己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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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雾飘渺，杀人正是夜最好。
小春刻意在林间放大动作，又是踩断树枝又是踢到小石头的，果不其然身后开始有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和乌衣教人对过几次，怎么也说轻车熟路，故意在乌漆抹黑的山间树林绕了几绕，估计灵仙也该跑远了，他胸口憋着的那口气才缓缓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