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乌衣魔教作者:绪慈
分节阅读21
声回荡林间，剑刀相接击起火花。
湖边的兰罄又喊了声“小常”，小春分神往兰罄探去，灵仙嘴角勾起冷笑，左手袖中掉出柄薄钢打制的柳叶刀，挥向前去。
小春吓了好大跳连忙偏头闪躲，但右边是剑左边是刀，两方皆为利器，而且都和他的脖子差不了分毫。
躲不过的他咬牙向前撞去，拿出他家师兄的独门功夫铁头功，狠狠撞上灵仙的额头。虽然柳叶刀随之而至划破他的脖子，可灵仙被这么突如其来地撞整个人眼冒金星闷哼了声直直往后倒去。
混乱中小春又给削断了截头发。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摸了把渗血的脖子，又看了眼地上那些断发，拍拍小心肝说：“奶奶的，幸好头还在。”方才真是惊险，差点就没了。
倒到地上的灵仙连翻滚几圈往后退去，将剑架在脸莫名其妙的兰罄脖子上，朝小春喊道：“让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他！”
小春脸色白，镇静地说：“错了吧沃灵仙，你不是爱着他的吗？怎么拿这点来威胁我，你以为我那么好骗吗？”
“如果不能离开这里，我留他人又有何用，不如杀了，到地府去作对同命鸳鸯。”灵仙吼道。
“又错了。”小春说：“你想做鸳鸯，也得看师兄想不想和你同命才成。人家又不喜欢你，到地府样当了鬼，看他还不玩死你。到时说不定你会觉得当鬼当得比人还痛苦，当初还不如不和他起死。”
灵仙手颤了颤，心知小春说的部是实话，兰罄的心狠手辣他领教过。
可比起这些，他在意的是在兰罄心里，自己并不是他所想的人。
“那么我便再种对同命蛊到他身上，让他从头到尾都变成我的！”灵仙咬牙道。
小春眨了眨眼，道：“『蛊仙』沃灵仙，师兄既然教你回春功，再教你这蛊术自不为过。同命蛊是你养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你会拔蛊罗！”
他觉得已经看到眼前露出曙光，自己这条命或许救得回来了。
“哼！”灵仙这么回答小春。
“欸，怎么个两个都爱拿鼻子瞪人，鼻孔真大，怪丑的！”小春说。
灵仙张脸冷了下来。“你到底放人不放！”
小春才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不以的冷然腔调。
那寒到几乎没有情感的声音淡淡在林中响起，悠悠回荡：
“你要问的，该是我才对。赵小春从此之后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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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背后那凉飕飕的声音落，小春胆颤心惊地回头，果不其然，看到雾气弥漫的林子里身白衣飘飘优雅着，整个便像神仙下凡般令人不敢直视的美人儿。
“云倾……”小春哈哈干笑了两声。“你也来啦……”
死定了，这下！
小春背后冷汗直流。
雾散了些，隐隐可见云倾身后数十名近卫，正是被他甩在太清门前的那几个。
小春胸口突突地直跳，左望望右望望，发觉另群人还没来。幸好那些乌衣教的乌龟爬得比较慢，要不是这头白的遇上那头黑的，那还不血流成河……
才这样想正在庆幸而已，回过头来奶奶的，乌衣教那七名黑衣人从林子顶端飞了下来，包围住兰罄与灵仙，大声喊道：“叛徒沃灵仙，立刻放了本教教王！”斥吼声响彻云霄。
小春觉得自己眼前黑得严重，耳边嗡嗡作响，就快昏倒了。
当场情势是剑拔弩张、气氛凝重、战事触即发。
他恨恨地啐声道：“不来都不来，来就全到齐。奶奶的，是觉得我不够倒霉还是怎样，待会打起来到底得帮谁啊我？”
小春这头望望、那头望望，最后搔了搔往兰罄那里跑去。
云倾脸色变，手倏地紧握成拳，吐出那仍是淡然却充满肃杀之气的声音道：“杀，个不留”
小春颤了颤，却没停下脚步，往灵仙而去。“沃灵仙，你还不放人，难道真要起死了才开心？”
灵仙的剑抵得兰罄紧了些，却没伤到他分毫，兰罄皱着眉看小春，脸上写满困惑。
突然刀枪剑戢之声传来，小春往后瞥，大部分黑衣人已经和白衣人打了起来，阻止他们向兰罄继续靠近，剩下个守在他旁边，小春认得这家伙，在长春宫时最早收起兵器的就是他。
那人张冷漠的脸生得有棱有角，皮肤晒得黝黑，手上拿着把生着锈的刀。奇的是那刀虽斑锈，杀起人却比起任何武器利索，奇的还有那握刀人，脸色虽淡默双眼却有着浅浅忧愁。
对方见小春打量了他眼，便道：“属下靳无仙，隶属乌衣八仙之，见过左护法。”
小春点了点头，后头六个黑衣人打十二个白衣人，已经越退越往后，打到了他们周围，将他们重重包围。
他知道云倾的杀无赦中定包含兰罄和灵仙，云倾已经气疯了。
这头打得正火热，那头的灵仙伺机而动欲趁乱逃离。
小春招来无仙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掩护我到湖边。”
无仙刀身画出几道圆，劲力之猛让周围对打中的人觉得危险，立即闪远了些。
小春藉着无仙的帮助，快速窜到了湖畔，他掬起泓清水咕噜咕噜地喝下肚，干个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的喉咙这才舒服了些。
喝完水后小春也不理会就在他十步之外的灵仙，又咕噜咕噜地漱漱口，“呸”地声将浊水吐到灵仙跟前。
灵仙架着兰罄往后挪了步，脸上尽是嫌恶的表情。
小春擦了擦嘴，仿佛没看到灵仙般就要回头往林子走去。
无仙疑惑问道：“护法……就这样？”
“就这样！”小春说：“不然你还想怎样？十二个打我们八个，你打得过吗？”
无仙皱起眉，心下对这赵小春了无好感。
他举起刀正打算面对昔日好友，劝他放了教主，却见小春左手翻，数道细若牛毫的银针“咻咻咻咻”地往灵仙射去。
而后身形挪，银光漫天，的细针又射往正激斗中的黑白人影。
嘈杂纷乱的金戈声突然间全消失下见了，天地间片安静，回复到原先渺无人烟时的清静与安宁。
突然不知哪来的乌鸦“嘎嘎”乱叫几声，震翅飞走，被眼前景象震住的无仙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只见林间众人个个手脚僵硬无法动弹，宛若被生生钉住了般，只有双惊愕的眼睛偶尔还能转转。
小春湿漉漉的双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白衣上留下几处濡湿的印子。
“这是……”无仙嘴张了张。
“我家七师兄的独门绝学……寒冰凝掌……”小春嗓子还是有些哑，低低咳了几声。
无仙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小春那咳嗽声越来越大，身子弯，呕出了口血来。
“奶奶的……脱力了……”小春身子软眼前黑，意识逐渐渺远。
他心想，撑了这么久，这回真的可以放心晕过去了。
钦……这大师兄真是生来折腾他的……累死了今天……
※※※
缓缓苏醒，小春睁开眼，发现床畔有个陌生男子正拿着张黑脸对着他。
小春当下只有个念头，这人晒成这样，真像极了木炭。
他环视周围发现此处非端王府，可有些熟悉，时之间却想不起这是哪里。
小春顿了顿，想等对方先开口，可左等右等对方却像哑子般点主动厘清的迹象都没。小春只得清了清喉咙，用种极为诚恳的语气道：“敢问兄台，此处是何地？在下赵小春，可能是喝了酒醉晕了，感谢你将我带回，希望没为你带来不便。”
男子听完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动了动，里头写着讶异。
片刻之后他才道：“属下是乌衣八仙之靳无仙，此处是乌衣教京城分舵。”
“乌衣教！？”小春嘴张大得能塞进颗拳头，但在发现无仙脸古怪地看着他后，搔着头发缅腆地道：“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酒量差，只要沾点酒就会发酒疯，而且醒来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
无仙闻言又是阵讶异，这才将事情始末从头叙述遍与小春听。
若说小春方才发现自己身在乌衣教分舵吃惊得嘴巴可以塞下颗串头，那听完自己为了兰罄向众人射出带有麻药的寒冰针，那惊恐的程度便可以塞下颗人头了……
因为众人之中包括个他千不敢万不敢，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的人云倾。
“他人现下在何处？”小春从床上爬起，却发觉浑身上下痛得厉害。
“教主人在花园里。”无仙回答。
“不是问他……”
“小沃人在地牢。”
小沃？小春眼珠子转了转。“也不是问他。”
“端王人也在地牢。”
小春点了点头，又问：“我睡了久？”
“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小春心里头惦了惦，想着这回可糟了。
药人是以天地间奇珍异草悉心制成，素来活得长、长得慢，但因其逆返天地阴阳生死定律，遭逢病痛伤创切寻常药物都起不了作用，唯能救得了药人的就只有让其陷入深眠。深沉而悠长的沉睡令药人自体缓缓修复，若撑得过便可活，若撑不过……睡着睡着就成白骨的也有……
而自己由之前的沉眠中苏醒以后，睡的时间显然比以前少上许。
小春知这是大凶之相，这副身体形盛神衰，恐怕再撑不了久。
他取来祛痛丹，想了想，倒出三颗服下，掀开棉被下床时脚步虚浮不甚稳当，竟直直往前跌去。
无仙急忙搂住他的腰将他捞回来。
小春拍了拍对方的背说：“劳烦，时没稳罢了，我自己能走。”
又道：“地牢在哪？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