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襄喘了口气。“小、小寒。”那声音抖的。
“我、我立刻抽出来,你别动!”韩寒惊声尖叫。
韩寒没有耽搁,立即依言拔出自己的手指。穆襄急急拉起亵裤便要翻身坐起,偏这时翻压到韩寒的手,带得韩寒个不稳,无法控制地又往穆襄扑了过去。
耳边切声音几乎静止了,四目相交,那眼里满满的情意再也无法隐藏,韩寒的唇贴在穆襄嘴上,有些愣,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透入房内的日光中,细碎的烟尘宛若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婉转流动。
压抑了那么久的情感在这次又次的意外中,最终再也无法隐藏。韩寒微微颤抖了起来,似乎是那诱人的春药给了他胆子,又或是老天注定让这切发生,他心想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不成功,便成仁吧!
于是他缓缓闭起了眼睛,轻轻分开了双唇,他要用所有的勇气去亲吻这个人,让他知道这十数年来,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他身旁,与他并肩闯荡。
突然,双平稳而有力的手置于他的肩上,将他慢慢推开。
韩寒绽开的唇瓣来不及合上,他浅浅地喘了口气,随着穆襄的举动,脸上慢慢显露出仓皇无措的神情。
穆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了,剩下的自己便成。你……”
恍若大梦惊醒,韩寒慌乱地起身下床。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似脑袋左右摆勤,无神的双眼好不容易瞧见自己的佩剑,努力往手里抓后,跌跌撞撞地逃出了穆襄的房间。
“……”
房内,直维持着镇定神色的穆襄在韩寒离开后,僵直的目光瞬间软化,张脸也热辣辣地红了起来,如同底下被韩寒揉得发烫的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穆襄捂唇低声道。
他……不明白……
韩寒的脸色惨白,静静坐在桌前动也不动。
从那日意外发生以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仿佛秋后处决的死囚,等待着行刑那日的到来。
然而整整等了两日,穆襄却直没有出现。
赵小春说,那药会让心里有情之人动情,所以他那日靠近穆襄便整个人心神动摇,无法克制心中澎湃而出的情感。
因为理智尽失,他忘了自己这些年坚持压抑着是为了什么,竟想放手相搏。他天真以为只要心意让对方知道,便能得到回应。
可原来,不爱便是不爱,穆襄那日坚定而清醒地推开他,清明没有丝迷惑的眼神让韩寒清醒了。穆襄心里只有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对他从来只是兄弟之义、朋友之谊,是他直痴心妄想。
忍不住双掌掩面,韩寒独自人坐在漆黑厢房内,陪伴他的只有落在窗边照不进室内的清冷月光,和窗外的细细虫鸣。
事实总是叫人难堪,戳破了这层纸,韩寒不知今后该拿什么脸和穆襄相见。
他烦躁而不安。
韩寒也想过走,可穆襄却在山庄内加派人手让他无法轻易离开。
他猜测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儿女私情,穆襄在意的是他的安危。
但便也是这直以来完全为他着想的心思,让他陷在这样扰人的温柔里,离不了,也走不掉。
韩寒还记得当年魔教危害武林,八大派联手欲除此害,赵小春因为是兰罄同门所以受连累坠江,兰罄以为师弟惨死,怒之下下令血洗八大派。他的父母皆在那场祸事中身亡,唯有他与几名寒山派弟子残存下来。
写意山庄这里也是伤亡惨重,但穆襄却处理完事情便去寒山派,守着双亲皆殁的他整整三月。陪他喝酒、陪他练剑,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待在他身旁。
还有年燕荡山上,他为了救人被火烧伤了手,伤势严重、肉焦见骨,当时唯有能耐救他的赵小春却因所爱之人命在旦夕,心虑枯竭几度走火入魔。穆襄为了替他求药让疯癫的赵小春打了好几次,终于等到对方清醒,换回了那小疯子手里最好的疗伤圣药。
他的丧父丧母之痛,是他陪之度过的;他原本将废的双手,也是他救回来的。
穆襄那个人除了情感迟钝了点,喜欢的人不是他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处不让他深深所爱、深深着迷。
又烦又闷,韩寒最后去厨房取了点水酒,他喝了几口摇晃瓶身想着,若醉死过去,会不会比较好过些。
明明平日就不是这么悲春伤秋之人,怎奈沾上个情字,便逃不出、孬掉了。
韩寒略垂着头边喝着酒边看着廊外花圃,心里乱七八糟的。拐过长廊之时个不注意便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上,酒水洒了自己与对方身。
韩寒退了步,嘴里的道歉来不及说出口,便闻见了对方身上那股混合着酒香与水檀香的惑人味道。
韩寒只觉得自己心里紧,脸上热,便兴起了种昏昏然的奇特感觉。
穆襄将韩寒扶好。“你喝酒了?”他问。话里听不出是不高兴还是担心。
“干你何事!”韩寒不悦地挥开了穆襄放在他肩上的手。
穆襄愣,显然没想到韩寒会这么对他。
韩寒错开穆襄,有些急促地举步往自己的小院那头走。原本就已经烦躁不堪的他突如其来遇上穆襄,现下脑袋变得加混乱了。
穆襄身上传过来的淡淡香气像是在引诱他般,还有那比平日还要低沉级分的酥磁嗓音就响在他耳边,最该死的是他还不知死活地把手放在他身上。
波又波的颤栗从四面八方而来,韩寒打了个寒颤,而后很可悲地发现明明两人也没怎样,自己双腿间的那个小兄弟竟就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急急甩开穆襄,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底下正精神奕奕抬头中。
冲回小院后,关上房门跳到床上,韩寒盖起棉被便窝囊地开始装睡。
不久之后小院里响起了阵脚步声,那声响在门外徘徊几遭,伴随着声叹息,最终远离。
韩寒睁眼看着被自己所关起的门扉好会儿,突然感觉鼻头有些酸。
“你究竟是想怎样?干脆点将我赶走不就成了!”
又没欠我什么,我都如此对你了,你又何苦心为我着想?
韩寒闭上眼,似乎不只鼻头,连眼睛也有些酸了。
夜里,韩寒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像着火似地,烧得他迷迷糊糊。
“好渴……”他爬起身来倒水,却发现茶壶里头是空的,而自己带回来的那个瓶子里也洒得只剩些酒。
喝了那些仅余的酒水还是不解渴,韩寒难耐地推开木门,往有水的地方寻去。
他所住的小院是江南庭园布局,庭院之中凿了个池塘,池中水清如镜,映着天上淫月,整座池子仿佛闪闪发光般。
夏日凉风带来水气,将韩寒往那池子里头招。韩寒目光涣散,本能地寻找能解除身上火焚痛苦的水源,就当他三两步踩入池塘,还越走越深时,突然有人从后头紧紧抱住他,将他往池边带。
“怎么这么烫?”穆襄隔着亵衣碰触到韩寒高温的肌肤时不禁皱眉。
穆襄将韩寒转遇身来,伸手探了探这人额头。
韩寒模糊中见到穆襄俊朗得让人无法直视的容貌忽然静,愣愣地看了他会儿,直到发觉这人的手放在他额头上,才激烈挣扎起来。
穆襄忽地火气上,抓住韩寒口吻严厉地道:“都病成这样了,给我安静下来,不许再胡闹!”
穆襄罕见的口吻让韩寒惊,真的就停止了所有动作,不吵也不闹地静静看着穆襄。俄顷,他声音带着点哀怨,说道:“我没有病,都是赵小春!”
“赵小春怎么了?”
“赵小春他……”韩寒话到半又紧闭起嘴,怔怔地盯着穆襄。
穆襄看着这样的韩寒,心底便软了处。他低叹道:“你发烧了。”
听到这话的韩寒突如其来又大怒道:“你才发骚!”
“好好好,我发烧。”穆襄无奈。“别泡在水里,跟我上去。”
穆襄带着韩寒要离开池塘,韩寒又开始挣扎。但说是挣扎,其实也不过是软软踢了几下水。
“我很热……”韩寒反覆喃喃道。
两人靠得太近,闻见穆襄身上的味道,韩寒浑身上下便点力气也没有。他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身上越来越难受,呼出的气都快灼伤喉咙,于是只能不断地往凉爽的地方去。
韩寒突然发现比起夏夜池水,穆襄身上冰凉许。于是脑袋已经搅成锅粥的他迟缓地张开双臂往穆襄靠去,将头枕在穆襄胸口,双臂慢慢收拢,抱住这条长长的冰块。
韩寒没察觉穆襄轻轻颤了下,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什么要满出来,眼睛里也是。
“小……小寒……”
旦贴近,身上那点反应便无法隐瞒,穆襄除了被韩寒肌肤上的热度吓到以外,是被这人双腿间的热块惊得傻眼。
因为难受的缘故,韩寒露出苦闷的神情,他蹭着穆襄的身体,耸耸地动着。
穆襄呆着杵了好阵子,韩寒死活不让他离开,他只得带着韩寒退到池边较浅的地方坐下,让两人都泡在清凉的池水里,水深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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