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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睁眼是韩寒的笑容,闭眼是韩寒说话的声音。

偶尔夜里睡得沉了梦见他,但伸出手,还没碰着便惊醒了。

想起那夜池塘畔韩寒的模样,那个和他起长大的男孩,是什么时候起对他有了那样的心思?

穆襄忍不住想起他们第次见面时候韩寒倔强的模样。

韩寒是个什么都要和人争高低的孩子,因为天纵奇才,年纪小小便眼高于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年韩寒爹娘带着他们几个师兄弟到写意山庄来避暑,群年纪相当的孩子本能玩得开心的,可不知是谁领着他们去走写意山庄连结邻峰的吊桥,结果有人发现韩寒走到半竟就瑟瑟发抖起来。

那些师兄弟从来就是被韩寒压在头顶上的,见到他畏惧那样的高度,笑着便哄而散了,因为想要欺负韩寒出气,没人想过要把死撑着走到桥中央却无法走回头的韩寒带回来。

穆襄找了韩寒很久,找到他时,山间狂风不停吹晃吊桥,桥下波涛汹涌的滥沧江发着叫人心惊的怒吼,而韩寒那样个心高气傲的孩子,已经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浑身虚软,只有双手死死抓住吊桥麻绳不愿放开。

穆襄记得自己哄了他好久,用衣袖点点擦去他的鼻涕和眼泪,安慰他、牵他的手,两个人小步小步地往崖边挪,最后都快天亮了,才走下吊桥。

软软的小手有着孩童独特的高温,那烫人却又温暖的热度穆襄到如今都能记得。

那年先递出手的是韩寒,韩寒将自己交付他的掌中,从那时起似乎连带切信任,也都交给了自己。

而后十数年如昔,最后甚至连性命,眼也不眨地便放至自己手心。

牵着的手,从来没放开过。

穆襄该知道从那时起,他们的命运便已注定。

辈子、辈子,都将对方紧紧握在掌心。

想起池边春风荡然的那晚,韩寒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可穆襄甚至什么都来不及想,便失去了他。

穆襄如今还是不明白。

他自幼被教导男子女子天经地义,他有了婚配,便该取那名女子为妻。

之前被他斥喝的温玉在窗前晃荡,明明想探头进来看看,却又害怕再度被穆襄吼出去。

穆襄突然想起那日韩寒对温玉说出“要不你干脆以身相许!”的话语,脸上犹有抹温柔。便是那日起,让切乱了调。

温玉拿来的信上,湘门门主催促他与温玉尽快成亲,他便立即订于年后。

那日明明有要客来访,他却因此心神不宁,甚至忘了告诉韩寒,赵小春特意来找他们。

而后他做了个梦,梦见这个相识年的好友说喜欢的人是他而不是温玉;紧接着池塘边他听得清清楚楚,韩寒说喜欢他……喜欢他……

心跳如鼓,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他分不清是赵小春所下秘药的缘故,或是那脸泫然郁泣的人,牵动了他的心弦。

穆襄不想去想,也不想明白。

他掩住面,声音带着焦心与痛楚,喃喃道:“小寒……小寒……小寒……”

如今只望心里惦记不忘的人,能赶快回来。

待他回来,他便要对他说……对他说……对他说……

柳长月走后,韩寒在金花房里待了夜。他并不是听从柳长月的话留下来,而是想等金花回来再离开。

清晨鸟儿清啼时,房门被打开,金花让两个护院模样的人带回。他挂在对方手臂上,整个人像活生生被抽干力气般无力行走,身上衣衫如他离开前的模样,只是头乌发让汗渗得全湿了,脸色惨白,嘴唇也咬破流下血来。

金花被那两人扔在床上,对方连看他也不看便走了。

房门被关上,韩寒走到床边望着金花。

金花脸庞朝内,静静地不发语。他的呼吸短而急促,就算不问,韩寒也知道这人情况不好。

衣裳底下的亵裤不知是被扯下后没被穿回去,还是这日他根本没穿。薄薄的衫子掩不住底下春光,两条白嫩嫩的修长双腿半露在外,看起来那么漂亮的腿,却从腿根处流下道道乳白色浊夜。

韩寒看了老半天才知道那是什么,他脸猛地全青了,心想柳长月不是让金花去刑堂吗?怎么原来清明阁的刑堂是这么刑人的!

韩寒见此下定决心,无论柳长月如何生死威逼甜头利诱,他这辈子说不会加入清明阁,就是不会了!

哪有人用这种方式惩罚下属的,简直不是东西。

看不过去,也放不下心,照这人的性格肯定放着让东西干了,也不会想动手清理。金花把头转向内侧,韩寒这回就算是想问问他这头牌的小厮在哪里也没办法。

四处望了望,开门探了探,发现那两名护卫还在房外守着。

8

韩寒回去的时候和来的时候样,是和金花同乘辆马车,而另外那些乐师则分坐几辆,跟在他们身后。

窗户封死没有帘幔可掀起外探,韩寒无法看到街景,自然也无法得知自己身在何处。

马车轻轻摇晃,夜色早深,金花眼眶底下有着疲惫,韩寒心想这次堂会肯定不简单,否则金花也不会冒着他会脱逃的危险带他出来。

金花身上没有血味,可个真正的杀于并不是需要见血才杀得了人,就像那日对他下毒样,只要丁点置人于死的粉末,隔几日发作,那便得了。

趁着金花闭目养神之刻,他寻着个细缝,用手指弹了些粉末入月色里。

银白色几乎无人会发觉的细粉,无色无味,是续天膏曝晒后研磨而成,随着马蹄声哒哒地响,散落在马车所经过的青石板道上,而后,无留下任何痕迹。

秋日那场献舞以后,水月楼的名声越来越响亮,金花的冷淡美艳让人惊叹,连带的韩寒这个在他身后貌不惊人的哑子琴师也受到瞩目。

妈妈根本没同当初答应的那样找人来帮手,因为金花只那次带他出楼而已,接下来时间他又做回了原本的小厮工作。

但这也不打紧,韩寒想。那夜出去他的目的就已达成,如今只等冬风起。若他运气好,过不久就会有人知道他在此处了。

日子天度过天,武功也是天练过天,韩寒没让自己懈怠,每日即起便抽空练它个两时辰武,失去内力无所差别,他拿着扫帚当剑使,套寒山剑法照样舞得赫赫生风。

这天,夜里的风异常地刺骨寒冷,韩寒端着壶温热的酒走过长廊,突然心里有所感觉,抬头看了看廊外缓缓飘下的雪花。

冬日已至,原来,他也在这里过了这么久。

鼻间闻得霜雪的冷冽气息,那些白色如花瓣般的雪尘绽放在枯枝上,让他有种错觉,仿佛回到写意山庄的白梅林苑当中。

雪落地的声音轻轻的,轻到几乎不可听闻,他耳里的声音也随着这场雪的开始,而慢慢地越来越小,直至归于片宁静。

该来的还是来了。

其实他之前就有几次断断续续听不见声音,本还以为能再撑久点,没想到仍是聋了。

春日厅的厅门打开了来,个年轻俊俏的小厮探出头四处张望,见着正杵在廊下看雪的韩寒不禁挥起手,低声喊道:“老大,金花儿正等着你的酒呐!”

韩寒眼角瞥见光影闪动,转过头去刚好瞧见那小厮张嘴朝他说话,他愣了下看清对方说什么,便走向前和他起入了内厅。

厅里头今日没有令人遐想的不雅动作与声音,只是单纯的酒宴。包括后来的韩寒在内,共也只五人。

金花被莫大搂在怀里,和另个背对着韩寒的男子在软榻上对弈,榻上些零吃全是金花喜欢的,还有壶空了的酒瓶。

韩寒走向前去换上温酒,这时金花颗白子落错哼哼了声,那莫大立即替他将白子取回重下,惹得他们对面那男子愤而拍桌。

“起手无回、起手无回你们懂不懂!怎有人这般无耻下了子还取回的,给我放回去!”那男子不悦地道。

“不过是盘棋,老二你何必斤斤计较!”莫大先是摸了摸金花的脸蛋,但侧眼发觉靠近倒酒的是韩寒,竟就把金花松,转而拉住韩寒。

“小美人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莫大张开手臂,大有将韩寒把抱入怀中之姿,韩寒顿时往后连跳数十步,脸上的惊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韩寒嘴里喃喃碎念了几句,也只有会读唇的金花才看得懂。

他跟着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望向莫大,手中连做几个看起来就知道会让人断子绝孙的动作,恶狠狠地瞪住莫大。

莫大大笑了起来,他虽然几次都在韩寒手中吃鳖,可韩寒天生就是对他的胃,让他真是抛不下、离不得。

“弹首曲子来听听吧!”莫大这么说,旁边的小厮立即将琴取来摆好。

韩寒摇头,大猩猩让他倒胃口,这心境下还弹琴,那简直是侮辱琴、侮辱曲子,还侮辱了自己。

“大哥,莫非这就是你这阵子念念不忘,三天两头让你大老远跑来看的那个小美人琴师!?”旁的莫二不敢置信地跳了起来。

莫二指着韩寒的手都在发抖。“这家伙张脸扁得像团面糊,粗手粗脚根本上不得台面,大哥你什么时候好吃这口了?你喜欢男的家里头没管过你,可好歹也找个能看的啊!像这种的、像这种的……”

莫二看看莫大,莫大脸毫不在意;莫二又看看韩寒,韩寒则是副不干己事地顺手用竹篮挑起空酒瓶,转身便走。

莫二可受不了叫个小厮这般看轻,他用力拔出腰间佩剑袭向韩寒,韩寒却几个转踏便将他兜得团团转。

莫家这两人功夫根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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