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气得七窍生烟,正准备伸手抽出腰间鞭子,突然,身后阵金玉相击般清澈沉稳的嗓音响起。
“白妈妈,怎么不向我介绍介绍这位公子?”
个身影慢步来到韩寒面前,韩寒愣。
韩寒以前本认为嫖客大都长得像莫大那般面目可憎的淫猥模样,可在他面前的这人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人相貌并不突出,大抵只算得上清俊,衣衫作工精致却不显奢华,身文人打扮带了些书卷气味,若非如今身处青楼之中,韩寒还真要以为这里是茶馆,这看起来完全不像嫖客的嫖客,是来茶馆喝茶的。
白妈妈立刻对那人陪笑说道:“唉呦夏爷啊,这小子不过是水月楼里的洒扫小厮,只是突然闯进来的,打扰了您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
被称作夏爷的男子淡淡笑,举手投足间的气度简直让人为之倾倒。
白妈妈被笑到整个恍神,旁着的那排小倌中也有人按捺不住走了过来,含羞带怯地说道:“大爷,春宵苦短,您今夜打算选我们之中的哪人呢?”
跟着又有个走出来直接揽住夏爷的手臂,娇媚说道:“两个三个也成啊,夏爷生得玉树临风,真是迷煞我们了。”
夏爷完全不理会那些小倌,朝着韩寒便是“暧味”地笑。
韩寒眨了眨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正打算朝虎子和狗子招手,先带他们逃过这劫再说,没想到指尖才动下,下刻便让对方给抓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手心中盖起。
“你,叫什么名字?”夏爷含笑问道。
“嘎”韩寒浑身汗毛全竖了起来。
“唉呦!”没想到客人看中的是韩寒,妈妈鬼叫了声嗓音抖地拔高,可后来想到太过失礼,又讪讪笑道:“夏爷您喜欢这哑……咳……这孩子啊……”
夏爷点了点头,脸上有着“非常满意”的神情。
韩寒拼命地想将手往回抽,可整个手掌却像是黏住样,给吸得紧,完全无法动弹。
“这人懂武功!”韩寒这般惊觉,眼里光芒闪烁,抽手的力道大,兴起与之较高下的念头。可不论他怎么使劲,左翻右翻,前伸后缩,甚至用上小擒拿里的卸甲手,却仍是无法摆脱对方魔掌。
“奇了,真这么厉害?”
照理说这等功夫不用内力只靠巧劲,就算是遇着会武功之人也能挣脱。韩寒心想自己肯定遇着高手,武痴性子起,便豁了出去,无论如何都要想出破解方法,把自己的手要回来。
妈妈在旁边望了好会儿,见韩寒最后竟使起吃奶力气,还脚踩在客人腿上用力往后拔手的丢脸模样,忍不住掩面叹息。他水月楼里少风姿卓绝的小倌啊,怎么就选着这小子了呢!
“这……夏爷啊……”妈妈开口。
“怎么个回答我你的名字?”夏爷的眼直视着韩寒。
韩寒只觉得那双眼深邃得像是要将他吸入其中似的,对方再用力,他便整个人给拉入那人怀里。
股淡不可闻的清香若有似无萦绕鼻间,韩寒鼻翼动了动,轻轻嗅了下,想再闻些那好闻的香味,没想到脑袋却越来越晕,胸口也怦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浑身的气力仿佛慢慢在流失,只得依偎在那人怀里。
“这小子是个哑巴,送来的时候也问不出名字。”妈妈陪笑说道:“不过听说名字里头好似有个冬还是寒的。”
“哑巴?”夏爷显然愣。
“是啊,是啊!”瞧见夏爷那脸色,妈妈心里有了谱便开始天花乱坠,把鼻涕把眼泪地胡诌:
“说起这孩子还真可怜,听说本来是户大户人家的少爷,可惜他爹爱赌,不只赌输所有房产,卖了几房妻妾,甚至连他也拿来抵债。他身子从小就弱,好像是打娘胎就带病,因为他爹没钱给他请大夫,病着病着十来岁就哑了,后来耳朵还渐渐也听不见,真是造孽啊!
这小子来了水月楼以后,我念着他的病舍不得让他太过操劳,粗重活都没让他做过,这才能养成现下白白胖胖的模样。大爷您若是怜我家这可怜的小聋子、小哑巴,就还请您今夜好好待他。
他可还是个雏儿啊,什么都不懂啊……虽然……年纪……看来是大了点……不过这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他合大爷您的眼、得人爷您的疼啊!”
韩寒还是软软的无力起身,他看妈妈嘴形说出的切简直离谱到极点,当下心里火气起来,挣扎两下抡起拳头便要捶过去。
他嘴里开合道:“疼你姥姥的!要不是我受了风寒浑身无力,绝对把你卸成八块!”
白妈妈接到韩寒两道杀人的目光,颤了下。
这时夏爷则是轻轻抓住韩寒的手腕,将张银票递给白妈妈,微笑道:“下去吧,这里不需人服侍了。”
妈妈嘴里本来还嚷着,这是清倌啊、初夜开苞啊,却在见到那张银票之后眼睛登地大张,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写着数目的地方还看两眼,而后笑嘻嘻地将票子塞进怀里,领着在旁边了许久的小倌们哈着腰退了下去。
韩寒心里喀登声,使尽吃奶力气开始踹人,可练过武的始终不样,功力高的是不样,任他怎么挣扎,就是无法由对方怀中挣脱。
被带下去的虎子和狗子紧张得直跳,嘴巴开开合合也不敢发出声音,无声狂喊着:“老大,我们会找人来救你,你要撑下去,千万别再咬舌自尽啊!”
然而直到徒云居的门被关上,韩寒都没看见那两个兄弟对他说的话。
妈妈带人走后,厅里头下子使乱了起来。
韩寒挣脱后扫倒桌子和椅子,被碰碎的醇酒溅了他们身。他路跑路躲,把原本安静清幽的小居弄得鸡飞狗跳。
“等等、小寒,你别这么激动,先听我说!”夏爷对着韩寒急喊。
韩寒呿了声,脸色不悦:“别叫我小寒!”
性夏的既然来水月楼嫖小倌,他就不会以为这人吃素,只是喝喝小酒、摸摸小手便会心满意足!
何况这人从刚开始就强抱他,还扣住他的手不放,看外表根本不准,这人原来也是和莫大猩猩样性喜渔色,而且都是好男色来的。
迅速环顾屋内,韩寒看见敞开的窗户心内喜,急忙朝窗边奔去。
雕花窗前风雅地摆了张竹榻子,韩寒想也没想,三步作两步便踏上欲趁势跃出窗外。谁知才纵身飞出点点,后头突然股劲风袭来,跟着韩寒便被“砰”地压倒在竹榻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啊,死了!”韩寒绝望地想。
对方将他翻了过来,脸上有着焦急,韩寒看对方嘴里似乎说着:“外头有人看守,你别这么激动,先听我将话……说完……”
有人看守?韩寒歪着脖子微喘着气仰望身上的人。他脸疑惑,不知这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因方才过于激烈的追逐,韩寒苍白的脸色上带起酡红,他微张着唇轻喘着气,眼眶又因风寒难受之故湿润不已。
这样的韩寒被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神情难免带了些不悦与委屈,由上而下俯视他的夏爷话说着说着,竟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对着这样的韩寒吞了口唾沫,心跳乱几拍。
暧昧的情愫在不相识的两人间弥漫开来,夏爷深邃的眸子有些迷离,凝视着底下人的眼睛,情难自主地缓缓低下头。
“小寒……”仿佛叹息般,夏爷低低喊着韩寒的名字。
韩寒有些迷惘,愣愣地看着这人的嘴唇慢慢朝他压了上来。
气息,是熟悉的。
韩寒不知为何自己会忘记反抗,当这人靠近他、压着他,他竟觉得有些安心,甚至认为就这样双唇相贴了也无妨。
身躯靠得太近,干柴烈火轰地声便被点燃,燃烧成熊熊大火。
韩寒突然惊觉到大腿上磕着个硬硬热热的东西时,对方的唇几乎已经要贴上他的嘴了。
韩寒大惊,急忙侧过脸去,伸手就往竹榻旁猛捞,希望能找到点什么东西可以稍作抵挡。结果他摸到了个冰凉滑腻的东西,也来不及想那是什么,抓了便住夏爷头上砸。
“匡啷”声巨响,支前朝花瓶在夏爷脑袋上开了花,夏爷连哼都来不及哼就嘴贴着他的脸,倒在他身上。
“呼、呼、呼、呼!”韩寒连忙推开对方爬起身来。
低头看,喝,衣带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的!
韩寒想到自己差点就被怎么了,小心肝就直跳。他抓着裤子的手微微抖着,嘴里喊了几声“淫贼、败类!”随即拉开徙云居的门,溜烟地往外逃了。
剩下倒在竹榻上的夏爷,可怜地昏着。
额头上殷红的血,仿佛他的泪,蜿蜒地流了下来。
9
韩寒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步伐仓促地走在小径当中,夜渐深,单薄的粗袄挡不了寒,他得把外衣拉得紧些,才不至于冷得发抖。
这时候得风寒真是要命,韩寒咳了两声,脑袋昏昏地想。方才那番挣扎不但让他仅存的力气全耗光,还让他手脚虚软无力连走路都成问题。这回别说是人了,只要风再强些,恐怕就能把他吹倒在地。
忽地,点又点的白色雪花落在韩寒眼前,韩寒以为是下雪了,可那些白色雪片却停在他肩膀上扇啊扇地开合着。
韩寒慢慢地在湖岸边停下脚步。他神色渐渐平静,甚至露出了睽违已久的笑容。
他们,找到他了。
寒山上有种奇特的小白蝶,不满指甲大小。
这种小白蝶喜食寒山山巅的续天花,当年他娘为了找满山遍野跑的他,就曾用续天花粉为饵,以驱蝶术放满天的白蝶找他。后来他娘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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