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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正拿着对色目意淫面貌姣好的琴师与歌妓的知州先是有些不悦被人打扰,但看清楚来人后,随即收敛睑上表情。

知州名为张叹,约莫四十上下,身着五品青色公服,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毫下见方才的猥亵神色。他身后着的两名捕快见有人闯入,作势要拔刀。

张叹随即喊了声:“无礼!”而后朝着剑拱手,说道:“这位必定是十八省天香楼楼主玉叶公子了吧,人说玉叶公子生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笑如沐春风、睇目眩神迷,今日得见,果然惊为天人啊!”

剑本来跨向前去的步伐差点缩回来,浑身寒毛直竖,顿时感觉冷上几分。

他与张叹四目相对好会儿后,道:“俺不是玉叶公子,俺是玉叶公子他哥。”

“唉?”知州大人显然有些弄不明白情况。

但他随即示意请剑入座,剑也就坐上他对面的位子。

望着桌好酒好菜,剑毫不做作,先替自己斟了杯酒,大口喝下。

“不知如何称呼?”

“敝姓延陵。”剑道。

“延陵先生,”张叹点头入座,而后那官架子随之也起了来,点都不知客气如何写地说道:“承蒙先生帮助,修缮兰州大堤的费用部分有了着落。只是近年大旱频传,国库空虚,朝廷原本该下来的饷银至今迟迟不见,而修堤之事已无法再拖延。不知先生可否看在兰州百姓的份上,再贷出部分银子?待朝廷饷银下来,本官便会立即奉上。”

迂迂回回从不是剑的性格,他直接了当间道:“依你估计,全部需要少?”

“这……”张叹略有难色地想了想,而后缓缓比出了五只手指头。

“五十万两?”剑觉得应该不会是五万。

在剑身后的掌柜简直要昏倒了,五十万两有少,把这十八省最大的天香楼整个卖了,也没那么可凑数。

张叹见况下子喜上眉梢,险险没跳起来,他直点头道:“没错没错,正是五十万两。不过这五十万方方可解燃眉之急,汛期过后还有许后续得做,到时……”

“当家的……咱没那么……”掌柜低头轻道。

剑伸手止了掌柜的话。他望向那狮子大开口的兰州知州,面色肃穆认真万分地说道:“为人父母官者,当以百姓安居乐业为要。大人为了兰州百姓而来,天香楼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在下希望大人记着点,百姓为要。”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张叹点头如捣蒜。

剑得到对方的承诺,安下了半的心,遂道:“只是天香楼时半刻也筹不了这么银子,或者,稍晚我让人先送十万两过去,剩下的四十万两慢慢再行筹措。”

张叹脸色下子暗了下来。

“延陵先生您这说笑吧,洪汛在即,本官正万分需要这笔银子招募民工夯土筑堤,先生您延,可会坏事的!”

剑眯了眯眼,大掌朝桌上拍,起身来就要吼人了。

他爹当年曾道民不与官斗,斗到最后吃亏的终究是底下百姓。他今日也早有扔银子去投海,没想过要回的打算,可这知州未免也太不知趣,得寸进尺起来!

剑突如其来的变脸,让没有防备的张叹受到惊吓。剑只见张叹脑袋往后缩,他身后的两名带刀捕快立即踏向前来,作势拔刀。

剑说:“俺看在你是读圣贤书的人,这才跟你好好说话。十八省天香楼的确是拥金无数,可花也要花在有用的地方。银子你可以拿,但事情绝对要做,你莫不是想取了这五十万两,而后弃官走人吧!”

张叹脖子又缩了缩。

剑这回可看出来了,这人脸上不就是被拆穿的表情吗!

“你个鸟蛋官!”剑指着张叹鼻子骂。

“你要是走了,兰州百姓该怎么办!”

张叹随后整了整神色,下子便恢复了平静,说道:“延陵先生误会本官了,本官只是忧心十万两数目太小,心急接下来的部分什么时候能收到罢了!若让延陵先生误会,还请先生见谅本官这是忧心百姓之故。”

剑狐疑地看了看这人。

张叹急急又道:“那接下来的四十万两何时可筹措到?”他这回表现真是心急如焚且大义凛然的模样。

剑顿了顿,转过头去问掌柜。

“久时间?”

掌枢猛摇头,说不出是不想出借,还是没有银子。

“你别直给俺摇头!”剑怒道。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阵澄澈淡漠的嗓音:“那四十万两,就由铁剑门来筹措吧!”

剑愣,怔怔回首,望向声音来处。那以往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今日如何在此地听见。

他……是又作梦了吗……梦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难以忘记的人……

天香楼绘着点点白梅的绢纸糊木门缓缓由左右打开,门外着个身形欣长的人影。那人身上紧紧覆着件月牙色织锦长披风,披风上无任何花纹缀饰,但当其走入屋里,摇曳间流光轻盈自披风间滑过。衣襬轻晃,带起室暗香。

遮去面貌的披风帽沿叫双纤纤素手拉下,随后露出了张令人惊叹的容貌来。

那人青丝如瀑,眸若秋水,眉浅淡烟似柳,唇上颜色薄红,色若天仙绝秀。

他缓步走来,腰杆挺得那么直,似不会为任何人所折。而眉宇中带着的抹飒飒英气,则为其七分淡漠、两分欲语还休的轻愁中,添了分难以言喻的气度。

张叹从这人进门起,魂就被夺走了小半,待看清这人容貌,魂便被勾走了大半,他双眼发直喃喃说道:“哪里来的美人儿……”

掌柜惊,深吸了口气:“……小当家的!”

剑恍惚了好会儿,与那抬起头来的人儿视线相对。这孩子又长大了点,都快与他同高了,举手投足有着气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门哪派的青年才俊来着。

可那下巴怎还是这么尖,脸颊上的肉跑哪去了,没好好吃饭是不?莫非铁剑门里谁又饿着他了!

但才这么想,剑面色整个化得铁青。

不,现下已经无人能和他作对了。如今在自己眼前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到了伤心无力处会嚎啕大哭,被自己捧在掌心里细细呵护的小小孩子了。这人能耐大他不会忘记,若非这人,自己的妹妹也不会承受那些苦楚。

他恨恨啐了声,暗道:『延陵剑,你又忘了教训了吗,不过是张臭皮囊罢了,怎竟还让他给迷了去!』

“舅舅……”莫秋深深凝视着剑的容颜,隐隐带着渴望与贪婪的目光纠结在剑身上,不肯移开。

“俺不是你舅舅,别叫俺舅舅!”剑掌重重击上桌面,怒火高炽之下,坚硬非常舵八角桌瞬间应声四散爆裂。

除了莫秋仍是不为所动之外,在场众人皆是吓得脸色苍白。尤其那知州张叹,片碎木由他颈旁划过,只差分毫,那凌厉的力道就能把他脖子射出个大洞来。

“舅舅,我找了你许久……”莫秋低声说着。呢喃的语调不敢太大、不敢太高,彷佛怕这切其实是场梦,惊碎了梦境,便不知得花少时间才能再将剑找回。

剑双唇抿得死白,越过莫秋笔直往外走。

两人擦肩而过时莫秋急急伸手捉住剑衣袖,然剑个震气,不但狠狠碎了那片衣袖,将莫秋虎口震得进裂出血,腕骨错位。

剑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将莫秋留在原地。而莫秋不敢断然追上,他只怕又惹得剑加生气。

莫秋静静望着剑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剑为止。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他告诉自己。

他设想过最糟的情况,是剑掌取他性命为叶陪葬。而今剑只是震碎桌子,他应该满足了。

这时,厢房内有个不长眼的,讲起话来。

“那个、这位小……”张叹见莫秋生得绝色,本以为他是女儿家,但后来惊觉这人气度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又穿着男子衣饰,于是改口道:“这位小公子是延陵先生的外甥对吧?你二人可真都是人中龙凤,生得叫作个……”

莫秋回眸,那双冷冷的眸子仿佛千年寒冰,只轻轻扫,便叫张叹周身发寒。

门外陆续走进几名铁剑门弟子,那些看来就十分不简单的人,个个恭恭敬敬在莫秋身旁,垂首等待他的差遣。

“就凭你,也想占我舅舅便宜?”

莫秋朝他笑笑,那或许是不带任何含意的,但看在张叹眼里,却叫在官场纵横许久直觉敏锐的他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遇着了,要不得的人了……

而后他听得莫秋淡淡地道:“你们两个好好看着他,直到他将整座兰州大堤修补完成为止。顺便查查他动了少我舅舅捐给兰州百姓的银子,花两,便剁他根手指,花百两,剁他四肢,直到他身上出来的地方都切光为止。”

“尊门主口谕!”被莫秋挑中的两名弟子恭敬说道。

张叹浑身都软了,双眼翻,往后厥了过去。

剑离开天香楼后,气冲冲地在外头兜了好大圈。他以为自己在天香楼遇见莫秋不过是凑巧,所以在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之后,才慢慢地踱回家去。

他跨入后门,阿福神色略异地迎向前道:“大当家的,有客人在厅里等您。”

“又有客人?”剑觉得这两日他回到家里后,好像堆事都找上了门来。

走入了大厅里,厅内两排接待宾客用的黑木椅上坐了个人,那人有些不安地凝视小几上茶盏飘出的袅袅白烟,神色苍白着。

剑才跨入大厅,那人随即了起来,遥遥向他望来的眼里,有着剑无法忘怀的深深眷恋。

“怎么又是你!”剑朝对方吼了声,巨大的声响震得梁柱略略动摇,落下灰尘来。

莫秋本欲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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