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也没看过这么大只的,不由得跟着大泥鳅满沟渠跑,最后竟逼得泥鳅往田岸上跳,钻进了田鼠坑里。剑努力不懈,将手伸入田鼠坑又抓又掏,最后奋力拔,将那尾几乎快半个手臂粗的大泥鳅给扯了出来。
他望向莫秋,朗声大笑,旁不知何时也同他们捞泥鳅虾蟹的民工们是为剑鼓起掌来。
莫秋的心涨得满满的,明知道这人是对着阿旺这张脸笑,而不是对着自己,但他就是无法克制心里那种又酸又甜的美好感觉,开心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后来,有人架起了大锅,把那些泥鳅放进去,和着些小虾小蟹,生火全煮了。
其中还有汉子大声说道:“泥鳅虾蟹汤好啊,这么补的东西吃下去,明年这时候说不定会蹦几个小萝卜头出来了!”
群筑堤的大男人说着荤素不拘的笑话,谁还搬来了两大坛呛烈白干,大碗大碗地倒,大口大口地喝。
剑喊道:“欸欸,方才那尾大泥鳅谁给俺吃去了,俺怎么捞不到?”
“没哩!”有人拿杓子捞啊捞,把那尾泥鳅给捞了出来,抛到剑碗里。
剑分了半的大泥鳅给莫秋,喝了两口酒,带着满脸止不住的笑看着莫秋。
莫秋低头吃了两口滑嫩的泥鳅肉,鼻子酸,怕眼泪掉下来,连忙拿起白干就往嘴里灌去。
那寻常人家喝的酒毫不醇顺,莫秋这么灌,喉头像被火烧着了似地,最后不只眼泪,连鼻涕都给呛了出来。
莫秋直咳,大伙儿便直笑,剑不断拍他的背脊替他顺气。
后来就着篝火,伙人说说笑笑,直至锅空酒也空,才个拉着个,在晚风明月相送下,醺然归家去。
剑醉醺醺地好不容易顚回家门外,才举起了手准备叩门,木门却从左右两边自己打了开来。
而木门后着个人,穿着白衣拿着扇子,剑眯着眼看了好会儿,才看清楚那个满脸阴郁的人是谁。
“嘿嘿嘿嘿……”剑个劲地傻笑。
“你这个……”叶见剑满身酒味地归来,本想骂人的,但看他哥哥歪着头,脸无辜单纯地看着他,还有他哥背上那个流着口水哼哼唧唧不知咕哝着些什么的莫秋,那气竟就完全无法发作起来。
“你怎么带他去喝酒了,他才几岁啊!”叶走过去摸了摸莫秋的脸。
莫秋脸蛋红通通地,早就醉得乱七八糟,然而发觉有人碰他,眼睛立刻睁开,目露凶光。但随后瞧见是叶,所有凶狠神色瞬间退得干二净,还打了个酒嗝,同剑样儍傻笑了起来。
“舅甥俩个样……”叶啐了声,立即招来家丁,将这两个路都没办法走的醉鬼给送进房去。
莫秋半睡半醒间,觉得身上像点起了把火似地,令他浑身燠热不已。
莫秋睁开朦胧双眼,第个进入眼帘的是安稳睡着的剑,莫秋这才晓得自己原来尚在梦中没有醒来,若非如此,剑怎么会躺在自己身边。
伸出手,抚摸剑的脸庞,摸得到骨头的下颔肌肤是那么真实。
剑闭着双眼睡着,神情温和,嘴角还有丝笑。他侧身朝着自己,微微拉开的衣襟还露出平滑温润的肌肤。
莫秋鼻子轻轻嗅了嗅,似乎还能闻到剑身上的味道。些微的汗味、些许的酒味,混着剑身上天生的淡淡体味,如同张网,将莫秋紧紧困在其中无法动弹。
如今是在梦中吧,在梦中的话,无论自己对这人做什么都可以的是吧!
白天的时候他必须忍耐着不去触碰剑,但现下是夜晚的梦境当中,已经不需压抑了对吧……
莫秋这样想着,看着这个睡得香甜的人,难以自持地朝他伸出手去。
微颤的手指接触到剑裸露的胸瞠,慢慢地整个手掌贴了上去,感受剑平稳跳动的心。结实平滑的肌肤如往昔,再上等的丝绸也无法带给他如此滑腻的手感。
他轻轻抚着,伸入衣衫底下,接触到这人乳首时心颤了下,而后轻柔地捻着,直到那地方慢慢地立了起来为止。
剑仍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莫秋无法克制地凑向前去,吻上那他日思夜想的丰厚双唇。他的气息喘了起来,亲吻、亲吻、再亲吻,剑的齿列被他点点撬开来,他将舌头伸了进去,压到剑身上,双手在这具令他着迷不已的胴体上游移。
他解开了剑的衣衫,也解开自己的,他的下身只是碰触这个人,便难以承受地坚硬起来,肿胀到叫人疼痛的地步。
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为何这是梦呢,为何这切不能成真呢?
他想回到这个人的身边,想天天吻着这个人,想夜夜拥着这人做尽所有事,想这人也能回应他,就像无数次梦中情境,将切毫无保留,全部都给了他。
剑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似乎有什么又热又滑溜的东西缠着自己,他被侧翻了过去,而那东西越来越硬,还从后头往自己大腿间猛捅。
剑恍惚间发觉自己身陷热滚滚的泥沼里,四周有大堆小泥鳅在泥里翻腾。
他迷迷糊糊地低头,突然发觉腿间有条好大好大的泥鳅在那里钻来钻去。
“喝,泥鳅王!”剑鬼叫了声。
他哪曾看过这么肥美的大泥鳅,当下第个反应便是不能让它给逃了,双手也在同时迅速往下抓,使尽吃奶力气把在他腿间钻来钻去的泥鳅大头猛力往前扯。
突然之间,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在他耳边炸开来。
“啊啊啊啊啊——”
剑被惨叫声震,猛地从梦中惊醒,当下所有景象瞬间消逝,哪里还有什么泥鳅沼泽。
他神情呆滞地眨了眨眼,发觉只有惨叫声仍在继续。
他缓缓回过头去,看见阿旺不知道为什么万分痛苦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双手护着……好像是那个东西……整个身子蜷曲了起来,痛得不停颤抖……
剑愣愣地,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房门突然被由外头踹开,穿着单薄亵衣睡眼惺忪的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又困又慌张地问道:
“昨了、咋了?发生啥事?谁在半夜鬼叫鬼叫?”
剑低头看着自己沾着不明白浊的手掌,而后抬头,呆呆地望着妹妹说道:“俺梦见条很大的泥鳅,然后、俺好像,把阿旺当成那条泥鳅……给用力扯了……”
“俺的娘啊——”叶立即瞥向蜷成团痛得在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的莫秋,脸色刷地惨白。
肯定断了……
9
天香楼里有道鳅鱼鲜汤,作法是泥鳅洗净,虾去头尾,加水、生姜、盐、独门药材,煮沸后文火慢炖,上桌后味道鲜美嫩滑,凡老饕与男客必点之。
老饕是当然,天香楼总是能吸引无数饕客,然为何强调男客?那是因为这汤在医书中早有记载,益气助阳,滋阳补肾,治阳萎早泄。句概括之,壮阳。
大夫来看过,幸好莫秋那小东西没给剑的蛮力拉断,只要休息个几天就没事。
剑认为切都是自己的错,连连向莫秋赔不是。
莫秋句话都没责怪过剑,他只是用那张惨白的脸对剑笑笑,说道:“大当家的别放心上。”
莫秋这话出,剑是自责,根本忘了是谁先往他身上捅,才会被他当成泥鳅抓,反倒是将莫秋的伤当作自己的责任,家中长堤两处跑,分神照顾莫秋。
莫秋几日小解都是片红,有些怵目惊心。但毕竟重创过后剑的心思可说全放在自己身上,虽然被抓得差点断掉,他还是很开心。
拜前些年那些灵丹妙药所赐,这副身子强健得很,第三日便能下床行走。
这天接近中午的时刻,莫秋远远听见阵沉稳的脚步声往这里走来,他知道剑抽空来看他了,便赶紧跑回床上躺好,装出副病恹恹的模样,眼巴巴朝门口望。
剑端着午膳踏入门内,莫秋慢慢起身,虚弱地朝他喊了声:“大当家的!”
剑忧心地走过来,托盘搁在矮几上,扶住莫秋说道:“别动,我托着你再慢慢起来,小心伤口。”
剑担心莫秋的伤,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温柔到莫秋整个人陶陶然。莫秋其实挺能忍痛,这等伤对他而言根本也不算重,然而被剑关切的眼神看,他便全身都软了,床也爬不起来了。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太久。
躺在床上让剑喂了四天,第五天的中午,剑便没来看他了。莫秋明白装模作样躺了这么久,还从剑身上骗得不属于自己的温柔,是该认命回去当下人了。
这天他驼着背,提个水桶拿着搌布往厅里去,但因伤势没好全,所以走路时瘸瘸还双脚开开,姿势有些难看。
在快接近大厅的时候,莫秋便听见阵笑声,他在长廊外头往厅里探去,见到的是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剑背上挂了个少年,那少年生得明眸皓齿俊俏非凡,圆圆的脸上带着点稚气,湖水蓝的薄长衫随着动作翻飞,煞是好看。
剑脸宠溺地随少年在自己身上折腾,叶大剌剌坐在长榻上与他们对话,其间悠然和乐、笑语频频,彷佛无人能闯入其中般。
“哥哥昨天还念着你呢,你今个就自己跑来了!”叶说道。
“真的吗、真的吗?师父你想我啊,我也很想你呢!”小阙笑着,天真无邪的脸庞上笑容单纯无垢。
“师父想你,想你有没有照师父吩咐天天蹲足个时辰的马步。你这孩子此谁都贪玩,基本功不练,成天就想往外跑!”剑甩着背上的人,逗得小阙咯咯地笑。
小阙说道:“是娘让我来的啊!阿央说师父欠缺人手,娘就拿令牌给我,要我领几个弟子来帮你。娘还说你需要少银子尽管到家里票号取去,师父的事,就是她的事哩!”
“还不是宫主疼你,才肯卖我们这么大面子!”叶故意说得酸溜溜的。
小阙立刻便道:“娘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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