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迎面而来的却是阵暖热的氤氲水气,而耳边听见的则是哗啦啦的水声。
小七愣,定睛看,奶奶个好大头熊!
房里正中央摆着个大澡盆,而盆中正有个光溜溜的大美人坐在其中,淋沐——浴——着——
风从外头吹了进来,筒兰罄手往水面拍,顿时道水柱朝小七面上射去,喷得他满头满脸都是带着淡淡芬芳的美人洗浴水。
「发什么呆,还不把门关上,要冷死我吗?」兰罄嗔道。
「噢,好!」小七连忙转身将门带上,想了想觉得不妥,师兄沐浴可是大事,遂又顺手将门栓栓拴上。
然而栓拴好后回头,俺地娘啊——吓得小七连退两步整个人在门板上,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兰大美人居然就当着他的面,这么不着寸缕地跨出浴盆。
那身白皙如月色光滑的柔嫩肌肤、那头垂着水滴贴在胴体上的丝绸乌发,那张卸下人皮面具后令人屏息的绝美容颜。
那修长身形、那迷人窄臀、那劲瘦小蛮腰……
喔喔喔喔喔——
跟着兰罄跨步向床铺方向走了几步,而后又回过头来瞟了小七眼。
「又呆着做什么?」兰罄说。
那个浅浅回眸带着淡淡妖媚与丝纯真,看得小七完全无法招架。
奶奶个熊啊——
小七当下感受到生而为人二十几年来最大的危机,他弯下了腰,胸口小心肝怦怦怦怦跳个不停,声音大得他都怀疑会被人听见了。
他明明就不是喜欢男人的啊,怎么会才看了这人光溜溜的眼,底下的小老弟就这么无法把持,被冲击得柱擎天了呢!
啊啊啊啊——兰罄他爹啊——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妖孽出来——
啊啊啊啊——师父啊——小七要怎么辨办啊——
兰罄没用干布将自己擦干,直接拿了件干净的亵衣便往身上套。
但如此来,白亵衣湿了以后便贴在兰罄肌肤上,显出若隐若现的曲线来,使得切加糟糕。
「还在那里做什么,是要我叫你几次?」兰罄道:「想说什么还不快说,我困了要睡了!」
兰罄轻轻推,便将浴盆推到角落去。跟着个翻身侧躺上床,双手只手撑额望着小七,另手还遮在嘴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那完全不是刻意而做的媚态与无邪交杂,突显出了为致命引人的憨然天真。
「那、那、那个……」小七夹着腿屈着身子,困难地朝兰罄移动。
他最后坐到兰罄床前那张桌子上,把桌子推了推,推得靠近兰罄了,而后在兰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满头大汗地对兰罄说:「是这样的,师弟刚才边喝酒吃菜时,突然想到了那元宝是谁家的标记。」
「你喝酒吃菜,没叫我?」兰罄瞇眯了瞇眯眼,有着动怒前的迹象。
小七见兰罄伸出手像想抓他衣领的模样,连忙便是个跳开,弯着腰跑到隔壁去将他那桌没吃完的酒菜全搬到兰罄房里来。
当然,中间顺便小小掺了点他神医师弟所做,让他家师兄通畅筋脉已以保性命无忧的灵丹妙药。
「来来来,师兄慢用!这酒是您最喜欢的竹叶青,陈年佳酿,小的特地让小二寻来的!」小七狗腿地为兰罄倒酒布菜。而且布完菜就赶快退开,点都不敢靠兰罄太近。
说老实话,他现下双腿间那东西已经很不得了,要是两人再有什么肢体上的亲密接触,让兰罄发现,那兰罄绝对会直接宰了他!
兰罄「嗯!」了声,虽不满意也算尚可,便拿着筷子吃了小七夹来的菜,啜饮口酒香摸鼻的竹叶青。
「说吧,幕后主使者是谁?」兰罄心情愉悦了点。
「就是那『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专藏珍稀古玩搜罗各种旷世奇珍买卖无论什么古怪东西只要你想要,他都能找来卖你的『无垠轩』。」小七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才大大喘了口气。
「无垠轩?」兰罄歪了歪头,说道:「没听过。」
小七往旁边倒,而后努力将自己拉回来。他摸摸鼻子,缓缓解释。「这无垠轩说明白就是专做奇珍异宝买卖的,轩主酉无垠通常只做江湖人买卖,在道上名气不小,师兄你们官府中人少听见这名字也无可厚非。」
「酉无垠,什么怪名字!」兰罄撇了撇嘴。
「酉无垠有个总管叫柳成非,自从酉无垠几年前病不起后,无垠轩些大小买卖几乎都是柳成非这个总管在出面打理。我以前曾经和柳成非见过次面,那个人派书生模样,可拿着的扇子上画的却是个金光闪闪的大元宝。那大元宝,便是酉无垠家中标记了。
这整件事也许能这样想,小兰花家中祖传宝物被夺,隔了几年杀人越货之人认为锋头已过且桑家也已无人,便慢慢将宝物卖出,谁知后来却发现有人开始在追查当年被夺的七件宝物的下落,这才让对方发觉当年那件灭门惨案还有活口。
后来其中件血玉镯到了沈大郎手中,那些人为了斩草除根,先杀沈大郎,而后欲杀小兰花时小兰花却阴错阳差被我所救,我俩还入了衙门。
之后那些人又发现施大人决定受理此案,要查出当年杀害小兰花家之人。那些人为免被我们查到任何有关的蛛丝马迹,便赶在我们之前杀了知道沈大郎那血玉镯从哪买来的沈大妈,甚至放火将干证据烧得干干净净。
或许干这些事的其中人便是柳成非,而沈大妈则那么巧地看到了柳成非的元宝扇子,留了条线索给我们!」小七如此推论。
兰罄想了想,又说:「金忠豹国现下去查其他几个被小兰花所盗的买赃之人,你说那几个人会不会也起被杀?」
小七握了握拳,皱眉道:「小兰花曾说那几个人都是辗转买到她家的宝物,所以当时都问不出什么,该是已经转了好几手的,虽说跟无垠轩牵连不大,可也难说对方为了万无失,不会痛下杀手。沈大郎我猜是出入过无垠轩,才惹来这场杀机。」
「但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推论之词,你怎么知道沈大妈说的元宝就是柳成非的元宝扇子,还有这些事定是那什么无垠轩做的?」兰罄惬意地吃了口菜、喝了口酒,咂咂几声,酒香而醇,他有些微醺。
小七沉默了。他从这里想过去,又从那里想过来,只是觉得将事情整个连在起看,这些事情都系在无垠轩上,而且要杀这么人,无垠轩也的确有那能耐而已。
小七抓了抓头,笑道:「要不我们明日回衙门将这些和南先生说说,南先生定会有所见解。」
「明天?」兰罄摇摇头。
「怎么了?明天不是回衙门去吗?」小七疑惑。
「谁跟你说明天回衙门?」兰罄晃了晃酒杯,睨了下小七。
「啊?」
兰罄故作神秘地招招手,小七屁股离开椅子往兰罄那里倾,伸长脖子听他的悄悄话。
兰罄说:「明天我们要去无垠轩。」
「啊!」小七惊,瞪大眼睛望向兰罄。「去无垠轩?」他没听错吧?
兰罄哼了声说道:「我小黑大人既然都出来了,怎么能无功而返?既然知道有可能是无垠轩做的,那当然就要去那里,把那啥酉无垠跟柳成非都扣回衙门里,让我爹审问审问了!」
小七咽了口口水,说道:「您老可知无垠轩在江湖上名声是如何响亮?那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进去的,要是私闯,光是轩内暗藏那五行八卦阵的九九八十种变化就能让你……」
兰罄重重拍了桌子下,喝道:「你有没有听过句至理名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小七连忙摇头。「没有。」
兰罄补道:「那是我爹说的!反正不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三头六臂,犯了过杀了人,就要带回衙门脱裤子打板子!」
「……」小七觉得,这人已经疯到个不可理喻的境界了。
这江湖向来是官府的归官府、武林的归武林,发生在江湖里的事就只能由江湖人来解决,官府是管不了那么的!
何况武林中人个比个武功高强,门派派比派深不可测,官府中人……说得难听点都是些吃闲饭的……哪斗得过那些武功盖世的高人。
是说,兰罄除外啦!这人本身就是个变数。
但归义县衙门那些人可就不是了,那些人可没兰罄这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啊!
呃、说得太过了……
「敢问您知道……无垠轩该怎么去吗?」小七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兰罄喝了口酒。
「不知道你还想去?」小七说。
兰罄瞥了眼眼前人,疑惑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不知道,可你知道便成了啊!」
小七愕然。「我哪可能知道无垠轩在哪!」
兰罄瞇眯了瞇眯眼看他,轻轻哼声,语气有些危险地道:「你又想骗我?你都知道凶手是无垠轩的人、晓得元宝是无垠轩的标记,看过柳成非的元宝扇子,全部的事情都清二楚,哪会不清楚无垠轩在哪里!」
小七愣愣望着兰罄,兰罄也望着他。
小七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兰罄是握着酒杯打算朝小七脑袋扔过去,把他那不知在想着什么的脑袋扔出个洞来。
其间气氛火爆触即发,直到最后,小七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长长吐出,喃喃说道:「师兄我认输,跟你说话真是没个条理可寻的,完全有理说不清。欸……他们干啥派我来找你呢……要他们随便个来……现下还不早已被你整死了……」
「你说什么?」兰罄挑眉。
「没没没,师弟想辨办法帮你找无垠轩位置呢!」说罢,小七从怀里掏出节短笛,打开窗户朝外头吹了几声。
没久,只巴掌大的小红鹂鸟从夜空中迅速地飞了过来,停在小七肩上,拿着小小的头颅不停地蹭着小七的脸颊,十分亲昵的模样。
小七摸摸红鹂鸟,从怀中掏了点零食给鸟儿啄食,而后取来纸笔写下要问的事,塞入鸟爪上绑着的竹筒中,把鸟儿往外放,说道:「去吧!」
那红鹂鸟拍着翅膀,便啪哒啪哒地迅速飞走了。
「那是什么?」兰罄好奇地问。
「我的信鸽。」小七说:「让牠它去问无垠轩的事,兴许明后日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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